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好人就不該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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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梅爾的確為這個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這並不代表伊斯梅爾不會被世界所考驗。

他的人生，已經因為被世界之主所鍾愛而得到了太多，所以，即使奧艾賽斯自己沒有那個意願，但這個世界最深層的法則，即使是世界之主也要遵循的那種底層邏輯形成的意識，還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平衡他得到的好處。

無論是奇幻世界，還是無魔世界，無論再強大的神明，都無法脫離整個世界對他所做所為的那種審判與平衡、

包括託瑞爾的AO……他可以控制的永遠都只是大方向，以及和神明相關的那些，其他的……就像被不死族帶出來的艾德娜·密斯特拉，世界本身總是要給他那麼一點驚喜。

功德，世界的確公平的給了他，但這些功德，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強勢下去，甚至讓他到達天上界以後還是這麼順風順水，那就要看伊斯梅爾自己的表現。

而現在他所遭遇的各種不順，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裡的，都可能和伊斯梅爾在某種程度上庇護了蓋亞的化身有關係。

即使他不知道，但他憑什麼連自己身邊人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尤其是，很多事情那位女士可能還借用了他的權勢……比如露絲她們這些被控制的手下，不就是因為伊斯梅爾才被那位女士帶走的嗎？

丹博羅王室會有今天這個結果……是不是也和露西愛拉和她的母親，都是被那位前任國王所庇護有關？

以前的伊斯梅爾也不是沒有做錯過事，但他那因為給世界之主指明瞭方向而帶來的非同一般的氣運，足以壓制這些錯誤。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雖然海洋生物大部分都追隨特里同，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是奧艾賽斯的大海，奧艾賽斯的生命。

海洋女神造的孽，必然要牽連到控制她的蓋亞。

而蓋亞後來能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和伊斯梅爾的庇護脫不開。

奧艾賽斯……肯定也是要有一點損傷的。

就算他是世界之主，玩一次重啟都要傷筋動骨，大半神力都要付出去平衡那些失去生命的靈魂的怨念。

雖然這一次沒有那麼嚴重，但怨念必然還是會出現不少。

這一人一神這段時間接連犯下的錯，大概都因為這些怨念造成的反噬有關。

連，威廉那個剛剛凝聚神格，還沒徹底點燃神火的傢伙，都會因為人類的信仰與怨念差點走偏路，奧艾賽斯，難道就真的能徹底避免嗎？

強大而成熟的神明，對處理這些信仰之毒可能很熟練，但希爾覺得奧艾賽斯可不算……那傢伙一直認為他給世界找到的路就是最好的路，而且他又不接受任何生命的信仰與呼喚，怎麼可能會被影響？

但，希爾搖了搖頭，要是像奧艾賽斯想得那麼容易，星界最底層的神明墳墓也不會飄了那麼多具神屍。

信仰，從來不是隻有正面的祈求與讚美，詛咒與恐懼也一樣是信仰。

託瑞爾那麼多邪神的存在，不早就證明了這點？

成為神明，可不僅僅是不接受任何信仰就行的……還得隨時注意，不被那些怨念糾纏。

一定要儘量避免因為自己造成各種災難。

信仰之毒，真是可怕的東西。

無論什麼樣的神明，無論是天生還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向神明之路，都或多或少的被影響到。

包括那個絕大部分受害者都進了自己神國的蘭森德爾……他後來的種種奇葩行徑，難道就真的一點沒受影響嗎？

希爾靠在潔白的欄杆上，金色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飛舞，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眺望著遠方的大海。

他的心裡

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如果說在從特拉希爾出發之前，希爾對神明之路還有那麼一點不願割捨的話……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法師之路一旦走不通，只要他轉手一推，那扇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大門就會隨時為他開啟。

現在的他，卻開始慢慢地切斷自己總想要給自己留那麼一條後路的念頭。

希爾明白，他終歸無法像法蘭那樣，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有後路的人，雖然做事從容了很多，但實際上，比起那些走向最大的成功的人，總是會差那麼一口氣。

因為他們做不到，死而無憾。

他們知道，自己總是會在鬼門關前，有那麼一線生機。

所以像他們這樣的人，就不會盡全力的衝鋒，即使眼前是刀山火海也不會退縮。

但希爾必須將這種念頭壓到最低……最起碼，讓自己不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局面下，都想起來自己的這條後路。

