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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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五指印瞬間就印在了掌櫃的臉頰上。

“現在知道老子是誰了不？”眯著眼睛，孫明又笑眯眯的問道。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藥房掌櫃的驚愕不已，一雙眼睛瞪著孫明，眼底佈滿不可思議之色，隨即便是暴怒：“來人啊，把這狗東西給我退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王家圈養在藥鋪裡的大手聞風而動，只不過不等他們衝出來，便先聽到“噌噌”兩聲。

徐錦、裴萬里二人直接拔出腰間佩刀，氣勢凜然。

這年頭敢帶刀上街的，哪個不是惹不起的主，王家雖然財大，但始終只是普通豪族。

家裡圈養的奴僕打手，最多也就是帶根棍子了不得了，誰敢帶刀？

一見鬧事的人直接拔刀，這些打手也慌了。

那掌櫃的也一愣神，顯然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不知道孫明到底是什麼來頭，竟有帶刀的護衛跟隨左右，還敢光天化日之下把刀拔出來。

孫明卻十分淡然，笑眯眯的對掌櫃的勾了勾手指，讓他再把臉靠過來。

掌櫃的雖然對剛才那一耳光心有餘，但這會兒卻不敢防抗。

猶豫片刻，便老老實實的把臉送到孫明手上。

不過這次孫明卻只是輕輕的拍了兩下，沒有下狠手，接著道：“你接待不了我，滾回去把你家老爺叫來，就說王府來買藥。”

“王府？”掌櫃的臉色頓時大變。

在南陽府，還有哪個王府，當然是唐王府！

於是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轉身就往藥鋪後面的內堂跑。

剛剛準備衝出來的那些王家打手，一個個的也全都慌了神，連忙不迭的一窩蜂往回退，生怕多停留一會兒便會被抓去砍頭一樣。

偌大的藥鋪大堂，一下子安靜下來。

徐錦眼睛一眯，收了刀對孫明道：“王爺命我二人跟隨公子，是保護公子安全的，不是讓公子利用我們橫行霸道的。”

“兩位辛苦，抱歉。”孫明微微一笑，拱手致歉。

徐錦也沒多說什麼。

朱聿鍵已經將朱秀雲許配給孫明，雖然王府上下都知道郡主患上肺癆病，怕是活不了多久。

這位“新郡馬”按照王爺的意思，必須要治好郡主才行。

治不好，到時候就得跟著郡主陪葬，大機率也活不了多久。

可是再活不了多久的郡馬也是郡馬，二人不過是王府的侍衛而已，被孫明利用表達一下不滿和提醒便是極限，非要得罪人就有些拎不清了。

沒一會兒功夫，藥房掌櫃的領著一個蓄著山羊鬍的小老頭急匆匆從後堂過來。

一到前面，小老頭便認出了徐錦，拱手連聲道：“不知道徐把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王掌櫃，話不多說，我們此來是陪孫公子來取藥的，你快些吧。”徐錦面無表情道。

小老頭是王家二老爺，名叫“王永海”，是王康的二叔，在王家地位極高。

聽到徐錦的話，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孫明。

看到孫明，他不由得眉毛一挑，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顯然是不明白，孫家的二世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王府。

但不管如何，徐錦人在哪兒做不了假，於是連忙配笑著道：“不知道孫大少需要些什麼藥材？”

“簡單，千年靈芝，千年人參，鹿茸虎骨……總之值錢的統統拿來。”

孫明大手一揮，嘴裡每吐出一個藥材名字來，王永海的嘴角便抽搐一分。

甚至說到後面，就連徐錦和裘萬里都忍不住眉頭微皺，因為他說的這些藥材，跟治療朱秀雲的肺癆沒有任何關係，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貴”。

價值連城的那種貴。

等他一口氣報完，王永海強忍著胸中怒火道：“孫大少，您說的這些藥材都是珍惜名貴藥材，平常難得一見，一下子要這麼多，恐怕很難集齊。”

“你們王家不是號稱南陽府第一大藥行嗎，這點藥材都沒有？”孫明戲謔道。

“孫大少，我很懷疑您到底懂不懂藥材，別說是我們小小的濟春堂，您報的這些藥材，恐怕就算是京城的那些大藥行，也不見得能配得齊……”

“連藥材都配不齊，還開什麼藥鋪，我看不如關門算了。”

孫明直接打斷王永海的話，囂張跋扈的道。

這下王永海的臉色算是徹底陰沉了下來，目光看了看徐錦，問到：“徐把總，這是王爺的意思嗎？”

“王爺只是命我二人陪同孫公子買藥，替郡主治病而已。”徐錦冷著臉說到。

“那不好意思，孫大少，您要的藥材小店確實沒有，還請你到別家問問吧。”

眼見著孫明擺明瞭是來找茬的，王永海一點兒沒慣著的意思，直接開始送客。

不過孫明既然起了心思來收利息，當然不可能只是這麼鬧一下就算了。

眼睛一眯，冷笑道。

“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賣藥給我，想看著郡主病情越來越嚴重咯？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回去稟告王爺，連治病的藥都買不到，郡主的病我實在愛莫能助，請他另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