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四五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62章春耕後再戰,不一樣的日本戰國,五四四五五,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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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銀尚未說話,織田信長已經跳出來反對。

她說道。

“御臺所,上洛宜早不宜遲。如今京都內外武家皆心向我軍,正是上洛的最佳時機。

若是耽擱太久,難免會走漏訊息,使得三好義繼警覺,更讓那些有心投效我軍的人感到狐疑。

既然淺井家有所不便,淺井殿下可以先撤軍重整,我願意承擔接下來的後勤運輸。”

淺井長政眯了眯眼睛,沒有反駁,只是看著斯波義銀沉默不語。

織田信長的心思太重,這是要搶上洛之功,這對淺井家非常不公平。

淺井家動員農兵,是在春耕最要緊的關頭,損失最大。但現在春耕已經過半,織田家再抽調農兵,雙方的損失完全不一樣。

況且,織田信長肯定不會從遠方的美濃尾張兩國調人。她會指使投靠自己的北伊勢,南近江兩地武家動員農兵。

這兩地武家剛才投靠她,不可能反抗她的命令。要知道,織田信長的三萬大軍就在南近江,隨時可以把兩地的忤逆者直接鎮壓。

讓這些剛才依附的武家動員農兵,不會影響織田家本領的春耕,傷及織田家的實力,織田信長算得太精了。

織田家佔據鈴鹿峠,南近江與北伊勢之間的道路暢通無阻,又有當地武家動員農兵配合,運輸補給不會有問題。

簡單來說,織田信長拿下南近江之後,已經無所謂淺井家的後勤協助。織田家可以透過南線鈴鹿關進出,淺井長政的重要性下降了。

這不是過河拆橋嘛?淺井長政恨得牙癢癢,她看向斯波義銀,就是希望御臺所能出來主持公道。

義銀頓時感到頭疼。

他早知道,織田信長與淺井長政必然會為了南近江之地,產生矛盾。他一直想要模糊聯軍內部的糾紛,拖到上洛完成。

可織田信長吃獨食吃得太狠,把淺井家欺負得太厲害。作為聯軍總大將,義銀要是不出來說句話,有損他公正嚴明的形象。

但他真的沒法說什麼,織田信長這混蛋絕對不會吐出吞下的好處。義銀若是出來主持公道卻無法貫徹執行,一樣是有損威望。

總之,義銀只有滿滿的大義,實力卻遠不如織田信長和淺井長政,他說話做事其實非常難受。拳頭不夠硬,這公道想給也給不了。

義銀想了想,決定只談上洛的軍事。至於織田淺井兩家在南近江利益分配的矛盾,不能被捲進去。

織田信長與淺井長政兩人一齊盯著義銀,義銀卻略過她們,將目光投向他處。

他對細川藤孝問道。

“京都諸姬已經準備行動,細川三淵兩家是不是也要動一動了?”

細川藤孝這些天非常憋屈,因為義銀惱怒細川三淵兩家的牆頭草行為,對她冷淡處理。

此時,見義銀終於用正眼看自己,細川藤孝抖擻精神,伏地叩首說道。

“細川三淵兩家家督有信傳來,春耕之後就會動員軍勢,向山城國進軍,參與上洛之戰。”

義銀點點頭。

細川三淵兩家是傳統的武家,她們可不如織田信長財大氣粗,玩不起反季作戰,春耕後動員是正常的做法。

義銀又對足利義昭溫和問道。

“義昭殿下,上洛之戰是你的初陣。你可願意前往坂本城,率領足利馬回眾出戰京都,為姐姐報仇?”

