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理念與路線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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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向族長趕到木葉大門時，剛好遇到笑容滿面的三代目猿飛日斬在一隊暗部的擁簇下走了出來。

“火影大人！”

日向族長向三代目猿飛日斬打了個招呼。

他還留意到不遠處，有一支披掛著紅色胴甲的宇智波忍軍正在列陣。

“許久不見了……”

三代目猿飛日斬笑呵呵地回應道：“和平始終是我們最大的願景，不是麼？”

這句尤為突兀且若有所指的話語讓日向族長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只好勉強笑笑，沒再說話。

最先出現的，是宇智波德光的隊伍。

雖然早已得知行程情報，但日向族長還是有些忐忑，生怕對峙雙方就在村門口打了起來。

“這是……”

憑藉著白眼帶來的超強視力，日向族長注意到宇智波德光的隊伍中的那些無護額忍者。

“鬼燈、水無月……霧隱的兩大水影家族……”

日向族長暗暗心驚。

他的目光留意到另一群身穿馬甲，臉色帶有些不自在之色的忍者。

“還有輝夜一族……”

雖然性格差異非常大，但在戰國時期，輝夜一族是日向一族的盟友之一，而且相傳兩族還有著一些遠親血緣關係。

只是忍村時代之後，由於兩族分屬不同忍村，關係這才逐漸淡了下來。

日向族長想事情走神了一陣之後，才在一陣喧譁之中回過神來。

在一群頂盔戴甲的宇智波忍軍的擁簇之中，宇智波德光笑容滿面走向木葉大門。

麾下的那些霧隱三族忍軍在後方分散開來，似乎並不打算進村，而是要在村外駐紮。

“德光君辛苦了~”

三代目猿飛日斬滿臉笑容，主動開口說道。

“火影大人日安~”

宇智波德光也微微躬身，“這是身為木葉忍者的分內之事，當不得幸苦兩字。”

見兩人的互動如此融洽，周圍的木葉忍者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要雙方高層沒有在公開場合撕破臉，那就說明還有迴旋的餘地。

“德光君，那是……”

笑容滿臉的三代目揚了揚下巴，示意遠處的霧隱三族忍軍。

這些霧隱豪族出身的忍軍並沒有佩戴木葉護額，身上也沒有叛忍那種劃了一道痕的叛亂標誌，只是一身木葉忍者形制、但只有宇智波團扇徽標的馬甲。

“霧隱三族餘脈。”

宇智波德光同樣笑容滿面，“存亡續斷乃忍族之大義，不是麼~”

三代目猿飛日斬似乎要再說些什麼，但此時遠方出現了兩支隊伍的身影。

北部方向出現的是北部邊境防禦部隊的猿飛新之助。

西部發現出現的是西部邊境防禦部隊的美村葉卷和巡視返回的旗木朔茂。

日向族長凝神望去，還在旗木朔茂的隊伍中看到一個正在和他談笑風生的熟悉面孔。

是西北邊境防禦部隊的宇智波火門。

這下子，火之國五大將軍暨四大邊軍指揮官同時回來了。

……

經過一番繁文縟節的冗長歡迎儀式之後，宇智波德光邁步在族人的擁簇下走進村子。

“德光君。”

三代目猿飛日斬叫住了他，“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起走走聊聊吧。”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宇智波德光。

旗木朔茂的臉色有些憔悴，但也望向了神情有些訝異的宇智波德光。

“好啊！”

宇智波德光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兩人甩開部下，三代目猿飛日斬帶著宇智波德光朝著影巖瞬身而去。

這也是宇智波德光在這個世界重生之後，第一次踏上影巖頂部，而且還是踏在三代火影雕像的上方。

居高臨下望去，木葉之景色一覽無餘。

而最為突兀的，就是宇智波一族族地那高高的圍牆，宛如一個村中之村，將家族和村子分割開來。

“德光君，這是你第一次踏足影巖吧？”

三代目猿飛日斬笑著問道。

“是的。”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景色倒是意外的不錯，以後可以常來。”

