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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殿,四野雲海翻騰,瑞光交織,美輪美奐。
大殿門口,一位老人站在最前方,中年夫婦站在老人身後,視野中,兩人一狗來了。
熊正朝的眸子裡若湧動的淵流,細細凝望向孫女身邊的那位少年,步伐從容,氣息柔和,見大人物時,無絲毫惶恐。
熊雲賢與李清歌夫婦,也饒有興致的望向了楚南,一身玄色錦衣,體魄修長而健壯,那張臉略顯陰鷙,可那雙眼,宛若明月高懸。
這氣態看似古怪,卻又格外融洽,打眼一看,熊雲賢便判斷出,姑娘身邊的少年,是少年早慧的那一類人。
李清歌看得更仔細一些,閨女在少年身旁時,氣血湧動較之平日裡要更充盈些,俗話說知子莫若父,知女也莫若母。
是否是紅鸞星動,李清歌不得而知,可這位少年武夫身上的氣態,的確有別於尋常武夫。
兩人一狗到了。
熊小萌邁著輕快的小碎步來到爺爺近前,乖巧一笑道:“爺爺,這位就是我的朋友楚南,這一次前往西洲,多虧遇見了他。”
爺爺嗯了一聲,站在臺階之上望向臺階之下的楚南,少年微鞠一躬道:“在下楚南,見過諸位前輩。”
招呼過後,楚南便停止了身軀,眸光堅決如鐵,望向熊正朝,這一刻的楚南不在是楚南,而是代表著西洲的精氣神,代表西洲武夫的氣質,他不可以低頭。
哪怕眼前人,是如山如嶽的大佬。
他心裡很清楚,這位老人,正用著一股居高臨下的眼神觀察自己,這種觀察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是純粹的觀察。
熊正朝一時覺得心裡有趣,小傢伙膽子挺肥啊。
剛欲開口,孫女便扯了扯熊正朝的衣袖,示意爺爺好好說話。
熊正朝擠出一抹略顯生硬的笑容,柔聲對楚南招呼道:“我家孫女,多虧了你照顧,我也知曉,在大秦時,全靠你捨命相搏。”
“也全靠你的罡氣,治癒了我家小萌的內傷。”
“老朽在此,拜謝你了。”
隨後,熊正朝走下臺階,來到楚南近前,鄭重其事的對楚南雙手作揖行了一禮。
楚南心裡稍顯詫異,未曾想過眼前這位大佬會對自己以禮相待到了這種地步。
他也跟著回了一禮,應道:“都是緣分,前輩無需放在心上。”
熊正朝眸子裡精光閃爍,觀摩楚南渾身上下,一道道熾烈的符文從熊正朝的眸子裡飛舞而出,繼而湧入楚南的體內。
“聽聞你曾生吃先天本源丹?”熊正朝道。
楚南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隨著老人家的真元湧入體內,楚南感覺四肢百骸一股暖流四散開來,略感不適。
應道:“確有此事,以前輩的眼光來看,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吧?”
熊正朝含蓄道:“我正在看。”
然而,正當熊正朝細看時,楚南體內罡氣自然湧動,一條蟒蛇般吞噬掉了湧入體內的真元,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罡氣自然調動,連楚南自然都不曾想過,下意識後撤了一步。
熊正朝的臉上略有不自然,這很詭異,前五境內,罡氣可壓制真元,而熊正朝何許人也,乃是松宗正字輩的大佬,用來試探虛實的真元,竟然會被月照境武夫的罡氣給吞噬煉化。
“你師承何門何派?”熊正朝下意識問道。
臺階之上的熊小萌與爹孃見此情景,也流露出一抹凝重神色。
這很不尋常,若是在元嬰之下的修士,出現這般情景,尚可理解,可這是熊正朝的真元,徹底超越了常理。
楚南就知曉,會被刨根問底,他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答案,說道:“無門無派。”
熊正朝輕聲一笑,也不再多問什麼,話鋒一轉道:“其實我也不看出你生吃先天本源丹後,會發生什麼,一切都得依靠自己去慢慢悟。”
“我見過很多武夫,你是我見過最別緻的武夫之一,也是最讓我驚豔的少年武夫。”
說起這些時,熊小萌的臉上自然湧上一抹自豪的表情。
楚南從容應道:“多謝前輩抬愛。”
熊正朝卻凜然一笑道:“這不是抬愛,我不喜歡說客套話,這是真話。”
楚南頓了頓,沒想到這位前輩也是性情中人。
老人瞥了眼在楚南身後略微豎起而過的黃狗,輕聲道:“請隨我來。”
老人微微動念,腳下蔓延出一條金光大道,直穿漫漫雲海。
熊正朝走在前面,熊小萌這會兒一臉笑嘻嘻道:“我們一起去,爺爺要親自給黃金獸把關,用雷劫液和金身液洗精伐髓。”
楚南心領神會,帶著黃狗庚萌踏上金光大道之前,不忘對熊小萌的父母點頭致意,一板一眼看著有些生硬,卻又透出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
走上金光大道後,庚萌化作一尊神威赫赫的黃金獸,隨後,熊小萌和父母也一併跟上。
熊雲賢看著楚南的背影,很直,有孤峰之上的風骨。
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微低頭,小聲對閨女說道:“你這位朋友看見我們後,好像有些拘束,但又不完全拘束,是從小就當家做主的那種人,以後若是常打交道,記得要向人家多多討教。”
論殺力,熊小萌和楚南誰強誰弱,尚不好說,但論江湖經驗,楚南絕非熊小萌可比。
熊小萌一臉乖巧,嬉笑道:“這倒是,反正在西洲路上,託他的福氣,我少走了很多彎路,他曾和姬瑤一勝一負。”
熊雲賢一臉狐疑,輕聲問道:“當真?”