他必須變得更堅定，即使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也不輕易後撤。

希爾並不畏懼死亡，但……誰能在可以不死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堅持走向死路呢？

他的意志力還是有點弱。

希爾輕輕撩了下自己的髮尾，默默回頭看了一眼他的魔法塔。

沒關係，他的時間還很長，長的讓現在的他都沒法看到盡頭。

所以，只要他看盡宇宙裡的一花一木，甚至一滴水，一粒塵，他總能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法師之路。

畢竟現在，他的靈魂與精神，都在抗拒那條神明之路。

希爾輕輕揚了揚手，一陣狂風捲過，天空中飄起了輕柔地雨滴，無形的生命力隨著雨水滑落，魔法塔所在的山脈，迅速泛起了綠意。

樹木伸展著枝葉，野花與嫩草隨風起舞，一群駿馬嘶鳴著滾滾而來。

希爾舒展眉頭，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沒錯，他總會找到自己的路。

雖然被這個世界的各種劇情噁心得夠嗆，但卻得到了比在託瑞爾還要多的人生信念，希爾反而心平氣和了不少。

至少看到電視上伊斯梅爾一臉後悔的說著自己只是一時口誤的時候，完全沒有嘔吐的感覺。

但伊斯梅爾話裡的意思，還是很清楚明瞭的……他早就在生下小兒子盧西瑪爾以後就喝下了斷絕子嗣的藥劑。

因為他心愛的夫人德米特不想再生一個出生就被那麼多人詛咒的孩子。

而他雖然挽回了那位夫人的身與心，但卻無法答應對方不再和其他情人來往……畢竟那也是他付出了真愛的人兒啊！

更別提這些可愛的女孩兒還為他生兒育女，壯大家族，他不可能丟下她們。

所以他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就是讓盧西瑪爾是他的最後一個孩子。

伊斯梅爾對自己的藥劑是非常有信心的。

這也造成了他乍一聽到那位公主驚天動地的發言，只覺得對方是在驢他……啊，應該是也有點綠得發光的感覺。

雖然伊斯梅爾不在乎對方以前和誰在一起過，但也不能把別人的種往他頭上砸，對吧？

誰想得到，竟然會發生這麼大的誤會呢……特里同給的海王祝福竟然能壓制他的藥劑效果，這也是他沒想到的，對吧？

當然，他所有的解釋只換來了斯卡雷特王室大賢者們更加瘋狂的捶打。

明明都是法師，但這三位卻都是穿著銀色的盔甲來的……斯卡雷特王室的秘銀盔甲絕對不超過5件，可見王室到底多麼的憤怒……別的不說，力量加的絕對夠足。

一拳一個包，一掌一片青，還是沒問題的。

希爾覺得丹博羅那邊的人，臉上的表情苦澀艱辛到連他們的對手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們既希望伊斯梅爾能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別讓大家跟著受罪，又發現這解釋更TM的噁心。

好歹對面那個小公主還算一片真心，他們這邊這個，真的豬狗都不如。

希爾靠著欄杆換了個觀看的姿勢，他倒還能看得下去。

畢竟伊斯梅爾雖然夠渣，但，怎麼說呢……對面那位小公主在和他滾之前不就早就知道他是啥人了？

希爾從來不會為別人自願的事情動容。

他只是想看看斯卡雷特王室那邊的態度，來審視那個孩子是不是能正常出生。

雖然這個意外的故事狗血又無聊。

但有一個人倒是徹底解脫了……盧西瑪爾先生。

只要那個孩子出生，他對蓋亞來說，就徹底沒用了……當蓋亞選擇生下另一個孩子的時候，盧西瑪爾就失去了一半的利用價值，雖然是她的兒子，但又不是她最小的兒子。

而現在，盧西瑪爾連伊斯梅爾最小的兒子也不是了。

這倒也算是最近這些莫名其妙的破事裡唯一還算讓人舒適的事情。

希爾其實能看得出來，盧西瑪爾是個有良心的人。

所以，面對那個生下他的女人，他只是選擇不停地迴避。

然而，對蓋亞這種存在來說，越是迴避越是退讓，對方越會得寸進尺。

一旦不死族真的將露西愛拉和那個孩子之間的孽緣掐斷，蓋亞必然會回頭再找盧西瑪爾。

羅絲也是看明白這點，才會將明面上的眼線放在盧西瑪爾身邊。

希爾可不信她最強的人手會不放在那個德米特夫人身邊。

她這麼明目張膽的控制露絲，應該只是在挑釁蓋亞。

他突然笑了起來，這個結果也算不錯，憑什麼好人就得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