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再被需要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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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是深夜，但宇智波德光的實驗室裡，三名漩渦忍者還在廢寢忘食地忙碌著。

“諸位辛苦了……”

宇智波德光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任何一位深夜抵達自己產業的BOSS，看到員工還在自動自覺努力工作，只要良心未泯，都會感到欣慰無比。

“最近做實驗花了多少錢？出了哪些階段報告了？”

三名漩渦忍者的實驗告一段落，稍微緩了一口氣時，宇智波德光便立即問道。

良心？有，但不多。

還是要關注下砸錢進去有沒有成果先。

“德光大人，近期實驗室投入三千萬，關於炎遁查克拉的最佳相容屬性研究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突破！”

漩渦忍者畢恭畢敬地說道。

“是嗎！”

宇智波德光聞言馬上來了精神，覺得這三千萬花的太值得了：“如果炎遁融合其他屬性的查克拉的話，哪一種屬性的相性最匹配？比例又應該是多少？”

“德光大人，可能你有點誤會……”

第一名漩渦忍者有些猶豫。

“我們仍然需要大量的工作才能完全瞭解炎遁查克拉的形成原因和相性，目前只是取得了突破，但還是不夠全面……”

第二名漩渦忍者吞吞吐吐說道。

“當然，也確實取得了一些非常值得繼續探索的成果，只不過目前資金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第三名漩渦忍者的聲音越來越小。

宇智波德光的臉已經黑了。

……

此時，遠在木葉。

大蛇丸從一處村外的陰暗洞穴中鑽了出來。

他陰沉著臉，慢慢踱步回村，此時的心情非常不愉快。

大蛇丸沒錢了。

自從團藏死後，根部在暗中設立的多個秘密實驗室沒有被暗部及時發現並查封，最終落入大蛇丸的掌控之中。

一開始，大蛇丸還覺得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餅剛好落到自己的嘴裡，甚至還認為這就是六道仙人的意志，是上天在助力自己探索忍術的奧秘。

只不過，大蛇丸還是低估了維持多個實驗室正常運轉的耗費。

尤其是根部已經徹底解散之後，原本根部的各種產業均已易主，村子更不再有特殊撥款。所以，在失去全部收入來源之後，被大蛇丸收入囊中的秘密實驗室沒過多久便陷入山窮水盡的困境。

以前，大蛇丸也曾從團藏的手裡接一些研究專案，順便在研究過程中滲雜點私貨撈點油水，甚至某些高難度的研究中還能順帶搞點自己感興趣的實驗，科研道路走得還是比較順的。

這回好了，團藏一死，根部一沒，秘密實驗室連食物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大蛇丸的內心更加煩躁！

大蛇丸之所以連夜出村，就是為了給村外的秘密實驗室運送補給；而他麾下的那些追隨者的實力，又不足以瞞過結界班和感知班以及警務部的巡檢潛伏出村，所以只能幫忙幹一些私底下收集採買物資的活，運輸大隊長還是得他這個老大親歷親為。

而最仍然覺得煩躁的，是秘密實驗室的活體實驗品也用完了。

原本收集活體實驗品的工作是根部忍者執行的，而本就行蹤詭異的根部忍者即便讓普通的木葉忍者遇到，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從未有人試圖探查根部究竟在幹嘛；大蛇丸基本沒管過這部分的工作，所以也沒有穩定的貨源。

如今總不能在村子裡公然抓人吧！

想到這裡，大蛇丸更加煩躁了！

隨後，大蛇丸一腳將跟前的石頭踢開。

“咚~~”

石頭落地的聲音在黑夜之中格外清脆。

“誰！”

大蛇丸臉色突然一變，望向了左前方的小樹林。

“是我……”

旗木朔茂慢慢從樹林中走出。

“原來是朔茂先生呀……”

大蛇丸原本繃得很緊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但還是帶著警惕和防備。

“這麼晚了，朔茂先生還有雅興出來欣賞夜色呀！”

旗木朔茂的神色有些疲憊，一身上忍制服沾染著灰土，雙腳還打著綁腿，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從遠方剛剛趕路回來的。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白天大蛇丸還在村子裡遇見旗木朔茂，正在用話語故意擠兌以圖岔開話題。

