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三章：困惑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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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舉止乃至諸多反應動作統統符合人類標準，但唯獨身體強度不似人類。

如此說來，答案或許就只剩最後一個了……

螝附身！

不錯，就是螝附身，這是個極易理解的詞彙，屬於任何人皆可瞬間理解的狀態形容詞，先不談螝附身具體意思，單說在程櫻個人經歷中她就曾親眼目睹過螝附身的極端與可怕，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至今仍記憶猶新的陰陽之路，是的，在場名為陰陽之路的任務裡就曾出現過一隻螝阿婆，而螝阿婆則恰恰具備附身活人的能力，一旦活人被其附身，螝阿婆除了能完整掌控受害者身體外，還可對受害者身體進行強化，無論是力量、速度、耐力又或是身體強度統統大幅提升，當初劉雪萍就曾被螝阿婆悄然附身偷襲眾人，先是出其不意一刀捅了趙平，其後更是把陳逍遙這名武力強悍的茅山道士硬生生打成半死！

以上事情雖說早已過去，不料如今竟再次發生了螝附身事件，確實是螝附身，鐵定是螝附身，否則體型肥胖的詹姆斯不可能速度奇快持平自己，其後更加不可能在硬捱了自己一腳後渾然未覺輕鬆起身。

不過……

誠然螝附身現已確定，可如仔細琢磨的話，其實還是能發現那麼一絲不同之處，那就是，相較於當初劉雪萍被身為厲螝的螝阿婆附身後速度、力量連同身體強度等等大幅提升，此刻，同樣被螝附身的詹姆斯其實力提升卻不算太高，僅僅只是中等幅度提升，至少還達不到變態無敵的程度，這從早先胖子速度僅能持平自己和自己依舊能踢飛對方便可看出。

言歸正傳，以上描述貌似頗多，實則只是程櫻腦海轉瞬即逝猜想念頭，具體時間僅在10秒以內，畫面重返現實，此刻，凝視著數米外正晃動脖子咧嘴微笑的詹姆斯，程櫻害怕了，在閃電猜測出胖子已然被螝附身控制的真相答案後驚駭膽寒，繼而額頭冒汗頓覺驚慌，接下來……

噠，噠，噠。

女生開始後退，在確認對面胖子以不在是正常人類後邁動雙腿徐徐後退，踩踏著厚實積雪悄然移動，朝來時方向頻頻倒退著。

一步，兩步，三步……

很明顯，程櫻放棄了計劃，在得知詹姆斯體內目前正寄生著一隻靈體邪祟後放棄線索終止調查，轉而擔憂自己，是的，不怪她害怕，無怪她退縮，就算被惡靈附身的詹姆斯實力只是中幅提升，但對方終究已非人類，面對一個因被螝控制而既無痛覺亦無恐懼的人型怪物，程櫻不敢和其拼命，同樣也沒必要和其拼命，為今之計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撤退逃跑，以最快速度回返農場，然後將這一發現告知何飛。

所以，無視了環境惡劣風雪吹拂，程櫻開始後退，趁詹姆斯仍豎立原地沒有動作的機會邁動雙腿徐徐倒退，以唯恐刺激到對方的謹慎方式展開遠離，她，越退越遠，越來越遠，直到雙方距離拉伸至20米開外，然後……

確認距離較遠時機已到的程櫻打算轉身狂奔，可，誰曾想，也恰恰正當她即將轉身乃至拔腿狂奔的那一刻，對面，詹姆斯說話了，原本從始至終不言不語的肥胖男人冷不丁突兀開口，徑直說出了一段完全不屬於詹姆斯的男人聲音，同樣也是一段令程櫻頓感耳熟的聲音語句：

“臭婊子，還我命來。”

………

當親耳聽到那段不屬於詹姆斯的聲音時，對面，正越退越遠的程櫻愣住了。

實打實呆滯現場一時凝固，那是因為聲音她有印象，或者說當詹姆斯說出‘還我命來’幾個字時，程櫻便已透過回憶確定了聲音主人身份，繼而在短暫呆滯中分別萌生了一個驚駭答案和一個驚駭問題。

答案是她早先還難以摸清的靈體身份居然是彭宇翔！！！

是的，彭宇翔，正是那消瘦男子的聲音，沒想到此刻附身於詹姆斯體內的神秘靈體竟是彭宇翔，是那名幾天前曾因攻擊錢學玲從而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新人執行者！？

由於何飛曾明言這場任務裡的螝其本體無法脫離森林之故，事實上當程櫻發現詹姆斯被螝附身後她首先想到的並非影片裡那疑似瘦長螝影的無臉男，而是另一隻螝，猜測這場任務或許還有其他螝物存在，唯獨弄不清附身螝身份為何，之所以逃跑，其目的亦是想盡快把這一訊息告知身在農場的何飛等人，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隻附身螝的真實身份竟是和自己同屬一隊的執行者！

