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理想的實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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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是個天性浪漫的人。

或者說由於性格中對於理想的執著，在很多事情其實他對很多事情是看不慣的。

可是阿修羅往往又由於能力有限，抑或對正在發生的事件的本身認識不夠深刻，所以才會導致了諸如‘吃麵不給錢，我幫你辦件事’之類的笑的發生。

只不過，在經過宇智波德光的‘現實毒打’之後，突然醒悟過來的阿修羅開始學會對某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雖然不至於同流合汙，但也沒有再像剛剛復活的時候那樣隨意橫加干涉。

而在選擇向宇智波德光的幕府勢力靠攏之後，阿修羅也目睹了在‘吞併戰爭’中忍界的變化，尤其是在宇智波德光統一忍界、建立王朝之後，欣欣向榮的忍界更是讓阿修羅無話可說。

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道路是完全錯誤的。

在阿修羅的心裡，他始終對建立一個‘人與人之間互相理解’的理想世界有著一種莫名其妙且揮之不去的執念，只不過一直沒有發揮和實踐的機會而已。

在上古時期的一事無成，他可以視為哥哥因陀羅的阻撓；不斷轉世卻只帶來無休止的戰爭，他視為蛤蟆丸的暗中惡意引導；但在當今之忍界，阿修羅已經被證實其路線是無法在忍界實現的。

那麼，如果換一個世界呢？

而這也是阿修羅之所以非常爽快的接下宇智波德光革命軍臥底任務的原因之一。

“新的世界就是最理想的實驗田！”

站在前往哥亞王國的快船桅杆之上，阿修羅意氣風發，談笑間指點江山：“這是個比忍界還要腐朽的世界，充斥著毫無底線的暴虐和殺戮！”

“偽政府殘暴，諸王國無能，海賊為禍而不能制之，最終受害的只能是最為底層的平民！”

“……”

被從琥珀淨瓶裡倒出來透氣的黑絕只是瞥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在它看來，似乎它那便宜老哥一家子都有點毛病，所以如今再次熱血上腦也不奇怪。

但是此行的前途如何，黑絕的內心其實也沒有底。

……

作為東海範圍內的一個蕞爾小國，哥亞王國無論是國土面積、治下人口抑或軍事實力等在東海都排不上號。

只是其雖國小力微，但其不僅是世界政府加盟國，更是世界會議二十國集團之一，其身份之特殊可見一斑。

只不過在阿修羅看來，這個國家怎麼看都覺得彆扭無比。

“有一說一，這個國家確實挺乾淨的……”

黑絕有一下沒一下地隨意說道。

“貴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隱身在哥亞王國首都的高鎮和中心街逛了一圈之後，阿修羅的心情越來越糟糕了。

他是自所謂的風車村登陸，然後在經過科爾波山、不確定物終點站之後，直接跨過高牆進入國都之內的。

但一路所見卻讓他跌破眼鏡。

蠅蟲成雲、臭氣熏天、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垃圾山宛若人間煉獄，而只有一牆之隔的國都則是另一番地上仙境之景象。

情報資料所顯示的‘最潔淨國家’背後，其實是建立在對國都城外區域的絕對壓迫之上的。

“真是個齷齪至極的國家……”

阿修羅躍上中心街的一處高塔之巔，開始快速掃描著國都每一個街區的動靜。

王國之內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高鎮範圍典雅秀麗風景宜人，商人和小貴族們在中心街享受著夜生活；而邊鎮則已經恢復一片死寂，但在黑暗的角落之中，邊鎮仍然在不斷地製造著各種各樣的罪案。

夜幕降臨之際，正是‘垃圾狩獵部隊’開始行動之時；他們在國都內部的邊鎮區域四處遊蕩，毫不留情地火槍、長刀、鐵鉤追緝乃至殺死每一個在他們眼裡屬於‘垃圾’的劣等生命。

而高牆之外的垃圾山之中，仍然有一絲絲黯淡的火光在起伏，那是賤民們在堆積如山的垃圾中尋找可用於果腹的殘餘食物。

白天這些垃圾山的‘賤民’被允許進入邊鎮和中心街進行適度的貿易以換取生活必需品，但一到傍晚他們就必須回到而臭無比的垃圾山區域，否則的話將有殺身之禍。但即便此時沒有燈火照明，那些賤民們還是想盡辦法為自己提供一個光源，並勤勤懇懇地在垃圾山中尋找可用之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說來也可笑，也正是由於王室以及貴族們一如既往的驕奢淫逸鋪張浪費，所以那些被隔絕於國都之外、被視為垃圾處理工的賤民們才得以有了一個相對穩定的食物和手工業品原材料來源。而賤民們也憑藉著這種畸形至極的生態一代代繁衍下去。