“我去了一趟東部和德光君商量一些時期，現在剛剛趕路回來。”旗木朔茂出人意料的平靜與真誠，“不過，大蛇丸君呢？這麼晚了才回來，是去執行特殊任務了嗎？”

大蛇丸被旗木朔茂的真誠坦白噎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才小聲說道：“沒事……就溜達……”

在真誠的面前，偽裝幾乎不堪一擊。

“哦。”

旗木朔茂臉色不改，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望向大蛇丸身後的遠方，眼神中似乎有些探索的意味。

大蛇丸心頭一驚。

“一起走走？”

旗木朔茂的頭微微一側，主動問道。

“好……”

大蛇丸微微抿了一下嘴唇，答應了下來。

此時夜很深，月色很美。

只不過大蛇丸絲毫沒有欣賞這番夜景的心思。

旗木朔茂和大蛇丸在返回木葉的小路上並肩慢慢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

貌似鎮定的大蛇丸用眼睛的餘光留意著身側旗木朔茂的神情。

此時的旗木朔茂微微眯著眼睛，嘴唇微翹，似笑非笑。

大蛇丸的心又提了起來。

就在氣氛逐漸凝固之時，一隊警務部巡邏隊出現在前方。

“朔茂大人，晚上好！”

警務部巡邏隊的宇智波忍者稍一觀察，便放下警惕主動上前問好。

“哦，大蛇丸上忍也在呀。”

宇智波忍者對待兩人的問候，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天差地別。

大蛇丸也有些胸悶氣短。

“椎名君呀，你居然親自帶隊巡邏呀！”

為首的巡邏隊主官，正是宇智波德光的堂兄宇智波椎名。

“最近前來購買債券的豪商比較多，為了確保安全。所以巡邏隊的佈防也做了一些調整。”

宇智波椎名對旗木朔茂也比較尊重。

“哦……辛苦啦。”

旗木朔茂點點頭，隨後又簡單聊了幾句，便和巡邏隊告別。

“朔茂先生和宇智波的關係真不錯呀。”大蛇丸笑著說道：“看得出來，德光君的族人都很尊重你呢。”

“宇智波一族比較率直。”

旗木朔茂很隨意地是答道。

“剛剛提到債券……德光君的創意確實攪動了忍界呀……”

大蛇丸隨即話鋒一轉，扯到了最近木葉乃至忍界最火熱的話題。

“是的，德光君在財計方面的天賦確實超凡絕倫。”

旗木朔茂聞言，同意對宇智波德光予以高度的肯定。

大蛇丸不再說話。

他覺得所有的話都已經被旗木朔茂聊死了。

“大蛇丸上忍是從實驗室回來吧？”

旗木朔茂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大蛇丸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陰冷。

背在身後的雙手手指微微勾動，似乎要有些動作。

旗木朔茂狀若不覺，繼續慢慢踱步前行。

“朔茂上忍的眼線還真不少呀……”

大蛇丸突然莫名一笑，嘴角有些顫動。

“這沒什麼的，上忍班關注下根部的後續處置也是非常正常的。”

旗木朔茂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望向靜止站立在原地的大蛇丸，“而且伱身上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太重了，實在讓我無法忽視，也不能忽視。”

大蛇丸的鼻翼微微翕動，沒有反駁。

只是將背在身後的雙手垂了下來。

“木葉不需要黑暗，更不需要另一個團藏。”

旗木朔茂平靜地望著大蛇丸，語氣非常隨和，但內容卻非常犀利：“有些事確實是禁忌，但過去的事情就任由其隨風消逝吧，不要再犯了……否則，即便是火影大人也包庇不了。”

大蛇丸仍然不發一言。

“人體實驗是一個捷徑，不是麼？”

旗木朔茂也沒有太在意大蛇丸的沉默，只是貌似不在意地笑了一笑：“畢竟也曾經助推了醫療忍術的進步，對吧？”

大蛇丸的臉色依然陰沉，豎瞳死死盯著旗木朔茂。

“不準備說些什麼嗎？”

