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尋找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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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佩拉斯特伯爵是個很有奮鬥精神的大騎士，他在追隨撒拉爾王的時候，希望自己也能建立一個小公國，甚至給自己準備了好幾個地方。可惜當年爆發了獸潮，撒拉爾王國的開拓就此終結，國防線離這位大騎士準備的地方太遙遠，他又一直沒能成為天騎士，也只能放棄了。

這位伯爵一直希望後代中出現一位天騎士，所以將地點隱藏在手記中留給嫡系。撒拉爾國境線的確在千年中慢慢推遠，可惜他的後代卻連大騎士都沒幾個。要不是撒拉爾規定貴族必須是騎士級以上才能繼承，佩拉斯特估計連騎士都沒了。

希爾在成為術士的第二天，就開始分析這些地點哪裡適合修建法師塔了。佩拉斯特大騎士有很多奇妙的想法，但是實力的弱小讓他專門找一些隱藏性強的地方，非常適合希爾。

希爾最終選擇了離撒拉爾王國國境線15天左右路程的一處山谷，連著山脈差不多正好一個伯爵領大。佩拉斯特大騎士覺得什麼都好，就是太小的地方正適合他。希爾沒有建公國的慾望，傳奇才是他的追求。

波恩的駕駛技術很好，鍊金車廂也很穩定，希爾拿出紙筆默默計算自己的庫存，他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了。

不知過了多久，波恩敲了幾下窗戶：“男爵，該休息用餐了。”

這是一處宿營地，波恩已經放出了一個鍊金帳篷。希爾下車好好舒展了下身體，麗娜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走進帳篷吃飯前，看著忙碌的麗娜，希爾對波恩說：“路上看到女僕買幾個，讓麗娜好好教一下。女管家只要管事情就好！”

波恩笑嘻嘻的說：“知道！是媽媽不想在這邊買僕人。看到好的她會考慮的。”

希爾白了一眼他：“那你去幫忙。晚上讓麗娜帶孩子睡外間，你去睡馬車！”

“好的，好的！“波恩無奈：“我怎麼可能讓媽媽睡馬車啊！”

希爾進去後，波恩找到麗娜：“媽媽，男爵大人讓你買僕人了！”

麗娜瞄著他：“你有說這裡不適合吧？”

“當然說了！”波恩：“他心疼你忙嘛！還有，他讓你帶著迪恩和珊妮睡外間。”

“男孩子懂什麼！”麗娜堅決的說：“這邊離王城那麼近，好點的都送過去了！等快到邊境才能買人，正好再添幾匹好馬。行了，我知道了，等男爵睡了再讓迪恩，珊妮進去睡！”

洛克走過來：“要不還是讓他倆跟我睡在馬車裡。”

“你照顧好馬就好了！”麗娜說：“男爵也是不想孩子們受罪，馬車再舒服也不是床。孩子們懂事不會吵的，休息好最重要！還有那麼長的路呢！”

“嗯嗯！”洛克應和著去餵馬了。

希爾微笑著聽著外面的對話，召喚出2個土元素守夜後就沉浸入了冥想中。

畢竟是王國內部，一夜無事發生。希爾將事情都交給波恩處理，每天冥想默書，一路上都很順利，希爾真的很慶幸自己不是什麼網文男主，他可不想要波瀾壯闊的人生。一路順風，平平安安才是他的期盼。

奔波了一個月後，終於抵達了西邊境城費舍爾。麗娜在前面幾座城市買了10來個年輕的僕人細心教導，已經可以派點用處了。洛克選了2個大點的男孩子訓練，跟在隊伍後面趕趕馬車也夠用了，麗娜決定在邊境城買幾匹好馬。

這幾天迪恩，珊妮都待在希爾的馬車裡，希爾無聊的時候就教他們識字。波恩每次看到都一臉土色。

希爾覺得好快樂，已經很久沒看到波恩這樣的臉色了。

伯爵城堡裡，沒有人喜歡希爾。但他畢竟是主人。

僕人們只能將怨恨施加在希爾的貼身僕從波恩身上。

在城堡的4年，儘管波恩儘量躲著，但總有被抓到的時候，他們不敢讓他受重傷，但是磕磕碰碰總是難免。

雖然這些鍛鍊了波恩的意志，讓他成熟的很快，甚至覺醒出來了一絲法力。波恩覺得很有成就感，希爾卻仍然很難過。波恩本來是個開朗活潑的性格，卻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小心翼翼。

無法保護童年玩伴的痛苦讓希爾極度渴求力量，可能這也是他突然覺醒術士的原因之一。離開白馬城越遠，波恩隱藏起來的小跳脫就越來越多，希爾真的很開心。

他們要在費舍爾休整一週。希爾將自己的法師長袍找出來穿好。沒有人會輕易得罪法師。撒拉爾是建立在荒野邊上的國度，而離開國境線20公里以上才可以開拓領地，即使是天騎士萬一命不好碰到幾次獸潮，也只能放棄。

