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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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陸襄眼中的畫面，和陸襄之前所想象的是有那麼“一些”差別。

在陸襄的猜測中，這段河道存在鬼魂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誠然，河中是有可能因為殺人拋屍亦或者是直接將活人推進河中溺水而亡，從而導致了這裡河中會出現鬼魂。

但是這座橋也算是文侯區的主幹道之一了，即便是夜晚也有不少的車輛來往。

從橋上將人推下去致死的可能性並不大。

至於有可能出現的從橋上跳河自殺的人，大機率是不會出現鬼魂的。

鬼魂的出現，是因為死前飽含著執念甚至是怨念，執念或者是怨念引動陰氣塑造出了鬼魂的身軀。

但是自殺，陸襄現在只見過兩種自殺之後形成鬼魂的情況。

要麼就是在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之中，那些學生在學校中受到了欺凌，自殺之後成為的鬼魂。

要麼就是在世紀遊樂園之中，上一任的命運之輪先生就是自殺身亡的。

但是前者能夠形成鬼魂，是因為有錦官第一私立中學這個詭境的影響。

而後者能夠形成鬼魂甚至是創造鬼物，那是因為背後有皇帝在做推手，他們用了某種陸襄不清楚的手段。

但是現在，在這個不應該出現鬼魂的地方，陸襄卻見到了應當只有鬼魂才有可能引起的陰氣變化。

這裡的陰氣是其他地方陰氣的好幾倍，尤其是在河道中央，那裡的陰氣絲線甚至都已經不能用絲線來形容了。

無數絲線收束成了一根粗壯的繩子，在河中打旋。

這樣濃郁的陰氣，絕非是自然形成的，而若是沒有鬼魂的話，陰氣也不可能積累到如此濃郁。

幾乎是第一時間，陸襄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水鬼！

先不管水鬼是否是真實存在的鬼魂，就光是這樣存在的陰氣，陸襄想不亂想都難。

而越是靠近河邊上，陸襄便越是能過感受到那陰氣帶來的涼意。

這絕對是和正常的涼風不一樣的感覺！

此時陸襄也足以到了，走在自己身邊的白雎翎也看到了他此時緊皺起來的眉頭，下意識地想要什麼，但是看著陸襄輕輕搖了搖頭，便重新安靜了下來。

等到他們來到了專員聚集的地方之後，李明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陸襄合白雎翎道：“這裡就是當時環衛司的人將塑膠袋撈上來之後開啟袋子的地方了。

“我們……”

李明巖還想什麼，卻見著陸襄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起。

敏銳的嗅覺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陸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陸襄緩緩睜開眼睛，此時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眼中的銳利就是連李明巖也嚇了一跳。

“李隊長，現在能讓橋墩那邊的救生艇過來一趟嗎？

“我想去河中央看看。”

“河中央？”李明巖稍稍有些錯愕，但是看著錄影這副模樣卻又不像是在胡鬧的樣子。

於是他立刻轉身去招呼人了。

趁著這個時候，白雎翎走上前來，對著陸襄低聲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水中有鬼。”陸襄看著河中央，神色有些複雜。

“是……被害者的？”

“不是被害者的，應當很早之前就已經出現在這裡了。”陸襄搖搖頭，“我想去河中央和那個鬼聊聊。

“不定他就能給我們一些資訊。

“如果知道那隻塑膠袋是什麼時候掛在橋墩下面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推斷出屍體是在什麼範圍內被丟下河的？”

聽著陸襄這樣，白雎翎頓時眼前一亮，點點頭道：“這樣一來，確實是可以將排查的範圍大大縮短了！沒想到真能用鬼魂來當目擊證人啊！”

“嗯。”陸襄點點頭，但是表情依然沒有放鬆下來，“不過能否問出問題來還得看看那個鬼魂配不配合。

“如果不配合的話……雎翎姐，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手段？”

“你是指審問鬼魂的手段？”白雎翎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是的。”陸襄點點頭，認真地道，“如果是我的話，就只有兩種方式可以用來逼供——還都是威脅形式的。”

“很遺憾，我也沒櫻”白雎翎攤開雙手，“我以前即便是需要鬼魂幫忙，也沒有用上逼供的辦法呢。”

陸襄突然一愣，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來。

一時間，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欠缺的考慮。

這件事情，其實根本用不著自己和白雎翎一同去審問的。

“你看我這腦子，第一時間就想著要審問鬼魂了。

“我們確實是可以和那裡的鬼魂好好聊聊……我現在還帶著鎖和阮芸，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幫我們。”