足利義昭剛才還俗,自小生長在寺院中的她從未碰過刀兵,自然不懂打仗。

但上洛之後,她就是新的足利將軍,天下武家之首,怎麼可以不懂打仗呢?這一路她邊看邊學,算是完成初陣。

考慮到這應該是上洛的最後一戰,義銀希望她能獨領一軍,跟在聯軍後面,撈取重要的軍事資歷。

足利義昭一愣,和田惟政在身旁拼命扯動她的衣袖,急得想要幫她答應下來。

和田惟政心想,斯波義銀太上道了。足利馬回眾是足利家的核心武裝力量,仁木義政能在坂本城指使她們,是依賴足利義輝的遺命。

而如今,斯波義銀授權將她們交給足利義昭指揮,參與上洛之戰,這是往足利義昭的兜裡強行塞好處。

現在的形勢,京都的三好軍勢已經是人人喊打。最後一戰還沒開戰,所有人都認定上洛聯軍必然會獲勝。

斯波義銀這是給足利義昭送部眾,送軍功,充實她日後統御幕府的根基。

足利義昭不傻,她不需要和田惟政提醒自己。她發愣,只是沒想到斯波義銀對自己這麼慷慨。

斯波義銀威望日重,又是足利義輝的未亡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坂本城的足利馬回眾一定會聽從他的命令。

可他卻將這支足利家的核心武力交給了足利義昭,扶她上位的意圖十分真誠。

足利義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因為長得太像了嗎?斯波義銀對足利義輝的感情這麼深?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她不再胡思亂想,收攏心神,鞠躬道。

“我願前往!”

義銀讚許點頭。

他對足利義昭這麼上道,的確是有點看臉的意思。

因為無法真正為足利義輝復仇,他心中的愧疚日深,扶持這個貌似足利義輝的小姨子,確實是帶有補償性質的慷慨。

另一方面,也是織田信長的步伐太快,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義銀不得不加速把足利義昭推上位,希望京都幕府重立之後,能儘快團結幕府武家,抵禦來自織田家的威脅。

此時,淺井長政的面色緩和,織田信長的面色難看。

義銀對細川三淵兩家,對足利義昭的安排,明顯是準備延緩上洛,等待春耕完成之後再出陣。

這就是同意了淺井長政的要求,否決了織田信長的提議。

只是義銀沒有當面說,給織田信長留了顏面。理由也找得足夠充分,讓織田信長無話可說。

打仗沒有必勝的道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是瞬息萬變的戰場。義銀想要穩紮穩打,確保勝算,織田信長也不好說什麼。

幕臣與天台宗在北,坂本城與上洛聯軍在東,細川三淵兩家在西,三面圍攻山城國的三好軍勢。

但是,這還不夠,南面的近幾斯波領也要動起來。

義銀的眼睛眯了眯,他返回近幾斯波領的時機,已然成熟。

甲賀眾降伏,甲賀郡前往伊賀國的道路已經打通,他隨時可以借道甲賀郡,回近幾斯波領去。

政治上,除了明智光秀這個傢伙自知無從辯駁,躺平等罰,其他近幾斯波領重臣都已經主動向義銀認慫輸誠。

經濟上,石田三成拿出了第一版的斯波忠基金試行方案,義銀準備回去宣佈。以忠基金收買人心,奪回近幾斯波領的實際控制權。

軍事上,近幾斯波領的軍勢需要動員,從南面攻入山城國,配合各家對三好軍勢形成四面合圍的戰略態勢,增加必勝的機率。

義銀思索片刻,說道。

“淺井殿下需要回去一次,我也要回近幾斯波領,動員軍勢參戰。

此戰關係重大,許勝不許敗,必須做到萬無一失。還請各位忍耐一段時間,等待各方忠義之士響應上洛。

拜託了。”

義銀微微鞠躬,所有人伏地叩首回禮。織田信長這時候再不爽,也只好先忍著。

義銀用自己也要回領為理由,來幫淺井長政開脫,織田信長怎麼反對?

織田信長看了眼淺井長政,再看看斯波義銀,心底忽然浮起一絲警惕,斯波義銀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吞下南近江嗎?

他是知道自己心懷天下人之志的,還在尾張的時候,織田信長就從沒掩蓋過自己的野心。

那麼問題來了,等完成上洛,再立幕府之後,斯波義銀會以怎麼樣的態度對待織田家?

織田信長忽然發現,自己和淺井家的關係不能鬧得太僵,否則只會把淺井長政推給斯波義銀,對自己非常不利。

南北近江之爭由來已久,幾乎貫穿整個足利幕府二百年的歷史。這是歷代足利將軍刻意所為,就是為了限制近江國強大的佐佐木氏。

如今織田信長拿下了南近江,淺井長政盤踞北近江。新的幕府會不會繼續用老辦法,挑動南北近江之爭來限制織田家的擴張?

