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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氏康笑道。
“上杉輝虎侵入關八州,為什麼有那麼多關八州武家支援她?
一貫驕傲排外的關八州武家,就因為越後的土鱉繼承了山內上杉家名,便臣服了?
那是因為她們害怕,害怕北條家吞了她們,關八州武家從未將北條家視為自己人!
在她們看來,北條家是外來戶,上杉家也是外來戶!最好的結果是我們兩敗俱傷,她們得利!
如果我與上杉輝虎交好,甚至結盟。早已顯出頹勢的裡見家還敢與我為敵?下野的宇都宮,常陸的佐竹還願意奉上杉輝虎為尊?
她們會猜忌,會疏遠上杉家,會站在上杉輝虎的對立面,把她踢出關八州!”
北條氏政皺眉道。
“話雖如此,但上杉輝虎也應該明白這一點。她未必願意與我們和睦,願意與我們結盟。”
北條氏康笑著看向北條幻庵,說道。
“這就要看姨母的本事了。”
北條幻庵說道。
“事在人為,收穫如此豐厚,嘗試一下有何妨?
上杉輝虎如今最擔心的就是關東體系崩潰,她的關東管領之位不穩。
其次是恨廄橋領的毛利景廣,佐野領的佐野昌綱,造反害她戰敗,又堵住了她南下的道路,使得上杉家無法影響關八州之地。
再次,就是關東侍所的不聽招呼,動搖了上杉家在越後武家集團的統治地位。
而我們北條家,其實已經不是她最先要考慮的麻煩。
氏康殿下說的好。
我家願意承認她的關東體系,甘願為臣。我家願意與她結盟,讓她無所顧忌的攻略廄橋領,佐野領,打通關八州的影響力。
我們的籌碼很足,姿態很低,她不會不動心。如果她不能儘快打通利根川,上杉家對關八州的影響力會很快消退。
即便知道關八州武家會不滿,但那也是以後的事。對上杉家而言,現在最要緊的是重返關八州。
只是這件事的確不容易,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為我們去說服上杉輝虎。”
北條氏康笑道。
“姨母是不是已經有了人選?”
北條幻庵鞠躬道。
“確實有些想法,我想出使上野國金山城,與由良成繁談一談。”
北條氏康與北條氏政一起看向北條幻庵,仔細聽她繼續說道。
“由良家是上野國內最大的國人勢力,由良成繁原本指望在上次越後大軍南下之時,借勢擴大自己的地盤。
可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拿到好處,還讓上杉輝虎看出了她的不良居心,平白惹來厭惡。
現在,金山城周圍的形勢很複雜。
北有廄橋領毛利景廣,大胡領島勝猛對峙。西有西上野動亂,平井城被我家再次拿下。
東有長尾當長把持的館林城和佐野領的佐野昌綱之間,劍拔弩張。南邊是成田長泰與太田資正,各站一邊。
由良家的周圍,有上杉家的人,有我家的人,有中立派,也有造反派。這就像是堆滿了稻草,一個火星就能燒起來。
由良家也算是上野國一方豪強,但在這等局面下,她家的實力不夠看,也就是個強壯點的螻蟻,隨時可能被外局變化碾得粉碎。
現在,沒有人比由良成繁更希望局面能夠緩和了。”
北條氏政問道。
“可太姨母您也說了,上杉輝虎並不待見由良成繁,她如何能幫我家說服上杉輝虎議和?”
