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尊幕攘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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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呀……”

前火之國大名侍衛忍長官、現任火之國大名府近衛府軍管領服部平次根據幕府線人的密報，來到了指定的情報交換地點。

但此時他的內心仍然忐忑不安。

自從被日向日差策反為幕府間諜之後，服部平次先是遵循大名的罷黜安排閉門在家“精修佛法”，隨後又被競爭對手在大名面前進讒言而被貶到火之寺擔任提舉使，在這段時間裡服部平次表現得毫無怨言——主要是他在被罷黜之後也不想繼續接觸侍從忍軍事務，省得幕府的對接人前來索取情報時難為，所以便乾脆當個“富貴閒人”。

但幕府好像在其再次被貶之後就放棄了他似的，一直沒有人前來對接，更沒有人催促服部平次去試探獲取情報，就這樣，服部平次得以在火之寺老老實實的呆了半年之久。

直至上個月初，他的上線日向日差主動聯絡他，讓他做好返回大名府的準備，隨後便再次飄然離去。

不明所以的服部平次在次日接到大名內宦的傳旨，令其折返大名府擔任統領近衛府軍管領一職時，才恍然大悟，隨後遍體生寒。

幕府的諜報……居然還真的是無孔不入的！

但也就在服部平次返回大名府被委託掌管都城府軍之後，正式的接頭命令終於來了！

而且還是在他一覺醒來，卻突然發現書房裡不知何時已經在桌上醒目位置放了一封通知接頭的密信！

雖然這封密信沒有出現在枕邊那麼令人驚悚，但也足以讓服部平次乖乖收斂起所有的小心思，聽從密信的指示來到他自備的安全屋了——雖然服部平次從來沒有和別人提起過這個安全屋的存在，但幕府的對接人仍然將他的安全屋作為接頭地點！

只是如今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服部平次並不瞭解大名侍從忍軍最近的動態！

除了知道如今已經是火之寺的大僧正接管了忍軍的教導權這種爛大街的訊息之外，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大名侍從忍軍的影響力！要是待會被接頭人問起的話，服部平次實在不知道應當如何作答。

“算了，實話實說得了……”

服部平次掙扎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自言自語，決定還是拼著被視為無價值人員拋棄乃至抹殺的可能，也要講出自己的難堪處境，省得撒了一個謊還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你要說什麼實話？”

冷不防的，在服部平次的背後，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服部平次頓時汗毛直豎。

隨後，一道查克拉波動憑空出現，在服部平次剛剛緊急轉過身來並抽出苦無握在手裡擺好警戒架勢之後，一名金髮青年帶著一名橙發少年和一名藍髮少女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

服部平次看到了金髮青年上忍馬甲上的手裡劍團扇徽標：這是木葉警務部的標誌！

“木葉新區警署副署長波風水門！”

驚慌之後，服部平次的腦海裡迅速冒出了來者的人名。

“……是我！”

金色頭髮的波風水門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應道。

非工作期間還稱呼職務，這種人也太不醒目了！

“那你……”

服部平次有些尷尬地收起了苦無。

“傳信給你的就是我……”

波風水門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印信展示給服部平次。

“不愧是傳說中木葉最快的男人……”

服部平次乾笑兩聲，從懷裡掏出密信文書和印信進行比較，隨即也放鬆了下來。

“……這次找你是奉德光大人之命前來問你一些事情，請不要瞎扯這些沒用的！”

波風水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也不知道所謂的“最快的男人”這個名號到底是從哪裡傳出去的，但無論如何，身為一名木葉男性上忍，他非常不喜歡這個所謂的“最快”！

而且自從他修成飛雷神之術後，這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使用！所以這還可能涉及到情報洩露的問題，可懈怠不得！

波風水門在心裡暗暗決定回村之後，一定要向德光大人進言在村子裡嚴查造謠傳謠的‘間諜’！

“好的！水門副署長！”

服部平次立即正色應道。

莫生氣！

波風水門呼了一口氣，儘量平息內心的怒意：“大名的侍從忍軍近期有沒有什麼異動？”

“未曾聽說……”

