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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民宿是位於津川縣城南的一片居民區,相比於繁華熱鬧的市區,這裡較為僻靜,建築風格也完全是日本常見的獨門獨院,也就是每棟民宅都與其他民宅區分開來,鄰里之間稍有距離,而此刻,在一座擁有兩層高度的普通民宅裡,神州隊正聚集於此。
毫無疑問,何飛改變了計劃,由原本的入住賓館臨時更改為租住民宿,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隱藏行蹤。
由於數小時前神州隊曾在市區碰到了東瀛隊,經過一番並不和諧的交流接觸,誠然兩隊最終達成共識,互不干涉,但作為經驗豐富的團隊隊長,何飛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東瀛隊?事實上兩隊剛一分開,何飛就嗅到了風險,認定東瀛隊必能透過己方前進路線從而推測出眾人打算住宿賓館,而在那片區域又僅有一家神奈賓館,退一萬步說,就算前方有好幾家賓館,神州隊也臨時改住了其他賓館,可神州隊入住賓館的事卻終究是事實,只要有心人稍加尋找,屆時仍能找到他們,於是乎,考慮到隱藏風險,何飛靈機一動,果斷放棄了入住賓館或酒店那樣的高檔住宿場所,轉而立刻帶隊轉移位置,憑藉手機下載的城市地圖,眾人花錢乘車趕往城南,來到了一片較為偏僻的民宿區。
不錯,何飛的目的正是入住民宿,經過一番認真挑選,最終挑了座並不顯眼的民宿宅院,首先可以肯定,作為居民區,宅院肯定是有人居住的,而神州隊所選的這棟民宿也果然住著一家三口,但這沒關係,敲開宅門,還不等宅院的男女主人詢問情況,五根分量頗重的金條就已經映入眼簾,於是,得到天降橫財的夫妻倆就這樣立刻答應了何飛等人租住要求,旋即便歡天喜地的帶著孩子搬離住宅,至此民宅便成了神州隊的臨時居所。
時間,夜晚20點16分。
宅院的客廳燈光通明,客廳的中央人員齊聚,此刻,跪坐在日式特有的榻榻米上,彭虎是越坐越彆扭,越坐越痛苦,其實不單他逐漸難受,其他人也差不多,可以這麼說,目前除程櫻依舊用十分標準的日式跪姿跪坐於餐桌前外,旁人大多腿腳發麻,身體不穩,發展到最後竟隱隱連碗筷都拿將不住,許是實在受不了了,彭虎將碗筷放回餐桌,旋即解放雙腿,一屁股癱坐在地。
“我草!這小日本的吃飯姿勢也特麼難受了,才跪了一會,我就兩腿發麻了!”癱坐的同時,光頭男呲牙齜牙咧嘴在那嘟囔,不料話音剛落,陳逍遙卻也緊隨其後仰面而倒,嘴裡亦是大聲嚷嚷:“靠,我也不行了,這種吃飯方式實在彆扭了!”
見二人率先放碗解放雙腿,對面,維持著彆扭表情,何飛頓時大喜,正想也放下碗筷一同癱倒,不料程櫻卻兩眼一瞪投來眼神,接觸到程櫻眼神,何飛打了個哆嗦,其後便垂頭低目徹底老實,再也不敢解放雙腿,就這麼繼續維持跪坐姿勢。
目睹此景,趙平毫無反應,他依舊在慢絲條理的吃著食物,從不吃葷的慧覺和尚也一直專注於消滅身前的幾盤綠色素菜,他倆倒是毫無反應了,但湯萌和陳水宏卻雙雙露出笑容,尤其是湯萌,見何飛如此畏懼程櫻,僅僅一個眼神就把何飛嚇得徹底老實,湯萌噗呲一笑,然後朝身邊的程櫻低聲調侃道:“你現在就開始管他了嗎?若是現在管得太嚴,將來他可能會產生逆反心理哦,相信我,畢竟我可是心理醫生。”
“湯萌姐!”
果不其然,見湯萌滿臉笑意話中有話,程櫻頓時臉色一紅,顧不得繼續吃飯,忙示意湯萌不要再說,可也就在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正雙雙橫躺的彭虎和陳逍遙卻也同時開啟話匣交流起來,就好比現在,見何飛被程櫻一瞪就嚇得繼續強撐跪坐姿勢,陳逍遙壓低聲音好奇問道:“咦?彭哥,阿櫻為何非要單單強迫老何一人維持跪坐啊?”