北條幻庵笑道。
“氏政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由良成繁可不簡單,其行事,頗有西上野長野業正的手段。”
北條氏康笑道。
“不錯,此人很懂聯姻之策。”
北條幻庵繼續說道。
“由良成繁的丈夫,出身館林城赤井家。
雖然赤井家已經站錯了隊,被上杉輝虎滅了家業,但由良成繁以赤井媳婦之名,對館林領有些影響力。
剛才獨立出上杉家的忍城成田長泰,她女兒成田氏長娶了由良成繁的兒子。
被上杉輝虎看重的足利城長尾家督,她膝下無女。由良成繁次女娶了長尾家的兒子,入贅當了繼承人,改名長尾顯長。”
北條氏政不禁嘆道。
“好本事。
一個丈夫,一個女兒,一個兒子,綁住了館林領,忍領,足利領,再加上由良家自己的地盤,不可小覷呀。”
北條幻庵點頭道。
“可不是嘛,由良成繁急於改變現狀,也擁有改變現狀的影響力。
只要我向她透露善意,她一定會聯絡長尾當長,向上杉輝虎轉達我們的善意。
上杉北條兩家相爭,最苦的就是夾在上野武藏兩國邊界的這些當地國人。
長尾當長在下總國戰敗之時,出兵接應上杉輝虎回返,功勞可不小。
她是上杉憲政舊臣,忠心耿耿。上杉輝虎繼承山內上杉家後,足利城長尾家一直表現得忠勇有為,很得上杉輝虎敬重。
如今長尾當長控制著足利城與館林城,是我家反攻的前沿,她也不會希望戰事繼續打下去吧?”
北條氏康拍手讚歎。
“姨母好計算。
那就請您全權代表我,出使金山城,聯絡由良成繁。
如果能說動由良成繁與長尾當長出面,這議和之事就有希望了。”
北條幻庵伏地叩首,說道。
“必不負兩位殿下的期望。”
北條氏康笑著寬慰幾句,請老人家起來,一旁的北條氏政卻有些走神。
那位英明神武的少年已經平定了近幾之亂,他真的會很快回返關東嗎?
御臺所。。大御臺所。。對呀,他死了妻子,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他現在還好嗎?
———
沼田城,居館。
上杉輝虎面色不善,對前來參見的長尾當長反問道。
“你這次,是替北條氏康當說客來了?”
長尾當長一臉肅然,鞠躬道。谷耉
“臣下是為殿下排憂解難。”
上杉輝虎冷笑道。
“北條氏康倒是會做人。
先教唆多家有力武家背信棄義,斷了我的後勤線。再出兵下總國,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如今她又要當好人,對我低頭稱臣?她把我當什麼人了?是她隨便可以糊弄的蠢貨嗎?
我今日與她議和,明日關八州武家該如何看待我?我當初入主關八州,就是要撥亂反正,剿滅作亂的北條家!
現在倒好,讓我與北條家結盟?呵,這是要陷我於不義,讓關八州武家恨我呀!
北條氏康的算盤,未免打得太精了吧!”
長尾當長伏地叩首,迎接上杉輝虎狂風暴雨一般的怒吼,她知道這件事很難。但對由良成繁和長尾當長而言,卻是必須爭取的好事。
人與人之間的喜怒哀樂,很難共情。有人歡喜,自然有人發愁。
上杉北條兩雌相爭,去年就幾乎打爛了上野武藏兩國。兩國邊界的地方武家尤其難受,苦不堪言。
關東的乾旱饑荒,去年就很嚴重了。而今年的春雨也是稀稀疏疏,並未見好轉。
俗話說,豐三年,災三年。這饑荒的勢頭暫時看不見光明,戰亂更是讓長尾當長這樣的地方有力武家損失慘重。
這仗再打下去,上杉北條兩家實力雌厚,或許撐得住。可兩家之間的地方武家,可能都要完犢子。
最重要的是,雙方打生打死,平白讓房總半島,下野,常陸的地方武家看了笑話,漁翁得利。
有上杉輝虎在前面吸引火力,北條家再也顧不上蠶食這些東面武家的地盤,等於是為她們打白工。
上杉輝虎作為關東管領,也許要考慮這些東方之眾的態度。
但作為上野地方武家的長尾當長,由良成繁,說服上杉輝虎與北條氏康和睦,甚至結盟,對她們有好處。
至於東方之眾的不滿,幹她們p事。
上杉輝虎自然明白長尾當長的小心思,卻不願鬆口。她好不容易在關八州建立了威信,豈能自抽耳光?
