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白紙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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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千！”

“你的事犯了！”

銅鑼灣警署，審訊室。

狹小的房間裡，擺著一張木桌，一把木椅。

木桌上佈滿老舊血斑，地板上血跡濃濃。

劉大千雙手戴著鐵鏈，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長相威武的探長大佬。有種地獄小鬼面對閻羅王的錯覺。

“長官，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打我！”劉大千膀大腰圓，看起來是一個硬漢，可這時卻手腕發顫，雙腿亂抖，哀求的聲音裡帶著委屈。

開玩笑，也不看看在哪兒？這裡可是便衣組審訊室！

從這裡拉出去的屍體，比走出去的犯人要多！

屁股往這裡一坐，無罪都是有罪，談什麼公平公正？

因此，劉大千渺小的願望就是不想捱打。

只是可惜女兒，在新加坡沒好日子過，回港島要過沒爸的日子。

只希望她能不要餓肚子吧。

蔡元琪、黃偉耀兩人負手站在莊世楷背後，面無表情，形同門神。

他們對於劉大千的表情早已見怪不怪，乾站著的只是為襯托莊探長威風。

反而，莊世楷手掌壓著一份檔案，坐在劉大千對面，心頭感覺有些好笑。便衣組審訊室的名頭，比想象中還要惡啊？

說實話，他很少踏足審訊室。

只要抓到審訊室裡的罪犯，不需要探長過問一下，底下警員們便會用各路招式，把麻煩解決在審訊室內，

他需要解決的麻煩是在外頭，而不是警署裡頭。

不過，審訊室裡的慘叫他也沒少聽，所以對審訊內裡的血跡並不奇怪。

這時看見劉大千哀求的樣子，開啟手中的一份檔案，表情冰冷道：“哼！街頭行騙八十歲老阿婆，拐賣八歲女童！不打你？把你打死都算輕！”

“啊…”劉大千瞪大眼睛，連忙甩鍋：“報告長官！都是阿貴幹的啊！都是阿貴那個死撲街乾的……”

其實，這些事情他都幹過，不過乞兒生意都倒是阿貴在做。當然，他負責把小孩怪回來，也有分到錢，自然要算他一份。怎麼樣對付這個撲街仔都不算過分！

不過，他對於莊世楷有利用價值，所以莊探長並不打算深究他以前的過錯。要是配合的好，既往不咎也問題。

呵呵，莊探長現在手上可是證據確鑿。

“砰！”只見莊世楷一掌拍在桌上，起身憤然罵道：“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你是不是在找打！”

莊世楷一手拎拿著資料夾，把檔案件朝下放，另一手指著劉大千破口大罵。

蔡元琪和黃偉耀看見全是白紙的資料夾，目不斜視，滿臉認同。

這種有黑料的古惑仔，抓回來，關進去，根本不需要證據。

莊探長手上的白紙就是鐵證！

換作他們屈打成招就行，可不會用這種套路。

探長就是探長，做事手法就是高。

“對對對…對不起長官！”劉大千結結巴巴，最後頹廢的低下頭，放棄任何抵抗。作為一個資深老混混，他更加明白便衣組的可怕，根本不敢頂嘴，更不敢仗著有二兩肌肉就和探長大佬唱反調。

可惜，劉大千怎麼想不通幾年的事情，幾年前的陳年舊事，莊探長手上還有證據？當時，港島沒有一個姓莊的探長吧？

好在也不用深究，對方要搞他證據不證據只是次要，現在探長髮飆連忙認錯就行。

莊世楷對劉大千的反應還算滿意，點點頭，重新坐下，用手按著檔案說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們港島警方不是不通人性的隊伍，反而我們非常注重刑法的合理性。”

“而且你運氣好，我們最近在進行一場尋找拐賣兒童的行動，你要是能提供點線索，或許能夠減刑也不一定。”

莊世楷用手指輪番敲著桌面，噠噠噠，輕輕的聲音卻很有力道，不斷給劉大千施加壓力。

劉大千陷入沉默，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說多少。

要是不說肯定要被警察玩死，說多了，那就會被自己玩死。

莊世楷彷彿猜到他的心思，冷冷笑道：“說說那個叫作高進的吧！我們正在查詢他的訊息，他是港籍，最近怎麼不在港島？是不是被你們弄死了！”

其實，莊探長就是想要從劉大千嘴裡撈訊息，順便用劉大千當中間人，想辦法把高進給刮出來。可是為了行動保密，不引起別人注意，卻偏偏用其他藉口給劉大千施壓，還順便幹掉阿貴幾個人古惑仔。

搞到現在劉大千心裡很慌，以為自己要撲街。此刻，莊探長終於點題，劉大千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連忙開口說道：“不不不，長官！高進沒有死！他現在成為賭壇千王靳先生的得意門生，正在國外吃香的喝辣的呢。”

劉大千其實沒想到很深層次的東西，也沒猜到莊世楷是專門在找高進。畢竟，警方有一個尋找孤兒計劃，再加上高進確實不在港島，所以警方問到高進是很合理的事情。

但是劉大千潛意識裡察覺到，好像只要說出高進的訊息，自己就有很大的機率脫身。也許這種潛意識是錯的，但卻驅動他本能的倒出訊息。

“這小子路子寬了。”莊世楷看見劉大千的態度，把握大了起來，接著喝問道：“你說沒死就沒死！你有什麼辦法證明……”

“我有一個老鄉的兒子替靳先生開過車，目前在替靳先生守樓，知道靳先生和高進的行蹤，可以聯絡到他們。”劉大千連忙大喊。

莊世楷眼前一亮，這個關係只轉了兩層，可比想象中近多了。

於是他馬上便問道：“你老鄉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當年高家紗廠破產的內幕，警方調查到一點資訊，需要通知給高進，你最好老師交代，不然你和你老鄉都要倒黴！”

莊世楷捏著劉大千的雙頰，劉大千勉強張口說道：“羅森，我老鄉的兒子叫羅森。”

“他住在淺水灣濱海洋房A區12棟裡的司機房，這棟洋房就是靳先生買的樓。”

劉大千毫不猶豫又賣一個人，莊世楷點點頭，起身講道：“好！我們去找羅森！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找不人我把你吊起來點燈！”

“行動！”莊世楷輕聲講道，蔡元琪、黃偉耀兩人立即跟上“是，長官。”

雖然，也不知道莊世楷找高進找羅森的目的是什麼，更不懂什麼尋回孤兒計劃……不過，探長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們全部都這歸類成莊探長在悄咪咪的辦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