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李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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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幾乎席捲了除皇宮以外上京城每個角落的血雨腥風過後，曾經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上京城變得滿目瘡痍，殘破不堪。

街道上，隨處可見燒燬的房屋和橫七豎八的屍骸，處處都是斷壁殘垣以及還沒有燒盡的火光。空氣中瀰漫著灰燼和死亡的氣息。哪哪都能聽見女真女人和女真小孩恐懼至極和悲涼悽慘的哭泣聲。

這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淒涼的畫面，讓人感到沉重且壓抑。

那些曾經充滿生機的街道上，現在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已經開始維護治安和救火的叛軍人馬偶爾會快速從其上匆匆而過。

河流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河畔的樹木被燒焦，只剩下黑色的樹幹和枯萎的枝葉。

不少昨夜瘋狂如同惡魔一般的人們，此時躲進自己的家中看著他們自己已經染滿鮮血的雙手，聽著那些失去丈夫的女真女人和失去父親的女真孩子的控訴聲，不住地質問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和迷茫，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對還是不對？進而發出悔恨又痛苦的哭泣聲……

站在城門樓上的宇文黃中，看著這一切，長長地一聲嘆息：“唉~亂世人命如草芥，古人誠不欺我也！”

隋末時全國人口近六千萬，到了唐初，全國人口為僅為兩千五百萬左右，短短十多年間，人口總數下降差不多六成。

五代期間人口下降幅度也在五成左右。

如果是歷史上的蒙古人崛起之時，全國人口只有不足原來的百分之二十，總人數減少高達百分之八十多，下降比例之大舉世罕見。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身為一個極有見識的人，宇文黃中十分清楚，這要是打不出來一個李存，這個世界肯定得一直動亂下去，死得人肯定會更多，關鍵以女真人崛起過程中狠毒損陰德的行事，他們活該落到這樣的一個結局，並不值得同情。

這時，有人來報，金兀朮的遊騎已經到城下，大軍最多傍晚就能兵臨城下。

宇文黃中一聽，趕緊通知滿城軍民，做好固守待援的準備。

其實不用宇文黃中派人去通知，金兀朮率領大軍馬上就要回到上京城的訊息就已經不脛而走，上京城裡早已一片慌亂的景象，人們人心惶惶，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不用宇文黃中派人去催促、去威脅，滿城軍民就立即積極聽從文武百僚僧道父老的指揮，全面開展備戰，修樓櫓，掛氈幕，安炮座，設弩床，運磚石，施燎炬，垂檑木，備火油，凡是防守所需之器械，都做了充分準備。

這就是宇文黃中他們殺光女真人最大的收穫，那就是，他們將上京城中的所有人都綁在了他們的戰車上，讓上京城中的人齊心協力固守待援，還讓上京城中的人不僅不敢生出二心，甚至不敢不盡全力。

——誰都明白，他們要是守不住上京城，讓金兀朮率領金軍回到上京城中，看見他們殺光了女真人，肯定會殺光他們為女真人報仇的，所以，現在已經不是在為別人而戰了，而是在為他們自己以及他們的家人而戰，這是生存之戰！！！

在很短時間內，在宇文黃中等人的領導下，上京城中的數十萬軍民迅速組建起來，並開始高速運轉。

宇文黃中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採用百步法分兵，將城牆分為東西南北四個防區，每一防區派出一萬兩千餘人作為正面作戰部隊，另外還配有輔助的民兵隊伍。

對這四個防區，宇文黃中各安排一名一個文官和一個武將共同擔任防區提舉官，又各安排一名親信進行督察。

各個城門是防禦重點，宇文黃中皆派穩妥之人分地而守。

同時，宇文黃中還迅速召集了馬軍與步軍四萬餘人，將他們分為前後左右中五軍，每軍八千人，並建立了統制、統領、將領、隊將等組織體系。

宇文黃中安排前軍駐紮在通津門外，以保護城內糧倉（倉庫裡有豆粟四十餘萬石，這將是前來增援的乾軍最重要的糧草），而左、右、中軍都駐紮在城中，作為戰略預備隊，以備緩急之用。

——所缺少的人手，立即從城中挑選勇武之人補充。

上京城作為遼、金兩代的都城，是東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是軍事重地，其城防工事本身修築得就很堅固。