東方之眾是得了好處,但上杉輝虎也多了制約她們的名分。未來到底是誰佔便宜更多,還真難說。
此時此刻改弦易轍,對上杉輝虎而言,就是戰略上的大敗。即便從北條氏康手中獲取一些好處,也難以挽回聲望上的毀滅性打擊。
長尾當長勸道。
“北條殿下願意臣服於您,自然不會繼續阻撓您在關八州的施政。
她會讓毛利景廣離開廄橋城,前往北條家中奉公,廄橋眾也願意聽從您的命令。
北條殿下還保證,不會支援背信棄義的佐野昌綱,我與由良成繁願意動員出兵,討伐這個逆賊。”
上杉輝虎看著長尾當長,眼神閃爍。
北條氏康的確下了本錢,她這是撤走了上野國內的釘子,又將佐野昌綱給賣了,徹底鬆開了上杉家進入關八州的利根川水道。
長尾當長替上野地方武家,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只要上杉輝虎別在和北條氏康打生打死,給她們幾天好日子過,她們願意幫忙壓服廄橋眾,弄死佐野昌綱,給上杉輝虎一個交代。
至於武藏國與下總國,北條家沒必要讓,上野地方武家也沒實力保證什麼。
若是過幾年上杉輝虎還有志向,再打就是。至於現在,先讓大家緩口氣。
在饑荒面前,人心思安,大家是真的不願意大打出手了。
長尾當長的話語軟中帶刺,上野武家已經快受不了了,要是上杉輝虎一意孤行,可能就要失去當地人心。
上野國是上杉家出入關八州的立足之地,如果上野武家反水,上杉輝虎要面對的局勢,會比現在更麻煩。
是接受北條氏康的臣服,長尾當長的好意?還是堅持原有的關東攻略,絕不退讓?
上杉輝虎眯著眼,不說話。
關東攻略是她與斯波義銀一起努力的目標,其中不單單包含了她稱霸關東的野心,更是對心上人的真情承諾。
上杉輝虎要拿下關東作為聘禮,向斯波義銀求婚。
正在君臣沉默之際,氣氛漸漸僵化,外間傳來一陣敲門聲。
“什麼事!”
上杉輝虎抬頭看向拉門,只見拉門開啟一絲縫隙,露出中西恭謹的面容。
上杉輝虎心頭一跳,不顧長尾當長在場,匆匆站起來走到門前。
中西剛要行禮,被上杉輝虎喝止,急問道。
“查得怎麼樣了?”
中西低聲回答。
“我親自去了一次甲斐國,武田家對躑躅崎館看得很嚴。特別是那個孩子,幾乎日日是由武田殿下抱著。”
上杉輝虎不耐煩問道。
“說重點。”
中西看了眼室內的長尾當長,又壓低了幾分聲音。
“據查,那孩子從駿府城就被武田殿下抱著回了躑躅崎館,不像是對外公開說詞的途中收養。”
上杉輝虎冷冷看著中西,中西心頭恐懼大起,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各方訊息匯總,應該是親生的,之後會有詳細文書向您呈報。”
上杉輝虎木然點點頭,隨後合上了門。
她的心中充滿了悲傷,甚至沒有發現中西額頭密佈的冷汗。
忍眾都是一些極其敏感的情報好手,上杉輝虎派遣中西去查武田晴信之女,中西怎麼會不起疑心?
等查到孩子大概的月份,推算出她的生辰,中西已經是嚇得魂飛魄散。
從生產的時間推測,武田懷孕的日子是在川中島合戰之時,大御臺所被俘前後。
新人出道,恨不得事事知曉。混成老油條才會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上杉輝虎派中西去查,她不敢不查清楚,又不敢知道真相,這才有了含糊其辭的親生一說。
親生這件事確定了,也是上杉輝虎要求查明的。但主君心中藏著的真正疑問,中西不敢挑明。
判斷的依據,她已經給了。其他事,她一定跑得遠遠的,不再摻合。
上杉輝虎此時,哪還顧得上中西的那點小心思。她滿腦子,充斥著不得不面對現實的絕望。
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她敬斯波義銀如男神,甚至不願意褻瀆他一根手指頭。可卻有人對她的男神,犯下了滔天大罪。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斯波義銀的沉默。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你說過,我們是合作無間的親密之人。你對我的情意,更是鼓舞著我,不斷推進關東攻略。
上杉輝虎看向畢恭畢敬坐在那裡的長尾當長,自嘲一笑。
他視如珍寶的關東攻略,就是個笑話。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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