服部平次答道：“不過在下已經調到府軍了，所以暗下是否有特殊行動就不知道了。”

“那侍從忍軍中有哪些特殊人物需要注意的？”

波風水門隨口問道，並示意身旁的橙發少年進行記錄。

“和馬，原大名守護忍的忍頭！”

服部平次立即說道：“德光大人勒令大名解散守護忍之後，此人便改名為降土一直留在大名身邊，負責操持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正是他一直鼓動殿下擴張忍軍，是最為敵視木葉的人之一！”

而且，也正是他鼓動大名解除了服部平次的侍從忍長官的職務！

“原守護忍的情況我們很清楚，而且檔案分析一直都在進行中……”

波風水門淡淡說道：“除了和馬之外還有所謂的雷遁四人眾，他們的情報也早就在掌握之中。”

“所以，說點別的吧……”

看上去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服部平次明顯有些急了，額頭也開始冒出細小的汗珠。

“對了！火之寺！”

服部平次絞盡腦汁試圖將平時不曾留意的情報聯絡起來：“是火之寺的武僧在訓練大名的忍者，而且負責此事的不是大僧正！”

“所以這個人是誰呢？”

波風水門看上去似乎來了點興趣。

“他的名字應該是……”

服部平次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燒開了。

“地陸！”

苦思冥想了許久，服部平次才從記憶中翻出這個曾在火之寺時不經意聽說過的名字。

“好的，感謝平次君的付出，接下來請你繼續跟進其他情報……”

波風水門點了點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一枚卷軸遞了過去，“這裡面是你的任務和具體的執行要求，請遵照辦理！”

“對了，這次的情報任務是德光大人親自指派的，請你務必認真執行。”

還沒等服部平次開口，波風水門便讓他無話可說。

“另外，以後的對接將由他們負責……”

波風水門拍了拍身側兩人的肩膀。

“警務部新區行署資訊科警員、幕府中忍彌彥。”

橙發少年自我介紹道。

“新區行署資訊科警員，幕府中忍小南。”

藍髮少女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

即便身不由己，但服部平次還是有些怒意。

雖然自己如今算是相對失勢了，但也不在於如此折辱吧！讓區區兩名中忍和自己對接，算什麼事呀！狗眼看人低也不過如此吧！

再說了，服部平次又不是不懂木葉警務部的警銜制度——所謂的警員說白了就是菜鳥嘛！

“他們兩人都是德光大人看好的後輩，雖然年輕了點，但是潛力還是很足的……”

波風水門一句話打消了服部平次的忿怒：“願今後的合作愉快，也希望以後能和平次君成為同僚。”

“謹奉德光將軍指令！”

沒奈何，服部平次只好接過卷軸，並轉身朝著木葉方向躬身遙敬。

波風水門在外人的情報分析報告裡，屬於是標準的“幸近之臣”，屬於是僥倖抱上大腿走狗屎運的型別，再加上以往的履歷確實不錯，所以晉升速度也算是冠絕木葉的，雖然在服部平次看來這大概也有宇智波德光有意樹立一個榜樣出來的可能，但不可否認，波風水門確實是幕府中層的紅人。

而且再加上兩名被宇智波德光記住名字的後輩……

只能說生活不易、服部低頭……

……有意思！

看到服部平次朝著木葉遙拜的模樣，波風水門不由眼角一跳，感覺又長見識了。

原來，這就是慎獨呀！

不在於主君是否在場，不在乎在場的人是誰，無論何時何地都對主君保持忠誠和恭敬！

波風水門的腦海裡頓時浮出一個想法：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那就勞煩平次君了。”

波風水門的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另外，情報收集的時候注意安全，如有緊急情況的話，可以根據卷軸中的說明聯絡潛伏人員，只要發出求援訊號，半個小時內會有一個支隊為你提供協助的。”

“感謝水門副署長的指點……”

服部平次立即行禮道。

他也感覺到了波風水門的語氣變化，因此不由心裡竊喜，覺得自己的姿態讓這麼有著“倖進之輩”的幕府紅人對自己有了改觀，但也因低頭行禮沒有看到波風水門在再次聽到‘副署長’一詞後的臉色變化。