“嘿嘿!”聞聽此言,彭虎咧嘴一笑,旋即也壓低聲音笑著答道:“看來你小子還是太笨啊,居然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這姓程的在現實中就不住國內,長期滿世界亂跑,住的最久的地方就是日本了,說她是半個日本人一點不為過,若是將來返回現實,這貨肯定會帶著何飛定居日本,既然要住日本,那就肯定要適應日本的風俗規矩啊,你瞧,這就開始提前逼著何飛鍛鍊適應了,還有呢……唔?姓程的你幹嘛?你想幹嘛?哎呀!”
“哎哎哎,阿櫻別,別,這事和貧道無關,全是彭哥說的……啊!”
都說意外的來得往往突然,此言一點不假,地面,不等彭虎笑著把話說完,忽然間,就見旁邊的程櫻瞬間起身,旋即狠狠一腳將彭虎踢了個滿地翻滾,這還沒完,剛一踢完彭虎,在陳逍遙大呼冤枉的求饒中,女殺手又迅如疾風拎起青年,接著又是狠狠一腳,由於用力過猛,伴隨著一聲淒厲嚎叫,陳逍遙凌空起飛,赫然飛到了門外院子!
“啊!陳老弟!”見陳逍遙嗷的一聲飛出客廳,陳水宏頓時大驚,忙放下碗筷出門檢視,而程櫻的這一突然襲擊也果然瞬間震住了眾人,資深者倒是反應不大,至少他們知道彭虎二人因何被打,但圍坐在另一張餐桌周圍的9個新人可就集體被嚇了個面如土色了,雖說他們還暫時弄不清程櫻為何要突然攻擊隊友,可當親眼目睹陳逍遙被凌空踢飛的畫面後,他們卻至少對程櫻的力量有了進一步認識,當然這不是重點,就算是重點也輪不到他們插話,畢竟他們啥都不懂,而作為新人,目前他們也只知道自己正身在一個難以理解的電影世界,而且還是一部名為《裂口女》的恐怖電影世界,根據腦海那段據說由詛咒釋出的任務資訊,他們必須在這生存7天,7天后就能回到資深者口中所稱的死亡空間。
在陳水宏的攙扶下,很快,陳逍遙一瘸一拐重回客廳,一口氣滾到牆角的彭虎也同樣捂著屁股重返餐桌,結果是肯定的,自打被程櫻教訓完後,二人就徹底老實了,再也不敢亂嚼舌頭,倒是作為事件另一主角的何飛尷尬無比,想替彭虎二人說句公道話,可卻又完全沒膽面對程櫻,無奈只好埋頭吃飯。
一頓輕鬆又尷尬的晚餐就這樣在十分鐘後宣告結束,飯後的碗筷收拾自然交由新人負責,事實上根本不用資深者吩咐,晚飯剛一結束,早就被彭虎嚇怕的石成蘭便滿臉諂笑過來收拾,將空碗菜盤端進廚房,唯恐落於人後的鄭麗和方智雅也忙不迭一同收拾,好歹也算證明了一點自身價值,見刷盤洗碗的工作被女性新人搶先佔據,男性新人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無奈只好坐在附近好奇旁聽,旁聽資深者的事態商討。
本著吃飯不語的優良原則,就餐期間趙平雖全程不語,但隨著晚餐結束,很快,扶了扶鼻樑眼鏡,又掃了眼圍坐旁邊的何飛等人,眼鏡男不緊不慢率先開口道:“關於東瀛隊,你們的看法是什麼?”
其實趙平所在意的事又何嘗不是其他成員的關注重點?如果說白天時眾人還忙著乘車亂跑尋找住所,後來又埋頭吃飯難以閒談的話,那麼此刻,隨著趙平率先開口,眾人自是開啟話匣,見眼鏡男開口就直接提及東瀛隊,除新人外,眾人神情微變,臉上紛紛浮現凝重,而彭虎也果然配得上那直爽漢子的稱號,趙平話音剛落,彭虎便咬牙切齒直接說道:“這還能怎麼看?那就是群不懷好意的傢伙!我敢打賭,若不是詛咒判定咱們和他們的實力旗鼓相當,估計當時他們就直接動手攻擊咱們了,尤其是那個叫青木佐美的娘們,表面雖一直在說客套話,實際卻一直在偷偷觀察咱們。”
彭虎所言全是事實,也正如他上面說的那樣,白天在市區衚衕不期而遇的時候,大夥兒就發現東瀛隊的那些人一直在聚精會神打量他們,誠然神州隊這邊也同樣在認真觀察,可相比於己方眾人,對面的東瀛隊卻一個個目光怪異,隱隱蘊含兇厲氣息,其中就數那青木佐美看的認真,觀察的也是最為仔細,作為經驗豐富的資深者,彭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至少在他眼裡,若不算新人的話,東瀛隊全隊都不是好鳥,尤其是青木佐美!
