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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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面色有些消瘦,眼眶發黑,眉眼微垂,看上去就好像是電影中的喪屍一般。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血盆大口,也沒有什麼什麼暴露出來的傷口。
如果不是因為面部看上去太過奇怪了一些話,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怎麼睡好的男人而已。
但是陸襄還是認出了對方的面孔,看出來了對方就是那具屍體的模樣。
即便屍體因為被碎成了碎塊,拼接起來的時候是攤開的,那張臉產生了變形,但是陸襄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或者不是從對方的面部認出來的,而是從對方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陰氣感覺出來的。
此時白雎翎正準備扶住陸襄,卻見著陸襄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並且腳步未停,直接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不管是白雎翎還是李明巖此時都沒有意識到陸襄要做什麼,前者剛想要追上去,便聽到陸襄朝著蘆葦叢的方向大喊道:
“喂!你!我看到你了,不用躲了。
“我們是文侯區官府的人,不會傷害你的。
“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們會將他繩之以法的!”
陸襄所面對的方向空無一人,他也沒有注意自己的音量,以至於河灘上已經開始調查的專員們此時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向陸襄。
然而陸襄卻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似的,依然直勾勾地盯著蘆葦叢。
白雎翎此時也好像意識到了陸襄為什麼會這樣,感受著河灘上突然出現的陰氣,白雎翎緩緩走到了陸襄的身側。
那個躲在蘆葦叢中的男人此時也在看著陸襄,他那陰沉的黑色面孔此時緊皺起來,就好像是在考慮陸襄的提議。
而見著對方還在猶豫,陸襄也立刻將手中的降魔杵捏了起來,對對方說道:
“你看,你心臟上面的降魔杵是我替你拔出來的。
“如果我不拔出來,你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你現在對那個殺了你的人非常怨恨!我們可以完成你的執念,那個殺了你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現在只要你告訴我們那個兇手在什麼地方,我們就可以立刻前去抓捕他。
“這樣你的執念也可以完成,早日投胎。”
陸襄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下來,但是不管他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此時站在邊上的專員們都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在場的人知道陸襄身份的人不多,此時大多數人都彷彿是在看著瘋子一般看著陸襄。
但是陸襄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們的樣子,只是認認真真地對那個鬼魂說道。
而他的話也終於有了效果。
那個躲在蘆葦叢後面的男人低下了頭,身體緩緩穿過了蘆葦叢,朝著陸襄這邊漂浮而來。
“我……我可以告訴你。”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站在窗邊,看著天邊已經開始亮起了燈光。
夜晚城市中的燈光會將這一片天空都照得透亮,將整片天空也變得五光十色起來。
不過那都是別人的世界,而那個世界,不屬於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窗臺上將插在花盆裡的三根香抽了出來,隨後又將另外三支香給插在了花盆裡面。
隨後他拿著這三根香,走到了客廳中。
他家的客廳中傢俱不多,只有最基本的沙發茶几,甚至是連電視都沒有。
在原本應該擺放電視的地方,擺著一座神龕。
這神龕上還有血紅色的蠟燭正在燃燒,將整座神龕燒得通紅。
這蠟燭的燭火也是這間房子裡面唯一的光亮。
而在神龕之中,也不是什麼常見的財神爺。
裡面只有一個架子,在那架子上面,斜著擺放著一柄短刀。
這柄短刀看上去也就是十幾公分長,刀刃鋒利,在蠟燭的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走到了神龕的前面,雙手攥住那三根香,朝著面前的神龕拜了拜。
他的口中還在低聲唸誦著什麼,這是這安靜的屋子裡面唯一的聲音。
待他的唸誦聲結束,他便迅速將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裡面。
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這股香的味道,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內心平靜了下來。
果然,用了這柄刀,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不過沒有關係。
他走到飯廳,將餐盤裡面的最後一塊烤肉塞進了嘴裡,然後哼著小調走進了浴室。
水聲出現在了安靜的家中,聽著滴滴答答的聲音,他只覺得現在無比舒心。
如果沒有那柄刀的話,他的一切設想都是沒辦法完成的。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享有他的一切了。
洗完澡,摸著黑將身子擦乾淨,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面。
他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但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就是白天絕對不能回到臥室裡面。
只有現在,他才能一親芳澤。
在床上,黑暗籠罩的臥室裡面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在床上有那麼一個人影。
那人影看上去身材並不高大,甚至還有些瘦弱,沒有穿著衣服,接著從窗戶外面傳進來的光,他全身上下什麼都看得清楚。
他走到床邊,光著身子躺在了這個人的身邊。
他將對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花香味從自己的身邊傳來,這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覺讓他終於可以好好睡一個覺了。
“終於……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他躺在床上,彷彿是夢囈一般輕聲說道。
“我和你說,你還不相信我。
“你的新身體,喜歡嗎?