四面城門共有十四座，其中水門七座，每座城門口都設定有圓形或方形的甕城，以加強城門入口的防護。

甕城之上設有戰棚，供守城士兵防禦和休息之用。

外城城牆每隔六七十步設有一座馬面，馬面突出於城牆之外，可以交叉射擊，保護城牆不受敵軍破壞。

大約每隔二百米設有一座庫房，內藏各種武器和軍需品。

為了加強城防，在外城周圍還開挖了一條護城河，河兩岸栽有榆樹、柳樹，這也能給攻城敵軍構成障礙。

在宇文黃中的率領下，上京城的軍民上下一心，很快就將上京的城防設施全都利用上，使得上京城固若金湯。

這天傍晚，金兀朮率金軍騎兵到達上京城外，他們擊鼓而壯行，浩浩蕩蕩，氣勢震天，大隊騎兵勁旅朝著上京城奔襲而來。

很顯然，已經派回來多波探馬的金兀朮，已經探明瞭上京城已經被叛軍佔領的訊息。

不過，金兀朮並沒有立刻展開攻城，而是在上京城西北方向，搶佔了一塊高地，並在那裡安營紮寨。

而此時上京城內的所有城門全部都已經關閉，全城實行戒嚴，守城官兵在各自陣地上嚴陣以待。

宇文黃中判斷金軍一定會在晚上發達進攻，他不敢懈怠，一直和韓企先在城牆各個防區裡巡視。

果然！

當晚，金軍便開始攻城。

他們首先進攻宣澤門。

他們舉著火把，乘著數十隻大船沿河進入護城河並相繼而下。

宇文黃中親臨現場指揮作戰，他將招募而來的兩千敢死之士，全都部署在柺子城下，讓悍將韓常指揮。

等敵船靠近，韓常便率領守軍們便用長鉤將船勾住，並用力拉到岸邊，這時，早已經準備好的軍民一齊朝船上投擲大石塊將船砸碎。

同時，宇文黃中又令守城的軍民在河中間設定木柵欄，並安排人手將滾木雷石投入河道中，以阻擋敵船前行。

雙方簡單這麼一試探過後，金兀朮便知道，上京城內準備得非常充分，他想透過嚇唬一下就隨便奪回上京城，救出完顏亶及金國的皇室和宗室，接回他們的家眷，然後再逃亡，是門也沒有。

金兀朮仰天長嘆！

嘆罷，金兀朮只能鳴金收兵。

此戰，守軍大獲全勝，從水中船上斬獲金軍一百多人。

金軍的第一次進攻被擊退，守軍信心大增。

一直到天亮，金軍都沒敢再進攻上京城。

而晨時，從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隊黑壓壓的騎兵飛奔而來，他們抗著的那面黑色戰旗迎風飄展。

大乾王朝乃水德王朝，尚黑。

援軍來了！！！

見此，上京城中爆發了無比熱烈的歡呼聲，很多人臉上都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他們得救了！

接下來，乾軍越聚越多，僅僅過了中午，就聚集了差不多有六七萬人馬，並不金兀朮所率領的金軍少多少，他們在上京城的東北方向安營紮寨，與金軍針鋒相對。

宇文黃中見此，趕緊派人出城去跟這支援軍的統兵大將韓世忠彙報上京城中的情況。

也派出不少哨探打探訊息、還遇到了宇文黃中派出去向岳飛求援的人的韓世忠，其實也早就知道了上京城中發生的變故，知道上京城已經基本上屬於大乾王朝了。

韓世忠當即表態，叫上京城中的人放心，明日他就會出兵擊潰金兀朮手下的殘兵敗將，解放上京城。

為了安撫住上京城中的軍民，韓世忠還表示，他們只是前軍，身後還有上百萬大軍正在岳飛等人的率領下向上京城挺進，金兀朮毫無勝算可言。

得到這些訊息，上京城中的軍民心下大定。

不過不等次日，並不甘心就這麼被驅趕的金兀朮，就趁著韓世忠部立足未穩，並且重武器還沒到，向韓世忠部發起了進攻，想要一舉擊潰韓世忠部，震懾住上京城中的軍民，然後勒索完顏亶等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以及他們的家眷。

誰想，韓世忠早就防著金兀朮這一手，在金軍殺來之際，韓世忠果斷下令列陣與前來偷襲的金軍交戰，成閔、解元、王勝、呼延通、許世安等將各率所部與金軍接戰。

金人為了救出他們的家眷，打得非常兇猛，一度將乾軍諸將圍堵在孤山之下，猛將成閔甚至中槍差點墜落馬下。

正在勝敗未決之時，韓世忠親自率領增援部隊及時趕來參戰，才穩住戰線。

雙方從天黑一直打到了天亮，仍就不分勝負。

就在黎明十分，宇文黃中派高海龍和韓常率領渤海軍和遼東漢兒軍出城增援韓世忠部乾軍，擊潰了金軍。

金兀朮見此，知道他們不可能有機會救出完顏亶、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以及他們的家眷了，只能下令向西撤退。

韓世忠沒有再追擊。

這些有如無根浮萍的殘兵敗將，已經不足為慮，也許不用打，他們自己就會內鬥瓦解，當務之急是接管上京城，穩住即得的巨大戰果。

隨後，宇文黃中等人大開城門，放韓世忠部乾軍放進上京城。

韓世忠見此，很大膽的只率領三千親軍入城，將其餘乾軍全都在城外安置，免得引起上京城中的軍民的恐慌。

韓世忠此舉做對了，上京城中的軍民見此，果然大鬆了一口氣。

隨後，在宇文黃中的斡旋下，上京城中的金軍全部出城，將上京城的城防交給韓世忠的親軍，並接受韓世忠的整編。

雙方和平的完成了上京城的交接。

交接完，韓世忠與宇文黃中、韓企先等人一商量，決定趕緊將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所有的金國皇室和宗室，所有的女真貴族，押送去海參崴，然後走海路送回大乾王朝南京應天府獻給李存。

