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收穫的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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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是一個極其矛盾的群體。

他們的教條要求他們恪守三禁、自我約束，而實際的工作內容又是和血腥、黑暗、殺戮等人間的醜惡打交道。

但偏偏忍界又嚴重缺乏諸如心理治療之類的疏通輔導，也正是在長期自我壓制之下積鬱的負面情緒，從而導致了忍者們的心理普遍都有些問題。

而最直觀的反映，就是忍者的性格特點普遍較為特殊。

比如自詡守序但又熱衷破壞。

比如強調忠誠但又遵循勝者為尊。

比如有強烈的自我意識但又習慣於屈從強者的命令。

宇智波如此，木葉忍者如此，其他四大忍村的忍者亦是如此。

當內戰結束後的第二天，宇智波德光率部抵達木葉忍村入口時，受到了木葉上下的熱烈歡迎。

彷彿曾經的反對、指責皆已隨著昨日的內戰勝利而消散無形。

這一天，在萬眾矚目和萬民歡呼之下，宇智波德光抵達了他忠誠的木葉！

……

待狂歡情緒稍微退熱之後，宇智波德光難得地和家人共度了數日居家閒暇日子，才抽出時間和旗木朔茂等人共同商議戰後事宜。

這幾天的時間裡，宇智波德光只是安排人員封鎖了火影大樓、暗部基地以及死亡樹林中的內務部基地，其他木葉機構暫不予處理。

原火影忍軍的戰俘中，水戶門炎以及豬鹿蝶三族族長等重量級人物全部放歸，而那些被俘的子弟仍然羈留在警務部監獄作為人質。

宇智波德光不打算自己動手，而是要讓他們自動自覺地把家底奉獻出來。

特意留出來的數日時間，也是為了讓他們回去好好看看自家賬本，然後盤算下自己打算出多少買命錢。

而這幾日裡唯一的小波瀾，就是前三代目猿飛日斬之長子猿飛新之助在宇智波德光回村之後的第二日莫名失蹤。

或是畏懼遭到清算而潛逃，或是心懷恨意躲起來企圖報復，但不管木葉村民如何猜測，都不影響警務部將其列為叛忍並進行懸賞追獵。

到了回村的第五天，宇智波德光才在族地接見了旗木朔茂、水戶門炎以及綱手和日向族長。

旗木朔茂所代表的是木葉最廣泛的平民忍者和小忍族的利益，水戶門炎則是三代目時期的失敗者代表；至於綱手和日向族長，宇智波德光只是將其視之為醬油黨。

所謂的木葉第三勢力，在強橫的宇智波一族面前，如果不是還有些許名聲讓宇智波德光稍微收斂一點，不然啥都不是，

旗木朔茂雖然竭力控制，但表情看上去還是有些微妙。

“德光君，好久不見……”

這話說得確實有點生分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也甚是想念。”

宇智波德光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和旗木朔茂寒暄敘舊。

單從旗木朔茂自雷之國返回木葉之後，其實兩人也就過了十來天沒見面而已。

不過這二十幾天裡發生的事情以及其中的資訊量，比旗木朔茂過去二三十年經歷的還要多。

在水戶門炎被放歸之後，因宇智波德光當時閉門謝客，所以旗木朔茂也曾到水戶門族地上門拜訪，從其口中也得知了一些宇智波德光的打算，只是他覺得有些玄乎，所以也打算在今日和宇智波德光商量清楚。

“木葉何去何從？”

旗木朔茂認真地說道：“村子必須加快安定下來，平穩人心，免得其他忍村起了異心。”

“我倒是不擔心其他忍村有這膽子……”

宇智波德光笑道：“如果有人膽敢冒犯的話，也正好借其頭顱立威。”

宇智波德光的話語中帶有毫不掩飾的血腥味道，讓在座之人皆微微低頭。

這話雖然聽起來猖狂，但如果是宇智波德光說的，那也算正常。

縱觀忍界，自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離世之後，能將所有敵對忍村打了個遍，將戰爭當作刷戰績的遊戲的，也就宇智波德光一人。

