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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張成壽抬眼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想了想今天會有誰來到這裡。

很快,他便傾了傾嗓子,說道:「請進。」

房門被推開,一名身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推門而入,而在他的身後,則是跟著沒有帶著面具的節制。

看到這個中年人,張成壽的眉頭輕輕挑了挑,問道:「審判,我不是讓你去一趟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昨天晚上就過去了。」被叫做審判的中年人說著,走到了辦公桌前,將一份檔案袋放在了桌上,然後推到了張成壽的面前。

張成壽又挑了挑眉,拿起了這份檔案袋,開啟封口。

檔案袋裡面裝得,是一疊照片。

「照片?」張成壽皺起眉頭,看向審判,「為什麼意思?」

「我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裡面發現的,是之前愚者去的時候弄出來的動靜。」

「愚者去那裡的時候弄得?」張成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將照片拿出來,一張張看起來。

照片上的內容很多,是從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各個地方拍攝的,其中有不少看起來是在一些辦公室裡面拍攝的。

這些辦公室裡面的檔案被打亂了隨意丟在地上,光從照片上看上去都是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

只是……皇帝沒有在這裡面看到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我讓你去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你就找到了這些東西?」

「當然不是。」審判搖了搖頭,隨後從皇帝手中的照片裡面抽出了一張照片,遞到對方眼前,說道,「你想讓我去找倒吊人留下的痕跡,但是整棟大樓裡面,我只找到了這個。」

在張成壽眼前的照片裡面,不再是什麼雜亂的辦公室,而是天台一樣的地面。

在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規則圖案。

看上去……像是一個用鮮血畫成的陣法。

「你有什麼頭緒嗎?」張成壽問道。

「這應當就是倒吊人弄出來的,只不過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倒吊人還會這種東西——您聽說過嗎?」

「沒有。」張成壽搖搖頭,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倒吊人修行的是《詭術秘籙》,這套功法注重的是自身對陰氣的掌控,並不會涉及其他東西。

「要麼這是倒吊人在我們視線之外學會的東西,要麼……就是別人弄出來的。」

「您更傾向於哪一種可能?」審判問道。

張成壽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後斟酌說道:「倒吊人是主動前往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那邊似乎出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巫承允對此非常清楚。」

「嗯,在愚者的直播間中,我也見到了那個東西。」審判點點頭,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身體不知為何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下面,封印著一個極為恐怖的東西……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不管是愚者,還是在那家醫院裡面的鬼魂,都將那個東西稱作是……神明。

「倒吊人之所以會去到那個地方,就是因為那家醫院在修建的時候,將封印那個東西的棺槨給找了出來,讓倒吊人不得不去看守那個東西。」

「時間線上不太對吧?」張成壽說道,「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我記得,這家醫院應該很早之前就已經搬遷了,那些事情應當是在搬遷之前發生的。

「如果是那家醫院修建的時間,則要更加往前推——那個時候倒吊人到底是否認識巫承允都是個問題。」

在時間線這個問題上,張成壽就是這裡三個人

之中最瞭解的人。

別人都是道聽途說或者是根據已有的線索進行推斷,而張成壽不同,他的記憶就是那條時間線。

窒息空間建立之前,只有張成壽和上一任倒吊人兩人是跟著巫承允的,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在窒息空間成立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聽著張成壽的話,審判也皺起了眉頭,說道:「好吧,我可能確實搞錯了一件事情。

「在我的記憶中,倒吊人始終都是一位很強的主播,和您是不相上下的。

「但是在那個時候……或者說在見到巫承允之前,倒吊人的實力又是如何的呢?」

「也很強,但是不會超過尋常人的範疇。」張成壽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捻著手中的照片,眼中透露出一些思索的神色。

「所以那個時候倒吊人就不可能出現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咯?」

「至少在他死亡的那段時間,他已經是達到了《詭術秘籙》的第三個境界。」張成壽將照片放在桌子上,抬頭看著審判,「你看了愚者的直播,那麼你應該能夠感受得到那個封印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之中的東西的恐怖吧?」

