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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川藤孝低著頭,不說話。半晌,從嗓子眼裡冒出一陣沙啞的笑聲,又像是哭聲。
“我不要臉?對。。我的臉今天都丟光了。。
他看不起我,我已經沒臉再出現在他面前,我就像是被您在他面前扒得乾乾淨淨。
母親,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嗎?”
三淵晴員見細川藤孝一臉絕望得抬起頭,崩潰看向自己,亦是於心不忍。
“藤孝,你要明白。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細川藤孝咬著牙說道。
“當初是您要把他嫁給我的,是您!是您啊!
今天又是您告訴我,讓我不要再執迷不悟。在您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三淵晴員挪開視線,低聲道。
“藤孝,算了吧。”
細川藤孝冷冷說道。
“算了?明智光秀在我面前說過,她。。她。。”
細川藤孝說不出口,她剛才脫口而出,羞辱義銀。其實在她心中,何嘗不是把義銀當男神一般仰慕,如何願意出口傷人?
三淵晴員有些明白過來,心中並無鄙夷斯波義銀,反而更是心疼那個懂事的子侄。
“那孩子十五歲被人滅門,如今不過十八歲,又死了妻子。
你知道,一個男人在姬武士的世界裡掙扎有多難?我都不敢去想,他到底吃過許多苦。
我知道,你瞭解許多我不清楚的事,但我不許你看不起他。義銀孩兒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對得起細川三淵兩家。
是我們,是我們對不起他!”
三淵晴員淚聲俱下,細川藤孝無話可說,她怎麼會不懂得義銀的好呢?
斯波義銀是亂世中的一股清流,是多少姬武士心中的白月光。
在這個爾欺我詐,無信無義的世道里,他秉持大義的模樣是那麼迷人,讓人自甘深陷而不願醒。
但他越是好,細川藤孝越是不甘心。
剛才母親在斯波義銀面前的坦白,斯波義銀瞭解真相後對自己的輕蔑眼神,讓細川藤孝無法忍受。
他看不起我!
細川藤孝在心中無聲的吶喊,她身為天之驕女的所有驕傲,都在斯波義銀面前被粉碎,淪為一張卑劣的小人面孔。
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就這樣失去了追求他的資格。
三淵晴員搖搖頭,低聲勸道。
“藤孝,一切都是命。
你與他註定是有緣無分,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細川藤孝聽膩了母親翻來覆去的廢話,她冷冷說道。
“母親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細川媽媽讓我辦的事,因為您的緣故已經有了瑕疵,我還需要去二條御所解釋一二。”
提起正事,三淵晴員頓時有些尷尬。
細川三淵兩家在勝龍寺城商量得好好的,上洛之後由三淵晴員去見斯波義銀,細川藤孝去見足利義昭。
兩頭派遣關係友善的人去聯絡感情,小心翼翼踩著鋼絲,保持平衡中立的態度。坐觀幕府之後的權力交接,等待兩邊開價。
可三淵晴員因為聽聞斯波義銀病倒,一時感情用事,硬是拉著細川藤孝去了斯波府邸,已經破壞了細川三淵兩家的策略。
她明言細川三淵兩家對不起斯波義銀,那兩家還有什麼臉面提起,南近江討伐導致的損失。
三淵晴員這麼感情用事,讓細川元常知道,一定會罵死這個不知輕重的妹妹。
她想得額頭冒汗,而細川藤孝已經不願意再待下去,告退離去。
被細川藤孝拿這件事堵嘴的三淵晴員,她當然是沒話可說,只好眼看著女兒拂袖而去,愁眉不展。
———
二條御所門前,細川藤孝意外看到了伊勢貞教。
兩人虛情假意一番見禮,寒暄幾句之後,伊勢貞教領著細川藤孝往裡走,嘴上笑道。
“藤孝姬,你來得有些晚了,義昭殿下對你可是翹首以盼,等了好久。”
細川藤孝看了眼一臉笑容的伊勢貞教,心裡捉摸不透。
伊勢貞教是什麼時候擠進足利義昭圈子裡的,看起來還是頗受重用。
要知道,之前與細川藤孝對接的人是和田惟政。
和田惟政陪著足利義昭從坂本城跑去越前國,之後在近江美濃等地奔波往來,功勞不小。
她怎麼會讓伊勢貞教後來居上,這事不合理啊。
伊勢貞教摻合弒殺足利義輝之事,已經是幕府內外眾姬皆知的秘密。
作為繼任者的足利義昭,不想著拿她的腦袋立威,反而重用伊勢貞教,簡直離譜。
足利將軍雖然已經淪為大多數武家心中的擺設,但那也是天下之主。往來交際之間,大家都必須照規矩拜一拜的無上神像。
足利義輝被人咔嚓一刀,參與甚深的伊勢貞教還活蹦亂跳,幕府以後有什麼臉,再面對地方武家。
足利將軍都成了殺之無事的傀儡,這足利幕府又算個p呢?