甚至，不光是對立的其他四大忍村，就連木葉本部也被宇智波德光打通關了，連執掌木葉數十載的忍雄也在宇智波德光的手裡隕落。

會客廳冷場了許久。

“木葉未來仍將會穩定發展。”

宇智波德光選擇打破沉默，“而且，木葉是所有木葉忍者的木葉，絕非一家一姓或某一派系可以私相授予的權柄。”

旗木朔茂松了一口氣。

水戶門炎仍然不動聲色。

綱手和日向族長則對視一眼，神色微動。

他們仍然不敢相信宇智波德光這句話的真實性。

畢竟“宇智波之心——木葉皆知”，宇智波一族對火影之位的執念經過多年的唸叨，已經搞得路人皆知了，即便宇智波德光多次解釋，他們仍然不敢相信，唯恐是宇智波德光正在釣魚。

“只不過，由於過去村子的權力過於集中於火影的手裡，從而導致了不少不好的事情，如今撥亂反正，也正好藉此將其處置乾淨。”

宇智波德光繼續說道：“不把暗害村子的蛀蟲清除乾淨，木葉這棵參天大樹早晚會造成遭受病蟲之害。”

這句話，也是在給數日之前的內戰定性。

也就是說，從此之後，宇智波德光擊敗原火影一系並不是處心積慮的下克上，而是討伐不義撥亂反正。

旗木朔茂等人皆點頭同意。

史書由勝利者書寫，從此以後，木葉的歷史就是這樣記載了。

“此外就是改革……”

宇智波德光轉頭對旗木朔茂說道：“朔茂君，還記得我們的理想嗎？”

“……木葉革新。”

旗木朔茂嘴角蠕動許久，才說出話來。

“功名不過夢中跡，唯有精誠永不銷……”

旗木朔茂念出了宇智波德光在革新會成立儀式上的詩句。

他還以為宇智波德光內戰勝利之後，便將過去的話拋到後腦勺了。

“革新之時今已至，夜起颶風掃忍村！”

宇智波德光笑著念出了詩句的下半段，“朔茂君，革新就在此時！”

“此乃木葉之幸！”

旗木朔茂俯首拜服。

……

“既然已經定了四代目的候選人名單，那我也無意另行更易。”

宇智波德光扶起旗木朔茂之後，繼續說道：“只不過村子可以嘗試一下新的政體，也好讓三位火影候選人展示下自己的才幹。”

“革新會絕對支援！”

旗木朔茂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們或許可以嘗試下暫不設立火影，由忍者共治木葉。”

宇智波德光摸拭著下巴，“如果忍族會議和上忍班會議可以管理好木葉的話，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再在自己的頭上多設立一個祖宗。”

隨後，宇智波德光將自己的謀劃合盤托出。

忍族會議所代表的是木葉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也是木葉傲視忍界的根基，雖然各家忍族存在著分歧，但沒有什麼是武力無法彌合的。

宇智波德光都只要錢不要命了，讓他們表現得團結一點自然也是小事一樁。

所以，宇智波德光提議忍族會議將改稱為“木葉參議院”，作為木葉的最高權力機構決策木葉各項政策，其成員由木葉各家忍族指派，具體分配到各家忍族中的參議員人數根據各家族實力進行劃分，並從此不再更易。

其次，上忍班會議所代表的是木葉最強的一群人，他們的意見自然也是非常重要的。

於是上忍班會議改組為“木葉眾議院”，其成員由所有木葉上忍組成，作為木葉最高監察機構，主要負責各項事務的提案和對木葉諸部進行監督。

這一設想雖然大膽，也過於創新，但眾人也都沒有反對。

畢竟這也是宇智波德光願意給他們留下一席之地的“善舉”，他們也不會不知好歹。

“但如果如此一來，木葉內部行政效率必將大打折扣，對村子也會有所影響……”

水戶門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主動出聲說道：“是不是需要設立一位常任首席政務官？”