李清歌的臉上也有些不太自然,姬瑤雖和自家姑娘有著大道之爭,然李清歌心裡很清楚,姬瑤是優秀的,是可在前五境打破金科玉律的修士。
但一想到楚南身上那股別開生面的罡氣,又覺得這些是合情合理的,小小年紀,就可在武夫一途上別開生面,著實不簡單。
至於這無門無派,他們當然是不會相信的。
熊小萌小聲對爹爹說道:“是真的,第一次是在大秦境內,姬瑤輕敵了,被楚南抓住機會遏制咽喉要地,第二次雙方誰也沒有留手,但楚南也不算徹底輸了,姬瑤帶走了先天之氣,楚南得到了先天本源丹。”
“正是因為楚南的經驗,我才得到了先天本源丹。”
“這人身上的風水,真的特別好。”
熊雲賢也發覺,閨女說起楚南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的眼角帶著笑意。
應該不是紅鸞星動,熊雲賢心裡這麼想著,有些人給人感覺很舒服,很自然,但那種感覺是無關風月的,是純粹又美好的。
不多久後,來到雲層深處,周圍瑞光湧動。
老爺子熊正朝雙手合十,瑞光匯聚成一座天池,大袖一揮,天幕中,紫金色的雷光閃爍,一滴滴雷劫液從雷光中流淌而下,匯聚入天池內。
每一滴雷劫液,都蘊含強盛生氣,不說是對黃金獸這等純血生靈運用,哪怕是給阿貓阿狗用在身上,也可立地化作一尊殺力不俗的兇獸。
雷劫液可遇不可求,乃修士衝擊化神境時,引發雷劫,只有不到一成的機率,可在雷劫之中,孕育出雷劫液。
具體能孕育出多少雷劫液,則因人而異。
老爺子對大道法則控制入微,巧妙化去了雷劫液裡的兇殺之力,使得天池之中的雷劫液溫和精純,更是提高了雷劫液之中的靈性。
“可以進入了。”熊正朝輕聲道。
楚南給了黃金獸一個眼神,瞬息間,一道金光沒入天池之中,無窮無盡的生機靈光湧入黃金獸體內。
周圍雲層湧動,演化出一道道熾烈罡風。
熊正朝大袖一揮,穩固此間大道法則,使得天地間平靜祥和,隨後,再度大袖一揮,天幕中下起了一場金色光雨,此乃金身液。
一滴滴金身液落在黃金獸身上,瞬息沒入其中,黃金獸筋骨拓寬,體積較之以往,略微大了一圈。
呼吸間,風雷赫赫,雙角之聲,匯聚無窮神威。
楚南輕聲道:“多謝前輩。”
熊正朝柔和笑道:“無需言謝,據我觀摩,你曾沐浴過龍血?”
楚南微點頭道:“也不算龍血,乃玄冥大蛇的心頭血。”
熊正朝言道:“玄冥大蛇的心頭血,已算是龍血,你造化也不淺薄,往後有何打算?”
楚南一時未解其意,直言道:“剛來中洲大地,初來乍到,先了解一番中洲風土民俗,隨後走一步是一步。”
歷練,探尋罡氣的奧妙,才是楚南的主業。
熊小萌聽爺爺口風不對,心直口快道:“爺爺,據我所知天元問道即將開始,我欲打算和楚南一同前往。”
熊正朝心裡默默嘆息,他不喜歡孫女和身邊的少年武夫走的太近,氣笑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參與天元問道幹什麼?”