這是一個‘隔離社會’的典範。

不同階層的人們各有位置，各有所司，基本上老死不相往來；和先遣軍艦隊顛覆的多個加盟國相比，毫無疑問哥亞王國的階級壁壘是更加森嚴的。

看上去似乎是一種非常穩定且明晰的社會結構。

但這種‘一目瞭然’讓阿修羅對偽世界政府的惡感更甚，對被宇智波德光派來加入革命軍或引導革命的‘緣由和認識’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是一個絕望的世界……”

阿修羅對黑絕說道：“比忍界還要殘酷的世界……”

黑絕只是模擬出一副微笑的姿態，但沒有說話。

在它看來，這只不過是阿修羅間歇性病發而已。

但阿修羅也不以為意，而是繼續打量著這個歲月靜好中暗藏著無盡惡意的國都。

毫無疑問，如果有一股外部力量加入並引導垃圾山的‘賤民’們發起暴動的話，那必然是是事半功倍的。

但他不想等了。

於是阿修羅開始緩慢結印。

“……你要幹什麼？”

蜷縮在他腳邊的黑絕不禁嚇了一跳。

伴隨著阿修羅的結印，一股洶湧澎湃的查克拉波動開始鼓盪了起來，並漸漸形成了如同潮汐一般起伏不定的風暴。

即便海賊世界的人們沒有查克拉，也不熟悉忍術的特徵，但這股帶著明顯惡意的力量還是被駐守王國的強者所感知到了。

隨後，一道道身影自王宮、高鎮各處躍起，並朝著高塔之巔的阿修羅殺來。

但已經晚了——

“土遁·黃泉沼！”

阿修羅怒喝一聲，隨後整個王國範圍開始逐漸陷入一汪巨大無比的泥沼之中！

而那些自王宮、高鎮內殺出的強者立即陣形大亂，一部分奔命趕回王宮試圖進行救助，另一部分則開始拼命朝著阿修羅殺來。

“自己顧好自己！”

阿修羅先是一腳將黑絕踹到塔下，隨後快速發動秘術——

“飛雷神之術！”

黑絕的怒罵還沒說出口，王國強者的攻擊便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將高塔擊得粉碎！

而正在中心街夜遊的人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傳出異動的王宮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麼，快速崩塌的高塔磚石便將他們砸得頭破血流狼狽逃竄，而一部分倒黴鬼則被崩塌的塔身掩埋在其中再無氣息。

幾乎是一瞬間，這個‘人間仙境’的歲月靜好便被徹底打破了。

在飛雷神之術的作用下，阿修羅悄然來到高鎮範圍之內，毫不留情地發動了第二道忍術——

“土遁·開土升掘！”

隨著阿修羅的怒喝，即將徹底沉入泥沼之中的王國區域突然爆發了一陣地震，隨後地下的土層開始快速升起形成一座山丘。

“轟！”

伴隨著一道響徹天際的轟鳴，紅得發紫的岩漿噴湧而出，在將王宮徹底化為灰燼的同時，熾熱的岩漿開始朝著高鎮範圍擴散開來！

“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這威力……是岩漿果實吧！”

“這……難道是海軍的那位大將？！”

見此情形，在失去目標之後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追緝的王國強者頓時人心惶惶。

在他們的印象裡，能夠形成這種毀滅性效果的，除了岩漿果實之外再無其他，而在已知的岩漿果實能力者之中，最為有名的就是海軍本部大將——‘赤犬’薩卡斯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內心崩潰的王國強者們如同瘋了一樣折返高鎮區域，試圖阻攔岩漿的蔓延！

但一道怪模怪樣的短刀從他們身邊飛過。

隨後，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他們的背後，沉默地揮舞著短刀割下一枚收集，然後再次消失無蹤！

“有敵人！”

一名眼尖的強者立即叫嚷了起來！

“土遁·心中斬首之術！”

一雙大手突然破土而出，將一名驚慌的強者拉入土中，而被嚇了一跳的其他人還沒來得及施以援手，土中之人便口吐鮮血氣絕身亡！

“小心！”

