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停滯與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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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景，湯萌當場眉宇變色，瞬間瑕疵欲裂，被眼前畫面嚇了個身軀狂抖尖叫連連，且更為恐怖是，還不等她尖叫結束，透過手電餘光，就見除李天恆身上爬滿白人外，走廊左右亦有白人，七八個全身慘白的陌生男女正俯趴地面緩慢移動，目前正無聲無息爬動彙集，像一群黑暗中襲擊獵物的野獸般躡手躡腳靠近兩人！

“啊，哇啊啊啊！”

如上所言，藉助突然開啟的手電，這一幕被湯萌看在眼裡，亦同樣置身其中的李天恆盡收眼底，尤其在發現自己竟被一群通體慘白的詭異白人爬滿全身後，李天恆尿了，當場被嚇了褲襠精溼尿如泉湧，繼而發出串幾近變音淒厲尖叫，不怪他如此恐懼，更不怪他尿了褲襠，而是意外發生太過突然，突然到任誰都反應不及的程度，再加之畫面恐怖極致駭人，所以李天恆才會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嚇傻嚇懵，就更別提已經有數名白人提前趴在自己身上！此刻，盯著圍攏左右的詭異白人，看著騎在脖頸的慘白身軀，李天恆被嚇慘了，嚇的他大腦完全空白，驚的他喉嚨只顧慘叫，其後更進一步身體癱軟徑直倒地。

可……

呼啦，呼啦啦。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正當一大群詭異白人將二人完全包圍且不管怎麼看都在劫難逃的絕境時刻，變故發生了，一件讓湯萌頓覺驚駭的場景出現了。

不知怎麼回事，在手電燈光的照射下，原本還附著在李天恆身上的4個白人消失了，竟紛紛化作一股類似濃霧的白煙穿梭逃遁隱入黑暗，除以上4人化煙逃遁外，其餘但凡接觸到手電光線的亦清一色化煙逃遁，或者說自打走廊出現燈光的那一刻起，圍攏周遭的白人們便頃刻間散個乾淨，最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湯萌和仍在伏地慘叫的李天恆。

“喂，李天恆別叫了，它們走了，全部逃走了，快起來！”

美目圓睜愣了片刻，待確認白人們已然集體消失的現實後，早先被嚇懵的湯萌率先反應過來，同時扶起青年告知真相，告訴了白人集體逃遁的絕對事實，至於李天恆……

“呼，呼，呼！走了？你說那些東西全都走了？”和預料中完全一樣，固然生死危機現已解除，哪怕眼前再無恐怖異像，可毛刺青年仍驚魂未定重複詢問，就好像唯恐湯萌在欺騙自己般瞪著眼睛環視現場，一邊氣喘吁吁掃視走廊一邊心驚膽寒哆嗦詢問，直到確認現場再無危險，李天恆才摸著心臟喘息自語道：“娘啊，剛剛，剛剛我差點被活活嚇死！”

“差點，就差那麼一點啊。”

先不提李天恆目前正如何膽寒如何後怕，但湯萌卻明顯度過最初驚慌，尤其在發現詭異白人竟懼怕燈光的現實後，趁李天恆勉強回神的機會，抹了把額前冷汗，女醫生瞅準機會好奇問道：“對了李天恆，你的任務經驗比我多，那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些白人到底什麼？是螝嗎？如果是螝，那……”

“螝魅！”

忽然間，還不等湯萌把話說完，就好像終於掙脫了後怕那樣，身前，李天恆說話了，在直接撂下個‘螝魅’詞彙後臉孔抽搐，咬牙切齒，最後從嘴裡硬生生擠出句話，說了個他內心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可怕現實：

“整個醫院都是螝魅，這裡全是螝魅！！！”

……………

鬼魅，鬼物體系的一種，屬體系裡實力偏低的種類，綜合強度和孤魂差不多，但鬼魅對人類的威脅卻遠大於孤魂，之所以如此形容，那是因為鬼魅往往具備神志！

常言道人死如燈滅，燈滅指的是肉體，肉體毀滅並不代表精神消失，人死化螝，螝為靈魂，可若是死前凝聚怨氣，其離體靈魂將不下陰司不入輪迴，靈魂將自然而然變為孤魂，孤魂沒有神志，沒有自我，存在意義即為殺戮，若孤魂殺戮較多，時日一久即可異化，異化為更為棘手的螝魅，螝魅，魅影也，其行蹤飄忽不定，擁有螝物體系裡極其罕見的自我意識，固然螝魅能力微弱，無法像厲螝般神通廣大秒殺活人，但其卻狡猾無比，花招頻出，除擅於隱藏自身暗中窺視外，還懂得利用智謀禍害活人。