彭宇翔死後變螝了？

在被自己殺死後脫離軀體的靈魂演變成螝了？

按理說人死變螝純屬正常，脫離軀體的靈魂也確實可以用螝來稱呼，只是……

區區靈魂有那麼大能力嗎？畢竟早前陳逍遙就曾對眾人解釋過螝物體系，其中自然少不了有關靈魂的諸多介紹，透過解釋，眾人得知了靈魂脆弱少有意識，屬螝物體系裡最為弱小的存在，且自身能力極其低微，根本影響不到活人，可想而知，弱小的靈魂連對人構成威脅的本事都沒有，就更別提附身活人操控身體了，道理誠然正確，不料卻出現了變故，按理說哪怕死後變螝也只能成為靈魂的彭宇翔如今就這樣附身在了詹姆斯體內，甚至還完美操控了胖子身體，匪夷所思，簡直匪夷所思！

既然靈魂不具備影響活人的能力，那麼，彭宇翔又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鑽進詹姆斯體內繼而控制胖子意識的？

除非……

除非彭宇翔死後沒有化作靈魂，而是成為了某種等級更高的靈體？某種凌駕於靈魂之上的高階靈體，比如孤魂？又比如螝魅？

孤魂螝魅倒是具備附身活人的能力，但問題是，可能嗎？合理嗎？陳逍遙明明說過世間之人死後往往只能變成靈魂，僅有極少數怨念較深者有機會進階為孤魂或螝魅，且還僅僅只是有機會而已，進階機率不亞於買彩票中大獎。

所以彭宇翔死後不可能成為類似孤魂螝魅的存在，因為機率實在太低，太低了啊。

然而，不管機率有多低，現實卻已擺在眼前。

現實是什麼？現實是彭宇翔不單死後變螝，所演變的還赫然是足以附身活人的孤魂螝魅！

說句題外話，看到這裡想必一定會有人好奇，好奇於程櫻為何肯定彭宇翔進階成了類似孤魂螝魅的存在？答案很簡單，具體來自於程櫻的豐富經驗，透過早先和詹姆斯的種種接觸，女生髮現被彭宇翔附身的詹姆斯其整體強度不如當初被螝阿婆附身的劉雪萍，而螝阿婆則是隻典型厲螝，既然被彭宇翔附身的詹姆斯整體強度遠遜於當初被螝阿婆附身的劉雪萍，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即，彭宇翔死後所演變的並非神通廣大厲螝，而是實力介於靈魂和厲螝之間的孤魂螝魅。

只不過，就算彭宇翔變成了弱於厲螝的孤魂螝魅，實則依舊有能力殺死任何人，包括自己！

“程櫻，你個臭婊子，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晃動著腦袋，維持著低語，此時此刻，詹姆斯就這樣在漫天風雪中豎立原地喃喃自語，同時用既似憤怒又似無神的眼睛死死盯著程櫻，至於程櫻……

女生轉身就跑！

在確認控制胖子的神秘惡靈正是不久前還可算作隊友的彭宇翔後掙脫思緒果斷逃離，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兇手，當初正是她親手殺死的彭宇翔，而但凡惡靈就總會有報仇意識，可以想象，面對近在眼前的仇人，彭宇翔如何肯放過自己？

猜測如此，實際亦是如此，電光石火間，就在程櫻轉身賓士驚慌逃跑的那一刻……

“還我命來！”

噠噠噠噠噠。

詹姆斯隨之而動，就這樣在猛然爆發出一串淒厲咆哮後面露猙獰拔腿衝鋒，用明顯比之前快上太多的速度無視風雪展開追擊，徑直朝女生逃跑方向追趕而去，速度之快堪稱恐怖，如果說一開始被程櫻追擊時詹姆斯還只是以雙方持平的速度踏雪奔跑，那麼此刻，當追逃雙方發生逆轉，當輪到程櫻逃跑胖子追擊時，詹姆斯卻赫然速度提升，其速度之快不亞於汽車賓士！

可以預料，以這種媲美汽車的恐怖速度，哪怕程櫻跑的在快也無濟於事，歸根到底她終究是人類，而對方卻赫然是一隻人型怪物。

這一幕被程櫻看在眼裡，被奔跑中回頭觀察的女殺手盡收眼底，眼見胖子速度遠超自己，程櫻雙目圓睜瞳孔驟縮，心中大駭的同時腦海亦下意識恍然大悟，是的，目睹此景，她，似乎明白了什麼，貌似想到了什麼，原來剛剛的追擊奔跑皆是假象，事實上被螝附身的詹姆斯速度還能更快！之所以早先持平自己，目的十有八九隻是引誘，引誘她脫離團隊繼而落單，甚至可以說從詹姆斯潛入農場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落入了圈套之中，一個彭宇翔為報仇而專為她精心設計的死亡陷阱！

