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車廂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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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陸成冰尿了，在確信螝即將屠殺自己的剎那間褲襠精溼，大量尿液如開閘洪水般噴湧而出，先是沾溼褲襠，繼而浸溼客椅，接著沿褲管流淌地面，再然後，陸成冰跌落地面開始爬行，爬出座位趕往車頭，對，是爬，完完全全的手腳並用抽搐攀爬，誠然他雙腿無傷行走正常，可他卻雙腿發軟站不起來，根本就沒有力氣維持行走，雖說無力行走，但他又不想死，不想被即將出現的螝物殺死，所以很自然的，在求生本能促使下，還算不笨的陸成冰打算停車，試圖停下巴士逃出車廂，只是……

才剛剛爬出一半距離，他聽到了聲音，聽到了一串彷彿來自深淵地獄的悠然嘆息。

聽到聲音，陸成冰身體狂抖，狂抖期間尋聲回頭，接下來，他目睹了一幕畫面：

幾米開外，車廂後方，也就是那張他早先所坐的客椅中不知何時伸出了腦袋。

一顆由細長脖頸託至頂端的人頭正透過客椅默默窺視自己，目前正一動不動盯著前方，盯著正顫抖爬行的自己。

之所以敢肯定那是顆人頭，理由在於頭顱長滿密集髮絲，過於密集的頭髮則蓋住了大半面門，僅有一顆還算清晰的眼睛正透過髮絲盯著自己。

見狀，陸成冰凝固了，在發現身後竟有一顆腦袋正窺視自己後瞬間停住爬行，如觸電般身體僵直仿若雕塑。.

但，事情並未結束，真正的恐怖還在後面。

說時遲那時快，許是確認獵物現已發現自己，就在陸成冰回頭凝固呆若木雞的那一刻，現場開始颳風，一陣陣不知來由的陰風莫名席捲車廂，不過也正是由於陰風劇烈幅度過高，對面，人頭髮絲被風吹散，令原本遮擋面門的腦袋顯露真容，在陸成冰那越睜越大的眼睛中展露出真實樣貌。

眼睛，除了眼睛就是眼睛，數百顆遍佈頭顱的密集眼睛！！！

凝視著那顆目前正髮絲四散遍佈眼睛的人頭腦袋，陸成冰眼球突出，抖動加劇，好似正在被大量電流傳導身體般瘋狂抖動，其幅度之大堪稱驚人，抖動之餘褲襠傳來臭味，一股黃色粘稠物開始沿褲管順流而下，和一直肆意噴湧的尿液一起鋪滿地面。

至於陸成冰本人……

“啊！哇啊啊啊啊！”

愣了大概五六秒，抖了大概五六秒，下一刻，陸成冰發出尖叫，當場手抱腦袋淒厲尖叫，用比女人還響亮數倍的聲音抱著腦袋驚駭叫喊，其叫聲之高甚至震得車廂玻璃隱隱晃動！

極端畫面帶來了極致驚恐，然而讓陸成冰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哪怕眼前場景已達恐怖頂點，可這依舊只算開始，僅僅只是極致恐懼的最初開端。

尖叫中，陸成冰再度發現了眼睛，不過這次的眼睛已非來自對面腦袋，而是來自車廂現場。

他看到目光所及的所有位置統統出現了眼睛，或者說整輛巴士車廂統統被眼睛覆蓋填充，車身、地面、客椅甚至是車窗乃至自身周圍就這樣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浮現出海量人類眼睛，它們只是眼睛，單單以眼睛的方式在車廂各處突兀睜開，就好像那些眼睛本就長在車廂裡那樣早先只是閉著眼皮，直到此刻才緩緩睜開顯露身形。

這一幕被陸成冰看在眼裡，同樣被處境類似的何飛與趙平看在眼裡！

此刻，盯著後排那長滿眼睛的人頭，又掃視著周圍那一樣遍佈眼睛的巴士車廂，何飛站不起來，徹底站不起來了，有相同遭遇的趙平也以通體顫四肢無力，被眼前這過於劇烈的精神汙染刺激到崩潰邊緣，繼而原地等待，等待著未知，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最終結局！！！

……………

自從巴士出現第一名死者那一刻開始，或者說當我第一次被悄無聲息催眠睡著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發現這場靈異任務的可怕之處，可怕點雖說不多，但每一點都非常嚴重，嚴重到萬分棘手的程度，具體可歸納為以下幾點。

首先可以肯定這場任務裡的螝全程隱匿，在空靈這個唯一希望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執行者沒有能力找到它，無法找到就代表著無法反抗，可以想象，連反抗都做不到，你還拿什麼完成任務？