旗木朔茂歪著頭問道。

“朔茂先生自從成為上忍班班長之後，貌似變化得很大呀……”

大蛇丸“嗬嗬”一笑，伸出長長的舌頭洗了把臉。

原本陰沉無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平和，嘴角也改上了微笑。

“德光君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

旗木朔茂的嘴角也扯了扯，“我還是我，只是不再是以前的我，這沒什麼特別的。”

“言必稱德光……看來朔茂先生和宇智波一族的盟友關係之牢固超乎他人想象呀。”

大蛇丸的手指再次開始微微勾動。

旗木朔茂似乎沒有看到大蛇丸的小動作一樣，只是平靜得盯著大蛇丸的蛇瞳。

過了一會之後，大蛇丸才再次開口說道：“好吧……能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嗎？”

大蛇丸的神情終於完全放鬆了下來。

“也許你沒有感覺，但是，大蛇丸上忍……”

旗木朔茂嘆了一聲，“難道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氣息越來越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活人了嗎？”

“而且，你身上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不說犬冢一族，只要是一個正常的木葉忍者，都能從中覺察到不對勁之處吧……”

旗木朔茂搖頭嘆息，大蛇丸沉默不語。

“是嗎？”

大蛇丸的嘴角仍然帶著莫名的笑容，順手抬起右手，聞了聞衣袖，又一拉衣領，也嗅了一下。

“抱歉呀，朔茂上忍，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聞到呢。”

大蛇丸假惺惺地笑著說道：“可以說下實話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實驗室的！”

說著說著，最後的語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這都不重要。”

旗木朔茂沒有回應大蛇丸的反問，只是微微低垂下眼瞼，“既然你都不相信，又何必再問呢？”

“你說是吧？火影大人……”

旗木朔茂此言一出，大蛇丸大驚失色。

“……朔茂君的實力有了很大的增進呀，不僅僅是刀術，連感知都變得如此敏銳了。”

黑暗中，一身便裝的三代目猿飛日斬緩緩走了出來，“連黑暗行之術都能覺察到，真是……”

三代目猿飛日斬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身為火影，潛在一側竊聽部下和徒弟的對話也就算了，但還被識破叫出來，這實在有點丟臉了。

“火影大人還是得注意身體，少抽點菸……”

旗木朔茂言語關切，向三代目猿飛日斬微微欠身行禮。

“是嗎？”

三代目猿飛日斬鼻子微微一動，隨後臉色露出一絲苦笑之色。

“看來我在村子呆的太久了，連這種小事都沒有留意到……”

旗木朔茂沒有再說話。

“大蛇丸……朔茂君說的是對的。”

三代目猿飛日斬也沒有估計旗木朔茂的存在，轉向大蛇丸說道：“收手吧，過去的可以既往不咎……”

大蛇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猿飛老師……你都這樣說了，我除了接受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朔茂君，你看如何？”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目光投向旗木朔茂。

“火影大人所言極是。”

旗木朔茂也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原根部實驗室畢竟涉及到不好的事情，還是請火影大人安排暗部處理好吧。”

“唉……”

三代目猿飛日斬嘆了一口氣，大蛇丸低頭不語。

“既然你去了東部，是德光君又有什麼良策了嗎？”

“我是去和德光君商量關於忍族債券兌付的問題，德光君給出了極具操作性的建議。”

旗木朔茂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直言回答了火影的問話。

“……是嗎？真好呀！”

三代目猿飛日斬笑了笑，但內心非常苦澀。

看來……確實是再也沒有機會將旗木朔茂再次拉攏回自己的陣營了。

旗木朔茂已經不在立場上有任何搖擺的意思了。

而且，旗木朔茂所提到的宇智波德光……

“為什麼偏偏是宇智波……”

三代目猿飛日斬感到無可奈何，但又無策應對。

“莎莎莎……”

遠處的樹梢再次出來一陣陣林間行走的聲音。

“朔茂大人，大蛇丸上忍……”

宇智波椎名歡快地打著招呼，隨即又注意第三個人的存在，“火影大人！”

“……你好，辛苦了！”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臉色掛著溫和的笑容，微微點頭進行回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