如今時機已到，彭宇翔不在掩飾，直接撕去偽裝現場索命，控制著詹姆斯以最為真實的速度追殺自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優勢逐漸接近自己，畢竟自己最高也只能跑出常人3倍左右的速度，而身後被螝附身的詹姆斯則直接展現出10倍以上！！！

面對胖子那堪比汽車的恐怖速度，任憑程櫻如何提前開跑如何死命狂奔，結局註定徒勞，註定毫無意義，註定會在七八秒後被抓！

這是回頭觀察期間程櫻內心所估算而出的時間，是最具真實的目測評估，10秒以內，自己百分之百會在10秒以內被詹姆斯追上，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答案可想而知。

“還我命來，臭婊子還我命來！”

噠噠噠噠噠。

所以……

聆聽著身後那串因距離接近而越來越響的怒吼咆哮，程櫻肝膽俱裂，整個人被一股名為死亡的冷意從頭到腳包裹全身，她預感到了結局，猜測出了結果，不過……

哪怕結局註定堪憂，可她終究是程櫻，終歸是一名現實中殺人無數的職業殺手，一名漠視他人生命甚至連自身生命都蠻不在乎的狠辣存在！

（想殺我？大可試試看！）

時間一秒秒過去，距離一點點接近，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詹姆斯越追越近乃至雙方距離也已僅剩最後兩米的那一刻……

刷！

程櫻奔跑戛然而止，接著閃電側身轉往右側，就這樣搶在被詹姆斯右手抓住的前一秒迸發走位橫向閃身，然後趁胖子手臂抓空且身體亦同樣在慣性促使下繼續前衝時手伸後腰拔出匕首，匕首出鞘，雙目驟冷，濃烈殺意釋放而出，旋即猛揮匕首徑直穿過，以快到轉瞬即逝的動作從胖子身邊穿插而過！

一秒後，詹姆斯停住了，在繼續前衝了一段距離後腳步放緩終止奔跑，其後便站立原地雅雀無聲。

詹姆斯如此，程櫻同樣如此，同樣在揮出匕首掠過胖子後終止衝鋒定身而立。

呼啦，呼啦啦。

呼嘯寒風疾馳刮過，大片雪花漫天飛舞，在這片早已被風雪改變顏色的白色世界中，目前有兩人正以相隔數米的方式互相背對而立。

前方，程櫻一動不動，仍以幾近定格的方式站立原地，一邊身體凝固一邊維持著早先攻擊動作，不過，如仔細觀察，還可額外發現什麼，發現幾秒前還被女生緊握手中的鋒利匕首如今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手血液，手中沾有一大片不屬於自己的赤紅鮮血。

凝固片刻，程櫻收回動作，接著以既像喃喃自語又像有意告知的口吻說了句話：

“老孃殺過的人實在太多，多到自己都數不清，並不差你彭宇翔一個。”

伴隨著女生喃喃自語，視野轉移，轉移至後方幾米外正同樣站立原地背朝女生的詹姆斯。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在流淌，彷彿一條凌空滑落的溪流般自上而下頻繁滴落，大片血液流淌地面，快速染紅腳下積雪，繼而很快匯聚成一團紅色水汪。

沿著血珠繼續往上，越過雙腿途徑身軀，最後鎖定在詹姆斯面門，接下來，一幕堪稱駭人的畫面徑直映入眼簾：

不知何時，那把早先還握於程櫻手裡的匕首如今出現在了胖子面門，聆聽著水流滴落，搭配著血汙滿臉，就見匕首竟赫然插進了詹姆斯眼睛！

細長刀身狠厲刺入，刀刃通體至沒手柄，在刺破胖子左側眼球的同時繼續深入直插眼窩，直至匕首貫穿頭顱，直至鋒利刀尖突出後腦。

此時此刻，詹姆斯被匕首刺了個通透，被利刃穿透了人類最為重要且最為致命的頭顱大腦。

這是毫無疑問的斃命傷害，屬於大羅神仙下凡亦回天乏術的必死攻擊。

程櫻不愧為職業殺手，就這樣在雙方接觸的短短剎那間一擊斃命，以任誰都難以預料的奇快動作找準機會，直接將手中匕首狠狠插進胖子眼窩。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在持續流淌，低溫環境下，混合著少許潔白腦漿如溪水般流淌地下。

