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擠兌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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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遣人前往水之國大名府，兌換一百億兩的金判！”

宇智波德光秘密返回伏波城，第一道命令就是開始掀起對水之國紙幣的擠兌。

“此外再在水之國各地的郡城進行小額的分散兌付！總額度為五十億兩。”

“遵命！”

負責操辦此事的徵夷三族首領齊齊應諾道。

雖然他們亦未曾完全看懂宇智波德光此舉的根本目的，但一直以來對主君的敬畏已經足以讓他們不打折扣地完成所有任務。

“半個月內，以最大的力度進行商品傾銷並回收幕府金圓券和水之國紙幣，在擠兌的同時製造錢荒！”

宇智波德光又對負責南部群島稅賦事務的日向修宏說道。

“謹奉命！”

日向修宏在內心大致盤算了一下，半個月的時間也足以消化掉前期和水之國船東們達成的易貨貿易訂單，便也立即滿口應諾了下來。

“那麼，忍界第一場金融經濟戰爭，便由諸君正式掀起帷幕！”

宇智波德光志滿意得地下令道。

……

沉寂了近一個月之後，水之國又再次引來了一批揮舞著訂單、拉著“貴族入門券”的輕奢和船東們易貨交換的幕府商人們。

而原本稍有疑慮的水之國大名貴族和霧隱情報人員也就此放下心來。

“什麼嘛~原來真的只是榮譽下忍的資質稽核而已……”

負責跟進此事的霧隱情報人員在簡單探查之後，便草草寫了一篇報告應付了事。

在他看來這只是小事一樁，也不知道為什麼村子的高層會特別下令要求關注，但既然如今“真相”已經浮出水面，那麼就此將此事迅速了結才是正確的應對方法，畢竟他還急著要去和相熟的幕府商人換購已經預定好的“輕奢產品”呢！

水之國的大名貴族們也留意到了幕府商人近期的動作，而最讓公卿們關注的，就是隨著幕府的交易量大大活躍，金圓券流通範圍和流通領域在逐漸擴大，而且幕府猛然發力進行商品傾銷也開始影響到水之國本土的商戶。

最重要的是，水之國境內的大小商戶背後，基本都是各家貴族作為後臺的，商戶受影響則意味著貴族的收益會因此而縮水。

尤其是在南部群島淪陷之後，大部分的原駐守南部的地方貴族被迫背上接受大名的供養，而這些失去領地的貴族們為了彌補損失，更是將好不容易重新獲得的小小權力用到了極致，各種橫徵暴斂讓大名近畿的貴族們看到了都搖頭，如此一來水之國的營商環境更是一天比一天差。

倒也不是沒有道德相對高尚的北上失地貴族，但他們的節操也維持不了所需要的體面生活，所以當看到同為失地貴族、如今淪為大名麾下小官的難兄難弟們一個個發財之後，便也一個個或主動或被動地投入到斂財大軍之中。

大名也知道失地貴族們的舉動其實是竭澤而漁，但他也無法劃撥出足夠的封地去安置這些失地貴族，更不能放棄這些血緣上有著七扭八拐關係的沒落戶，所以也只能捏著鼻子給這些失地貴族們分別封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官，讓他們不至於淪落到衣食無著的境地從而導致貴族的尊嚴掃地。

同時，為了讓這些充當小官的失地貴族們規矩一點，大名又不斷地頒發各種法律試圖進行制約，但無論如何，失地貴族們總能找到漏洞繼續橫徵暴斂巧取豪奪以維持自己的所謂體面貴族生活。

就在大名和失地貴族們鬥智鬥勇時，幕府商人們在鐵甲艦的護航下，帶著滿滿當當的商品北上了。

而且，在幕府商人面前，無論是大名的法律還是失地貴族們的斂財手段都不好使。

因為幕府的商人是真的有強大的武力作為支撐的，而且幕府是真的會為了一個商人而派遣戰艦北上“主持公道”的。

再加上幕府商人都花錢買了一個“榮譽下忍”或“太平紳士”的頭銜，在身份上屬於忍者或幕府基層官員，所以依照德光幕府和水之國大名簽訂的停戰協議，他們是可以不受限制地在水之國境內自由行走經商的，而且還不用交稅。