其次就是催眠無解，不管你如何精神集中如何有所準備，但凡催眠來襲，人總會不受控制陷入昏睡，昏睡期間，螝可以肆意屠戮被其視作獵物的執行者或劇情人物，而被昏睡者亦無法為被攻擊者提供任何幫助，原因是被襲擊者看不到昏睡者，在被襲擊者眼裡，昏睡者是消失不見的，這點堪稱恐怖，至少之前的我是這麼認為，直到……

直到連我自己都被螝當做了襲殺目標，我才終於發現我那早先總結的分析論點存在錯誤，原來除了被昏睡者因身形消失而無法為被襲擊者提供幫助外，就連同為被襲擊者的乘客之間都互相看不到對方！

介於螝每次殺人數量總是一次比一次多，我本以為自己好歹能看到其他被攻擊者，但實際情況卻儼然不是那麼回事，實際情況是每一個被襲擊者都是孤獨的，這些人以極其詭異的方式明明身在同一輛巴士可又互相看不到對方，是的，這點極其詭異，詭異到以嚴重違反科學定義上的空間守恆定律，即同一空間裡的人或事物必然會互相接觸互相影響的物理準則，所以，當我親眼目睹乃至親身實驗證明了整個車廂確實只有我一人後，我的首先反應並非預料中的迷茫費解，而是恐懼，驚慌！

為何如此？關鍵在於我是資深者，我先後執行過很多場靈異任務，接觸過各種型別靈體螝怪，也正因我經歷較多經驗豐富，面對這種常人理解不了的詭異現象，我反倒能快速找出解釋乃至答案，一個連我自己都頓覺害怕的解釋答案，那就是……

在以然確信這次被襲擊者絕非僅我一人可實際情況車廂又確實僅我一人的矛盾前提下，我發現眼前現象極似空間遮蔽，直白來講就是空間能力，可以肯定尋常螝物並不具備空間能力，哪怕是神通廣大的厲螝都不具備，畢竟空間這種東西已然超出自然物理限制，屬於更為高階的法則型能力，印象中也僅有地縛靈這種變態邪靈方可掌握，所以很自然的，當看再三確認車廂的確僅我自己一人的現實後，我害怕了，被當場嚇了個肝膽俱裂險些昏厥。

不過……

常言道任何事往往都有其相對性與相反性，憑藉資深者應有的豐富經驗，我雖率先想到了空間能力，但也同樣是基於豐富經驗，這種猜測沒有維持多久便又被我快速否認，理由是眼前只是場普通級任務，而但凡普通任務就不可能出現地縛靈，再加之本場任務禁用道具，若當真出現了地縛靈，那麼這場任務就屬於必死了，我和大夥兒也沒必要反抗掙扎了，直接等死或乾脆抹脖子自殺算了，設想下，在一輛既空間有限又禁止離開的狹小巴士裡遭遇地縛靈這種逆天螝物，貌似除了死沒有其他結果。

琢磨至此，於是我果斷排除了螝是地縛靈的可能性，或者說……

我排除了眼前場景是空間能力的可能性！

既然斷定螝不是地縛靈，而眼前場景又絕非空間能力，那麼眼前這極似空間能力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真實情況又是什麼呢？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暫時還找不到答案，注意，非是我沒有能力找到答案，而是我的時間不夠了，現實以不允許我繼續分析琢磨思考了！

因為，螝出現了，那隻我尋找已久好奇已久的神秘螝物終於在我面前顯露身形！

只是……

伴隨著螝物顯露真身，連同一起的還有另類畫面，駭人場景，一種我從未見過乃至想過的極致恐怖場景，極致到已經不能用恐怖形容反而更加符合精神汙染的變態場景！！！

對於這種是個人都承受不了的重度精神汙染，饒是我心智堅定膽量頗大，可我依舊被嚇懵嚇傻，嚇得的我全身癱軟肢體無力，心理防線首次崩潰。

………

噗通。

此時此刻，看著對面那長滿密集眼睛的螝物腦袋，又掃視著周圍那憑空冒出遍佈車廂的海量眼睛，何飛身體癱軟當場倒地。

是的，在這處完全由眼睛組成的扭曲世界裡，大學生頭皮發炸，肢體冰涼，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全身汗毛更是無一例外根根倒豎，竟導致他一時爬不起來，赫然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草，這，這，這他媽……”顫抖中，何飛臉暇狂抖，嘴角抽搐，繼而結結巴巴說著什麼，可惜這沒有意義，就算他試圖用髒話來為自己壯膽，可他那依舊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毫無疑問，由於從未接觸過此類場景，對此精神汙染並無絲毫抗性的何飛被當場擊垮，好在他還知道目前危險，所以目前他仍然維持清醒，依舊保持精神緊繃，至少沒被嚇懵嚇暈。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