“……呼，我個人對螝魅沒多少了解，上面這些全是陳逍遙告訴我的，直白來講你可以把螝魅當做一種有智商的孤魂，雖不見得達到人類程度，但狡猾卻是板上釘釘，也幸虧這玩意能力偏低，做不到秒殺人類，否則剛剛我可就徹底完了，我猜那些螝東西應該早就盯上了咱們，然後在不經意間趴我身上吸收陽氣，試圖用這種方式把我活活吸死，難怪我會莫名其妙的累，原來是這群螝東西在搞螝，好在湯萌姐你發現及時，要是再讓那些螝東西多吸一會，事後我就算不死，估計也差不多成為一個連路都不能走的廢人了！”

“呼，呼，呼。”

在湯萌的嚴肅詢問下，喘著粗氣，李天恆把當初從陳逍遙那聽說的螝魅解釋完整敘訴了一通，也不知是後怕過度還是身體已虛，敘訴期間，青年汗如泉湧，若不是湯萌在旁攙扶，想必早就癱軟跌倒，而湯萌則全程聆聽不言不語，見女醫生態度認真，喘息片刻，李天恆馬不停蹄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肯定剛剛的白人全是螝魅，主要是對方沒有把我快速弄死，也只有孤魂螝魅這樣的東西才做不到快速殺人，只能以吸收陽氣的方式把人慢慢殺死，還有這些東西竟懂得利用環境隱藏自身，居然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近乃至趴我身上吸收陽氣，這儼然就是螝魅才懂的卑鄙計倆啊，不過……”

“我卻沒料到這群螝魅會怕光。”

待撂下最後一句重點總結後，李天恆牙關緊咬掙扎站立，試圖在不借助湯萌攙扶的情況下自己移動，倒也符合其倔強性格，先不提李天恆目前正如何費力嘗試，但至少肯定了一點，那就是湯萌明白了，已經從李天恆的剛剛闡述中瞭解了前因後果，所以……

（螝魅嗎？介於孤魂與厲螝之間的靈體，能力偏弱可又擁有自我意識，唔？記得當初觀看影片預覽時陳逍遙就曾說過電影裡的螝很像螝魅，看來這話沒錯了，可問題是，既然早就看出是螝魅，那當時陳逍遙又為何不敢肯定呢？算了，現在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快，李天恆，開啟手電，我們走！”在得知了螝魅由來以及光線能將其驅逐的現實後，女醫生不在琢磨，先是提醒青年開啟手電，其後也不管李天恆願不願意，湯萌架著對方轉身就走，繼續趕往走廊盡頭。

時間在湯萌二人的倉惶移動中悄然流逝，同樣在程櫻的眉頭緊鎖中緩慢消弭。

啪嗒。

嗖！

“呼，呼，呼……”

4樓大廳，拿著剛剛開啟的手電，盯著那條如颶風般隱入黑暗的白色殘影，程櫻氣喘吁吁，香汗淋漓，除美麗臉龐早已煞白外，眉宇亦殘留著極其明顯的後怕驚慌，毫無疑問，她剛剛擺脫了危機，從某種名為緩慢死亡的深淵中緊急掙脫，而代表緩慢的死亡的東西則是白影，正是那條在手電照射下瞬間逃走的白色人影！

很明顯，作為一名擅長暗殺的職業殺手，加之任務經驗極其豐富，程櫻的眼睛極其銳利，她有能力在黑暗中自由穿梭，完全可以在不借助燈光照明的情況下勉強視物，當初被困空間牢籠如此，如今重回精神病院依舊如此，尤其在確認自己正置身在某條印象頗深的走廊後，果不其然，女殺手依舊如故，在完全不開手電的情況下奔出走廊來到大廳，旋即二話不說衝向樓梯，打算緊抓時間儘快下樓，可……

跑著跑著，程櫻發現了異狀，發現自己竟逐漸身體沉重，逐漸氣喘吁吁，明顯一副疲憊模樣！

正如以往曾多次提及的那樣，作為殺手，程櫻的感知極其敏銳，幾乎是正常人類的兩倍以上，可也正因感知敏銳，剛一察覺身體異狀，下一刻，程櫻就已經閃電般掏出手電照向自己，照向壓迫感最為強烈的身後背脊！同時轉頭側目看向肩膀，然後，她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和白紙幾乎一樣的慘白人臉正搭在肩頭，就這樣和剛好回頭的程櫻面對面互相對視！！！

身上趴著個人，一個全身慘白的人不知何時趴在了自己背上！！！

由於畫面太過恐怖，饒是程櫻已有心理準備，可在發現自己竟一直揹著個詭異白人時，女殺手還是被驚了個身體驟顫險些昏厥，驚慌中，正打算丟掉手電去摸匕首，不料白人卻提前逃跑，在剛一接觸到手電光線的剎那間面露痛苦主動遠離，當場像一枚彈簧般脫離後背，旋即化作白煙隱入黑暗。