心中雖然疑惑滿滿,但面上,細川藤孝還是笑著回答。
“義昭殿下禮賢下士,真乃明主也。”
伊勢貞教點頭道。
“確實如此。”
兩人邊走邊說,講了幾句誰都不信的p話。伊勢貞教忽然話頭一轉,說道。
“藤孝,我比你年長不少,想厚顏倚老賣老幾句,你不會見怪吧?”
細川藤孝裝作惶恐,回答。
“伊勢老大人切莫這麼說。
您是長輩,肯耳提面訓於我,是我的福氣,我自當洗耳恭聽。”
伊勢貞教一臉慈祥,停下腳步,看向細川藤孝。細川微微前傾,一副恭敬模樣。
“藤孝,你我都是幕府名門之後。在我們心中,何為重,何為輕,自然是明明白白,不必多言。
有些事,你不用覺得奇怪。
我承認,當初先代與我有些矛盾。先代性情剛烈,我侍奉不來,但這並不妨礙義昭殿下她需要我。
幕府能延續兩百年,是因為所有人皆知道這牌坊丟不得。
與其鬥得兩敗俱傷,讓大家都沒飯吃。不如退而求其次,相互幫襯一起維持下去。”
細川藤孝摸不準伊勢貞教一本正經和自己說這些廢話是什麼意思,但她面上還是鞠躬行禮。
“謝老大人,吾謹受教。”
伊勢貞教看細川藤孝一臉真摯,就好像從自己的話裡真得到了什麼道理似的,忍不住笑起來。
“幕府能維持到今天,是大家共同的努力。足利將軍家,幕臣,地方實力派諸藩,缺一不可。
先代過於剛強,破壞了幕府內部的平衡,京都有此一劫,亦是早有定數。
我與你說這些,不是想要為自己開脫,更不是想汙衊先代英名。
我只是想送你一句,這幕府之中,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利益一致,誰與誰走到一起,你都不需要覺得奇怪。”
伊勢貞教一句朋友與利益的關係,讓細川藤孝瞳孔微微一縮,再次低頭鞠躬。
“謹受教。”
細川藤孝心裡琢磨。
足利義昭與伊勢貞教有什麼共同利益,能讓她不顧伊勢貞教弄死足利義輝的罪過,重用她甚至超過和田惟政等人。
伊勢貞教又為什麼和自己把話說得這麼深,尺度過大,有些僭越意味。
伊勢貞教微笑回了半禮,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道。
“義昭殿下召叢集臣在議事廳等你,閒來無事,我們就聊起你來。
藤孝,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未結緣?這和泉細川家的血脈,需要你努力延續下去呀。”
細川藤孝眯著眼,低著頭往前走,心裡想著伊勢貞教這是什麼意思,她嘴上說道。
“慚愧,讓義昭殿下與諸位大人為我操心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伊勢貞教微微一笑,又說。
“也不是都說你,義昭殿下還在感嘆,先代慘遭不幸,御臺所年紀輕輕就孤單一人。
足利將軍家有義昭殿下延續道統,但御臺所那邊怎麼辦?先代與御臺所雖然有了婚約,但其實尚未圓房。
御臺所對幕府,對義昭殿下有大恩德,總不能讓他為了幕府鞠躬盡瘁,自己卻落得香火無繼的窘境吧?
