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撥離間,卓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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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三階就是六階,那就是從六品下了。
從六品下,在御史臺那就是侍御史、知雜侍御史、知公廨御史等。越想,越覺心內火熱的陳方海見陳老夫人久不表態,忍不住催促:“母親……”
陳老夫人的臉皮,又抽動了兩下。
她的目光從陳安寧身上挪開,再次看向那杯茶。
那不是茶,那是要她命的毒藥!
她一心為陳方海謀劃,自然是想將陳家發揚光大。
但發揚光大的前提是,她能夠享受到發揚光大後的榮華富貴!
而不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為他人謀求榮華富貴!
“祖母不想喝?”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陳安寧不等她拒絕,就先一步開了口,“那就讓給姐姐喝吧。”
“條件依舊跟剛才一樣,只要姐姐喝了這杯茶,我保證讓父親在原有的官職上,再往上升六階。”
陳老夫人緊繃的心絃霎時一鬆,而後立刻同著陳方海和邱氏,目光炙熱的看向了陳子苓。
陳子苓自打孩子後,沒有得到充足休息與調養的臉,瞬間煞白一片。
看看陳老夫人,又看看陳方海和邱氏,她本能地朝著陳安寧攻擊道:“你說升六階就升六階,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神醫柳修竹和殷惜弱的弟子,孫世子是開陽侯府的獨子,”陳安寧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可以醫治好他。”
陳子苓反擊:“你說可以醫治好他,就能醫治好他了?”
陳安寧笑著提醒:“姐姐是不是忘記了,說我可以醫治好他的人,可是你自己。”
“我……”陳子苓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說那話,是為了讓祖母同意將她嫁去開陽侯府。
而不是讓她……
對著陳安寧嘲弄的雙眼,陳子苓脫口道:“我喝了那茶,你真會嫁去開陽侯府?”
陳安寧點頭:“當然。”
邱氏事不關己地催道:“不就一杯茶,趕緊喝吧。”
陳子苓脫口道:“你怎麼不喝!”
陳安寧順勢看向邱氏,“母親喝也行。我的承諾,依舊作數。”
陳子苓一聽這話,滿腔怒火霎時轉換成箭與矛,向著邱氏攻擊道:“不就是一杯茶,母親趕緊喝了吧。”
邱氏沒料到她只是接了一句話,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當下又氣又惱又急又怒地反駁道:“你都不喝,我憑什麼要喝?”
陳子苓嘲諷:“你一個鄉野村婦,若不是跟了父親,還不知道在哪裡面朝黃土背朝天呢,享了這麼多年的福,總得有所付出吧?”
邱氏冷笑:“我女兒是神醫柳修竹和殷惜弱的弟子,這就是我的付出!不像有些白眼狼,嬌生慣養十幾年,到頭來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與人私下苟合,害得自個父親的官位都丟了!”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刺進了陳子苓的心臟。
在長公主府上,被趙櫻點破她與趙知節苟合並懷有孩子後,各府夫人、小姐們的鄙夷與不齒;被開陽侯夫人強行灌下藥物時的欺凌與羞辱;在大理寺遭受提審,被婢女供出計謀時的難堪與恥辱;還有拖著血淋淋的身子回府後,祖母與父親的冷眼與苛待……
一幕幕畫面,如巨浪一般,在她心裡洶湧咆哮。
外人的鄙夷、羞辱就算了,她一個趁父親養病,才爬床成功的賤人也配嘲笑她!
陳子苓尖叫著猛衝過來,抓住邱氏的頭髮朝後一扯,手便撓向了她的臉。
邱氏沒料到她會動手,臉上被猛撓了一抓後,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本能地反身也朝著她抓去。
兩人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團。
陳子苓身體才受過損,自然不是邱氏的對手。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她就被邱氏反壓在身下,只有捱打的份了。
噼裡啪啦。
看著不斷翻倒的桌椅與碎裂的杯盤,陳老夫人氣得止不住地發抖,“還不趕緊給我住手!”
然而。
邱氏和陳子苓依舊又抓又打,又叫又罵。
根本無人聽她的話。
“反了反了,”陳老夫人拍著桌子,“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將她們給我拉開!”
一屋子的婆子和婢女,下意識地看向了陳安寧。
陳安寧輕笑兩聲,“都看我做什麼,拉呀。”
婆子和婢女們立刻上前,將打成一團的邱氏和陳子苓拉開了。
看著披頭散髮、滿臉血汙的兩人,陳安寧敲一敲茶几,“既然祖母、母親和姐姐都不願意喝,那就讓父親喝好了。”
“只要父親喝了這杯茶,我可以保證讓皇上封祖母和母親誥命。”
“也可以保證不讓姐姐嫁去開陽侯府。”
瞬間。
陳老夫人、邱氏和陳子苓都朝著陳方海看過去。
陳方海很是難以置信地反應了一會兒,才嗤笑道:“誥命只對高官的母親與夫人加封,你以為是你說封就能封的?”
陳安寧不以為然道:“是不是我說封就能封的,父親喝了這盞茶,不就知道了?”
“放肆!”陳方海拍著茶几猛然站起來道,“我是你父親!毒殺父親,你也是死罪!”
“怎麼叫毒殺父親呢?”陳安寧笑盈盈地說道,“是父親為了陳家的榮耀獻身,祖母、母親和姐姐都可以為我作證。”
陳方海迅速看向陳老夫人、邱氏和陳子苓。
看著三人躲避的目光,他氣急敗壞地抓起茶杯砸到陳安寧跟前後,不容置喙地說道:“下個月底,你代替子苓嫁入開陽侯府!”
“我說過,只要……”
“在陳家,還沒有你說話的資格!”陳方海忌憚地掃一眼春桃與春蕊,見兩人都不說話,方才沉著聲道,“出嫁之前,你就留在自個的院子裡,沒有我的同意,哪兒也不準去!”
陳安寧忍不住笑了,“我倒是可以哪兒都不去,只是父親可得想好了。”
“姐姐不過重傷了孫世子,父親就被奪了官。不知道我要是毒死孫世子,父親會不會也要跟著償命?”
陳方海下意識地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個嬤嬤,強自冷哼道:“你敢!”
陳安寧撐著扶手,起身走人。
陳方海羞惱道:“攔住她!”
陳安寧停下腳步,轉過身。
看著不動如山的一屋子婆子和婢女,陳安寧輕蔑地笑兩聲後,嘲弄道:“看來,她們比父親更能識時務。”
“至於父親說的敢不敢,試試不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父親敢不敢讓我試?”
隔閡的種子已經埋下,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發揮了。
陳安寧無聲地冷笑一聲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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