接著……

噗通。

“呼，呼，呼。”

大廳內，此刻，注視著白色人影消失無蹤，程櫻半跪地面氣喘吁吁，冷汗在額前不斷滲出，過於強烈的後怕仍時刻籠罩著全身上下，後怕期間，程櫻喃喃自語，說出一個對她而言早已熟悉的靈體詞彙：“螝魅！”

是的，不同於其他經驗較淺的執行者，對於螝魅，程櫻自是熟悉，從而在目睹白人的剎那間瞭解了邏輯因果，明白自己遇螝了，被一隻有自我意識的螝魅偷襲並趴在背上吸收陽氣，也幸虧自己察覺較早，若是剛剛在晚上片刻，那麼縱使將其趕走，自己也勢必會流逝大量體能，後果將不堪設想！

唯一讓程櫻頓覺意外的是……

螝魅怕光！

雖不敢確定但凡螝魅統統怕光，但至少隱藏在精神病院的那些螝魅懼怕燈光，手電竟能將其驅散！

於是，度過了最初驚慌，下一刻，程櫻動了，待快速環視了一圈空曠陰森的大廳後起身就走，繼續趕往對面樓梯，當然了，相比於最初，這次女殺手不在摸黑行走，而是開著手電移動穿梭，很快踏上了那條能通往樓下的連線樓梯。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程櫻踏進樓梯脫離4樓後，僅僅過了兩分鐘，喬夢婷打著手電來到大廳，藉助貓眼手電的高強聚性光，見樓梯僅在咫尺，喬夢婷便面露喜色跑了過去。

事情並未結束，待喬夢婷急急忙忙鑽進樓梯，又過了片刻，一名光頭壯漢亦打著手電從另一條走廊趕至大廳。

“哎，丫頭，我還真是羨慕你，這昏迷就是好啊，什麼都不用做，只需睡覺就行，你倒是睡的踏實，可我卻要全程提心吊膽，不單提心吊膽，還要全程充當你的交通工具，靠！”

回頭掃了眼仍趴在背上毫無反應的空靈，摸了摸腰間繩子，彭虎嘴角抽搐，橫肉亂抖，無奈擠出句羨慕中稍顯苦澀的喃喃自語，待撂下句空靈根本不可能聽到的埋怨後，彭虎馬不停蹄繼續行走，徑直趕往對面樓梯。

同一時間，2樓。

作為實際面積僅次於1樓的重點樓層，2樓為綜合治療區，這裡存在著諸多治療科室，擁有那個年代最為尖端的醫療裝置與最為優美的療養環境，雖說今時今日早已破敗，但殘留痕跡仍時刻證明著這裡曾是醫院心臟，屬最為喧鬧的關鍵樓層，可惜在時間的流逝消磨下，這裡成為了荒蕪，變成了死寂，最後只剩下一條條陰森長廊。

噠，噠，噠。

行走在某條連自己都弄不清具體位置的黑暗走廊裡，陳水宏肥肉顫抖，亦步亦趨，幾乎每走一步都不忘環視周遭，簡直完美釋義了什麼叫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徹底把小心謹慎發揮到極點，固然陳水宏子謹慎過度舉止不堪，可尾隨身後的魏騰龍和楊曉蘭卻更加難看，移動期間，魏騰龍牙齒打顫左顧右盼，楊曉蘭則乾脆連左顧右盼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抖著身體緊跟胖子，和魏騰龍一起跟在陳水宏身後。

好在貓眼手電質量優秀，藉助手電照明，三人倒也不用摸黑前進，說實話，由於膽量實在堪憂，陳水宏起初並不想使用手電，唯恐手電光亮暴露自己，但，不用不行，因為這裡太黑了，黑到身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一旦關閉手電，那麼他們將瞬間變成無法視物的瞎子，再加之樓層環境過於陰森，無奈之下，陳水宏只好兩害相較取其輕，從而硬著頭皮使用手電，在手電的照射下，路倒是看清了，透過兩邊門牌也同樣確認了自己身在2樓，但讓陳水宏依舊驚慌的是，哪怕確定了身在2樓，可他卻不知道具體位置，只清楚這裡是走廊，一條能連線各大科室的未知通道。

“那，那個，陳先生，化驗科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這次咋又到化驗科了？難不成……難不成你迷路了？”沿途畏畏縮縮看了半天，終於，在發現眼前走廊竟隱有印象後，遲疑片刻，最終，魏騰龍忍不住了，率先提出了個人不解。

“你懂啥？我當然知道這裡來過，可問題是2樓科室太多，走錯一次不算什麼，放心，我已經知道大廳在哪了，你倆少廢話，跟著就行。”

“是是是，陳先生說得對，這事怨我，都怪我多嘴，怨我，怨我。”