撒拉爾是個剛千年的新興國家，國內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分家的小貴族們和新的騎士都還可以在守護邊境的軍隊裡建立功勞，列土封爵。現在出國境建領地的，大部分都是大貴族中希爾這樣的次子，都是有能力不想留在國內受兄長轄制的人。

撒拉爾南方是王室的母國海琺薩爾多。東方是長長的海岸線。北方是最強大的蠻荒之地，撒拉爾領地外已經建立起幾個小公國了。

西方雖然同樣是荒野，但是多山多荒地，不適合建國，倒是很適合希爾這種只想建個小領地躲起來的小術士。

撒拉爾西境附近修建的領地並沒有幾個堅持下來，還都是山脈中修建成的堡壘。

撒拉爾的邊境長城還是以預防獸潮為主，城裡做不法生意的沒幾個。商人也都是出城去貴族領地裡送貨，順便收購皮毛，馬匹和特產。

強盜們喜歡打劫送貨到貴族領地的商人。而能在這種地方堅持下去的商人和強盜，後面一定有權利者支撐，其實這也構成了一種平衡。

倒是出城的法師沒幾個敢惹，一個法師帶著僕從出國境可能是為了出去建法師塔，但更可能還是得罪人了出去隱居個幾年，畢竟領主們都在出錢出力的邀請法師定居。

好東西都裝在戒指裡，圍困不住，說跑就跑了，暗算的話也可能失敗，回頭報復起來，一定直接奔著幕後主使者。而給出錢的人惹麻煩的事情出一次就廢了。沒多少好處還要送命的活沒人做。

希爾住進城裡最好的旅館就不動了。洛克帶著波恩去買馬，麗娜在旅館裡訓練新買來的僕人，最後一天才出去買了能裝滿一輛馬車的食物。

希爾則又拿出來2個鍊金車廂，偷偷監視他們的人就都放棄了。又是出去隱居的苦逼法師，戒指里居然裝了2個車廂！車廂這玩意兒是值錢，但為了幾個車廂打劫法師就是失了智。

西方邊境長城是花費了撒拉爾王國大量人力物力，在2座相距500公里的山脈之間，用巨石堆積建成的足有300米高100米寬的城牆，內外2側全都刻滿了防護魔法陣。

遠遠看著蜿蜒爬上山脈的長城只覺得威嚴雄壯，可走到底部，看到閃爍著魔法靈光黝黑的巨型城牆石塊，希爾只覺得望而生畏。在這條專供出城的隧道里，出示了貴族文書後，希爾回頭看了一眼來路，再回來就不知道幾年後了。

出城20公里內是每隔段時間都要被清理的，但城外坑坑窪窪的路並不好走。希爾拿出一個鍊金地圖交給了波恩，回頭看了眼長城。

長城上一共有4個邊境城，他特地出示了貴族文書，雖然伯爵那邊也會知道去向，但他必須得讓法蘭知道自己走了，從哪裡走的。

希爾開啟了鍊金馬車的法陣，波恩駕著馬車打頭出發了。

希爾在四輛馬車上都放了個木靈，他們身上的魔力足以開啟漂浮陣，每輛車都有2匹馬輪流使力，速度飛快。

木靈能安撫馬匹，恢復馬匹體力，而車裡的魔石也足夠維持住防禦陣，希爾放心的坐在馬車裡等著看是不是真的有不長眼的人。

結果一直到出了安全區域，也沒有人襲擊，希爾安心又遺憾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慫，可他真的不想殺人。

波恩比他強多了，自從有了法力可以出門後，希爾給他的卷軸藥水都有消耗，希爾知道他在外奔波一定遇到過麻煩。

但是他知道波恩不吭聲就是不想希爾阻止他出門，只能默默的給他準備好防護物品，把自己的4個戒指給了波恩2個。把其中一個裝滿卷軸，藥水和鍊金炸彈。

希爾以前也看過不少小說，那些主角也都是現代社會溫室裡長大的孩子，很多人連社會的毒打都沒經受過，居然就能馬上殺伐果斷！這得有多麼堅硬的心性才能做到啊！

希爾當年大學畢業後在工地上混了10來年，遇到過無數想讓他打死的甲方，每天都在憤怒的失控邊緣徘徊，但他也從來沒有動手過。他是現代法律社會培養長大的孩子，他不想殺人。

但是他現在活在了這個可怕的世界，人命有時顯得那麼廉價。即使在他眼裡單純的梅蘭妮，也會隨手一個火球燒死進入莊園的小偷。熱情的麗娜媽媽，沉穩的洛克鞭打起犯錯的奴僕也毫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