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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貢土司早就來了,在我們官寨下面的山溝裡。他們在樹林裡安營紮寨,等待著三天後的到來。
這三天對布貢土司來說,是度日如年。而對於我們來說,卻又是時光如梭。對於這些土司老爺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眨眼。
在這三天裡,我們還做了一件事,讓官寨裡的所有女人不分白晝黑夜的趕織出了一床長長的紅毯,從阿果土司的座椅下直鋪到布貢土司的帳篷前。所以布貢土司就不用再騎馬或被人揹著進我們的官寨,一出帳篷就踏上了我們迎接他的紅毯。
只因為阿果土司是女人,所以我主張用紅色毯子來迎接我們的布貢土司這個特別的客人。
從布貢土司帳篷前到我們的官寨大門前,是一條很陡的山路,有多少級臺階,我們誰也沒有數過。只知道站在下面向上看時,這條路通向的盡頭是雲端,是天堂;站在官寨門前向下看時,路的盡頭又彷彿是十八層地獄。
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同意阿果土司選擇這裡做官寨的原因。
我們還知道,肥胖的布貢土司走到我們官寨大門前,一定會累個半死。就算他還僅存了一點男人的骨氣和土司老爺的傲氣,只怕到時候也蕩然無存了。
這的確是我們故意的。
因為有紅毯,布貢土司只能步行。沿途還有我們的人站在兩邊迎接,也是監視著他。
我們做得非常精絕,這紅毯非但顯示出阿果土司對布貢土司的尊敬,又狠狠的收拾了布貢土司一次。叫別的土司老爺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覺得阿果土司仁義好客。
聽我們站在兩邊的人回來說,布貢土司走到我們官寨大門前,歇了十次腳。
我們的人總是在他歇腳的時候就說:“布貢土司老爺走不動了嗎,要不要找個人將您背上去?”
布貢土司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走。
當他走不動,他的下人攙扶著他走時,我們的人又會笑著說:“布貢土司老爺是真的老了嗎?”
布貢土司就只好將攙扶他的下人推開。
但我們看見的卻是,布貢土司是被他的兩個下人拖進阿果土司待客的大廳裡。
是的,拖進來。
他的兩個下人雖然架著他向前走,但他的雙腿卻早已邁不動了,就這樣直直的拖在地上。
布貢土司被他的下人架著站在阿果土司面前,但阿果土司卻說:“讓這麼多土司老爺等著,是很不禮貌的。”
昔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布貢土司老爺,現在卻微笑著對這些以前他從不放在眼裡的土司老爺們賠不是。
阿果土司說:“你踩著的是我官寨裡所有女人的心血。”
布貢土司急忙要跳開。
阿果土司卻又說:“我卻用來迎接尊貴的布貢土司老爺。”
布貢土司急忙點頭。
阿果土司還說:“我又怕泥灰弄髒您高貴的鞋子,所以就叫人將這紅毯鋪到了您的帳篷前,這樣您一出帳篷就不必擔心鞋子會弄髒了。”
布貢土司說:“多謝阿果土司考慮周全。”
阿果土司說:“想必您也不會讓我吃虧,祝賀我做上土司老爺的禮物一定很豐厚。”
我說:“布貢土司老爺一定不會讓阿果土司失望的,今天一定帶著一件很特別的禮物來回報阿果土司。”
布貢土司就看了站在阿果土司身後的我一眼,顫抖著手從懷裡拿出一疊契約,說:“尊貴的阿果土司老爺,這是您佔領的這些寨子的契約,布貢我現在給您送過來了。”
阿果土司盯著布貢說:“這就是您祝賀我的禮物?”
布貢土司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說:“是。從今以後,這些寨子就全都是阿果土司老爺您的領地了。”
阿果土司說:“這真是布貢土司老爺回報我的賀禮?”
布貢土司擦一把汗說:“是。”
阿果土司說:“不反悔?”
布貢說:“不會。”
阿果土司說:“您送我這麼大的禮物,叫我怎麼來感謝您呢?”
布貢土司說:“感謝不敢,只盼今後我們能和平相處。”
阿果土司說:“這是自然的,只要您不來欺負我。”
布貢土司說:“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布貢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我過去接住了契約,但布貢土司還是緊緊的攥著,不肯鬆手。他的雙手還在顫抖著。
我輕輕拉了拉,沒有拉過來,就說:“布貢土司捨不得了,似乎要反悔了。”
阿果土司說:“反悔?”聲音裡帶了點嗔怒。
我微笑著盯著布貢。
布貢土司的手還在抖,額頭上的汗還在流。
阿果土司又說:“你可不要小看布貢土司老爺,他可是這大涼山中最體面最大方的土司老爺了,也是這大涼山中最能幹,最厲害的土司老爺。”
布貢土司的臉紅了,但攥契約的手還是沒有鬆動一點點。
這時候,坐在左邊的一位乾瘦的土司老爺說:“但還是沒有阿果土司大度,倘若換了別的土司,現在這大涼山中只怕沒有布貢這個土司了。”
這個土司老爺的話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土司老爺的附和。
布貢土司只好慢慢地鬆開手。
我拿著契約交給阿果土司。阿果土司每一張都看過後,就交給我收好。
我說:“是時候談談這場戰爭的後續了。”
布貢土司吃驚的看著阿果土司,說:“後續?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阿果土司說:“戰爭不是結束,是停火,後續就看您怎麼做了。”
布貢土司半天才說:“那麼,後續是什麼?”
我說:“戰敗後的賠款,您賠給阿果土司老爺。”
布貢土司說:“不是將這些寨子全都給您了嗎?”
阿果土司說:“這是我們打拼下來的,是我們應得的,而賠款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布貢土司說:“啊!”
我說:“我們都以為布貢土司老爺從您的帳篷前走到這裡來的時間裡,將一切都看清楚了。”
布貢土司沉默了很久,才說:“你說,多少?”
阿果土司就緩慢地伸出一根手指。
不等阿果土司說話,布貢土司就說:“一萬?”
我看見阿果土司似要點頭,急忙搶著說:“十萬,大洋十萬塊。”
阿果土司立刻說:“不錯,十萬塊大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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