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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起身,“此事連唐王和寧王兩位殿下都如此大力的支援,可見地方賦稅改革是深得人心的利國利民的好事,想必在各自藩地的藩王和郡王們也會高舉雙手支援,今日大朝會就這樣吧,越王殿下,下朝後你去一趟戶部,和陳循及其戶部其他官員一起,拿一個可行的、具體的條文出來,送遞乾清殿御批後,佈告天下。”
頓了一下,“下朝!”
看了一眼朱祁玉,趁著群臣行禮的時候,道:“老朱,我很累,我要回去補瞌睡去了。”
朱祁玉一臉關心,“兔崽子,還是要注意節制啊。”
文華殿的女卷……
朱祁玉是真心覺得自己那些兒媳婦好。
相貌是其次的。
關鍵每一個都品行好。
品行不好的周青……已經被兒子砍了腦袋。
剩下的女卷,都知書達禮。
不過有個問題。
弩溫答失裡送的那幾個畏兀兒女子,實在太過於妖精了,比教坊司的女子還要妖媚,擔心兒子的身體受不住啊。
嗯,弩溫答失裡已經死了。
現在哈密的王是把塔木兒。
朱見濟一臉尷尬,“管好你自己。”
急忙熘了。
昨夜確實有點過於放縱了,沒辦法,憋太久了。
走了幾步,朱見濟又急忙走回來,對已經準備退朝的群臣喊道:“錦衣衛指揮使劉敬,來一趟乾清殿,孤有事交待。”
群臣並不意外。
既然要準備削藩,那肯定要嚴格監視全國各地藩王、郡王。
錦衣衛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現在的錦衣衛,被朱驤整頓之後,面貌煥然一新。
尤其北鎮撫司的詔獄,負責人的殿下親自從福建帶回來的酷吏唐斬,那是讓人聞之色變的惡魔,在唐斬的手下,不管你骨頭多硬,都會熬不住。
所以說,群臣其實很不明白。
太子殿下明明有盛世雄主的氣象,但卻又有暴君風範。
他的性情太矛盾了。
……
……
乾清殿,朱見濟打住呵欠,對劉敬道:“之前已經讓你安排了人手盯緊全國各地藩王和郡王,並讓地方都司配合,等過幾日郡王歸藩的舉措佈告天下,並且徹底落實後,孤估摸著有些藩王可能會有異心,錦衣衛自從被朱驤整頓後,目前可以信重,但還是不能扇子做主,錦衣衛地方衛所的訊息傳遞到你那邊後,迅速通報於孤裁決。”
畢竟是老朱家的宗親。
朱見濟不願意像朱允炆那樣逼殺了自家人。
殺豬,殺的是膘。
而不是命。
可以給藩王時代富貴,但郡王歸藩制下,藩王們會逐漸淪落為一般的富賈——朝廷把賦稅一收,再給藩王的用度保持節制。
在這樣的情況下,隨著時間推移,藩王子孫越來越多,為了養活家人,藩王們就不得不想辦法在其他方面找錢。
比如……經商。
這也是倒逼國家工業、商業的發展。
劉敬道:“回殿下的話,微臣已經傳令給地方衛所了,不得不承認,朱驤整頓錦衣衛期間,雖然陣痛巨大,那一段日子,錦衣衛人心泛散,但整頓之後,錦衣衛戰力飆漲,而且在朝野之間獲得了巨大的口碑,就是……詔獄那邊,唐斬著實有點大唐酷吏周興的風采,朝野對此事頗有異議。”
朱見濟冷笑一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恩威並施。
這才是一個君王該具備的作風。
揮手,“在郡王歸藩制徹底落實結束之前,錦衣衛的主要工作,就兩件,一件是緊盯地方藩王、郡王,還有一件事,給孤把東宮軍研院、國家軍研院兩個部門內外的細作全部清除乾淨,女真已經偷了咱們老式東風步槍的鍛造技術,如果新式東風步槍的鍛造技術再被他們偷去,後果就會很嚴重,到時候劉敬你十個腦袋都不夠孤砍!”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劉敬凜然,道:“啟稟殿下,關於後者,微臣已經在兩個軍研院內外佈置了上千人,殿下的擔憂極其聖明,這段時日,揪出了不少細作,不僅有漠北和女真的,還有安南、南章等外邦的細作,都想來偷取我們的技術。”
頓了下,“有個擔憂,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見濟道:“說!”
劉敬道:“如今女真掌握了老式東風步槍的鍛造技術,李古納哈野心勃勃,殿下有意北征,李古納哈估計也能預料到此事,微臣現在擔心安南在咱們這裡偷不到技術,卻派人去女真偷。”
女真的龍象營,足足兩萬人。
李古納哈要給這兩萬人配齊老式東風步槍,得砸鍋賣鐵。
但安南不一樣。
以安南如今鼎盛的國力,只要學會了鍛造技術,傾國之力,完全可以給一支五萬人的大軍配備上東風步槍。
這就很恐怖了。
朱見濟笑道:“確實有這個擔心,但沒必要過度擔心,安南自顧不暇。”
有堡宗在安南的後院放火。
黎思誠現在就算是雙管齊下,他也來不及了。
何況錦衣衛在安南安插了不少細作。
只要發現安南在大規模的生產東風步槍,大明就不會再給他機會,將會舉國之力把安南打成渣,提前成立交趾布政司!
劉敬鬆了口氣,“只要是微臣擔心,不好防備安南去女真偷取技術。”
朱見濟若有所思,“其實倒不擔心安南去偷。”
而要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李古納哈會不會讓大明無暇他顧,而故意派人把東風步槍的鍛造技術送給安南,以給大明在南方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想了想,“錦衣衛注意一下女真的那邊動向,其他事情相機行事罷。”
劉敬領旨退下。
朱見濟起身,看著坐在軟塌上喝著茶看書的便宜老爹,忽然問道:“老朱,我在國內的佈局,基本上已經有了雛形框架,你什麼時候禪位?”
朱祁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兒子,“兔崽子,你找死?”
老子禪位可以順便說。
你讓老子禪位……這話也能隨便說?
朝臣彈劾死你!
朱祁玉看了一眼門口的舒良。
舒良啊呀一聲,自言自語道:“昨夜受涼了,耳疾發作了,聽不見聲音啊,不行,我得去請太醫院的御醫幫忙瞧瞧。”
說完匆匆熘了。
但是……
角落裡坐了個國史館令魏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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