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人類至上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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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憂心忡忡的大蛇丸透過逆向通靈術再次來到了龍地洞。

下午的眾議院會議結束之後，大蛇丸越想越感覺不對勁。

宇智波德光對通靈獸聖地的態度表現得過於僵硬了，所有與會忍者基本都可以看出，是宇智波德光在推動村子對妙木山乃至所有通靈獸聖地的敵視態度……

但這也是忍界第一次有一個勢力以如此明確的態度地，表示了自身對一個超然於外域的通靈獸聖地的敵視。

這不正常……

根據大蛇丸的瞭解，哪怕是戰國時期，通靈獸族群的契約其實也多是隨心所欲的，並不是一定侷限於某個忍族和勢力之內，在戰場中，同出一脈的通靈獸在不同陣營契約忍者的召喚下出戰廝殺也是常見的事情。

再者，通靈獸族群之所以得以維持相對超然的狀態，也是源於其對忍界並沒有多少野心，主要還是寄望於從契約忍者身上獲得一定的利益，否則的話戰國時期那些嗜殺且敏感的強者也不會容忍通靈獸族群的存在。

只不過……不僅僅是一直號稱要尋找忍界“救世主”、“預言之子”的妙木山，大蛇丸甚至都覺得龍地洞的態度也開始越來越奇怪了，似乎其已經開始有了預設立場，無法再維持曾經的超然物外的旁觀者姿態。

“跟我進去吧……白蛇仙人已經在等你了。”

田心神姬皺著眉頭催促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大蛇丸。

“嗯……”

大蛇丸這才反應過來，邁步跟上飄在半空的田心神姬。

此時他又發現了自己的精神上存在著的一個問題，那就是越來越容易不分場合地走神了。

“大仙人，大蛇丸來了……”

仍然是熟悉的蛇窟石廟，只不過高座於上的白蛇仙人這次卻是幻化出一副老嫗模樣。

“白蛇仙人，我來了。”

大蛇丸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你的精神已經出了問題，而且自我意志和執念都出現了偏移。”

白蛇仙人幻化的老嫗抽了一口菸斗，幽幽說道。

“……是的。”

大蛇丸沉默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

“八岐之術和尋常的忍術不同，這個禁術的根基在於執念的化身。”

白蛇仙人吐出一道道龍形的煙霧，目光開始投向有些緊張的大蛇丸：“但你卻因為和妙木山的地上行者之間那可笑的羈絆而被影響到了自我，從而導致信念淪喪甚至精神錯亂……”

“真是可笑！”

白蛇仙人毫不留情地訓斥道。

“大蛇丸，你要的是長生不死還是羈絆？”

“……長生。”

大蛇丸猶豫了片刻，臉上滿是掙扎之意，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最初的信念。

“要不死還是要友情！”

“不死！”

大蛇丸的神色逐漸變得堅定。

“那就行了……”

白蛇仙人點了點頭，“八岐之術乃是超脫之法，是足以化龍長生的秘術，絕非忍界那些粗劣的忍術可以媲美的……”

“但也正因如此，這個術的修持難度極高，自創立以來幾乎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修行成功……”

“你不會令我失望吧……大蛇丸！”

白蛇仙人陰惻惻地說道。

大蛇丸不發一言。

白蛇仙人雖然一直窩在龍地洞之中，但它對忍界秘聞的瞭解程度卻遠超出大蛇丸的認知。

就連自己的精神問題都能被精確地判斷出來，可見白蛇仙人對他的瞭解、抑或說掌控程度之深。

“今日是不是因陀羅的後裔確定要制裁那些妙木山癩蛤蟆了？”

白蛇仙人轉移話題問道。

“……是的。”

大蛇丸點了點頭。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白蛇仙人既然都主動問了，那就代表著它明確知曉此事，所以遮遮掩掩也沒啥意思。

再說了，以大蛇丸和宇智波德光的交情，還遠遠沒到需要為彼此打掩護的地步。

“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白蛇仙人問道。

“……樂見如此。”

大蛇丸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無論是宇智波德光還是自來也背後的妙木山，其實大蛇丸對其都沒有什麼好感。

宇智波德光和背後的家族是導致其老師猿飛日斬身死名裂的罪魁禍首；而妙木山那些神神叨叨的蛤蟆們則將他的好基友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所以在大蛇丸的心目之中，兩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狗咬狗鬥得兩敗俱傷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倒是誠實……”

白蛇仙人美滋滋地抽了一口菸斗，吐出一個個菸圈：“不過你的願望應該不用多久就可以實現了……那些臭蛤蟆已經決定和因陀羅的子孫後裔們對立到底了。”

“……什麼是因陀羅？”

雖然從白蛇仙人的前言後語中，大蛇丸大致可以推斷出因陀羅或許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之類的人物，但對其的事蹟生平卻沒有任何印象和了解，所以便順便多嘴問了一句。

“因陀羅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他的父親是大筒木羽衣……”

白蛇仙人毫不介意地道出了一條秘聞，看到大蛇丸的臉上還掛著無知者的無所謂表情，便再次來了一個重磅炸彈：“所謂的大筒木羽衣，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六道仙人……”

“六、六道仙人……”

不出所料，白蛇仙人滿意地看到了大蛇丸臉上的破防表情。

“大筒木羽衣創立忍宗，而將其發揚光大的則是因陀羅和阿修羅~當然，由於千載戰國的戰亂，歷史散佚，所以知道這一秘聞的存在並不多。”

白蛇仙人悠悠說道：“因陀羅視人為至上，貶眾生萬靈為奴隸，屠掠舊神惡鬼，封印魔怪，如今他的後裔倒也有幾分先祖的風采呀……”