不，如單單隻能做到神經緊繃維持清醒，那麼何飛便不可能活到現在，更不可能成為統領一隊的團隊隊長，他擁有諸多罕見過人能力，他的智慧出類拔萃，他的膽識超越常人，他的毅力……

無人能及！！！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精神崩潰任你宰割？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抵抗盡失束手待斃？如果你真這麼認為，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為了弄清真相，更是為了避免被螝趁機攻擊，何飛有了動作，搶在螝動手前做了個瘋狂舉動，竟猛然調轉匕首反手下刺，徑直將刀尖插進右側大腿！

噗嗤。

“嗚，嗚啊啊啊啊！”

隨著大腿傷口流出血液，隨著痛感瞬間傳遍全身，受劇痛刺激，何飛站了起來，就這樣依靠疼痛刺激奇蹟般掙脫了四肢無力，赫然用極其瘋狂的自殘方式重新站起身體快速掙脫恐懼！

然後……

嗖！

不知是察覺獵物現已不受環境影響又或是時間已不允許其繼續耽擱，說時遲那時快，何飛剛一起身，對面，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響，原本停滯半空的細長螝手再次伸來，以快到近乎殘影的方式猛然伸向對面，瞬間抓向何飛，速度誠然很快，但這對已經靠疼痛遮蔽恐懼的何飛而言並不算什麼，果然，眼見螝手再度來襲，又見螝物終於攻擊，幾乎同一時間，何飛動了，在預判完螝手攻擊軌跡後猛然向右側身，旋即揮刀就砍！

“呀啊！”

刷！

不出所料，因有過一次經歷之故，加之摸清手臂軌跡，何飛閃避攻擊一氣呵成，赫然以故技重施的方式優先避開利爪順勢揮刀攻擊，先是斬落螝物右手，接著緊急側身避過左手，但，事情並未結束，遠遠沒有結束，如果說上次僅僅只是單純躲避，那麼這次何飛卻儼然不打算被動防守，剛一避過左手利爪，甚至都不等螝手回縮轉向，下一刻，何飛不退反近，竟趁右手被砍暫未復原與左手前伸暫未迴轉的短暫間隙猛然發力！剎那間身體發力縱身前衝，赫然衝向車尾後排，衝向那顆自打出現起就一直未曾移動的人頭腦袋！

擒賊先擒王！

不錯，何飛看的清現實，他知道造成眼前局面的根源來自於那顆遍佈眼睛的腦袋，更知道螝手同樣受人頭操控，若想擺脫攻擊逃離危險，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優先把人頭解決掉，否則他就算避過螝手攻擊，能自行復原的螝手仍會繼續抓來，從而永無止境攻擊自己，當然，說是靠近人頭攻擊腦袋，但何飛卻根本不敢真正靠近，既然不敢靠近，那麼他又該如何攻擊呢？

很簡單，同一時間，就在何飛避過螝手順勢衝鋒之際，一把銀白色轉輪手槍就已經被其握於手中！

接下來……

“去死吧！！！”

伴隨著一聲憤怒狂吼，何飛眼珠赤紅扣動扳機，在將槍口瞄準人頭的剎那間毫不猶豫徑直開槍！

砰！

槍口噴出火舌，子彈硬生而出，就這樣在何飛的瘋狂怒吼中衝出槍膛射向目標，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音速方式突破音障疾馳穿梭，繼而眨眼間射中目標，瞬間命中人頭面門！！！

至於人頭……

噗嗤，嘩啦啦！

人頭炸開了！

赫然在子彈命中面門的剎那間噴出血漿四散炸裂，像一顆爛西瓜般當場血花飛濺肆意噴湧，且更為可怕乃至堪稱噁心的是，由於人頭體表遍佈眼睛，頭顱剛一炸裂，數百顆渾圓眼球隨之擴散，紛紛在失去人頭限制的那一刻裹挾血水擴散亂飛，有的飛至車頂，有的滾至地面，更多的卻撞在距離較近的何飛身上，一時間，車廂化為血色地獄，無數血花鋪滿現場，夾雜著密集眼球在本就狹小的車廂裡肆意滾動到處亂飛，場景極其噁心，哪怕是何飛都萌生出一股嘔吐衝動，但這並非重點，重點是，當親眼目睹人頭被子彈打爆的畫面後，何飛心中頓覺一喜！

成功了！

人頭被幹掉了，被我解決了！畢竟人頭代表螝物本體，而一旦本體被解決，那豈不是說……

（嗯？怎麼回事？這，這是……）

電光石火間，就在何飛目睹人頭爆炸眼球亂飛且腦海也本以為螝被解決從而心生喜悅之際，下一刻，何飛的喜悅消失了，就這樣在剛剛萌生的下一秒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迷茫，以及那難以抑制的顫慄驚恐懼！