所以，失地貴族們的掠奪物件也就只能是面向本國內的小商戶和作坊主。

而小商戶、作坊主的大規模破產也進一步導致水之國境內的商品生產和流通出現了問題，從而被幕府商人們輕鬆得到更高的市場份額。

當然，死迴圈也不是不能打破的。

比如說控制住失地貴族們的行為，暗中對幕府商人們兜售的商品進行阻撓，並對本土作坊進行減稅或補貼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阻止幕府商人的擴張。

但失地貴族們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不僅沒有收手，反而加大斂財力度，唯恐自己的難兄難弟們比自己多吃了一口，在如此暴烈的迫害之下，水之國本土的小商戶們終於陷入了集體破產的絕境。

德光幕府之所以將水之國的船東們作為目標推廣“輕奢”，也是因為當時的水之國境內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中產階層”了。

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原本會召回南部群島的幕府商人在時隔一個多月之後，再次在幕府的鐵甲艦的護送下捲土重來！

而這一次，幕府商人攜帶的商品數量之多、價格之廉亦是更上一層樓，在水之國小商戶集體破產的大背景之下，幕府的商品長驅直入，直接奪下水之國所有中低端商品的供銷市場！

同時，隨著三艘鐵甲艦緩緩抵達大名府近畿港口，在駐守的霧隱忍者的警惕下，德光幕府的代表日向修宏昂首挺胸帶著一群扛著巨大集裝箱的忍者在港口登陸，並向水之國的國營金行提出資金兌付。

“什麼！一百億金判？！！”

高座殿內的大名本就為幕府艦隊的到來而感到惶恐，並迅速遣人去打聽幕府的來意。

就在大名心裡暗搓搓地發誓要重振水之國海防之時，前去大廳訊息的守護忍帶回了一個聳人聽聞的訊息。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現在要兌付那麼多的金判？德光崽子從哪裡得來這麼多錢！”

大名和公卿們都有些慌了神了。

一百億的金判倒不是沒有，金行的儲備確實不夠，但水之國的國庫和大名的內庫還是有足夠的黃金作為儲備的，但要是一口氣全部兌付出去呢？

那水之國的黃金豈不是立即空了一小半了？

再說了，國庫和大名內庫中的金判可是在戰後大名貴族們好不容易再次攢起來的！

辛辛苦苦斂取的錢財，哪有這麼容易就被德光幕府搞到手的道理？！

“諸位大人……港口的幕府鐵甲艦都是處於滿載戰備狀態……”

守護忍嚥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而且，在下亦看到戰艦上的魚雷發射器已經裝彈入水進入待發狀態了……”

“呼……呼呼……”

大名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鼻翼亦不斷翕動。

一眾公卿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點。

“殿下……”

就在公卿們在壓抑的氣氛下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不動如山之時，一名跌跌撞撞的貴族官員跑進殿內，跪地稟報道：“德光幕府的忍者要求在三日之內兌付一百億的金判……”

公卿們鬆了一口氣，眼睛的餘光開始來回偷瞄大名和貴族官員的神色。

“一百億……三天之內……”

大名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水了。

“金行的儲備還有多少金判？”

大名冰冷如鐵的聲音讓所有在場的公卿貴族們為之一顫，而跪地的金行官員更是戰慄不止。

“……近畿金行還有七十億，各地郡城的金行庫藏大概有價值二百八十億。”

金行官員戰戰兢兢地答道。

“也就是說，我的國家，身為五大國之一的水之國，所有的金行儲備只有價值三百五十億的金判？”

大名以一種莫名恍惚且平和的語氣問道。

“……是、是的。”

金行官員頓感驚悚無比，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小聲答道。

“真是好樣的……”

大名的聲音更加飄忽。

公卿貴族們更加謹慎。

“兌付吧……”

大名的聲音突然變得正常了起來，“然後從外地郡城調集一百億金判回來作為近畿儲備……”

“殿下，全額兌付的話會對……”

公卿佇列中，大藏相聞言立即站了出來意欲勸諫。

“閉嘴！”

原本神情剛剛恢復冷漠之色的大名突然暴起，怒斥一聲隨後拿起身邊的一個花瓶朝著大藏相砸了過去，“你難道沒聽到嗎？德光小崽子的艦隊已經在港口裝填魚雷了！”

