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奧艾賽斯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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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雷霆指著另一座和其平行的碉堡，說那是屬於夜寐家族的時候，迪特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朋友為什麼會說話的時候如此，嗯，酸。

幸好他的朋友真的心寬，而且，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慘烈的對比，所以他很快就重新抖擻起精神帶著迪特走進了凱恩小城。

林德正老老實實的蹲在城門後的指揮大廳門口往外看。

即使很激動於迪特的再次出現，林德也非常乖巧的沒有邁出大廳一步。

迪特覺得他可以理解林德那種比他最可愛的時候都聽話的表現，畢竟那位不死族指揮‘雪雲峰’先生就站在林德身邊。

林德從來不吝惜於在能決定他未來的人面前表現得像是個好孩子……即使誰都知道他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可愛。

但尊敬能掌控他命脈的人，是他弟弟打骨子裡尊崇的法則。

雖然以前迪特總覺得他這點有些麻煩……但在想到艾莉以後，迪特覺得林德這個有點欺軟怕硬的個性真的挺不錯的。

總比老想拿自己沒二兩重的腦袋去碰金剛石的那種強。

真的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還是林德靠譜一點。

“哥哥，迪特哥哥。”林德扒著門框一臉鬱悶，“為什麼我覺得你在想一些很失禮的問題。”

“大概是，因為我在慶幸，你的性格，竟然可以讓你活得更久？”迪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然後一把將他撥開，對那位微笑看著他們兄弟交談的不死族指揮伸出自己的雙手：“萬分感謝您願意接納我這個只能流浪的鄰居。”

‘雪雲峰’挑了下眉，認真地和他握了雙手：“您有點太過客氣了。

但林德才是領主。

我們的確會拒絕一些我們不歡迎的客人，可這絕對不包括林德認可的親人。”

迪特轉頭看了一眼靠著門框的弟弟，轉回頭更加誠懇的開口：“我更要感謝您對林德的寬容。

想必能讓他活蹦亂跳到了今天，您一定付出了不少努力。”

迪特感覺到了‘雪雲峰’一定要把林德放在臺面上的語氣，所以他迅速改變了自己想說的話。

雖然有些僵硬，但‘雪雲峰’還是感覺到了這位斯特爾伯爵的真誠，以及，他必然不會干涉凱恩山谷任何事務的保證。

他笑了起來：“歡迎來到凱恩山谷，迪特先生。

巴西亞城那邊的事情，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耐心等待就好……放心，不會太久的。”

現在，明面上，看起來打得風生水起的是海邊，但真正關鍵的，還是在遙遠的沙漠。

所以‘雪雲峰’並不在意迪特是不是打算在凱恩山谷暗地裡做什麼……他如果真的讓人失望，難過的只有‘戰域雷霆’，痛苦的只會是林德。

但他如果還是那個迪特，那更是皆大歡喜。

畢竟當初是‘雪雲峰’讓雷霆去接觸迪特的，雪大指揮雖然向來心大，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錯誤抉擇而傷害到朋友的熱心腸。

幸好，迪特沒有讓人失望。

‘雪雲峰’站在指揮塔上，看著那個迅速融入了凱恩山谷的氛圍，除了讓自己帶來的一部分女性家眷去幫忙教導那些林德城堡裡的小孩子以外，什麼都不打算插手的迪特，默默地點了點平板：‘那麼多正常人，你的眷顧為什麼都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身上？’

對面回答的倒也很快：‘氣運並不是我決定的，而是世界走到那一步，必然會出現的人選。

這種人，絕對不會是你們不死族定義中的好人。

為了能讓自己走到最高處，他們在某些人某些事上，一定會做出比較殘酷的決定。

好人是不可能成為國王的。’

‘雪雲峰’眨了眨眼：‘所以，你在試著讓這個世界的貴族與國王，失去對權力的絕對掌控？’

‘有點難，但時機正好，可以稍微試一試。’

‘除非你把世界等級降到5級以下，否則我覺得你都是在瞎折騰。’

‘我也沒有那麼過激的想法，只是，就算是最垃圾的議會，也比絕對的王權，好一點吧？’

‘那，可不好說。不過有神明限制的話，可能，行。

這，我們肯定幫不了你。’

‘沒關係~反正是他們先背叛我的，那被憤怒的世界之主稍微教訓一下也理所應當。

至於能不能成，時間會告訴我。

反正我不著急。’

‘你急著把伊斯梅爾家族弄走，原來是為了搞這個？’

‘真奇怪，伊斯梅爾明明來自比較開明的貴族權力幾乎降到最低的世界，為什麼反而更願意守護王權呢？’