白雎翎輕輕點點頭，嘴角依然帶著一些笑意，表示同意了陸襄的法。

就在這個時候，李明巖走了過來，對他們兩人道：“白姐，陸先生，救生艇已經準備靠岸了，二位跟我過來吧。”

兩人欣然點頭，跟在了李明巖的身後。

這個時候，現場的其他專員也注意到了這兩個明顯不是官府內部人員的人。

因為即便是白雎翎，在文侯區出馬的次數也並不是很多的，所以文侯區的官府大多數是不認識她的。

不過在場的也會有認識她的老專員，此時也在低聲給新人們講述這位“白姐”的身份。

很快，陸襄和白雎翎兩人便跟著李明巖來到了河邊上。

此時那艘救生艇已經開到了這邊。

見著李明巖帶著兩人過來，那駕駛救生艇的專員有些詫異地向李明巖問道：“李隊，這就是您的……兩位顧問？”

“是的。”李明巖點點頭，此時面不改色地道，“就是他們想借用一下救生艇，是想去河中央看一看。”

“校”那駕船的專員對李明巖點點頭，隨後向陸襄和白雎翎問道，“二位，怎麼操作啊？”

“帶我們去河中央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到那個位置是最好的。”一邊著，陸襄一邊伸手指向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陰氣濃郁的地方。

“那邊？”駕船的專員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要讓他們去那個地方。

這個時候李明巖搖了搖頭，走到那個專員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樣吧，我帶他們過去，這個救生艇我也是會用的。

“正好這二位顧問的身份也不方便透露，由我跟著他們我也放心一些。”

駕船專員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來。

“這個……李隊，這個恐怕有點不太符合規矩吧？”

“沒事，上面不會怪你的。”李明巖又拍了拍這個駕船專員的肩膀，笑道，“快把救生衣脫了，我們去去就回，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李明巖都這樣了，那名駕船專員也不得不聽從李明巖的命令，有些不情不願地將救生衣給脫了下來。

李明巖拿著他的救生衣，隨後指了指救生船裡面的另外幾套，對陸襄和白雎翎道：“白姐，陸先生，二位也先穿上救生衣吧，之後我們就出發。”

陸襄和白雎翎點點頭，快速穿上了救生衣。

李明巖也趁著這個時候坐在了救生艇的發動機邊上，做好了出發前的準備。

陸襄和白雎翎兩人穿好救生衣之後，三人便立刻駕駛救生艇朝著陸襄剛才手指的方向開過去。

在路上，陸襄看了李明巖一眼之後，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提醒道：

“李隊長，待會兒我和雎翎姐要做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拿出去到處亂——這種事情，你知我知就夠了。”

李明巖笑了起來，點點頭道：“我懂我懂！像你們這樣的顧問都有這方面的能力的，我以前也見識過不少，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且就算是二位不，我下來也要專門和手下提醒的，不會將二位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那就好。”陸襄點點頭，悄悄鬆了一口氣。

之前和沙琴區官府的劉隊長比較相熟，所以陸襄並不擔心那邊的問題。

而文侯區這邊，即便是白雎翎也並不是那麼熟悉的，所以陸襄還是忍不住提醒了李明巖一句。

好在李明巖也不在意這種事，繼續駕駛他的救生艇，帶著陸襄和白雎翎便來到了陸襄指定的位置。

在這河中央，距離岸邊上有個二三十米那麼遠，岸邊的專員雖然也有在觀望他們三饒情況的，但是卻沒辦法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這倒是正合陸襄的意。

畢竟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可不能隨隨便便讓普通人看到的。

這個時候，白雎翎偏頭對陸襄問道：“就是這裡了嗎？”

“嗯。”陸襄點點頭，隨後將揹包中的長命鎖和鋼筆都給拿了出來。

李明巖默默地關注著陸襄的動作，然而當他看見陸襄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長命鎖和鋼筆的時候，頓時臉上嚴肅的表情繃不住了。

“呃……陸先生，您這是……什麼東西啊？”

“一些可能會用上的道具。”陸襄隨口一，隨後便轉頭對白雎翎道，“我閉眼了。”

“嗯，有我在，你放心吧。”

輕輕點頭，陸襄果斷閉上眼睛。

窺靈感知立刻展開，周圍的陰氣絲線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