一眾強者立即躍身而起，避開似乎潛藏著惡魔的地面！

但也正因如此，他們也沒有機會再去阻斷隔絕正在肆虐滾湧的岩漿了！

“這傢伙……難道中邪了？”

已經溜到安全地帶潛藏起來繼續偷窺的黑絕不由目瞪口呆，望著已經被泥沼和火山吞沒的王宮以及在岩漿的高溫燒灼下燃起大火的高鎮，實在摸不著頭腦！

阿修羅的手段之酷烈實在超出了它的想象！

“那傢伙不是一個老好人麼？怎麼變得這麼……”

思來想去，黑絕的腦海裡仍然是十萬個為什麼。

它實在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此時的阿修羅了。

此時，在黑絕的視野裡，狀若瘋魔的阿修羅正在不斷地製造著殺戮，一名名所謂的強者在其神出鬼沒的襲擊下紛紛隕落，同時阿修羅還不忘肆意施展火遁忍術，為正在燃燒的高鎮再添幾分火熱！

而國都高牆邊上的邊鎮以及外面的垃圾山也留意到了城內的異常。

一隊隊守軍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朝著高鎮方向撲去，防務空虛的國都大門也開始傳來了一陣陣猛烈的撞門聲！

“這也……”

阿修羅嚥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原來這就是革命……”

“影分身之術！”

在殺退那群質量不高的‘強者’之後，阿修羅迅速分出十多個影分身，開始朝著正在集結前來的守軍殺去，而他的本體則施展瞬身術直衝城門。

“鋼拳！”

一拳之下，城門的門栓便被其擊得粉碎！

而在外面抱著巨木進行撞擊的‘賤民’們由於用力過猛，在撞開城門的同時一個踉蹌，紛紛跌倒在地。

“啊這……”

望著站在門洞之內氣定神閒但身上血跡斑斑的阿修羅，本只是打算趁亂打劫撿便宜的‘賤民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尋常的守軍便也罷了，他們自信能夠依靠人數淹沒他們。

可是這名站在門洞之中，呈現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姿的金髮男子，卻讓他們感到手足無措。

論氣場的話，金髮男子似乎比王國的貴族老爺們還要雍容。

而那白皙的手掌以及衣服上沾染的血跡，還有地上被擊碎的門栓，無一不在說明著金髮男子的不好惹程度。

“革命……”

阿修羅環視這群手足無措、衣著襤褸的賤民們，緩緩說道：“這將是一次革命！”

本來只是打算乘火打劫的賤民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要麼乖乖等著被殺，要麼追隨革命光榮死去……”

阿修羅繼續說道：“你們希望轟轟烈烈地死，還是如同卑賤的驅蟲一眼被踐踏而亡？”

“我們只是想活著……”

人群中傳來一道嘀咕聲。

“他們活著，你們就不能活……”

阿修羅指向了正在燃燒的高鎮方向說道：“或者，只能像蠅蟲一般卑賤地活著，但要承受世世代代、永無止境的壓迫；這樣的活著有什麼意義？”

賤民們仍然一副茫然無比的樣子，甚是不知所措。

阿修羅也不以為意，這個結果他也早就想到了。

在沒有使用幻術刻意引導的情況下，即便是嘴炮巔峰的阿修羅也無法空口白牙一席話就能讓這群文盲賤民大覺大悟，從此死心塌地追隨自己揭杆舉義。

但這都無所謂。

阿修羅隨手結印，再次分出五個影分身。

“你們可以進入高鎮，但不能對其他區域造造成影響……”

阿修羅沒有理會賤民們的騷動驚詫，淡定地說道：“所有違逆我的意志之人，必將如同此城門一般……”

隨後，阿修羅揮出了一道凝聚至極的查克拉拳勁，將城門擊碎！

賤民們立即跪拜在地，如同最為卑微的地鼠一般瑟瑟發抖。

“你們可以入內了……”

阿修羅淡定地側開身子，指著高鎮方向說道：“去吧，去拿你們想要的一切！”

賤民們有些遲疑地緩緩起身，先是第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洞，隨後越來越多的人在影分身的‘帶領下’爭先恐後地朝著高鎮奔去。

隨即，殺聲震天！

阿修羅仍然站在門洞之中，臉龐在火光的照耀閃爍之下顯得陰沉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