眼見有人提出質疑，前方，陳水宏頓時大怒，直接回頭瞪眼冷言呵斥，竟本能擺出了他久未用過的領導為派頭！作為房地產商，經常和官員打交道的魏騰龍也果然習慣性咧嘴賠笑連連道歉，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魏騰龍把眼前胖子當成了最大依仗，雖對此人不太瞭解，但作為一名向來奸猾的地產商人，魏騰龍終究看得清形勢，確認跟著一名有經驗的資深者總好過自己獨自亂跑，而這也是他為何全程服從陳水宏命令的主要原因，至於身邊那姓楊的中年女人……

管她呢，只要自己緊緊跟著就行了，反正快到大廳了，到了大廳就能直接去1樓，而只要回到了1樓，自己就能離開醫院，離開醫院就等於完成任務存活迴歸！

以上便是魏騰龍此刻最為真實的想法，同樣也是陳水宏目前最為迫切的念頭，不錯，自打時間來到零點也就是空間牢籠突然消失後，確認重返醫院的陳水宏頓時大喜，忙從藏身地點奔跑而出，其後就這麼和尾隨跟來的兩個新人穿梭走廊，首先可以肯定，陳水宏不認為自己會迷路，就算2樓科室再多，可只要沿大體方向多走幾步，自己終將來到大廳，到了大廳就等於能直接下樓離開醫院了。

這便是陳水宏在的全程計劃，一個極其簡單的逃跑計劃，不否認計劃簡單很好實施，但……

有句話說說的好，叫計劃沒有變化快，而很多時候意外也永遠發生在緊要關頭。

兩分鐘後，途徑走廊拐角，當步入一條從未來過的最新走廊時，藉助手電，陳水宏看到了終點，和魏騰龍楊曉蘭一起集體看到了那位於走廊前端的空曠大廳！

（到了！）

不出所料，見前方即是2樓大廳，包括陳水宏在內，緊張已久的三人紛紛大喜，就連全程膽寒的楊曉蘭都忍不住面露希望，描述如此，事實同樣如此，待互相對視了幾眼後，陳水宏大手一揮當即吩咐道：“走！”

噠噠噠噠噠。

不錯，眼見大廳近在眼前，本就急於離開的三人自是毫不廢話拔腿就跑，紛紛加快速度衝向大廳，然……

（嗯？）

奇怪的是，跑著跑著，隨著距離大廳越來越近，當還差百米就要奔出走廊進入大廳的關鍵時刻，忽然間，三人速度降低，他們越跑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竟集體停滯不在前進，不僅如此，隨著腳步駐足停滯身形，下一刻，無論是陳水宏、魏騰龍又或是楊曉蘭，三人無不面露驚疑，紛紛瞪大眼睛凝視前方，看向走廊盡頭，盯向走廊出口。

至於原因？

原因是他們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一個因距離較遠而略微模糊的未知事物。

是的，就在剛剛，正當三人滿心激動奔向大廳的過程中，彷彿眼前一花，又好似個人錯覺，就見百米開外的走廊盡頭出現了東西，一團極不明顯的黑霧在黑暗中緩慢凝聚，若不是三人一直開著手電，那麼如此隱秘的畫面便絕無可能被人發現，所以，憑藉著手電照明，黑霧的緩慢凝聚被親眼目睹，被逐漸發現，被陳水宏三人盡收眼底，然後……

他們停住了，最終在距離黑霧大概50餘米的地方停止奔跑，而後舉著手電照射前方，瞪著眼睛觀察黑霧。

入目所及，就見黑霧正緩慢凝聚，先是凌空漂浮凝聚成團，接著無風自動原地翻騰，最後如一顆加快生長的種子般長出手臂、雙腿、脖頸以及頭顱等類似人類肢體的東西，再然後，黑煙徹底凝聚，至此演化成型，形成了一個軀體肥碩人形黑影。

由於間隔距離不算太近，加之現場環境實在太黑，饒是貓眼手電聚光優秀，實則陳水宏三人仍無法看清黑影樣貌，僅能判斷出黑影個頭高大，身軀肥碩，可也正因無法一時看清的關係，期間三人沒有動作，只是在人類特有的好奇驅使下呆愣原地繼續觀察，紛紛瞪著眼睛死盯黑影，至於黑影……

在完全凝聚過身體後，黑影動了，邁著和肥碩軀體不太對稱的纖細雙腿緩緩走向對面，迎面走向三人，移動期間，腳步無聲無息。

滴答。

許是資深者特有的個人直覺起到了某些作用，就在肥碩身影迎面走來且直到現在仍看不清黑影樣貌的時候，對面，陳水宏流出冷汗，在身邊魏騰龍與楊曉蘭仍沉浸呆滯的情況下率先嘴角抽搐，當先額頭冒汗，繼而第一個萌生預感，一個強烈到極點的危險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