“這深入骨髓的靈魂,我愛的就是你這樣的靈魂。”
男人的聲音在臥室中不斷響起,就像是夜晚臨睡前對自己的枕邊人輕輕訴說著內心一般。
漸漸的,聲音變得小了很多,他卻已經是沉入了夢鄉之中。
黑暗中,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
如果他的身邊沒有那道人影,客廳中沒有供奉著那柄刀,以及廚房裡還未處理完的生肉,這一切都會是這樣的美好。
……
“就是這裡了。”陸襄將頭伸出專車的視窗,盯住了三樓的視窗。
這是一棟年代不新的樓房了,三四十年前的建築風格,建在街道邊上,從視窗上往外看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
不過因為一些意外,這條路上的路燈全都壞了,暫時還沒有人過來維修。
透過那個鬼魂,陸襄他們最終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李明巖開車帶著陸襄和白雎翎,後面還跟著三車專員,一齊來到了這裡。
陸襄所看的那扇窗戶,便是兇手家的窗戶了。
在得知了他們確實是會將兇手捉拿歸案之後,那個鬼魂也如實地將兇手的資訊告訴了他們。
將車停在路邊,李明巖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隨後對陸襄和白雎翎說道:“白小姐,陸先生,官府那邊的同事查到兇手的資訊了。
“葛英發,今年三十二歲,自由職業者,目前正在承接工商代辦業務。
“根據官府同事那邊查到的附近的線索,葛英發於三天前的晚上十一點出門,先是將一隻黑色塑膠袋給裝在了後備箱裡面。
“他們初步估計,那隻塑膠袋就是裝的被害者的屍塊。
“不過根據他們調出來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對方在之後的時間裡有將被害者的骨骼扔出來。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現在葛英發應該還在處理骨骼。”
“有可能,但是根據被害者所說的,這個葛英發並不止於此。”陸襄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他說葛英發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地將他的屍體處理好,是因為葛英發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了一柄短刀,透過那柄刀,他可以實現將骨骼和血肉分離。”
“你相信那個鬼魂的說法嗎?”白雎翎偏頭看向陸襄。
“我相信。”陸襄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裝在證物袋裡面的心臟,“被害者一死,如果想要我們將兇手抓住,他必須與我們說真話。
“除非……”
“除非什麼?”李明巖回頭問道。
“除非這個被害者是為虎作倀,故意將我們騙到兇手設好的圈套裡面。”
“這沒啥,我們後面可是跟了十多個專員的,都是荷槍實彈。”李明巖用嘴努了努車後面,“主要是二位要注意你們的安全。”
“不用擔心我們,一般的武器傷不了我們,而且我也將我的折刀帶上的。”
聽著陸襄的話,李明巖有些不明所以,白雎翎確實瞭然地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陸襄手中的折刀是個什麼東西,有了這個,他們對付那個兇手的勝算也算多了不少。
當然,陸襄親自過來的原因,還是想要直接面對兇手的那柄短刀,以免文侯區官府的專員小瞧了那個東西,從而被傷到。
據被害者所說,那柄刀的效果可堪比庖丁解牛的。
此時陸襄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心臟,愧領感知之中,卻已經是將那間屋子裡面的情況探查得一清二楚。
那柄糾纏了濃郁陰氣的刀在什麼地方,被害者留下的陰氣又在什麼地方,屋中唯一的活人又在什麼地方,他已經是“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我來給你說一下兇手家裡面的佈局,李隊長。”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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