“我很好奇，基本每一位木葉的孩子都會到這裡看一看玩一玩，為什麼你以前出來都沒有踏足這裡呢？”

“不僅僅是影巖，還有火影大樓和暗部所在的北區，小的時候我都沒有來過。”

宇智波德光呵呵一笑，“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您說對吧？”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臉龐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木葉是所有木葉人的木葉，我們是平等的……”

三代目猿飛日斬嘆道：“如今你也身居高位了，為什麼眼光還是侷限於一族之內呢……”

“平等……”

宇智波德光嘖了一聲，“但村子總有人比別人更平等，不是麼？”

“再說了，我生來便是宇智波族人，不站在族人的立場還能怎麼辦？”

“我的寫輪眼告訴我，血濃於水！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宇智波德光連連反駁。

這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分歧。

火影一系無論是否另有私心，但自初代以來，目的都是致力於讓忍族打破門戶之見，讓大家融合在木葉大家庭之內。

但問題在於，有時候這個“融合”是伴隨著強權壓迫的，甚至有些忍族忍者脫離家族庇護成為原子化的忍者個體之後，面對外力威脅時他的下場並不大好。

忍村的組織力量對個體的支援力度，終究不如以親緣血脈為紐帶的家族。

三代目猿飛日斬本打算來一段火之意志的演講，但想想還是算了。

宇智波德光都能把旗木朔茂給帶偏了，可見他早就對火之意志的理論免疫且有著一套自成體系的思維方式。

但最讓三代目猿飛日斬想不通的，就是宇智波德光這些既頑固又開放的理念態度是怎麼形成的。

哪怕是當前木葉正在宣揚的三代目版本火之意志，也並非無根之木，而是在初代、二代的基礎上發揚起來的。

“你的狹隘思想……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成為火影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三代目猿飛日斬貌似指責，但也隨著丟擲了一道帶毒的誘餌。

火影之位……

幾代宇智波魂牽夢繞的位置。

“宇智波鏡倒是跳出了一族的侷限，但他的死因至今不明。”

宇智波德光笑著回懟道。

三代目猿飛日怒目相視。

宇智波德光毫不畏縮。

“你直說吧！”

三代目猿飛日斬低垂著頭，嘴上叼著的菸斗正在吞雲吐霧。

“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也是他最想不明白的。

如果宇智波德光想奪取火影之位的話，大可不必再折騰出一個忍族參議協商大會。

搞出這麼多複雜繁冗的新設機構，先別說決策效率，就連權力都分散到各家各戶的手裡，反倒是火影的權勢被架空得差不多了。

“……我希望忍界和平。”

宇智波德光笑容可掬。

三代目猿飛日斬回過頭來，凜冽的眼神死死盯著宇智波德光：“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願意說實話嗎？”

“說實話嘛……”

宇智波德光笑容不改：“我只是希望宇智波一族擁有與實力相匹配的地位而已，就這麼簡單。”

“宇智波太大了！”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語氣非常陰冷，“如果任由宇智波一族繼續膨脹下去，那個整個木葉都會被吞噬侵蝕！”

“我只知道弱小是原罪，但還是第一次聽說強大是禍端呢！”

宇智波德光呵呵一笑，“那麼……火影大人的選擇是現在就開戰？”

“或者說……要等您麾下的那些藍色馬甲的忍軍訓練出來之後再開戰？”

三代目猿飛日斬臉色陰冷，沉默不語。

“你看……”

宇智波德光語氣輕鬆地攤了攤手，“戰不戰，和不和，您到底打算如何？”

“宇智波不能成為火影！”

三代目猿飛日斬一字一頓地說道。

“火影是所有木葉忍者的火影，不是一家一姓可以私相授予的權柄！”

宇智波德光的語氣同樣非常堅定。

“難道你以為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三代目猿飛日斬惡狠狠地說道：“無論你有多強，我都有辦法拖著你一起下黃泉！”

“不就是封印之書的那些所謂禁術麼！嚇唬誰呢！我猜猜……是屍鬼封盡嗎？”