“狗日的,當時要不是兄弟你一直攔我,我他媽鐵定會砍死那臭娘們!”待率先發表了個人觀點後,許是直到現在仍然不爽,彭虎又轉向何飛補了一句,而何飛則苦笑答道:“彭哥啊,不是我想攔你,而是情況不允許,如果當時你動手了,那咱們和東瀛隊之間可就是徹徹底底的不死不休了,在一個本就有鬼存在的任務世界和其他團隊火拼,咱們的存活機率只會愈發渺茫,更何況早在任務開始前,咱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不和東瀛隊糾纏,只為儘快完成任務。”
安撫過彭虎情緒,接下來,卻見何飛話鋒一轉,在逐漸露出凝重表情的同時繼續說道:“不過彭哥有一點倒是說對了,東瀛隊確實不是什麼善良隊伍,感覺和之前的阿拉伯隊完全不同,而青木佐美就是個典型例子,這女人雖外表美麗很是漂亮,但為人卻心術不正,再加之那狠辣陰險的性格,可想而知,在她的領導下,東瀛隊又將會是何種氛圍。”
許是何飛這話說直接說到眾人心坎上,何飛言罷,除定力非凡的慧覺和麵無表情的趙平外,眾人紛紛點頭贊同,陳水宏更是抖著肥肉出言附和道:“對!何老弟這話說的可太對了,常言道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隊長就有什麼樣的隊員,與何老弟你比起來,那青木佐美簡直就是毫無人性的畜生!”
“哦,差點忘了!”先是習慣性拍了何飛一記馬屁,接著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陳水宏肥臉一抖再行補充道:“不知大家有沒有發現,那青木佐美雖不是好鳥,可她對團隊的掌控卻貌似很強啊,之前朝咱們鞠躬的時候,其他人就曾跟著青木佐美一起彎腰,還有,後來那個和彭老弟叫囂對罵的魁梧胖子又曾被青木佐美當眾耳摑,明明是個看起來就力量極大的魁梧胖子,可在被青木佐美打過耳光後,那魁梧胖子竟不敢還手,不僅不還手,居然還神態恭敬的承認錯誤,一開始我還納悶,後來我才明白,那青木佐美肯定在隊裡實行了殘酷統治,時間一久,這些東瀛隊資深者就被青木佐美馴服了,徹底成為了她的奴才。”
“咦?陳老哥這波分析很有水平啊!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我發現陳老哥你越來擅長推理分析了,要不這樣的吧,這次的任務生路就由你來負責尋找吧,放心,接下來只要是陳老哥你的安排,別人先不說,貧道必然堅決執行!”
“啊!陳老弟你別瞎說,你,你可千萬別瞎說啊……”
沒有理會陳逍遙的故意調侃中年胖子,同樣沒有理會被當場嚇懵的陳水宏,見何飛認定東瀛隊不是善類,抿了抿嘴唇,湯萌遲疑問道:“既然東瀛隊絕非善良隊伍,那他們……”
後面的話湯萌沒說,可就算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眾人也能猜出其中意思,而何飛則更是輕而易舉瞬間明悟,看了眼湯萌和周圍眾人,接著何飛便鄭重點頭公佈猜想:“首先可以肯定,在得知我方團隊並不弱於他們的情況下,除非想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否則東瀛隊是絕對不會和咱們公然開戰的,不過考慮到青木佐美的陰險性格,其實我也不敢保證那女人會不會心生貪念,先不說擊殺不同團隊的執行者能獲得生存值獎勵,單單地圖殘片就有充足吸引力了。”
說到這裡,何飛探手入兜,先是掏出張類似獸皮的白色地圖,盯著地圖看了片刻,最終,何飛咬了咬牙,然後用頗為罕見的陰冷語氣低聲說道:“如果那青木佐美當真敢心生貪念從而對我們意圖不軌的話,那麼……”
“東瀛隊就沒必要繼續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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