因為他看到了一幕畫面，一幕他到死都不願相信的駭人畫面：

不知為何，人頭剛一爆炸，何飛發現了什麼，發現視野莫名其妙一陣模糊，模糊維持時間極其短暫，短暫到僅僅維持一面便瞬間消失，隨著模糊自行消失，何飛視野恢復，但是！視野剛一恢復，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人頭，赫然是一刻通體遍佈眼睛的恐怖人頭，一顆完好無損的腦袋！！！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甚至連邏輯都不存在，隨著模糊消失，正前方，那顆原本被子彈打爆的腦袋恢復如初了，以完好無損的方式重新映入何飛眼簾！！！

見狀，何飛愣住了，迷茫了，他的眼睛突兀暴睜，他的嘴巴不由張大，內心更是剎那間翻起驚濤瀚浪！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我，我明明用槍把人頭轟碎了啊？明明親眼看到人頭爆裂血漿噴湧，可，為何，為何人頭復原了？就這麼在快到難以置信的短短一秒裡恢復如初？還有剛剛那陣視野模糊又是怎麼回事？

如上所言，面對這種超出人類理解極限的詭異場景，何飛首次發懵，第一次真正意義陷入呆滯，整個人凝固當場，由於震撼太過巨大，他的大腦短暫當機，他的腦海盡數空白，忘記了眼前危險，忽略了自身所在，理由是他不理解，不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何一秒前還被槍打爆的腦袋竟然能莫名其妙瞬間復原？

何飛很想找到答案，可惜他沒有時間了，不僅沒有了時間，由於剛剛的短暫呆滯，此刻的他甚至連繼續開槍的機會都沒了，因為……

呼啦！

正當他一時凝固呆滯當場的那一刻，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響，何飛被抓了，被身後那折返而回的左右螝手當場抓了個正著，當場被緊抓身體拽往前方，由於突如其來，加之毫無防備，拖拽中，何飛手槍掉落，身體傾斜，以快到驚人的速度被頃刻間拉至車尾，拉往後排，拉到那長滿眼睛的人頭面前！！！

此刻，雙方距離不足半米，何飛則身體被抓難以動彈，因為早在抵達人頭近前的那一刻起，他的身體就已經被那雙長如毒蛇的螝手旋轉纏繞，繼而緊緊束縛在難動彈！！！

結果可以預料……

“啊啊啊啊啊！”

眼見身體被縛難以動彈，又見恐怖人頭近在眼簾，在加之那佈滿眼睛的腦袋過於滲人，何飛被嚇慘了，當場被嚇了魂不附體只顧尖叫，恐懼中，大學生瘋狂尖叫拼命掙扎，可惜沒有效果，在螝物雙臂的緊緊纏繞下，他動彈不得，移動不得，別說身體動彈掙扎逃跑了，現在的他甚至連動彈下手臂都難以做到，唯一能做的只是吼叫，透過刺耳吼叫發洩驚恐，他雖淒厲尖叫，但卻難以改變現實，現實是什麼？現實是他跑不了了，以近在咫尺的方式被螝緊抓束縛，被那顆長滿眼睛的人頭怪物上下打量。

目前時間為深夜23點55分，距離午夜零點還剩5分鐘，同樣也是何飛身陷危機的第5分鐘。

從異變發生到如今被抓，何飛硬生生堅持了5分鐘，依靠過人膽識在螝物攻擊下強行堅持了5分鐘，然而遺憾的是，任他膽識過人不斷反抗，他終究被抓了，在強行抵抗了5分鐘後最終被螝抓住，像早先那些被害乘客一樣身體被縛逃無可逃。

這就是人類的悲哀，亦是普通人面對螝時最為無奈的殘酷現實，螝太強大了，它們神通廣大，它們手段非常，它們擁有各自難以理解的詭異能力，在螝面前，人類是那麼的脆弱渺小，哪怕是何飛這種經驗極其豐富的資深者，一旦被螝抓住，結局依舊是死，歸根到底他只是凡人，屬於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所以，當確認身體被抓在難逃走後，何飛恐懼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清楚在過不久自己將面臨什麼。

思緒如此，現實同樣如此，就在何飛淒厲尖叫死命掙扎之際，人頭有了動作。

沙，沙沙，沙沙沙。

伴隨著陰風陣陣席捲吹拂，大量原本為顯露眼睛而四散飄舞的漆黑頭髮開始移動，竟紛紛如接收到某種指令般毫無徵兆轉向衝鋒，裹挾著破空聲響一股腦衝向下方，撲向因螝手束縛而無法動彈的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