詹姆斯依舊沒有動作，從停止奔跑到血流如注的近二十秒時間裡整個人良久保持著雕塑形態，直到……

直到程櫻用一段不含感情的喃喃自語作為收尾。

再然後……

呼啦，噗通。

受空氣中一股較為劇烈的寒風吹拂，胖子身體逐漸搖晃，最終像一棵失去根基的大樹般轟然而倒，直挺挺仰身倒地無聲無息，僅有那未曾受傷的右眼還維持著圓睜，是的，詹姆斯倒地時眼球突出面容驚愕，整張肥臉滿是不可思議，滿是驚駭茫然，就好像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會眨眼間失去性命？更不相信自己竟然在速度佔優，力量佔優，乃至諸多條件統統佔優的情況下被殺了？被原本還被他視作獵物瘋狂追殺的短髮女生剎那間送進地府？

由於死亡速度太快，快到反應不及，斃命之際，胖子只來得及顯露驚愕，最後以驚愕面容仰面倒地，這種情況不單詹姆斯搞不懂，哪怕是如今以化作惡靈的彭宇翔都搞不懂，話雖如此，實則原因簡單，直白來講可理解為速度力量並非絕對，關鍵還是靠歷練水平。

縱使你速度逆天力量逆天乃至身體素質統統碾壓對方，可你在獲得這些強悍能力前你終究只是個普通人，無論是被螝附身的詹姆斯還是已然變螝的彭宇翔，兩者之前統統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尋常人，反觀程櫻，她是職業殺手，由於以往殺過太多人，加之又經歷過太多險死還生，女生無論是個人意志還是經驗手段統統非常人可以企及，正因如此，所以程櫻才能在身處劣勢行將斃命的情況下依舊保持心態平穩，最後憑藉其豐富經驗瞅準機會決死反擊。

詹姆斯死了，且死的還很冤，先是被惡靈附體身不由己，然後被向來不在意他人性命的程櫻一擊格殺，至於程櫻為何非要殺詹姆斯？原因在於只有詹姆斯死亡，自己才有生存希望！

沒有錯，其實早在確認詹姆斯並非螝物偽裝而是被螝附身時，程櫻就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那就是殺死此人，具體邏輯可謂簡單，首先要明白螝附身的本質只是外界靈體入侵人體繼而造成的意識操控，雖不否認被螝附身者往往體質大增好似怪物，可歸根到底被附身者依舊是人，是人就有斃命要害，是人就會被殺死亡，只要把作為惡靈載體的宿主殺死，屆時惡靈便自然而無法繼續控制宿主，以上觀點不單程櫻個人如此理解，就連陳逍遙亦曾明確表示過螝僅能附身活人操控活人，無法在宿主死亡後控制屍體。

於是，憑藉豐富經驗，程櫻瞅準機會選擇玩命，以近乎賭命的方式冒險攻擊，值得慶幸的是，她成功了，僥倖擊殺了詹姆斯，不僅如此，隨著詹姆斯身死斃命，以彭宇翔那種只相當於孤魂螝魅的實力亦至此失去了殺死自己的機會，為何如此肯定？答案在於她身上帶有道具，攜帶著一件名叫警示珠的靈異道具，一枚既可免疫斃命攻擊又能在靈體攻擊剎那間將其驅逐的護身道具。

過往記憶中，警示珠曾先後替程櫻抵擋過多次厲螝攻擊，可想而知，連厲螝都能有效防禦甚至強行驅逐的警示珠，應付區區孤魂螝魅自然不再話下。

這意味著什麼？

很簡單，意味著自詹姆斯死亡的那一刻起，彭宇翔便無法在對程櫻構成威脅！

畫面重新現實。

“呼！”

迎著風雪轉身回望，待確認胖子已然倒地身死後，長呼一口氣，程櫻徹底放心，接著邁動雙腿走向屍體。

可……

來到屍體身邊，正當她習慣性躬身彎打算收回匕首的那一刻，意外發生！或者說就在程櫻剛剛握住匕首刀柄的剎那間，她，發現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親眼看到詹姆斯那死不瞑目的右眼瞳孔浮現出一張人臉，一張臉暇消瘦的男人面龐。

那是彭宇翔，赫然是當初被自己親身殺死的消瘦男人！

此刻，男人面容猙獰滿臉竊笑，就這樣透過瞳孔死盯程櫻，然後……

嗖！

男人動了，以快到眨眼不及的方式徑直從胖子瞳孔鑽身而出，搶在程櫻還來不及做出的反應前衝出屍體，旋即化作一條類似毒蛇的細長線條閃電疾馳，直至到達終點接觸目標，瞬間鑽進了程櫻眼睛！！！

至於程櫻……

由於異變發生實在突兀，加之男人速度快過眨眼，最終，女生躲閃不及當場中招，只不過，在親眼目睹細線隱入自己眼睛的那一刻，雖躲閃不及閃避不及，然程櫻腦海卻還是本能萌生念頭，萌生出一個滿是困惑的不解念頭：

警示珠護身無效？

怎麼回事？為何警示珠沒有發揮出護身效果？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