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青頭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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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你過來，我找你們老大蛇王張。”

李纖鷹帶著李二，在尖沙咀碼頭的一個小巷子裡面轉了很久，到了一個集裝箱區。

“B哥，我老大不在，您有什麼事？”瘦猴很機靈地給阿B遞上一根香菸問道。

李纖鷹沒有接。

“我要見蛇王張！”

“B哥，我真沒敢騙您，我老大真不在！”瘦猴苦著臉說道。

“最後一次，我要見蛇王張。”李纖鷹冷著臉說道。

瘦猴臉色一僵。

李纖鷹已經開始掏槍。

“B哥，我跟你實說吧，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要刮黑仔文是不是，黑仔文沒有找過我們租船，道上的規矩我們懂，我們也絕對不會租船給他，這一點請你放心！”瘦猴鄭重地說道。

“我是要你們有黑仔文的訊息，立刻跟警方合作通知我。”李纖鷹冷冷地說道。

“B哥，你這樣不合規矩！”瘦猴為難地說道。

“你要規矩是吧！明天我就帶人來掃了這裡。”李纖鷹厲聲叫道。

瘦猴臉色一白，轉身往身後的集裝箱房走去。

“後石巷的木屋房！”蛇王張走了出來，是一個身材極胖的中年，手裡捧著一杯可樂。

李纖鷹點了點頭，帶著李二轉身離去。

“蛇王張，我欠你一個人情。”

李纖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阿B，你信那個肥佬的話？”李二問道。

李纖鷹冷笑道：“那當然，黑仔文這一次是殺了人，蛇王張也怕沾上事，他們不接黑仔文的單，在道上就會沒有面子，接了單，他們又怕惹上警方，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黑仔文找他們偷渡之前被警方抓了。”

李二受教地點了點頭，看來黑道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每一個大佬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阿B，我們call文sir他們吧！”李二笑道。

“來不及了！”李纖鷹立刻搖手反對：“以我對蛇王張的瞭解，他很快就會放風聲給黑仔文逃走。”

“嚇，這是什麼操作？”李二傻眼了。

李纖鷹不解釋，只一味地加快車速，兩人很快就趕到了後石巷。

李纖鷹與李二下車，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兩人摸黑地往後石巷山上的木屋爬去。

“你沒有來過後石巷吧！跟著我的腳步，地板上的石階很滑的。”李纖鷹低聲說道。

“我知道！”李二輕鬆地答道，心裡卻在暗罵：“這叫很滑？這他媽叫巨滑。”

李二是雙手雙腳並用地趴在地上往上爬的，木屋前面有一條大路，但是李纖鷹為了不被發現，帶李二爬的是滿是青苔的小路。

“阿B，等一下你衝前面，我在後面幫你打掩護。”李二低聲說道。

李纖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李二，這是一鍋端的突襲行動，根本就沒有掩護的必要性。

“阿B，我還是處男，我要是死了，投不了胎的，你懂不懂？”李二為了生命安全，厚顏無恥地說道。

李纖鷹皺眉，他怎麼沒有聽過還有這種說法。

“沒事，我一個人能搞定黑仔文他們一夥！”李纖鷹自信地說道。

李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提醒：“阿B，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黑仔文他們一夥人真的可能有槍，你想，黑仔文要想跑路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什麼？”李纖鷹想了一下，沒想出跑路除了光棍一條，還需要什麼。

“錢啊！黑仔文有錢嗎？”李二問道。

李纖鷹肯定地搖頭。

“所以黑仔文一定會在離開港島之前，做一次大案，反正他都已經不能在港島混下去。”李二嚴肅地說道：“做大案就真的可能有槍了。”

