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哲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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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維傑正要寒暄幾句，考慮著要不要跟這哥們討價還價一番。

誰知那囈語之聲再次傳來，這一次回應間隔僅有兩分鐘。

“有趣的小傢伙，你這是害怕了？想要回去？只可惜你的肉身生命流逝過快不足以支撐你的靈魂迴歸……嗯？酆都鬼差？還真是陰魂不散，都跑到西方來了！”

此時正要退入黑霧之中的陰差身形突然一怔，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別的表情，那是憤怒，是金剛怒目。

只是在秦維傑看來，陰差的憤怒‘徒有其表’……看起來好像是很憤怒，但更多的卻是面部肌肉的堆積，實際上秦維傑並未從陰差的眼睛中看到怒火，那雙眼睛依舊是冷漠異常。

“黑暗之淵中的魔頭~吾等鎮守此地！汝休想進入人間界！”

“無趣的傀儡罷了，永遠都是這麼一句，說的我稀罕進去一樣~無聊！”囈語之聲再次傳來，這一次囈語之音已經振聾發聵，彷彿有人在秦維傑耳畔高聲呼喊。

秦維傑知道，那東西接近了，那振聾發聵的聲音讓秦維傑都忍不住震顫了起來，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甩了甩頭秦維傑定睛，囈語之聲話音剛落，數丈高的陰差竟呆立在原地，不知怎的身上忽然出現了無數黑色的裂紋，隨著裂紋一點點的擴散，轉眼裂紋遍佈陰差全身。

仔細看去，詭異的裂紋縫隙處隱隱透露出黑色的邪氣，數丈高的陰差竟在那黑色的邪氣之中漸漸消散，最終只留下一抔黑土。

“我靠，我究竟招了個什麼玩意啊！？”

秦維傑大驚失色，差點嚇尿，那個陰差詭異恐怖，秦維傑深知自己不是陰差的對手，面對陰差自己都是被秒殺的貨色，結果那囈語聲的主人卻更加恐怖，單憑一句話的震懾便將陰差直接鎮殺。

“小兄弟，我來了！”囈語之聲再次傳來，這聲音如天際驚雷，洪鐘大呂，秦維傑只感到自己整個人都要裂開了，那是來自靈魂深入的震顫，隱隱間秦維傑感覺自己的身形都彷彿要被震碎了一般。

哪怕到了此時，秦維傑依舊沒有放棄思考。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還有他的那些囈語……不是任何已知的語言，但我卻依舊能明白他的意思…‘借天聰言天言’？”

秦維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天賦技能有朝一日竟然能拿來跟‘禁忌’生物交流。

這誰想得到呢？媽媽說得對，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太可怕了，誰知道跟你說話的是不是人呢。

“哎呀，忘記了你的靈魂太過弱小，無法承受我真身的威壓……嘿嘿，算了，化身而來即可。”神秘的囈語之聲這次小了很多，如常人攀談一般，沒再讓秦維傑的靈魂震顫。

秦維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癱軟在原地，許久才緩過來。

剛喘了口氣，忽的灰黑色的空間彷彿出現了一道光，那是從極遠處打來的一束光，光線透過黑灰霧氣，隱約間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出現在霧氣中。

那影子遠遠看去足有數百米高，看起來有點像身披兜帽的巫師，那影子雙手合十放於腹部，身姿挺拔修長，只是看不清其樣貌，只有一個逆光的巨大剪影屹立，秦維傑在祂面前宛如螻蟻。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秦維傑強壓心底的恐懼。

“你們經常叫我們為‘禁忌’，不過也不需要害怕我。咱們的存在方式不同，你們依託於物質誕生靈魂，而我們則以靈魂為依託尋覓著我們的身體……

你是個有趣的小兄弟，常人聽到我們的囈語都會靈魂錯亂，物質化的身體崩壞，最終淪為沒有意識的‘奴’。

偶爾有些能抵擋的，也聽不懂我們的意思，反倒在我們的囈語之下勾起他們心底的‘源念’。

哦，你不知道什麼是‘源念’姑且就理解為慾望或者惡念吧……

拿你們的話來說，聽到我們的囈語便會性格偏激，逐步墮落，最終身體崩潰淪為‘奴’，這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異化’。”

虛空中的影子彷彿一個話癆，秦維傑甚至能從他的囈語中能聽出跳脫歡樂的情緒。

“這麼說，我聽了你的囈語也要‘異化’了？”

“哦，不不不！如果你要‘異化’我的囈語可沒用，除非你釋放了‘源念’！

你是個有趣的小兄弟，你有獨特的天賦，不僅能不受囈語的影響，甚至能聽懂我們的囈語。

更為神奇的是，你剛才所說的人類語言分明有很多我不理解的東西，比如訊號……但經你一說我卻彷彿能理解你的意思。很有趣，很有趣……”

詭異的影子輕快的說著，彷彿一個發現新奇事物的孩童。

真不敢想象，不久之前，就是眼前這個宛如孩童心性的詭異影子，直接鎮殺了一個陰司鬼差。

秦維傑此時也是一陣惆悵，索性咬咬牙。

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被禁忌弄死……也不知道我現在算不算已經死了！靈魂都離體了……

“我這是死了嗎？”秦維傑壯著膽子問道。

“生？死？有意義嗎？無非是你們鎮獄界生物必經的一個過程，生與死在我看來不重要。”

聽著詭異影子的回答秦維傑極度無語，老謎語人了啊！信不信老子大嘴巴抽你……額，好像抽不過，那算了，今天先放過你，明天再抽！

“您說生死都不重要了，那什麼重要？”

“存在的意義，最重要……”

“聽不懂！”秦維傑搖搖頭

“哈哈，你也不需要懂，當你渾渾噩噩的度過數萬個會元你也會思考這個問題，正如我們所有剩下的傢伙，幾乎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有的時候我們反倒很羨慕你們這群鎮獄界的有趣物種，你們總會用不同的慾望為出發點，以此為你們所謂的生命賦予意義。

有的是家庭，有的是愛情，有的追求權利，有的追逐金錢，雖然很淺薄，但足以賦予你們短暫生命的意義了。”

秦維傑吐吐舌頭：“大哥，我不是來上哲學課的！存在？意義？我現在根本不關心，也沒時間跟你辯證啊……我只是想回去啊！勞煩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