熊小萌道:“姬瑤也會去的,我欲天元問道結束之後,再回來吞噬先天本源丹。”
天元問道,屬於青壯們的盛事,前五境內,無論修士武夫,均可參與,爭奪魁首,一枝獨秀。
往年的天元問道,除卻中洲年輕人,還有東南西北四洲的年輕人都會參與,只是今年沒那麼熱鬧,東洲天柱即將崩塌,無數人都去了東洲尋幽探密。
熊正朝一時無語,孫女都已經說出這話了,他也不能直接駁斥,姬瑤的確是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楚南微微皺眉,天元問道,之前並未聽熊小萌提起過此事,只是覺得此事有些過於突然。
熊正朝道:“也好。”
熊小萌乖巧一笑,對著楚南說道:“大概還有一月左右,天元問道便會開始,你是西洲武夫,若你這一次可以揚名立萬,也會在異國他鄉,增加你西洲氣運。”
“此次問道,對你很重要。”
楚南心裡一沉,原來如此。
熊小萌又說道:“但不能亮出你的刀,這是問道之戰,儘可能公平。”
“當然,若是遇到不要臉的人,比如手握太芒的那位,你還是可以痛下殺手的。”
楚南略顯尷尬道:“你二人的恩怨,不要扯到我身上來。”
熊雲賢也是有氣無力的笑了笑,女子之間的爭鬥,果真是見縫插針啊。
李清歌故作嚴厲道:“不可以在背地裡說別人壞話。”
熊小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可是一想到在大秦天下時,姬瑤更是背地裡直接使壞暗下冷箭,熊小萌也不覺得自己方才過份了。
熊小萌正色道:“天元問道還有些時日,我欲打算帶著楚南先在萬壽山附近的城邦簡單遊玩一番,助他了解更多關於中洲的歷史典故風土人情。”
“我是他來中洲後的第一個朋友,這是我的心意。”
熊正朝心裡一陣無奈,只好勉強點頭道:“也好。”
熊雲賢笑而不語,心裡莫名有些難受,怎麼出去了一趟,閨女對這個武夫朋友這麼熱情,比對自己還要熱情,難道真的是女大留不住?
李清歌眼神含蓄的看了眼楚南,這少年從頭到尾,身上都透出一股坦蕩之風。
吼!
黃金獸的怒吼打破了當下的平靜,縱深一躍,來到高空之中,附近的雲層轟然一聲開始燃燒,形成金光盛放的火燒雲壯麗場面。
一時間,萬壽山的半邊天,化作一片金色汪洋。
楚南開啟武道天眼望向黃金獸,當下庚萌較之以往更加威武雄壯,渾身上下覆蓋金色鱗片,彷彿隨意一擊,便可撕裂天宇。
當下的庚萌若是再遇見之前那條玄冥大蛇,定然可碾壓獲勝。
楚南心中大喜,熊小萌是自己的朋友,可松宗不是楚南的靠山,唯有這黃金獸,可在楚南山窮水盡之時,替自己撥雲見日。
“庚萌,過來。”楚南柔聲呼喚道。
這一聲庚萌,令姑娘家的臉上不太自然,令熊正朝這位松宗大佬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熊雲賢夫婦,亦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楚南。
熊雲賢心裡隱約有怒氣,哪怕是黃金獸又如何,怎能和自家姑娘重名?
熊小萌聲音很弱的說道:“是黃金獸替我找到了先天本源丹。”
此話一出,三位長輩們心裡的怒火才漸漸平息下來。
楚南也覺得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方才是自然而然喊出了庚萌的名字。
黃金獸化作一道金光瞬息來到楚南近前,再度化作之前的黃狗模樣。
熊正朝故作柔和一笑道:“你們年輕人先離開,在我們身邊,你們說話也不自在。”
熊小萌趕緊給楚南使了一個臉色,兩人一狗略顯灰溜溜的從這條金光大道上離開。
待得他們走遠後,熊雲賢這才向老爺子問道:“父親大人,這位年輕人如何?”
可惜了是武夫,若是修士,熊雲賢也會心生愛才之意。
熊正朝陷入了沉思,徐徐說道:“就算小萌和他純粹不認識,那少年仍舊給我一種不順眼的感覺,我也不知為何會對那少年不順眼,純屬不順眼。”
“之前我觀摩他體內罡氣時,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最是強烈。”
“當下的小萌對那少年還心存感激之情,待得還完了恩情之後,告知小萌,以後和那少年儘量不要再有所來往。”
熊雲賢微微一怔,沒想到老爺子會對一位少年武夫不順眼。
修為到了熊正朝這一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某個年輕人不順眼,只是其中因緣,一時化解不開而已。
李清歌絕美的容顏上,也閃過一絲絲的狐疑,其中究竟是怎樣的是非因果?
“我說不清,就是不順眼,有些答案,得以後才能知曉。”熊正朝再度提道。
熊雲賢嗯了一聲,思索道:“那就暫時先觀摩一番,看看這少年來到中洲後,能否興風作浪一二。”
老爺子玩味一笑道:“至少在天元問道時,那小傢伙可將不少人拉下馬,西洲天柱崩塌,估摸著大源書院裡的那些人也不會想到這麼快就能讓西洲大地恢復一絲絲的氣運。”
少年武夫,已到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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