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人間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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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大道。

暴徒已經散盡。

只剩赤橙黃綠的瓦斯顏料留在地面。

而明亮的燈光打在街道路邊，旁邊展露出一隻只堅定有力的警靴。

蔡元琪手臂扎著繃帶，在兩名警員的護送下，彎腰走上路口白車。

他忽然扭頭看向街道上蹲滿的古惑仔，凝視片刻後，他才昂頭踏步，走上白車坐好。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

周星星則帶著飛虎隊隊員，雙手抱著衝鋒槍，全部分散在街道旁，身姿英武的巡視徘徊。

黑色頭套下面露出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神……

金鐘大道的場景，只是全港出街一幅縮小的畫面。

港島的其餘街道，從行動開始到結束，幾乎照著金鐘大道的事態在發展。

此刻，事件結束，每條街道上都上演著人生百態，彷彿是金鐘大道的水中倒影。

東九龍。

慈雲山。

李樹堂手持警棍，站在道路中間。

他的臉頰上帶有擦傷，制服褲腿處也擦破一個口子。顯然是在剛剛激烈的驅散當中，遭遇過沖突，摔倒在地。

街道旁，千餘名罪名抱頭蹲下，幾名警員則被抬到擔架上運走。還有十幾名死亡的古惑仔，則被警方就地打包，統一運上一輛麵包車。

西九龍。

旺角。

周華標坐在垃圾桶旁，開啟一瓶礦泉水，咕嚕嚕的大口吞嚥，然後順手將空瓶丟進跨下，用袖口擦擦嘴巴。

馬軍的手腕就被拷在旁邊的燈柱上，手臂大腿出佈滿青紫色，可見其剛剛遭遇到警方怎樣的痛毆。

這時周華標瞥他一眼，從旁邊紙箱裡取出一瓶水，伸手遞給他道：“喝吧。”

馬軍舔舔嘴唇，只見嘴唇處已經佈滿乾裂。他則伸出健壯的手臂，露出一條盤旋於青筋上的龍形刺青，接過水平講道：“多謝曬。”

“咕嚕嚕。”他擠爆瓶蓋，大口大口喝著礦水泉，等到把水喝完，出聲講道：“得空請你飲茶。”

周華標看他一眼，嘖笑的拜拜手道：“算了吧！古惑仔不夠資格和我飲茶……”

馬軍垂下頭，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

只見他表情猙獰，都快忘記自己是兵是賊了。

銅鑼灣。

記利佐治街。

大佬B躺在街道上，望著天空，粗重喘息。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夜色上點點斑斕的星空，在他看起來彷彿變成五顏六色的油畫。

突然一個警員出現在他面前，用皮鞋踹踹在他的臉頰，大佬B鼻腔嗯哼一聲，發出一記呻吟。

警員拿著警棍朝旁邊大聲吼道：“有個中槍沒死的！快點過來抬走！”

“收到！”兩名警員高聲回應後，跑來將大佬B搬上救護車上，只在地面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

而港島區、灣仔的街道上，陳家駒則是滿頭鮮血，靠在一根燈柱旁，昂頭呼吸，拿著毛巾捂住傷口。

李鷹快速跑到陳家駒身旁，抖著陳家駒的肩膀，滿臉激動的喊道：“家駒，家駒，你沒事吧？”

陳家駒微微睜開眼睛，目光迷離的看著他講道：“鷹哥，我好睏……”

“不行啊！家駒！你別睡！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李鷹連把陳家駒抱起，大步衝向街尾的白車。

陳家駒則是迷迷糊糊的唸叨著：“我真的好睏啊！為什麼前面會有雞腿！挖槽，還有我最愛的雲吞麵…….”

今日的大行動裡，有些長官向莊sir證明他的忠心，表現他的能力！也有些新人用鮮血和怒吼，展現他的英勇與信念！

歷史上每次大事件中，總有一些新人會出頭，有一些中層能夠脫穎而出！

一顆除暴為民的種子，也在警隊內部生根發芽，注入警隊中的靈魂當中！

當然，也有些人要倒大黴。

龍根坐在轎車裡，接到社團人馬的死亡數目上，面色瞬間變成死灰。

足足五十多人！光是第一波堂主的報告，和聯勝就有五十多人的死亡！何況後續還有更多堂主的數目、以及傷員、被捕人數的數字！

粗略估計，和聯勝被捕者至少上千，死亡絕對超過一百、還有輕重、重傷的鬧事者。

屆時光是安家費、保釋金，都足夠和聯勝喝上一壺。

再加上警方後續的報復行動…他這個龍頭將扛起極大的壓力…這個壓制甚至能要人命。

八大社團內，和聯勝毫無疑問是損失最大的一個社團。而龍根作為和聯勝座館，也是最受衝擊的一位大佬。

這讓和聯勝決定鋌而走險，促使龍根撥通號碼幫殺手的電話，下達一個命令：“建國，換一個目標。”

