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王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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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郡主殿下暈過去了！”

侍女小玉兒的一聲大喊，整個唐王府瞬間進入戰備狀態。

朱聿鍵焦急的跑向後院，沒有半點兒王爺的姿態。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唐王朱聿鍵與其他明朝王爺不同，別的王爺胸無大志，被中央圈養在封地，沒有行政權，沒有統兵權。

靠著封地內的百姓官府養活，除了自由受限以外富得流油，沒日沒夜的生孩子。

朱家子嗣從洪武大帝時期的四十二人，激增至十幾萬人，聽起來好像不多，但對於落後的封建帝國來說，便是巨大的累贅。

中央政府每年需要花費幾百上千兩白銀，養活這些皇氏宗親。

崇禎一朝，每年的賦稅才有多少？

朱聿鍵只有一子一女，長子朱琳源世襲唐王爵位，倘若明朝還在，便註定衣食無憂。

所以他對女兒朱秀雲甚是疼愛，寵溺之心是長子的數倍。

如今女兒得了癆病，這在大明朝便是不治之症。

幾天前，朱聿鍵決定讓孫明入贅王府，看似是極為荒謬的決定，實則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孫明既然能救一次，那就一定有辦法保住女兒的命。

為了女兒，朱聿鍵願意賭一次。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太讓他失望了，幾天時間過去，朱秀雲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重。

老太監劉忠義趕忙寬慰道：“王爺，切勿急壞了身子，郡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有事兒的。”

然而，這些話朱聿鍵壓根沒理會，終於急匆匆的來到了後院。

此時，朱秀雲的閨房忙成了一鍋粥，丫鬟侍女端著熱水，毛巾，湯藥匆匆往來。

“女兒！”

朱聿鍵邁步衝進房中，眼睛瞬間變紅了。

朱秀雲躺在床榻上，渾身通紅，額前有細汗流出，眉頭扭成了疙瘩，不斷髮出呻吟之聲，顯然是被病患折磨的不輕。

朱聿鍵連續呼喚了幾次，都沒得到女兒的回覆。

雖然朱聿鍵不懂醫術，但也知道女兒已陷入重度昏睡，情況十分危急，若再不醒過來，恐怕便要香消玉殞。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孫明！”

朱聿鍵大聲吩咐道：“對了，告訴他，本王既然決定讓他入贅王府，那他便是秀雲的夫君，若能治好秀雲的病，還則罷了，若治不好，他以及整個孫家，就給秀雲陪葬吧！”

“是，王爺！”

劉忠義聽聞沒絲毫猶豫，一溜小跑來到廚房旁邊的一間宅院。

此處靠近廚房，有很多腐敗變質的食物被孫明徵用，當做臨時實驗室，他看著十幾個器皿中的綠色細菌，滿意的點了點頭。

作為醫科大學的博士生，身邊雖然沒有顯微鏡，但也能辨別出哪一種可以作為青黴素使用。

當然為了萬無一失，孫明之前就做了實驗，雖不是用人體，而是用唐府的大黃，不過效果都是一樣的，現在大黃還活蹦亂跳的呢。

“姑爺，姑爺不好啦，郡主暈過去了，您快點兒過去看看吧！”

劉忠義一路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雖然孫明還沒正式入贅，但唐王一句話，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劉忠義現在叫孫明一聲姑爺，也不算犯忌諱。

“這麼快？我知道了。”

孫明說完，趕緊對青黴素進行提純，好在蒸餾裝置在宋朝已經發明出來，王府的酒坊剛好就有，也不用孫明準備。

簡配版的青黴素，效果確實不錯，但治療重度的癆病，就顯得捉襟見肘了，必須要精益求精。

“哎呀，姑爺啊，老奴多一句嘴，火都上房了，郡主眼看就不行了，您怎麼還忙活這些？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劉忠義說完這話，見孫明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姑爺，王爺可是說了，若您醫不好郡主殿下，整個孫家都得跟著陪葬！”

“知道了，公公，麻煩你告訴唐王殿下，一刻鐘，我只需要一刻鐘。”

孫明說道。

古代的一刻鐘是二十分鐘，完全可以讓孫明把青黴素蒸餾出來。

“唉，好吧，我讓小云子在外邊等你。”

劉忠義嘆息一聲，趕緊跑回後院覆命去了，說是讓小云子在門外等，實則就是在監督孫明。

萬一在二十分鐘內想不出救郡主的方法，孫明跑路了怎麼辦？那劉忠義可就要當背鍋俠了。

這點小事，孫明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懶得去想。

“滴答，滴答！”

隨著一滴滴無色液體落入碗中，孫明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而此時，朱秀雲的房中，朱聿鍵聽到劉忠義的彙報後，瞬間勃然大怒，拳頭攥的咔咔作響，恨不得直接將孫明剝皮塞草。

他這當父親的，當初怎麼就中了邪，把女兒的命寄託於一個商賈手中？

孫明此子名聲極差，整個南陽誰不知道，首富孫大財的兒子是為富不仁，無惡不作之徒，他怎麼可能會醫術，又怎麼可能治療女兒的癆病呢？

“女兒，是父王害了你！”

朱聿鍵悲痛欲絕道。

“劉忠義，通知南陽知府孫傳庭，去孫府抓人，抄家滅族！”

“是……”

劉忠義這邊話還沒說完，房門外響起孫明的聲音。

“等等，王爺，藥石已經準備好，小人能治癒郡主殿下！”

聞言，朱聿鍵眉頭微皺。

這個可惡的孫明，還真是口無遮攔。

女兒的病已經很長時間，南陽最有名的大夫也只能維持而不能治癒，一直拖到現在，儼然已經病入膏肓。

如今朱聿鍵不求別的，只希望女兒能醒過來。

可孫明竟敢大放厥詞，能夠完全治癒。

呵呵…

把他朱聿鍵當傻子嗎？

“該死！劉忠義……”

朱聿鍵話說一半，房門卻被人推開，進屋之人不是孫明又是何人？

“王爺，請給小人一次機會，如今小人已是王府贅婿，秀雲是我的娘子，我若無萬全把握，說這些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孫明目光堅定道。

他在賭，賭朱聿鍵會給他一次醫治的機會。

如果賭贏了，他和整個孫家便得以保全，甚至於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