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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不足。」
趙括看著手中楚王的回信,心中不由得哂笑不已。顯然,從信件來看,楚軍如今應該還在陳都。
雖然兩國的信件乃是經由信鴿傳遞,但來去之間,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三日了。
按照趙括的估算,此時的李牧應該已經穿過了魏境,正要抵達東郡範圍了,恐怕要不了三五日,就能抵達進攻線。
當然,如果趙括願意,可以裝作準備南下的模樣,甚至是給楚王回信,從而繼續將楚軍吊在陳都附近,為李牧所部為圍殲爭取更多的時間。
只是,思來想去之後,趙括還是沒有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讓楚軍繼續待在陳都,並不是最優解。
一方面,李牧所部已經佔據了時間的優勢,即便是楚軍現在立即向東,也是跟不上李牧所部的,也更來不及救援齊軍。
另一方面,楚軍繼續待在陳都,反而對新鄭城有著莫大的威脅。
很簡單的道理,在陳都的楚軍,一旦得知了趙軍大舉向東,極有可能直接率軍北上,匯合秦軍猛攻新鄭。
那時候,趙括要面對的可就不是三十六萬大軍,而是五十四萬大軍了。
因此,趙括不僅不能繼續將楚軍繼續吊在原地,反而要讓楚軍儘快出發。最好的結果,就是楚軍剛剛抵達淮泗郡,就傳來齊軍被襲擊的訊息。
為此,趙括也是趕緊回覆:秦軍軍心尚定,不可輕出,當嚴守陣線,待其糧儘自退,進而兩頭並進殲滅之。
當然,僅僅是讓楚軍嚴守陳都還不行。
馬謖更是直接在信中告知楚王:自己河東大軍已經在調回的路上,不日即可抵達戰場,屆時即便秦軍還有殘糧,也可以大兵圍殲之。
這話當然是恐嚇楚軍的,實際上,趙括派出的騎兵至今都還沒到達河東。
只是,河東境內的孫崮所部的確在拿下河東之後,便消失了,趙括當然知道他們在沿河尋找渡口準備給河西以突然襲擊,可秦軍不知道啊。
秦軍所能看到的,只是趙軍的突然消失。
這樣一來,結合趙楚之間盟友的關係,趙括信中所言就很可信了。
而在知道趙國近十萬大軍就要回援的情況下,楚軍該怎麼做?
很明顯,當然是立即向東,趁著趙軍部隊還未收縮之前,到淮泗郡進行破局啊!這麼緊急的情況溪啊,即便楚王還想繼續等等,秦軍也勢必不會同意的。
一封信,瞬間就讓楚軍行動了起來。
就在接到趙括信件的第二天,楚王便下令楚軍立即開拔向淮泗郡而去。
只是,出擊的楚軍數量並不是趙括和李牧想象中的十八萬,而是十五萬。
倒不是趙國的斥候出現了差錯,只是另外三萬楚軍被楚王留在了陳都之中。顯然,楚王是要將陳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放心。
如此「見小利而忘義,做大事而惜身」的舉動,著實是趙括和李牧所沒有想到的。
當然,這從楚王的角度出發,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淮泗郡內,齊軍的實力都足以碾壓趙軍了,自己是派十五萬還是十八萬大軍前去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相反,在這陳都之中,雖然秦軍已經撤離,但一旦趙軍戰敗,秦軍會不會掉過頭來收回陳都,誰也說不準。
有三萬大軍在這兒,至少也能讓秦軍投鼠忌器一番。
這樣保守的心態,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或許會是他步入深淵前的一條保險帶,但放在一個君王的身上,尤其是在面對一場關係到國家命運的戰場之中,卻很容易會成為致命的失誤。
而之後的事情,也恰恰印證著這
一點。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不管怎樣,在趙括明裡暗裡的「敦促」下,楚軍終於開出了陳都向著淮泗戰場奔襲而去。
就在楚軍緩緩行軍的同時,秦軍也是裝模作樣地開始了兵力的收縮,就彷彿下一刻就要集體後撤向陳都馳援而去。
倒是苦了新鄭城的趙軍斥候們了。
