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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議論紛紛,朱見濟沉默了一陣。
給他們時間消化。
儘管朱見濟已經從許彬的話中察覺到,許彬很可能只是個棋子,但朱見濟一句也沒提,言辭之間,許彬就是主謀。
意在麻痺敵人。
朱見濟也不知道大明的朝堂上究竟潛伏了多少像許彬這樣的人。
更不知道究竟是誰落下了這些棋子。
很驚心。
大明朝堂竟然如此千瘡百孔。
幕後落子者是何等身份?
大明有這麼牛逼的人?
想不到……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
而且朱見濟很奇怪。
如果大明朝堂真的這麼爛,那麼歷史上的景泰朝和天順朝,就該發生很多大事才對,然而並沒有,這段時期只有一個奪門之變。
是因為有人在景泰朝落子,結果奪門之變後,朱祁鎮在朝堂來了個大換血,從而導致那些棋子盡廢了麼?
很有可能。
朱見濟倒也不擔心,大不了也來個朝堂大換血。
等議論聲漸小,朱見濟這才繼續道:“許彬等人,已經盡數押入詔獄,今夜將眾臣工召集在太廟前,另有要事。”
轉身,看向堡宗。
卻是對眾臣說道:“諸位臣工,可有人經歷過正統十四年的那場大明之殤?”
沒人吱聲。
經歷過土木堡之變的大有人在。
但傻啊。
看不出來麼,殿下這是在為殺上皇作鋪墊了,你這時候跳出來說經歷過,豈非表態站在太子那邊,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會做的事情。
看熱鬧就行了。
一聽太子說起正統十四年,朱祁鎮臉色刷白,被錢皇后握住的手如篩糠。
心不斷的下沉……下沉。
朱見濟側首掃視一眼群臣,“正統十四年,大明盡起京畿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之兵力,陪同上皇北伐瓦剌。”
收回視線,盯著堡宗,“堡宗陛下,多少兵力?”
當著群臣喊堡宗,毫不掩飾諷刺之意。
朱祁鎮囁嚅著,哆嗦著,“五……五十萬?”
朱見濟搖頭,目光憐憫,道:“看看,這就是曾經御駕親征的帝王,連麾下具體多少兵力都不知道,五十萬?王振告訴你的?”
有個錘子的五十萬。
二十萬左右。
朱祁鎮說不出話來,無法辯駁,五十萬確實是王振告訴他的。
朱見濟嘆道:“是的,我大明三大營之精銳,五十餘萬人,乃是自太祖定國至宣宗陛下時期,近百年積累的財富,是國家安定的保證,徵北守邊是他們的本職,北伐瓦剌並沒有不對。”
明道沒有五十萬,朱見濟還是承認了朱祁鎮的說法。
因為數字越大,越說明土木堡之變的嚴重後果。
襯托出朱祁鎮的無能。
朱祁鈺一直默默的看著兒子揮斥方遒,此刻目光掃視群臣,略有欣慰,聽到這段歷史時,還是有不少人露出了憤懣神情。
朱祁鈺默默記下了。
這些人應該可重用。
朱見濟話鋒一轉,“可堡宗陛下,你是太宗乎,你是宣宗乎,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征討漠北?不,你不是,你什麼都不懂,你只知道王振說的就是對的,你以為帶著三大營就能打敗瓦剌,成為太宗和宣宗那樣的文武皇帝,好高騖遠不知所畏,說的就是你!”
深呼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情緒。
有點上頭。
看大明歷史到了土木堡之變時,能讓你心肌梗塞!
上前兩步,逼近堡宗,怒道:“率軍出征,不知行軍佈陣,亦不懂糧草後勤,也便罷了,英國公張輔之流,兵權在手自可掌控大局,你竟然自詡不凡,要插手軍事,好,繼續罷了,反正當時的局勢是優勢在我,你有資格浪,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一見前方戰事吃緊,就聽王振的話撤退大軍,大軍撤退豈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情,你以為數十萬人的撤退就像喝水一樣?”
朱見濟說到這裡差點想拔劍了。
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
忍住……
忍住,他的罪還沒說完。
側首看了一眼群臣,問道:“五軍都督府、團營、親軍二十六衛的將領們,孤問你們一句,五十萬大軍,你們能做到說撤就撤麼?”
無一例外。
所有武將都在搖頭。
那是五十萬人,軍營綿延,軍令傳遞尚且需要時間,更需要大量準備,哪可能一句話說撤就撤,沒有萬全準備就撤退,勢必亂成一團。
這是兵家大忌。
不過說到這裡,群臣之中一些人——尤其武將,看朱祁鎮的眼神已經有點變味,狠戾了起來。
上皇的土木堡之變,讓人咬牙切齒。
朱見濟回頭盯著堡宗,“你倒好,撤退之舉讓大軍自亂陣腳,雖然不至於全軍覆沒,但當時的也先可以大笑一聲說優勢在我了。”
“其實當時你能率軍返回京畿的,然而你寵信的宦官王振,非要來一趟衣錦還鄉,更改撤軍路線路過他老家,而不可想象的是,你竟然同意了此舉?!”
“大軍走到一半,王振又擔心踐踏了他老家的莊園田地,又改道。”
“然後到了土木堡。”
“真是諷刺,有城池你不進,非要在土木堡呆一夜,你真以為大明天下無敵,你真以為草原鐵騎只會吃草?!”
“結果呢?”
朱見濟幾乎是怒吼著喊道:“結果我大明三大營的精銳毀於一旦!數十萬兒郎被屠戮!文武百官殉國者百餘!大明國力腰斬!”
“那是宣宗陛下給你留下的數十萬精銳和治國鎮邊的國家棟梁!”
“就這麼沒了!”
“不僅如此,瓦剌大軍突破防禦,直逼北京城,如果沒有於少保和當今陛下力挽狂瀾於大廈將傾,我大明亦將和大宋一樣,出一個靖康恥!”
“甚至更甚,有可能連半壁河山都保不住!”
朱祁鎮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淚流滿面。
他現在知道當初做錯了,可後悔有什麼用。
改變了既定事實。
朱見濟激昂陳詞,帶動了不少臣子的情緒,有人跪地慟哭,有人紅著眼睛盯著堡宗,尤其是那些在土木堡之變中失去了父親、兄長的臣子,更是神情猙獰起來。
朱見濟深呼吸一口氣,怒道:“亡國之君,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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