‘他們那邊的人，很喜歡追求已經沒有可能得到的東西。大概能證明他們和普通人不是一個品種。’

……………………！

‘不要總是說這種拐彎抹角的諷刺話，太繞了。’

‘你現在的反應速度起碼比過去快了一半，所以，不應該好好感謝我嗎？’

‘怪不得希爾總說，捱罵可以讓人成長。’

‘你，能記點好的嗎？’

——

‘雪雲峰’無奈的將這段對話和希爾分享了一下。

奧艾賽斯的腦回路有時候他還是無法想明白，但，怎麼說呢……世界是人家的，想怎麼折騰，他也管不了。

希爾倒是猜到了一點奧艾賽斯的心思。

這傢伙是在做兩手準備……萬一，蓋亞和特里同最後選擇聯手對付他，外面的痛苦女士，甚至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其他希臘神系成員也跑來參戰，那他就掀桌子。

奧艾賽斯心裡很清楚，就算那些傢伙都來，他也不見得馬上就會失敗，所以……他就抓緊時間拿這些貴族做個試驗，萬一成功了，他以後就能省下不少心，專門防備外敵入侵了。

當然，如果希臘神系的入侵最後被他和不死族擋了出去，那實驗失敗了也無所謂，畢竟，是那些貴族先對不起他的。

雖然誰都可以看得出那是他的考驗，但那是神明天然的權力，沒能透過考驗的人類，自然要遭到懲罰。

人類自找的。

奧艾賽斯這種天生的神明，即使腦回路只有幾條，也天然就會這種做事的方法。

希爾並不喜歡這種冷酷的抉擇，但他可以理解。

能把人類視為可以溝通的生命，而不是看都不看的螻蟻，奧艾賽斯已經是奇幻世界裡難得一見的有那麼一點人性的世界之主了。

只是，每次看到這種，他都只有一個感覺：幸好他是特拉希爾人。

特拉希爾大地女神的確不怎麼管人類的事兒，但她也不會因為人類走的路不是她希望的那種，就選擇翻盤。

——

丹博羅的沿海邊境，又一次變成了戰場，而且，這一次，幾乎所有沿岸的城市都遭到了攻擊，沒有一個倖免。

特里同應該拿出了不少好東西，月族的進攻猛烈了很多。

他甚至試圖再次放一部分月族進來，可惜失敗了……這一次，是因為月族那邊的世界，沒有發放足夠的遊戲裝置。

雖然庫存還有，但，他們似乎，不願意將裝置出售給其他的非聯盟國家。

特里同搞不清楚那些狀況……最麻煩的是，那個無魔世界的世界意志根本不和他溝通。

明明那個所謂的遊戲中樞就掌控在那個世界意志手裡，但他就是不回答這邊的特里同的問話。

特里同又沒那個膽子去找他貼身聊天……他還沒活夠呢！

這還不像以前有艾歐斯卡，他雖然也沒法接近那個世界，但很會開門的傳送門之神，卻能在最安全的最遠距離和對方溝通。

當然，也是那時候，那個世界意志對這件事有興趣。

然而現在，對方似乎只想睡覺，反正……規則都已經定好了。

特里同無可奈何，只能努力激起現存的這些月族的興趣。

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只要他們把不死族牽扯住就行。

剩下的事情，屬於斯卡雷特，以及特里同自己。

特里同很快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丹博羅人卻很快樂……並且離這邊更遠的一些國家，非常希望特里同的浪能掀得再高點，再猛點。

畢竟，世界還在大旱之中呢！

特里同的風浪讓很多連法師的凝水術都失效了的地方，又有了一點希望。

甚至很多國家都在積極踴躍的詢問丹博羅是否需要協助防守，當然，海邊是不去的，但不死族身後的第二道防線他們很願意幫忙。

——

希爾突然發現，戰爭開始才半個月，伊斯梅爾家族就已經出現在了天上界。

這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對那些小伊斯梅爾來說。

畢竟特里同的月族已經和不死族正式開戰，丹博羅不少地方成為了戰場，以他們現在的運氣，還留在下面的話，下場堪憂。

另外還有個好處，因為這個突然的決定，本來正在努力挑撥這些小伊斯梅爾，希望他們彼此爭鬥，好給自己搶點名額的其他幾個法師家族，倒是徹底失去了機會。

唯一讓希爾覺得有點麻煩的就是，那群不知死活的小伊斯梅爾，竟然在發現他這座雲霧繚繞還有水聲存在的山脈以後，試圖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