對於近幾,織田家是初來乍到,淺井長政又是織田信長的姻親。既然南近江已經到手,就不要再咄咄逼人,給幕府可趁之機。

畢竟雙方是盟友,團結淺井家遠比與之敵對,收穫更多。

雖然織田信長對驕傲的淺井長政還是抱有警覺,但這並不妨礙她嘗試熬一熬這近江之鷹,將她拉到自己這邊。

萬一熬鷹成功了呢?

織田信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向淺井長政的眼神多了一絲意味深長。

她開始思索淺井家的訴求,看自己有沒有辦法求同存異,拉住這個北近江強大的姻親。只要淺井長政不再窺視南近江,其他都好談。

拿下南近江之地後,織田家的領地已經擴張到二百萬石,堪稱天下第一強藩。隨之而來的,是織田信長越發膨脹的自信心。

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和籌碼,軟硬兼施,令淺井長政低頭。

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面上笑嘻嘻,暗中不斷博弈。一旁的足利義昭是冷眼旁觀,不言不語。

足利義昭瞅了眼織田信長,又小心看看斯波義銀。在這個漫長的冬天,她是經歷過一波三折,迅速成熟了起來。

她比起剛毅果決的強情公方足利義輝,還遠遠不如。可能屈能伸四個字已經學到了精髓,貧乏公方不好當啊。

上洛之戰,對外是征討六角三好兩家,聯軍內部卻是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搶奪主動權的暗潮洶湧。

而此刻的足利義昭,還是一個仰人鼻息的傀儡。她沒資格不滿意,唯有將所有情緒深深埋藏在心底,等待上洛成功,繼承大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足利義昭下意識握緊拳頭,她一定會成為足利將軍,成為武家天下最尊貴的那個人!

不管是斯波義銀,還是織田信長,最終都將伏拜在她腳下。

三人各懷心事,場面卻是其樂融融,最終確定了春耕後四面合圍的戰略構想。

———

伊賀國上野城,前田利益向東北眺望,那裡是觀音寺城的方向。

春耕之事有母親前田利久在指揮忙碌,她卻是躲在天守閣上無所事事。

母親幾次埋怨,都被她裝憨憨矇混過關。只是誰都不知道,她的心中充滿了茫然與悔恨。

主君還是沒回來呀。

雖然大谷吉繼回來之後信誓旦旦,說她已經取得了主君的諒解,也保證了藤堂高虎的團結。

但一想起主君寧可隨那個織田信長上洛,都不肯回來,前田利益的心中就充滿惆悵。

當年在尾張,織田信長對主君做過些什麼,前田利益清清楚楚。

可以說,主君這些年自暴自棄,為了家業從不把自身貞潔當回事,那都是織田信長造的孽!

若不是她毀了主君的清白,主君絕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每當回想起斯波義銀和自己**的淡定,前田利益並不覺得幸福,反而覺得無比心疼,那是主君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麻木!

主君下關東之前,還特地與自己。。自己明明答應過他,會確保近幾穩定,等他回來。

可如今,明智光秀暗害將軍,把整個近幾鬧得天翻地覆。前田利益雖然明面上是無辜的,但她和主君心裡都清楚,她有罪。

隨著主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前田利益一邊期盼與他重逢,另一邊又是恐懼再次見面的那一刻,自己有何面目去見他?

捫心自問,為一己私慾,壞了他的大事。這樣混蛋的自己,還有資格站在他的面前嗎?

一想起這些,前田利益對任何事都變得提不起幹勁。她整天窩在天守閣上望著觀音寺城方向,身邊是一堆酒壺,以此消愁。

聽聞主君在觀音寺城下痛斥逆黨,罵得眾姬慚愧,開門降伏。

那自己呢?比起六角家那些人,我前田利益又算什麼好東西?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起主君的信重,回憶自己的作為,不禁嘆了一聲。

我,無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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