“明天我把照片寄給你。”龍根手上拿著一張照片，上面是某個靚仔著西裝的相。

同時，莊世楷也大手一揮，留下幾張港幣，走出餐廳門口講道：“收工！”

“回家！”

“yes，sir。”一名警員拉開車門，他坐上後排，車輛緩緩發動，駛離金鐘道現場。

葛白則走上一號牌照的處長專車，面龐微醺的離開餐廳。

“咔嚓！咔嚓！”混亂中止後，許多記者湧上街頭，穿著黃背心，戴著記者證，給現場留下許多珍貴的剪影。

無論是大人物的影響，還是小人物的照片，全都將成為都歷史的記憶。

一個穿著熱褲白T的靚妹蹲在街角，抱著一臺攝影機，迅速朝著黑色轎車與處長專車按下快門。

“嘻嘻。”

“一定會是個大獨家。”靚妹低頭看著相機，嘴角露出微笑。

二零零零。

社團兵馬出街。

二零三零。

兵馬散場，全港收兵。

社團十八萬兵馬當場潰散，現場萬餘人遭遇抓捕，其餘十幾萬人則逃回家中，驚恐的渡過夜晚。

雖然晚上八點半，警方就已經成功驅散人群。

但是警方在街道上清理現場，運送傷員，直到凌晨三點，才將全港恢復如初。

一名名遭遇逮捕的社團份子，雙手用扎繩縛好，再一個接一個捆上麻繩，在警員的押送上送往監獄。

其中，社團頭目及持刀、持槍的暴力份子、全部送往赤柱緝監獄。參與鬧事，衝撞的社團份子，則是分流到荔枝角進行關押。

大半夜裡，赤柱與荔枝角一片熱火朝天，匆匆忙忙的景象。

按照監獄囚犯的說法，就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監獄裡關這麼多雙花紅棍，堂口大佬。一時間，各個社團原本在監獄裡稱雄的大佬們，論資排輩，馬上都變成小弟級的人物。

……

晚上。

莊世楷回到家裡，脫下西裝外套，遞給開門迎接的阿美。再低頭換上一雙拖鞋，長長伸個懶腰，順手摟住阿美的睡裙。

阿美則是把西裝掛好後，輕輕捻掉莊仔髮梢上的幾粒髒球，目光嬌嗔的看著他講道：“外面那麼亂。”

“你還回來這麼晚。”

莊世楷輕輕把手順著睡裙下移，然後攤在大掌，狠狠把睡裙捏出掌印。接著挺起胸膛，看向阿美：“我是警察嘛。”

“外面越亂，我越要做事。”

“你呀…嗯哼…哎呀…一定要…哼嗯…注意安全。”阿美面紅耳赤，一邊說著關心的話，一邊語氣裡又夾雜著責怪和嬌羞。

她以為莊世楷在外面會很累，回來需要家庭的溫暖。誰想得靚仔莊這麼壞？一回來就對她下手。

殊不知，街道上打打殺殺都是小弟們做的事，靚仔莊就是坐在餐廳裡吃吃飯，喝喝酒而已。

而英餐廳裡的香檳稍有後頸，使得靚仔莊略微有些上頭。

只見他把阿美壓在門後的牆角處，一手撐著牆，一手將阿美的左腿架起，盯著阿美的眼睛笑道：“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你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

【當前正在參與時代大幕：警界風雲】

【你完成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掃淨十八區】

【你組織三萬華人警員，成功驅散十八萬社團人馬，為全港治安做出卓越貢獻，為港島警隊未來的處事態度指明方向。】

【警魂澆鑄！堅不可摧！】

【故事評級A，可兌換一項技能】

……

莊世楷穿著睡袍走出浴室，在臨睡前聽見一串系統提示聲。

這是阿美正躺在床上，精疲力竭，面色紅潤的睡去。

他看了阿美一眼，果斷把A級評級用來提升“資訊精通”。

【叮！】

【B級技能資訊精通獲得提升，提升為A級技能科研精通】

【科研精通】

【你有能力短時間學習、操作最新的科技產品，你的長時間研究，可復刻、解析、最新科的技產品，】

【注：該技能只對資訊科技類產品有效】

這是莊世楷腦子昏昏沉沉，感覺好像多出很多資訊，正充斥著腦海，而他腦袋正在對其進行訊息。

只見莊世楷眼神發睏，走到床上躺好，很快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著。

他在睡覺的時候還習慣性把一隻腿架在阿美腰上。

阿美轉一個身，用手把他的腿推掉。

可沒過多久。

大腿又架上來了。

……

第二天。

早上。

莊世楷吃完早餐，驅車來到總署O記。

“噠噠噠。”他邁著步子，走進辦公區，只見一名名警員合衣而眠，許多檔案、紙幣散落在地上，桌椅、物品也都非常雜亂。

至於古惑仔們則是清空了。可看樣子夥計們昨晚過的並不好。NO，不止是不好，而且還很幸苦、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