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舊的案子,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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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別人的孩子來救自己的孩子,她倒是會算計。
陳安寧譏諷道:“祖母剛才還說,廣陵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最看重的就是臉面。讓他們落了臉,將來我嫁過去後會寸步難行。祖母讓我拿孩子去要挾謝大人救父親時,就沒有想過會讓他們落臉?”
陳老夫人怒道:“那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父親去死!”
陳安寧反問:“為什麼不能呢?”
“孽障!”陳老夫人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他是你的父親!”
“那又如何?”陳安寧冷漠地說道,“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而已,又不是我讓他去死的。當初我來京城後,你們可是親手打我、罵我、折磨我。”
“你們做初一,我為何不能做十五?”
“說到底,我如今這樣沒良心喪心肝,還都是跟你們學的呢。”
陳老夫人吼道:“他是你父親!”
“他要不是我父親,”陳安寧淡然看著她道,“你猜他能不能活到現在?”
扶著陳老夫人的嬤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陳老夫人也心驚地往後退了幾步後,色厲內荏道:“好,你不願意救你父親,那我就等著看你嫁去廣陵王府後,會不會有好日子過!”
陳安寧點一點頭:“那祖母就等著看吧。”
陳老夫人冷哼著扶著嬤嬤走了。
陳安寧透過窗戶看著她走出清芷院後,回頭掃一眼惶恐不安的幾個婢女,“都愣著做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有什麼擔心的。”
婢女們忐忑不安地散開了。
陳安寧繼續配著她的藥材。
陳家被圍。
廣陵王府一如過往。
所有人都在等著皇上取消陳安寧和謝珣賜婚的聖旨。
其中最迫切的無疑是陳子苓與和義伯夫人、趙櫻等人。
在長公主差人到開陽侯府質問開陽侯夫人,讓陳子苓算計陳安寧是何用心之後,每日稍有不對,便會遭打遭罵的陳子苓,為此還每日早晚三炷香的禱告,祈禱皇上趕緊取消賜婚之事,好讓她身敗名裂!
和義伯夫人和趙櫻雖沒有她這樣極端,但也日日都說著風涼話。
但一連三日過去。
除了越來越離譜的猜測外,什麼動靜也沒有。
直到第四日。
在每日都會來陳家門前看熱鬧的百姓們的注目中,羽林軍來時一般,行動迅速地撤走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走了?”
“不知道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肯定是廣陵王府出手了。”
“不是!是彈劾陳二小姐指使她父親暗中向宋大人索要鉅額賄賂的那兩個御史,還有那個繼熊仁和他爹孃都被抓了!”
“謝大人已經查清楚了!陳二小姐是被冤枉的!冤枉陳二小姐的主謀就是宋府的管事,謝大人已經帶人去宋府緝拿那位管事了!”
陳安寧挑眉:宋府的管事?
“宋世忠太狡猾了!”徐瓚義憤填膺地說道,“那些寫給你和你父親的信,都是那位管事的筆跡!前來送信的小廝,也是那位管事的侄子!宋世忠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那管事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管怎麼審,都說是自己的主意。”
“還說是他看不慣你這樣張狂,才謀劃此事來教訓你。”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跟著徐瓚一起前來的文寶林說道,“經此一事後,宋世忠知道大勢已去,已經不敢再有別的動作。而宋福眼見宋世忠沒有辦法救他,總算是撐不住地吐露出一些線索來。”
陳安寧問道:“什麼線索?”
徐瓚搶著說道:“宋福這廝本就欺軟怕硬,地下鬥獸場被一鍋端後,他就嚇得暈了一回。上午看到宋府管事也被關進牢裡後,他就又嚇暈了。等清醒過來,就吵著要見阿珣。”
“我還以為他見阿珣是要交代地下鬥獸場都有哪些主謀了呢。”
“結果他竟異想天開地想賄賂阿珣。”
陳安寧頗有興致地問道:“他想怎麼賄賂謝大人?”
“他倒有些本事,”徐瓚撇著嘴道,“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阿珣喜歡寶馬,就想用七匹汗血寶馬來換取他的性命。”
陳安寧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文寶林,“那幾匹汗血寶馬有問題?”
徐瓚沒有直接說問題,而是說道:“每年的九月,皇上都會去秋獵。去年三月,皇上給太僕寺下旨,讓他們在七月之前讓鐵勒進貢九匹寶馬。六月下旬,太僕寺以寶馬難尋為由只進貢了三匹。”
陳安寧接過話頭:“這七匹是宋世忠私扣下來的?”
徐瓚哼道:“鐵勒收到大魏要求進貢寶馬的旨意後,就立刻送來了十匹寶馬。他倒是膽子不小,十匹竟私扣了七匹!”
看著他嚴峻的神色,陳安寧問道:“除了這幾匹馬之外,還有別的問題?”
徐瓚再次哼道:“宋福說出要拿七匹汗血寶馬換取性命後,阿珣就感覺這些馬有問題,在他的逼問下,宋福只好交代了這些馬的來源以及宋世忠圈佔朝廷牧場大養私馬一事。”
“過後,在阿珣要他拿出證據來證明他所言不虛時,他為求自保,又只好交代了前太僕寺主簿曹典與錄事岑元志之死,乃是因為發現宋世忠圈佔朝廷牧場養私馬一事後,打算告發他時,被宋世忠發現,進而殺害兩人一事。”
“無論是圈佔朝廷牧場養私馬,還是前主簿與錄事之死,關係都十分重大,阿珣要進宮去向皇上彙報,所以就讓我和寶林過來告訴你,讓你做好開棺驗屍的準備。”
少男、少女案可以說是為撈錢。
圈佔朝廷的牧場來養自己的馬,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兩匹馬,甚至是二十匹、三十匹馬,都用不著圈佔,最多隻能算是打個秋風。
能用上圈佔一詞,那麼少說也有上百匹馬了。
一個太僕寺少卿,為何要養這麼多馬?
僅是為了賣馬賺錢嗎?
陳安寧若有所思地點一點頭:“我知道了。”
徐瓚和文寶林看她在忙,也沒有過多打擾,又閒說了幾句少男、少女失蹤案後,便起身走了。
剛走出清芷院,就碰到了過來的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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