“好之為之……”

撂下一句話之後，波風水門把雙手按在兩名少年的肩膀上，隨後化作一道輕煙消失無蹤。

“……不愧是木葉最快的男人！”

服部平次仍然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

“水門大人……”

走在火之國大名府的街頭上，小南有些緊張地小聲問道：“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還有，那麼重要的情報工作交給我們對接的話……豈不是……”

“放心吧！沒那麼重要的！”

換了一身便裝的波風水門悠悠哉哉吃著街邊小販處買來的和菓子，隨口應付著小南的問題。

“還有，沒必要用這樣的敬語，根據警務部條例，你們可以叫我老師。”

“好、好的，老師……”

“服部平次曾經是源氏殿下的侍從忍長官，只不過如今他被貶入府軍序列，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提供那麼多情報的。”

波風水門解釋道：“你們也在警務預備學校進修過，應該明白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可是，根據釣魚情偵理論，是需要選用合適的‘誘餌’的。”

彌彥帶著些許猶豫和不解問道：“但這次，我們就這樣直接接觸了，還沒來得及佈置‘誘餌’……”

“怎麼會來不及呢~”

波風水門的語氣非常歡快：“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呀？”

“啊！”

彌彥和小南頓時目瞪口呆。

“沒錯了，你們就是誘餌~”

將紙袋裡的和菓子吃完之後，波風水門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垃圾桶的蹤影，便也有樣學樣將紙袋隨地一扔：“放心吧，沒事的！”

“能被分配到資訊科跟進的諜報人員能有多少價值~”

“我們希望能夠加入反恐部隊的！”

小南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資訊科……實在太無聊了！”

“老師，我也一樣！”

彌彥立即點頭應和。

“為什麼？”

波風水門倒是不覺得意外。

“我們想為這個糟糕的世界帶來一些改變！”

彌彥滿臉堅毅地說道：“而一直堅持在對抗異類第一線的反恐部隊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

“我們還在大街上呢~”

波風水門提醒了一句，隨後說道：“事實上，除了異類之外，忍界還有更加需要警惕的存在。”

“您是指……”

“貴族。”

波風水門說道：“無才無德但又有權有勢的貴族，他們才是忍界最大的毒瘤。”

彌彥和小南默默地點了點頭。

“資訊科除了閒雜情報跟進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潛職能，那就是輿論引導。”

波風水門帶著兩少年走到一處暗巷，從懷裡掏出一枚卷軸說道：“而這才是你們真正所要執行的計劃！”

彌彥有些猶豫地接過卷軸，並在波風水門的示意下開啟和小南看了起來。

“尊幕攘夷計劃……”

彌彥有些吃驚。

“德光大人不打算繼續留著源氏家族了。”

波風水門說道：“但是直接出動忍軍攻打大名府影響太大了，所以需要你們在這裡製造一些聲音，搞出一些動作。”

“……我們能行嗎？”

這回反倒是彌彥有些信心不足了。

雖然只是草草看了一遍，但計劃之周密，執行之繁瑣，已經讓剛剛從警務預備學校出來不久的彌彥有些頭大了。

“這是幕府交給你的任務。”

波風水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我給你們的考驗！”

“我明白了！”

彌彥聞言頓時正色應道。

小南亦是連連點頭。

“不過還請老師明示，我們要到哪裡去尋找素材呢？”

彌彥緊接著問道。

“那不就是麼？”

波風水門隨手朝著大街方向一指。

彌彥和小南轉頭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名衣冠不整的府軍武士一腳踹翻了波風水門剛剛買和菓子的小攤，而那名可憐的攤販只能擠出笑容連連點頭哈腰。

“小民之維艱……”

小南嘆了一口氣。

“別忘了，你們的下線服部平次統率的就是這些府軍，記錄這樣的事情並找出能用於放大併發酵的點是很容易的。”

波風水門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鼓動起聲勢浩大的輿論，讓德光大人揮師搗毀這個腐朽至極的舊階層！”

“遵命！”

彌彥和小南齊齊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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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