為了配合秦軍的演出,明明大軍不可能輕動,他們卻還是被趙括頻繁地派出偵查秦軍的一舉一動。就好似秦軍但凡有任何的動作,城內的趙軍就將傾巢而出追擊而去的樣子。
而秦軍也沒閒著,當即也是派出了諸多的斥候,想要將趙軍的斥候絞殺當場。就好像生怕自己的行動被趙軍偵查得知似的。
一場「你來我往」的動作戲,很快在新鄭城前上演著。
只可惜,雖然兩軍的斥候在廣袤的戰場上打生打死,可雙方的主將,都根本沒有任何要出戰或是離開的意圖。
不過,也正是這斥候的頻繁的交手,卻是將秦軍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了新鄭戰場之上。
也就在李牧離開新鄭城後的第五個夜晚,趙軍的幾大巨頭卻是在淮泗郡的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任城中相見了。
作為駐守淮泗郡,對敵情最為熟悉的田單,率先對戰局進行了介紹。
「目前,齊國大軍分作東西兩路向我淮泗郡展開進攻,東路沿沂水向南,被我軍阻擊在羽山一線,西路軍沿著蒙山山脈向西南而進,目前被我軍阻擊在武陽附近。」田單指著輿圖細細介紹道:「兩地之間看似直線距離不遠,但因為山路阻隔,至少需要兩日才能抵達。」
「按照王上的佈置。」見三人沒有說話,田單隨即繼續說道:「我軍主力已經調集了近五萬五千人與武陽城,準備配合李將軍先行吃掉武陽之敵,轉而向東,吃掉羽山之地。」
言罷,田單也是看向了李牧和樂間、趙韋三人。
作為剛剛被啟用的樂間,對戰場形勢又不算熟悉,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意見。趙韋作為一名戰將,衝鋒陷陣自然不在話下,這戰略安排,卻是根本插不上話。
只是,奉趙括之命而來,幾乎代表著趙括的李牧卻是眉頭緊皺。
「不行。」良久之後,李牧終究還是緩緩吐出了這兩個字。
聞言,田單顯然也有些錯愕。
無他,這個方案已經是他殫精竭慮所想出來的方案了,前前後後反反覆覆,他已經推演過不止多少遍了,如今卻是被李牧一言而否,怎能不令其錯愕不已。
不過好在這些年李牧的能力也是被田單看在了眼裡,面對李牧的否定,田單倒也沒有惱怒,反而是一臉嚴肅地看向了李牧。
這是關係趙國盛衰的一戰,即便是田單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太遠了。」李牧也沒有賣關子,當即便說出了自己的不滿之處。
只是,這三個字一出,卻是讓在場的田單和樂間都愣在了原地,甚至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將軍是說我軍距離這兩地太遠了嗎?」田單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是。」李牧很快回答道:「是武陽和羽山太遠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兩人摸不著頭腦了。還有人嫌棄對手援軍的距離太遠的嗎?
「兩軍直線距離可以更遠一些,但不能是山路。」李牧沒有理會兩人的錯愕,徑直繼續說道:「直線距離遠,有官道,我的騎兵能快速趕到,可若是山路,我的騎兵就沒法快速趕到了。」
「把第一戰場放到陰平。」不待兩人反應過來,李牧便在地圖上找到了他理想中的決戰地點。
「陰平?」田單順著李牧的手指很快找到了陰平的所
在。
一連串有關陰平的訊息也瞬間湧入了田單腦海,顯然在淮泗郡的這幾個月,田單早已經將這裡的山山水水給摸得一清二楚了。
「陰平地處平原,倒是有利於騎兵的突擊,城池雖不大,但駐守幾萬大軍,倒也並不難。」田單隨即將陰平的情況介紹道。
「只是。」田單隨即抬起頭看向了李牧道:「從陰平到羽山,只需要一日的時間,若是騎兵輕裝而來,即便算上報信的時間,恐怕要不了半天就能抵達。」
「半天解決戰鬥。」李牧幾乎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結束戰鬥後,快速奔襲羽山。」
「半日?」田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即便李牧已經在一次次的戰鬥中證明過了自己,可如今面對此時的狂言,田單還是不由得有些憤怒。
這可是關係到趙國命運的一戰啊!怎能如此草率?