“或許可以由參眾兩院之首輪流擔任這個首席政務官之職，每次任期限制為一年，大家認為如何？”

宇智波德光說道。

“並無異議。”

“支援。”

眾人盡皆點頭贊同。

“不過參眾兩院之首，德光將軍是否有建議之人選呢？”

水戶門炎繼續捧哏。

“嗯……”

宇智波德光稍一思索，便說道：“參議院為忍族議事決策機構，所以我提名本族之長宇智波四方先生擔任，大家覺得如何？”

“支援。”

“同意。”

眾人仍然是點頭贊同。

“至於眾議院……我認為朔茂君在上忍班班長任上的成績有目共睹，所以推薦朔茂君順位就任眾議院議長。”

“贊同！”

“支援！”

仍然是全票透過。

“至於其他之事，我認為待兩院改組成立之後，由兩院之議長組織表決，不應該是我們私下謀劃，諸位認為如何？”

宇智波德光表現得非常大度。

“高風亮節！”

“木葉榜樣！”

這個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在商討了一些瑣事之後，眾人也很有眼色地起身請辭離去。

“對了，水戶門先生。”

宇智波德光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叫住了水戶門炎。

“警務部準備進入內務部和進行搜查，還請告知當值的忍者切勿阻攔……”

“……警務部搜查時，我會為他們帶路的。”

水戶門炎都已經選擇低頭了，也就不差這一回了。

“還有，警務部也需要到暗部那邊接一個人，到時候也不要引起誤會了……”

火影已死，身為九尾人柱力的漩渦玖辛奈就不適合再被火影一系的殘餘勢力掌控了。

“……遵命。”

水戶門炎自然也明白宇智波德光所指，但木已成舟，原火影一系再無抵抗之力，自然也沒必要再爭了。

“那就麻煩您了。”

宇智波德光非常滿意，甚至還用上了敬語。

……

魚已經在鍋中煮爛了，自然不用魚還會跳回河裡。

宇智波德光非常有閒情逸意地和家族內部前來勸進的族人們一一解說自己的想法，和他們一起暢談未來。

總之，核心思想就一個——

“沒有千年的火影，只有千年的豪門！”

至於為什麼用“火影”而不用“王朝”來做比喻，因為宇智波德光認為區區木葉火影之位還不夠格！

再說了，誰知道未來又會如何呢，現在的話說太滿了可能會打到自己的臉。

……

至夜間，大蛇丸在一眾宇智波上忍的押解下抵達宇智波族地，依依不捨地將一枚卷軸交予宇智波德光。

同行的還有一名紅頭髮、神色有些倔強的小女孩。

宇智波德光吩咐侍從忍者將紅髮小女孩送回漩渦族地之後，便帶著大蛇丸來到一處靜室。

“都在這裡了？”

宇智波德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卷軸。

“都在這裡了……”

大蛇丸仍然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你的實驗室可以繼續運作下去，只不過研究方向要接受村子的統一安排。”

說是村子的安排，但實質上特指宇智波德光的命令。

大蛇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宇智波德光說道：“當然，你也可以在完成指定的課題之後，自行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比如長生、永生之類的課題，我並不反對。”

“那就行……”

大蛇丸點了點頭。

“至於過往的不愉快，我就既往不咎了，也希望你好自為之。”

宇智波德光若有所知地說道。

大蛇丸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宇智波德光也不在意，只是再多警告了幾句便將其送走。

“德光大人，難道您要任用這條毒蛇嗎……”

侍從忍者不禁問道。

“利用而已。”

宇智波德光答道。

大蛇丸和老師猿飛日斬之間的羈絆之深，外人恐怕難以理解。

但無論如何，大蛇丸對猿飛日斬之死表現得越不在意，宇智波德光對他的警惕心就越高。

不過如今木葉最為寶貴的東西已經在手，他也不用太在意大蛇丸的想法了，只要好好看住他，那麼大蛇丸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工具。

宇智波德光再次掂了掂手中的卷軸，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柱間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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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