「當然。」審判點點頭,「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會讓我的身體害怕得發抖。」

「那個東西是巫承允曾經封印的?」

「至少愚者是這樣說的。」

張成壽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桌子:「看來我們始終是低估了巫承允的。」

「我早就說過,巫承允絕對不簡單的,你還不相信我。」審判撇撇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

張成壽沒有去管審判對自己有什麼情緒,而是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呢?關於愚者,你還有沒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當然有。」審判聳了聳肩,隨即說道,「我愚者的能力,應當是可以看到鬼魂的記憶之類的能力。」

「看到記憶?」張成壽不解地看著審判,示意對方儘快解釋。

「就是看到記憶,透過觸碰到鬼魂從而看到鬼魂的記憶。

「具體是什麼記憶我就不太清楚了,這一點他自己也沒有透露。」

在審判解釋的時候,張成壽的臉色就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

審判也注意到了,在他說完話之後,他特意問道:「老闆,怎麼了?」

「出大事了。」張成壽沉聲說了一句之後,對站在審判身後的節制說道,「節制,你去叫教皇和女祭司過來,我們得要開個會了。」

「是。」節制什麼都沒問,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倒是審判還站在原地,繼續不解地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那個愚者……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白雎翎開著自己的車直奔沙琴區官府,走繞城高速,其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當她開到沙琴區官府大樓外面的時候,發現陸襄早已經站在官府外面的人行道上等著自己了。

看到了自己的車,陸襄還朝她招了招手。

在路邊找了一個位置停下,陸襄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雎翎姐。」陸襄叫了一聲,隨後說道,「關於盧千燕的檔案如何查詢,你有頭緒了嗎?」

「按照以前的流程走就行了。」白雎翎理所當然地說道,「在出發之前我就和這邊的官府專員聯絡過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找到了盧千燕的檔案,我們只需要過去檢視就好了。

「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這邊的個人檔案是不能拿走的,和我之前給你看的案件卷宗不一樣。」

「嗯,我記住了。」陸襄點點頭,但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不解地問道,「誒雎翎姐,案件

卷宗不應該更重要嗎?為什麼你可以帶走卷宗,卻不能帶走個人資訊?」

「因為我是官府的顧問,也承擔著不少官府與官府之間的聯合行動,卷宗這些東西對我的工作來說是有用的,但是個人資訊是不一樣。

「按理來說這種東西都是保密的,即便是案卷卷宗裡面都不能出現相關的東西,我是憑著我在官府中的身份才能調閱一些,但是絕對不能帶走,也不能拍照留底。」

聽著白雎翎這麼說著,陸襄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白雎翎在官府中的地位的,能夠將調閱公民個人資訊這種事情說得這麼輕巧,除了官府的人以外,估計也就只有白雎翎敢這麼說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跟著白雎翎做事,以後說不定也會擁有這樣的地位,陸襄心裡倒是一陣澎湃呢。

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在官府方面得到一點支援呢?更何況還是做他們這種主播的。

走進官府大院,白雎翎輕車熟路地帶著陸襄走向大樓,同時問道:「你昨天和惡魔做了些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去了一趟錦官第一私立中學。」陸襄想了想,又說道,「關於《詭術秘籙》的事情,我告訴她了。」

「嗯?」白雎翎有些意外地看著陸襄。

陸襄當然明白白雎翎的意思,解釋道:「之後我會和她聯合直播,《詭術秘籙》的事情是瞞不下來的,總歸是要暴露在她的面前的。

「與其等到她來發現,倒不如我主動說出來,說不定還能讓她覺得我對待合作這件事情比較誠摯呢。」

「你自己決定就好。」白雎翎搖搖頭,沒有過多評價,帶著陸襄走進了官府大樓裡面。

在這裡,已經有專員在等著他們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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