這既是大功一件，也是送走了一個燙手山芋。

——沒有了這些人，金兀朮應該就不會再來攻打上京城了。

所有人都表示支援，包括後方的岳飛。

就這樣，在第二批乾軍到達上京城後，韓世忠立即派王勝率領三萬人馬將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所有的金國皇室和宗室，所有的女真貴族，押送去海參崴。

一同送走的還有隨第二乾軍到達上京城的大乾王朝戶部的官員加班加點統計出來的第一批金國的金銀珠寶……

半個月後，完顏亶等一萬五千多名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女真貴族如數被押到了金陵城。

歷史上金國滅北宋時，俘虜了趙佶、趙桓，以及太后、皇后、貴妃、帝姬、宗姬、宮女、宗婦等等數千名女子。

這些女子，不論皇妃還是公主，盡皆遭到金兵肆意姦淫，半數以上都被蹂躪致死。

然後趙佶、趙桓、鄭太后、朱璉還要袒露上體，在無數金國百姓的圍觀與歡呼中跪地遊街。

那場景豈止悽慘！

金國當初滅遼朝時，將耶律延禧被追得抱頭鼠竄，最後跑進沙漠，堂堂一個皇帝差點在沙漠裡被餓死，只能吞冰咽雪以解飢渴，最終還是難逃俘虜被殺的結局。

並且金人將耶律延禧殺死後，還縱馬將其踩成一灘肉泥，讓耶律延禧屍骨無存。

同樣的，金兵將遼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肆意姦淫，半數以上都被蹂躪致死，沒死的，也被他們當成了玩物或者貨物。

以上種種，足以見得金國在滅亡別國時的兇殘、暴虐。

所以，對於上京城中所發生的這一切，李存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是女真人應得的報應。

關鍵，到了李存如今這個地位，考慮得也不可能只是報復這點小事，他還得考慮後患。

李存可沒有忘記，歷史上，女真人可是還會捲土重來的。

而現在，發現了大量類似於上京城中的事，祖宗都快被殺光了的女真人必將徹底退出歷史的舞臺，再不足為慮。

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李存雖然沒下過屠殺女真人的命令，但在某種程度上，李存肯定是縱容了契丹人找女真人報仇。

這隻能說，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出來混，遲早都要還。

李存並沒有像歷史上金人羞辱趙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那樣羞辱金國的皇室和宗室，而是，連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都沒見，就很乾脆的下令，自完顏亶以下的所有金國的皇室和宗室（包括女真貴族）的男人全部進入萬國城中終身監禁，女人則全部進入自己的後宮供自己享用……

截至到這一刻，建國至今一共二十二年經歷了三代皇帝的金國，基本上就算是結束了。

李存下令，改原來金國的上京城路（共轄有：一府，即會寧府；三州，即肇州、隆州、信州；五路，即蒲與路、合懶路、恤品路、曷蘇館路、胡裡改路；六縣，即會寧縣、曲江縣、宜春縣、始興縣、利涉縣、武昌縣。大概就是後世的黑龍江及部分吉林以及整個遠東地區）為北寧路，改上京城為北寧城，作為北寧路的首府，任宇文黃中為北寧知府，韓企先為北寧通判，又派高慶裔去擔任北寧同知，嚴令三人儘快恢復北寧路的穩定，配合鐵道路、交通部、戶部建立跟大乾王朝全面聯絡起來的鐵路，配合農業部和戶部在黑土地上開荒耕種……

——這只是臨時的，將來李存肯定會分割北寧路，畢竟，僅僅一個遠東地區就有六百多萬平方公里。

同時，李存派孫三呆去整編、教導東北地區的所有降軍（包括之前投降大乾王朝的契丹軍，也包括後來投降大乾王朝的金軍），將之分散編入各個大乾王朝的各個軍區，任命李彥仙為北寧軍區的都統、姚友仲為北寧軍區的都監，令三人儘快掃平北寧路的所有抵抗勢力，消滅東北地區的戰火……

李存又給岳飛、韓世忠、李彥仙下令，讓他們儘快消滅金兀朮、完顏昌等金國的殘餘力量。

最後，李存派出馬植、馬擴、王倫等一大批大乾王朝的使臣出使西夏、吐蕃、蒙兀國、庫莫奚、於厥、室韋、鐵驪、兀惹、烏古、敵烈、阻卜、党項、吐谷渾、禾涿小蕃、甘州回鶻、高昌回鶻及阻卜的五十餘部（主要有黑車子、茶札部、烏古扎部、達裡底部、撥思母部、頗裡部、拍撒部、蒲魯部、耶睹刮部、都影部及陰山以北的韃靼部等），還有從阻卜分出去的六大部（斡郞改部、轄戛斯部、萌古部、梅里急、粘八葛部），還有烏孤山東的素昆那部等諸國，告訴他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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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