似乎是看到了田單臉上的怒色,一旁與李牧一同前來的趙韋趕緊插言道:「稟田將軍,末將所率三千重騎,也已隨軍而來。」
趙韋的意思很明白,有自己的重騎兵在,半日之內吃掉齊軍並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田單自然是明白趙韋的意思,但戰場之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再怎樣也不能將戰鬥時間壓縮得如此緊張,萬一出現意外呢?.
就在田單想要出言反駁之時,李牧似乎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不妥之處。
當即,李牧也是拱手對田單和樂間行禮道:「兩位將軍,非是牧狂妄。只是戰事如此,我軍必須拼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此戰。」
輕嘆了一口氣,李牧也只能將實情和盤托出,道:「新鄭前線,我王手中兵力不過二十萬。一旦秦軍得知淮泗戰事,必會以三十六萬之眾強攻新鄭,到那時......」
「怎會?」田單頓時有些慌了神,道:「按照某之推算,新鄭此時應該還有三十萬軍才是啊?」
李牧聞言,頓時羞紅了臉,道:「末將輕敵,在王上拿下大梁後,命孫崮領軍十萬向東,如今已佔了河東,現正向河西進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田單頓時全都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王上遲遲沒有向自己這邊增兵,怪不得增兵之後,李牧還要率軍返回......
「既如此,你怎可輕率十萬之眾再離新鄭,置我王於險之地哉?」明白過來的田單頓時更加憤怒道。
「此是我王之命也。」一旁的趙韋趕緊解圍道。
「田老將軍,還請暫熄雷霆之怒,如今之要,是在儘快破賊也。」一旁的樂間也終於開口道。
聞言,田單也是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隨即目光看向了輿圖。
足足思索了盞茶的功夫,田單才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在陰平。」
「吾之六萬主力,留下五萬在武陽,並逐步後撤,在三日後將齊軍引向陰平;另外一萬大軍向羽山支援,以作掩護;樂間將軍之七萬大軍,立即向北運動至羽山,加固羽山防線的同時配合李將軍作戰。」田單隨即調整佈置道:「三日後的卯時,汝率騎軍絞殺羽山之敵,而後再向西行。至陰平而擊破當面之敵。」
「如此,絞殺陰平之敵過後,吾即可繼續向西歸於新鄭,或可節約半日時間。」李牧隨即接著田單的計劃說道。
「可也。」李牧幾乎瞬間便同意了田單的計劃。
「可也。」樂間與趙韋也當即點頭同意道。
決戰的時間、空間以及戰法就在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中敲定:
李牧沒有問田單,三日之內能否將齊軍引至陰平;
田單也沒有問樂間,三日之內,能否將以步卒
為主的七萬大軍帶到指定位置;
樂間也沒有問李牧,十萬騎軍能否隱藏行蹤,在三日後的卯時忽然殺出。
在這決死一戰的關鍵時候,三名當世最為一流的戰將都表現出了對對方的充分信任。
很快,商議完畢的四人便開始了分頭的行動。
三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十數萬大軍的調動,想要瞞過齊軍,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就不得不提田單所派出的一萬援軍了。
按理說,田單有樂間的七萬大軍加上李牧的十萬騎兵以及固守在羽山一線的一萬多趙軍精銳足可以絞殺當面的騎軍了,根本不需要田單再派一萬大軍前去助戰。
可偏偏就是這一萬大軍的調動,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就是因為這一萬大軍的調動,不僅成功地掩蓋了田單所部節節後撤的舉動,成功將齊軍引入既定戰場,更是讓李牧和樂間十數萬趙軍的調動在齊軍將領的腦海中隱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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