李纖鷹愣住了，不是可能有槍，以他對黑仔文的瞭解，黑仔文是一定會買槍。

李纖鷹已經拔出了腰間的警槍。

李二轉頭往自己的身後望去，前面有李纖鷹頂著，他倒不擔心，這傢伙最害怕的是有人在自己的背後開槍。

李二在距離木屋二十米的草叢前面便停住了，只讓李纖鷹一個人繼續前進，李纖鷹沒那麼多想法，果斷一個人前進，趴在視窗的縫隙往木屋裡面看去。

李二雙手緊張地握住手槍，他連殺一條活魚都磨蹭半天，現在是殺人哦，李二的手心已經滿是熱汗。

多年後，李二每每回憶起今天，無不‘傷感’地感嘆，如果不是那個王八蛋系統，他就是溫暖純良的好少年一枚。

李纖鷹在視窗前看了許久後，輕輕拉開木門，已經閃進了木屋，李二的心頓時提起來了，雙手緊握警槍，緊張地看著木屋。

過了一會兒，李纖鷹走出木屋，給外面的李二打了進來的一個手勢。

“情報有誤嗎？”李二站起，往木屋走去。

木屋很亂，有兩張髒兮兮的大床，與幾個櫃子，地上滿是啤酒瓶與爛報紙，裡面沒有人。

“怎麼回事？”李二向李纖鷹問道。

李纖鷹從做桌子的菸灰缸裡，找出一個被捏扁了是菸嘴。

“黑仔文確實來過，他每次抽完煙，都喜歡把掩嘴捏扁再扔掉。”李纖鷹冷著臉說道。

李二點了點頭，李纖鷹跟黑仔文從小一條屋邨玩大，知道對方的一些習慣並不稀奇。

“我去，阿B，你看，真的有槍！”李二隨手開啟一個抽屜，驚訝地叫了起來。

抽屜裡面有兩把黑色的手槍，還有十幾發子彈。

李纖鷹快速走了過來，臉色沉重地看向抽屜。

李二又在床上發現了一張簡陋的地圖。

“阿B，你快看下，這畫的是哪裡的地圖？”李二趕緊說道。

李纖鷹仔細看了一下。

“這是彩雲路的投注站，這些混蛋要搶劫投注站！”

“一、二、三、四、五、六，阿B，他們可能有六個人。”李二看著地圖上標誌的六個三角形說道：“那就不止兩支槍了。”

李纖鷹點了點頭：“槍還在，他們可能是出去踩點了，還會再回來！”

“ok！”李二果斷說道：“阿B，你盯在這裡，我下山去通知文sir他們，今晚一網打盡。”

現在的行動電話貴得離譜，李二與李纖鷹都買不起，只能下山找公共電話亭。

“可以！”李纖鷹點頭答道。

“不好，他們回來了。”李纖鷹話剛說完，就看到木屋外有手電筒的燈光閃現，趕緊蹲下身體。

“我去——！”李二暗罵一聲，立刻鑽到床底下，李纖鷹也迅速躲到衣櫃裡面。

木屋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六個人，黑仔文豁然在裡面。

“大番，明天我跟你搶劫投注點的押運箱，誰負責開車？”黑仔文一進入房間就開口問道。

大番笑了笑：“當然是我兄弟負責開車，我們從東門搶了押運箱之後，一直穿過投注大廳，大傻的車子在那裡等著了，如果現場有人反抗，我們還有兩個兄弟混在人群裡面開槍，絕對萬無一失。”

黑仔文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一旦開始行動，一定要先射殺護送押運箱的兩個押運員，他們手裡有來福槍，對我們的威脅太大。”

“放心吧！我們也有槍，到時候突然開槍，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我們給放倒了，黑仔文，我們要不多幹幾單再跑路！”大番自信十足地笑道。

“我不陪你們瘋，我有十萬塊就夠了。”黑仔文冷冷地說道。

“大傻，你怎麼不關抽屜！”大番看到床頭櫃的抽屜沒關，轉頭向手下罵道。

“對不起大哥！”大傻趕緊道歉，同時疑惑地抓了抓腦袋，自己好像是有關抽屜的。

“噓——！”黑仔文突然豎起手指。

房間裡面的幾人疑惑地看向黑仔文。

黑仔文臉色凝重地指了指衣櫃，那衣櫃的門沒有關緊實，正是李纖鷹躲藏的那一個。

大番立刻拔槍，大傻也快步走到床頭櫃前拿槍。

躲在床底下的李二，緊張得掌心幾乎在滴水。

自己還是處男，可千萬不能掛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