“感謝白蛇仙人賜教……”

震驚了一會之後，大蛇丸也終於收攝心緒恢復平靜，恭敬地向白蛇仙人行了一禮。

只不過，也正因為白蛇仙人這番話，大蛇丸內心對忍族血繼限界之力的貪念再度燃燒了起來。

雖然感受到此時的內心情緒變化，但大蛇丸不為所動，也不進行自我心理糾正，因為他發現自己需要時刻保持的執念已經因貪念而恢復如初了。

“這枚東西給你……”

白蛇仙人揮了揮手，一枚蛇牙狀的吊墜飄到大蛇丸的面前。

“既然你對因陀羅的後裔起了貪念，那麼這枚東西正好可以讓你用上……”

大蛇丸將蛇牙狀的吊墜接入手中，只感覺一陣冰涼之意入腦，精神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再一細看，蛇牙吊墜上似乎還隱約浮動著無數道近乎細不可見的咒印符文，隨生隨滅，源源不斷。

“這是我成道長生之前餘留的一顆獠牙，雖然沒有啥大用，但至少可以讓你從此免去尋常幻術的影響，且有利於八岐之術的修行……”

白蛇仙人悠悠說道：“大蛇丸，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遵命……”

大蛇丸深吸了一口氣，行禮之後請辭離去。

……

“妙木山或許會有所反彈。”

會議上形成的紀要提案迅速在參眾兩院的審議表決下得以透過，不過旗木朔茂多少還是有些憂心，“德光君，村子是否需要針對性佈置一下，免得遭受襲擊？”

“雖然未必會和妙木山如此敵對……不過既然朔茂君提議了，那我讓警務部集結總部及各區警署的快速反應部隊吧，要是一時生變也好支援應對。”

宇智波德光思索了一下，便也同意了旗木朔茂的建議。

“雖然清剿那些在村子非法潛藏的蛤蟆確實合情合理，不過我倒是還有一些不解……”

旗木朔茂試探問道。

“朔茂君請講。”

宇智波德光毫不介意。

“德光君對三大聖地似乎有些介懷？這是為何？”

旗木朔茂問道。

“區區妖物異類，也敢號稱聖地，自稱仙人……”

宇智波德光嗤之以鼻，“尤其是妙木山，居然還擅自以所謂的預言干涉忍界走向，妄圖以異類意志取代忍者的奮鬥，真是不知死活，早晚有一天滅其族亡其種絕其苗裔，好讓這忍界一切都歸於忍者所有！”

“德光君果然志向遠大。”

旗木朔茂不由感嘆道：“我也曾聽自來也講過妙木山所謂的救世主之說，只不過當時也不當回事，且沒想到背後居然還蘊藏著異類干涉忍界的意味……“

雖然他並不理解什麼叫做“妖物”，但就宇智波德光宣稱的“滅其族亡其種絕其苗裔”激進作法來看，也可見他對所謂的通靈獸聖地的成見之深。

話已至此，旗木朔茂也不再執著，閒聊片刻之後便起身離去。

他還要督促眾議院下屬機構把村子將妙木山列為敵對勢力的通知一一告知所有的在冊忍者，但這項工作又和村子的基本立場政策有關，因此需要隱秘進行，所以旗木朔茂打算親自督陣。

……

“這鬼地方！我都感覺要發黴了！”

雨之國東部一座小城的一所大宅裡，被宇智波火門貶謫至此的宇智波保守派忍者們聚在一處火堆前烤火烘乾衣物。

而常年大雨的雨之國對火遁專精的宇智波忍者而言，絕對是最討厭的一個地方了。

“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去……“

宇智波保守派忍者們怨聲載道，

“火門被你們煩得受不了了吧……所以便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名年長的宇智波上忍自嘲一笑：“如今是激進派總攬大權的時代了，我們這些異見者自然不受待見。”

“我們也是宇智波！為什麼要如此另眼看待！”

一名年青的宇智波忍者不滿地嘟噥道。

“據說連警務部的權柄都被德光將軍掌控了，族長一系除了還有個總長的虛名之外，連一箇中隊都控制不了……”

另一名宇智波忍者突然調侃了一句：“別看我們不爽，其實那些窩在村子的傢伙也挺難過的~”

“說到這個~也不知道富嶽還能不能繼位呢~”

宇智波忍者們立即八卦了起來。

“慎言！”

年長的宇智波上忍皺著眉頭打斷了這群后輩的八卦。

“佈置好警備崗哨然後休息吧……”

宇智波上忍嘆了口氣，“直系那些傢伙過得再怎麼不爽都比我們好……再說了，不知道我們還要在這個見鬼的雨水環境中發黴多久……”

一想到如今自身的處境，一眾宇智波保守派忍者頓時沒有八卦的心情，默默收拾了一下烘烤好的衣服，並分配好輪值站崗任務之後便各自歇息。

雖然身處雨之國境內，大機率不會遭遇到敵人的襲擊，但宇智波忍者們還是一板一眼地佈置好明崗暗哨，幾名具有感知專長的忍者也主動請纓參與夜間放哨。

年長的宇智波上忍見此也深感慰藉。

雖然如今保守派勢弱，但大致上族人們還是保持著派系內部的團結，這對於好勇鬥狠、崇拜強者的宇智波而言，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美德。

只不過，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雖然很用心地佈置了夜間崗哨，並使用感知忍術試探了周邊情況，但保守派的宇智波忍者們一直沒有留意到，在門外的一棵大樹上，一隻呱噪的雨蛙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屋內的這群保守派宇智波忍者們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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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