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愛斯琳的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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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伯特閉關的第六個月，黒迷之塔的混亂直接被三位塔主的聯袂歸來徹底抹平了。

地下的希爾也徹底沉浸下來……如果真的如他想得那樣，這三位，說不定其中某一位，甚至，不止一位，和世界的聯絡很緊密。

海納爾森家族最後會進入黒迷之塔的領域範圍，說不定，真的是世界意志最後的努力。

這並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如果世界真的最後是被法師們所拯救的，其中有沒有世界之子的參與……即使這個世界之子其中起的作用並不大……也對世界本身有很大的區別。

世界意志，說起來，只是某種群體意識的反饋，除非有和意志幾乎融為一體的世界之主，否則他並不乎自己一段時間的沉寂，甚至消亡，只要世界還，他總是會出現的。

就算最後落到了冥河的掌控之中也所謂。論是吉爾伯特，還是拉塞爾，只要他們帶著屬於這個世界的氣運存，那這個世界的意志總會再次重新凝聚……冥河不是地獄，他控制的只是法則的偏離，但他不會干涉一個世界的自然運轉。

世界意志也不會乎自己的屬性會不會改變，反正，即使是偏向於死亡的法則佔據上風，也不代表這個世界沒有新生命。

冥河也是需要完整的輪迴的。地獄卻不一樣。論是深淵，還是地獄，落到他們手裡的世界，要麼徹底毀滅，要麼就會直接被轉化為某層地獄或者深淵位面裡的一部分。

所以，希爾也不奇怪自己找到的關鍵點上會有世界之子的存……沒有才奇怪。

但他本來是以為，海納爾森家族，帶來的命運的關鍵點是西雅之塔。可現他卻有了新的體悟：黒迷之塔可能更關鍵。

所以，他決定暫時將自己的存感壓到最低，得引起某位必然很敏感的大法師注意。

尤其是，愛斯琳必然會將最近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的情況下。如果魯特，真的如他所想，和法則的聯絡非常深……那他一定明白海納爾森家族的特殊性。

那他對吉爾伯特的過於看重，希爾就可以理解了。否則的話，他是真的有點想不太通，魯特對吉爾伯特的重視為什麼會讓兩個八環法師學生都有點忌憚。

這樣的魯特，一定很理解，拉塞爾為什麼那麼聰明能幹，吉爾伯特為什麼會預防的那麼縝密周到。

但對周圍充滿了疑惑的他一定會非常關注吉爾伯特這邊的動靜，得有什麼紕漏出現，尤其是吉爾伯特表現出來的，突然進步了那麼多的陣法實力……斯考特·隆美爾的特殊連希爾都能感覺得出來的話，魯特肯定也會知道。

嘖，怪不得他一直對吉爾伯特監視的那麼厲害。雖然身上有本世界的氣運，但精神海震盪，長時間閉關自守的吉爾伯特，的確非常適合被替換……雖然希爾看中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適合和他做靈魂交易的存，但外人估計更看重他魔法塔裡雖然地位不錯，又隱隱只有自己的處境。

不過，希爾現也能明白為什麼一位如此強大的法師竟然疑心病如此嚴重了。

換了是誰，心裡藏著那麼重要的事情，又知道敵人的目光一直存於他的附近的時候，必然會有草木皆兵的感覺。

又看了一眼上方的魔法塔，決定將一切都交給拉塞爾自己應對的希爾，徹底關閉了所有和外界的聯絡。

“老師，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愛斯琳詳細的彙報了自己這段時間做的所有事，甚至連對吉爾伯特那邊的算計都說的一清二楚。

她很清楚，成功的話，可能有些事還可以打打馬虎眼，但失敗……尤其是針對自己人，還是能魯特面前說得上話的自己人的算計的失敗，與其等著對家黑狀，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

起碼不會被人誇大事實。反正魯特也沒指望他的學生之間一派和氣。

“你知道自己錯哪裡了嗎？愛斯琳。”坐高臺上的魯特大法師微笑著問。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交叉的衣領上露出了青色的底袍，外袍上還用銀青色的細絲繡滿精緻的花紋。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得出，那花紋竟然是黑芋頭的葉子。這個世界上，只有八環以上的法師穿著的長袍上才會有刺繡，但一般他們都會用一些已經消亡，或者只有魔法花園裡才有的植物花紋。

所以，會長袍上繡著黑芋頭葉子紋路的魯特，會一直被認為是性格最彆扭的大法師，好像也不太讓人意外。

愛斯琳抿了抿嘴……她當然不會認為，魯特這樣問是指責她為什麼要對吉爾伯特那邊下手。

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到底想什麼，她的老師肯定一清二楚，而且絕對不會認為她排除異己，打擊未來的競爭對手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對。

“我，不該因為拉塞爾年紀不大，吉爾伯特又急著閉關，就沒有研究明白那個孩子的性格的時候，下殺手。”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有點艱難的承認了。

“不。”魯特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我面前避重就輕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他揚了揚下巴：“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總想一件事達成幾個目的。怎麼可能？你對付的可都是法師，就算性格有缺陷，但智力絕對沒有。所以，做每件事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真正想要對付的是誰。你到底是想要讓卡曼特塔那邊陷入內亂，還是想要讓吉爾伯特失去和你競爭的能力。到底是什麼樣的自信，讓你以為，你可以同時辦到兩件事？你看，現你就都失誤了吧？娜娜莉和你的交易，羅蘭多看不出來，卡曼特塔可不會。不，普魯特身後的斯考特·隆美爾估計也看明白了。否則……他怎麼會大張旗鼓的對付利斯？一個小崽子，他眼裡的地位哪值得拿普魯特出來換！他想要的，從來都是你。”愛斯琳勐地瞪大眼睛。

“你瞧，這就是你貪心的結果。”魯特搖了搖頭，

“你是不覺得吉爾伯特以後能給你帶來多少麻煩，才敢這麼對付他。可斯考特·隆美爾心裡，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媒介。如果他對付你的時候，稍微借用一下吉爾伯特的手，或者說，讓你誤以為是吉爾伯特對你下手，你第一時間，會不會懷疑吉爾伯特？”愛斯琳忍不住凝固了……她絕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