我倒是提了一嘴,既然藤孝無夫,不如為御臺所撮合撮合。
雖然有些對不起先代,但武家重家業,關乎斯波家子嗣繼承之事,相信先代也是能體諒的。”
她說完,瞄了一眼側後方的細川藤孝。
細川藤孝剛才在三淵晴員那邊冷卻的心,被伊勢貞教幾句話激得劇烈跳動,似有死灰復燃之兆。
她停下腳步,深深呼吸,看向伊勢貞教。
伊勢貞教回身看她如此失態,心中得意,面上看似長輩的關切。
“我隨口一說,沒想到義昭殿下竟然也覺得不錯。
只是,藤孝啊,我是不是有些多嘴了?還沒問過你的想法,就替你和御臺所思索這種人生大事。
與義昭殿下提議之後,我還有些後悔,似乎是我多事了。”
細川藤孝壓著自己激動的心情,顫抖出聲。
“御臺所對先代感情很深,只怕不好說服他吧?”
伊勢貞教遞給細川藤孝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
“御臺所為先代哀傷病倒,我與義昭殿下也是唏噓不已。
所以,這件事我們暫時不想對他提起,免得他誤會我們的好意。
等義昭殿下繼位之後,御臺所也卸下了幕府重擔,再與他商量。
他就算是懷念先代,但這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總不能讓斯波家絕了後吧?
我相信,在我,你,義昭殿下的真誠勸說下,在幕府同僚們的真摯關懷下,御臺所一定會接受我們的好意。
藤孝,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細川藤孝緊緊握住顫抖的雙手,舌尖抵著上顎剋制自己止不住的激動。
她終於明白了,足利義昭為什麼會重用伊勢貞教,原來足利義昭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想要過河拆橋。
等斯波義銀把她扶上足利將軍之位,就用改嫁的辦法將斯波義銀踢出河內源氏嫡流,剝奪他足利將軍家的名分。
只是伊勢貞教這個藉口找得很不錯,為斯波家後繼考慮,懇請御臺所以家業為重。
好!好一個家業為重!
細川藤孝看向伊勢貞教,這種生女兒沒p眼的陰毒策略,和田惟政沒臉做。那些足利義輝的老臣子,她們都沒臉做。
只有伊勢貞教,她已經沒有退路,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難怪足利義昭會重用伊勢貞教,這兩個混蛋真是臉都不要了。
說來也巧,細川藤孝剛在斯波義銀病榻之前,被三淵晴員把臉也撕了,他一樣是個沒臉的人。
細川藤孝笑了起來,原本絕望的心,忽然有了絕處逢生之感,激動得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我覺得,您說的不錯,很有道理。”
伊勢貞教跟著笑起來,兩人相視而笑,笑聲連綿不斷。
正如伊勢貞教所言,幕府中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這一刻,足利義昭,伊勢貞教,細川藤孝三人的利益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被緊緊聯絡在一起。
———
“啊切!”
義銀狠狠打了個噴嚏,力量之大,甚至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他疑惑得擤了擤鼻子,身體應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忽然一陣惡寒,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高田雪乃默默將藥湯捧到他面前,剛才還說自己身體已經好了的義銀,頓時有些尷尬。
在高田雪乃和井伊直政兩人看似恭謹其實強硬的目光下,義銀無奈一笑,拿起藥湯一飲而盡。
真特麼的苦啊,一點不想喝。
義銀試著分散注意力,回憶之前與三淵晴員的會面,不去在意舌根的苦澀麻木。
他是真沒想到,細川三淵兩家的小動作原來是因為自己。他下意識摸了摸臉,都怪自己太英俊。
今天他的決然態度,雖然讓細川藤孝難堪,可能會心存怨恨,但也讓細川三淵兩家徹底死了心。
既然細川斯波合流無望,相信細川元常不會再去支援細川藤孝的胡鬧,雙方的合作也能再次走上正軌。
幕府地方實力派是義銀在幕府中運作的基本盤,他今天已經透露了自己的意圖,對三淵晴員表明了對織田信長的擔憂。
團結幕府,驅逐織田的大戰略,就從細川三淵兩家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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