宇智波德光不以為意地笑道：“總不能是四象封印吧？”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臉色更加陰狠。

下垂的雙手手指微微彈動，似乎有了動手的打算。

“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

隨著宇智波德光一個個地念出手印順序，三代目猿飛日斬臉色不由自主的露出驚駭之色。

“這是屍鬼封盡之術的手印順序，沒錯吧？”

宇智波德光笑容滿面，“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三代目猿飛日斬陰沉的臉色之下，似乎在醞釀著狂風暴雨。

“只要我還活著！宇智波一族就別想染指火影之位！”

三代目猿飛日斬低聲吼道：“不要試圖試探我的手段和決心！”

“火影大人，忍界的變化是非常快的，當時代淘汰落伍的老東西的時候，連聲打呼都不會打一聲……”

宇智波德光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

“……再說了，你叫我到這來，目的不是商討如何化解如今的對峙局面麼？現在好像離題太遠了吧？”

兩人的語言交鋒烈度越來越高，宇智波德光也懶得再用敬語稱呼了。

“你說說吧……”

三代目猿飛日斬繼續抽著菸斗。

在剛剛的語言交鋒中，他幾乎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這讓他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忍族會議改組為常設的忍族參議協商大會，並定期召開以審議村子的各項重大決議。”

宇智波德光還是堅持一開始的要求：“我想日向族長應該也和你溝透過了吧？”

“幕府的權力太大了！放任下去必然會出問題”

三代目猿飛日斬說道：“必須要限制！”

“幕府將軍理當擁有方面征伐之權！”

宇智波德光稍微退讓了一下，只要求方面行事之權。

這樣一來，東部對霧隱，北部對雲隱，西北對巖隱，西部對砂隱；這也相當於是原有的四支邊境防禦部隊的加強版。

“即便是征伐之權，也應當受到村子的管制！”

三代目猿飛日斬繼續說道。

這也是他的心病所在。

其他的三支邊軍還好，但宇智波德光所執掌的東部邊境防禦部隊搞出來的出格事件實在是太多了，讓身為火影的他非常難堪。

“那不如五位將軍組成樞密院，共同執掌戰爭事務。”

宇智波德光馬上又挖了一個坑。

“樞密院？”

這在忍界，屬於一個新造的詞語。

三代目猿飛日斬本能地警惕了起來。

宇智波德光沒少用一些在忍界之人聽起來奇奇怪怪的詞語掩蓋他的真實目的，吃過幾次虧之後，一聽到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詞彙，三代目猿飛日斬立即應激性警惕。

“五位將軍共同組成樞密院，由上忍班班長擔任樞密使，統籌各支邊境防禦部隊的行動事務。”

宇智波德光笑呵呵地解釋道。

“忍軍之權和征伐之權是火影的權柄！”

三代目猿飛日斬仍然不願意退讓。

“自然，全面戰爭當然是火影大人執掌的最高權柄。”

宇智波德光應道。

他還暗中又挖了一個坑，也就是將幕府所屬和邊軍分割開來。

因為東部邊境防禦部隊是個最為特殊的存在，除了建制內的忍軍之外，宇智波德光麾下的幕府還有由霧隱三族餘脈組成的三支徵夷縱隊。

未來，宇智波德光還打算在幕府的框架下大肆擴軍，招攬木葉的閒散忍者和忍界的浪忍，共同發力征伐霧隱。

“樞密院之事尚需細細考量……”

三代目猿飛日斬感覺自己短時間內無法摸清宇智波德光的意圖，便選擇將其暫時擱置。

“宇智波一族的忍軍就不要再在村子搞事情了！”

三代目猿飛日斬繼續說道：“對峙事件也要到此為止！”

“也請火影大人召回那些藍馬甲的忍軍，警務部也會隨後迴歸北區並解除戒嚴。”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還有，火影大人和大名的大額資金來往也要注意一下操作細節……”

此言一出，三代目猿飛日斬臉色大變。

宇智波德光微微欠身行禮，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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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