“如果不兌付金判的話，難道你們不知道那些野蠻粗鄙的忍者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嗎？”

“霧隱的忍軍還在雷之國和雲隱打得不可開交，難道你覺得駐守近畿的忍軍和府軍能擋得住幕府的鐵甲艦嗎？”

“或者說，能擋得住三艘鐵甲艦，如果再來十艘、三十艘呢？”

大名越罵越急，再也顧不上身為君上的雍容。

“難道你們想再次拋棄大名府北狩嗎！”

“還有你！身為大藏相，你能勸阻德光小崽子不兌付金判嗎？”

大名怒罵了一通之後，將矛頭指向被花瓶砸得頭破血流的大藏相。

“……”

被砸得血流不止的大藏相不敢多言，只要跪地磕頭不止。

儲備的金判兌付過多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其實大部分公卿貴族都懂。

但那又如何？在幕府的武力壓制之下，主權淪喪的水之國除了武力反抗之外，別無他法。

但武力對抗又恰恰是公卿貴族們最為畏懼的。

要知道，如今的宇智波德光可是號為“徵夷大將軍”，又統攝木葉忍軍位居木葉總督，權勢軍威之盛，遠在霧隱征伐戰時期的幕府之上！

就這樣的一個怪物一般的鄰居，大名貴族們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敢得罪幕府讓其找到挑起戰事的由頭。

而且，大名不敢隨意挑起戰爭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唯恐本國的霧隱會趁此擴大影響，進一步控制水之國的地方郡城。

砂隱發動的政變事件，已經讓各國的貴族們對忍者群體警惕無比了。

“……去吧，速速調撥金判回來應對幕府的兌換。”

冷場了一會之後，大名才幽幽說道，並順勢起身撂下一眾公卿，自顧回到後殿繼續生悶氣。

一眾公卿遙拜之後，便也一個個離去。

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沒有當場多說什麼，但互相之間的眼色來往已經溝通好了。

水之國的金判儲備和實際發行的紙幣是不對等的，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也是各大國賺取鑄幣稅的根本原因。

水之國紙幣的發行量到底多少，由於經過大名府淪陷之後，大量的資料失佚再加上忍軍掠奪，以及後續為拯救經濟不斷加大印鈔力度，如今已經是一個糊塗賬了。

也許是三千億？也許是五千億？甚至一萬億？

這已經是一個沒辦法概算的問題了。

因為除了水之國境內之外，還有大量的紙幣被其他國家或豪商作為貨幣儲備囤積了下來，所以雖然紙幣供應並不氾濫，但要是那些沉積的紙幣被啟用兌付需求的話，以水之國的金判儲備又能堅持多久？

而金行的儲備才多少？只有區區三百五十億！

但這一次不同了，來勢洶洶的幕府要強行提走價值一百億兩之多的金判，對水之國的金判儲備簡直是一場沉重的打擊。

固然國庫和大名內庫必定也有很多的金判儲備，但哪又如何？

只是誰知道德光幕府手裡到底又有多少水之國紙幣呢？

“我們和幕府的金圓券不同，自由兌付才是紙幣的根基呀……”

一名貴族嘟囔道。

其他的公卿亦是心神一動，憂愁之外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水之國的儲備金判兌付不出那麼多的金判的話，那麼會面臨什麼樣的情況呢？

第一個在公卿貴族的腦海裡浮出的念頭就是自己的紙幣會徹底淪為廢紙！

“地方郡城調了一百億到大名府，那麼還有一百五十億分散在各地……”

頭腦靈活的公卿貴族們已經在盤算透過什麼途徑獲得各地郡城的金判儲備量了，

抓緊兌付！必須抓緊時間將手裡的紙幣兌付為金判！

想到這裡，原本閒庭信步的公卿貴族們一個個加快了步伐，最後忍耐不住跑了起來。

就這樣，在宇智波德光第一輪投入一百億水之國紙幣進行兌付之後，一場忍界史無前例的擠兌狂潮突然席捲了水之國。

“……就這？”

宇智波德光在第二日得知此事之後，不禁哈哈大笑：“我還沒發力呢！怎麼他們都要自己倒下來了？”

“通知日向修宏，繼續加大兌付額度！”

宇智波德光下令道：“我要讓整個水之國徹底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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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