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茶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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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烏爾斯收到羅維邀請，前往西區最好的餐館赴宴。

原本還好奇對方怎麼會請他這個魔神喝酒，然而一進門，三人就看見昨天還趾高氣昂的力天使穿著一身精緻女僕裝，戴著頭箍端坐在那裡，一時還以為進了異世界。

烏爾斯：“……”

凱絲：“……”

艾爾莎：“？？？”

三人同時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羅維。

才一天時間，你是怎麼……

在門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三人僵硬落坐，艾爾莎用一種懷疑的態度打量莎耶。

改變穿著有什麼用？她早就證明了布料再減也沒有用，反而會吸引一些無賴的目光。

這讓她忍不住想激一下對方，以對方的性格，肯定馬上就維持不住了吧。

“呵……原來第五位天使還兼任私人女僕啊。”

聽到魔族人口氣這麼囂張，莎耶眼中頓時有火氣冒上來，正要張嘴卻又想起什麼，猛的一下嚥了回去。

這種情況的應對方式是……

艾爾莎看到她竟然硬生生憋了回去，臉上露出驚訝。

難道她就真的這麼忍了？

就在她這麼以為的時候，莎耶突然露出一個從沒想過能在這個女人臉上看到的笑容，歪了歪頭偏向羅維：“是的呢。”

艾爾莎：“？？？”

你腦子，是被魔裝門夾了嗎？

然而這時，莎耶很快又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搖了搖頭，“可惜，有的人當了那麼久的私僕，卻連一身像樣的女僕裝都沒能得到，唉…該怎麼說呢？”

艾爾莎：“？？？？？”

一旁的烏爾斯也愣了一下，“那個……”

“烏爾斯大人，我不介意的。”凱絲在一旁憋笑得很難受，可能因為本身就是效忠性質的陪伴，她當然不覺得有什麼。

艾爾莎就不一樣了。

這位彎刀使直接站了起來，反駁道：“誰說的，只是我們一直很忙沒時間罷了！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在戰場上游手好閒啊！”

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莎耶失望地搖了搖頭。

太弱了，下一個。

“可以理解，”莎耶很有同理心的說道，“時間確實很寶貴，畢竟某些特質是天生的，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適。”

“我！你！！”艾爾莎站在那裡吞吞吐吐說不出話，最後只得轉過身來，“烏爾斯大人！”

烏爾斯：“……”

“一會去裁縫店看看。”

這讓艾爾莎頗為喜悅，居高臨下看著莎耶：“聽到沒，我也可以很適合，只是懶得和你在這件事上計較罷了。”

“嗯，那恭喜你，”莎耶點了點頭，“透過主動要求得到了原本沒得到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

艾爾莎要瘋了。

羅維在一旁傷神揉了揉眼角。

喊你們出來是有正事，不是讓你們交流茶藝的……

作為這張桌子上唯一的人類，他緩緩看向莎耶說道：“拿出來吧。”

莎耶愣了愣，之前也不太確定，但只要有任何一線的希望，她都願意去嘗試。

將攜帶在身邊的金樺木匣開啟，烏爾斯看著裡面的東西，眼神微微一變。

“這是……瑪利亞的武器碎片？”

莎耶驚愕看了羅維一眼，隨後轉向眼前的高位魔神，“她在哪？現在怎麼樣？還……還活著嗎？”

她萬萬沒有想到，烏爾斯不僅認得烈陽神槍，甚至還和自己的恩師本人有過交集！

烏爾斯閉眼沉思，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想到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上次見到她，是在十八年前的神戰中。”

“你殺了她？”

莎耶已經顧不得茶不茶的了，語氣變得冰冷下來。

“不，我和她雖然不屬同一個陣營，但沒有直接進行過沖突，”烏爾斯重新睜開眼，“很抱歉，我也無法確定她有沒有幸存下來。”

莎耶脫力靠在了沙發上，聽到這個訊息讓她不知是喜是憂，好訊息是十八年前瑪利亞還活著，但那場神戰隕落了不少神明，其中甚至包括陰神教派的主神。

連現神都隕落的動盪，她的恩師……

為什麼……為什麼消失了三十多年，十八年前哪怕有機會也不回來，哪怕只是讓使魔傳封信呢？

她並不擔心烏爾斯說的是假話。

因為烈陽神槍，原本就是一對。

烏爾斯將目光偏向了羅維，“你們問這個，應該不只是想確認那位女武神的安危吧？”

羅維點了點頭，指著莎耶手中的盒子說道：“有高位墮天使也在找這個。”

幾人接連露出驚訝。

羅維給出這個結論並不奇怪，當他在天之翼號看見那位墮天使使者正在毫無頭緒的找東西，當即確定在找的是原本屬於拉蒙手中的烈陽神槍斷片。

要知道，拉蒙所有的物品都經由他手，裡面沒有別的值得注意的內容，哪怕那根權杖，被薇彌爾融了以後也不過是個珍貴素材罷了。

再結合天使與墮天使的身份，烈陽神槍是唯一的答案。

薇彌爾也與此有關。

十八年前那場變亂隕落了數位神明，陰神、荒神、神階幻獸、第二位天使等等，甚至包括祈願教會的主神淨水女神。

小二五仔正是在那時候出生的。

神明隕落的力量影響到了她，因此她才獲得了神性般的天賦，能夠在將來成為淨願聖女，領悟全部六大元素。

兩位女主角的故事在這裡串到了一起，羅維對那座礦坑的瞭解超過世上絕大多數神明，卻也沒在上一輪碰到過墮天使，要說這裡面沒藏著幕後真相的線索，他是絕對不信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烏爾斯面色有些凝重，用手指劃開一個紫色裂口，從中取出一顆暗金色的卵。

“共鳴之器？”艾爾莎在一旁驚呼了出來，“烏爾斯大人，這麼珍貴的東西……！”

這是一件透過引發共鳴，尋找任何物品元件的魔族神器，無視二級神以下的封印，身為高位魔神的烏爾斯也只有這麼一個。

然而這位魔神毫不猶豫將其遞給了羅維，“但有條件。”

他神色頭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類。

“如果你發現什麼，請務必告訴我。”

十八年前放逐自己，烏爾斯對當初發生的一切並非沒有疑惑，但他當前的狀況，魔神之力大部分還在機工神教手中，沒法親自調查這件事。

羅維對這種級別的協助自然不會拒絕，一旁的莎耶卻眼神一震，她找了那麼多年的東西，頭一回在眼前看到了希望。

這全都是因為…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類。

謝謝。

目光凝視著對方側臉，她在心裡默默說道。

隨後，雙方就礦坑和十八年前的神戰交換了情報，艾爾莎和凱絲也是第一次聽烏爾斯說出那始終不願提及的過去，一時頗有感慨。

美味的飯菜和酒食端上來，光明陣營和黑暗陣營難得的放下了芥蒂，莎耶和艾爾莎也碰了杯，羅維和謙和的烏爾斯笑了笑，隱晦聊了些男性之間的話題，引得三人尤其是艾爾莎的一陣好奇。

兩位男性心領神會，自然是什麼都不會解釋的。

……

一夜過後。

好好補了一覺的羅維從床上醒來，確認好武器裝備，踏上了前往慟哭山谷的路。

該去接她們回來了。

踏過黑黝黝的山石，攀上高峰，沿著崎嶇的下山路往下，在守衛獸人族欲言又止的笑容下透過關隘，羅維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氣氛有點不對勁？

繼續往前走，當他終於抵達山谷地面，能看見獸人族的簡陋小屋時，一大群獸人族從隱蔽處現身，手上沒拿任何武器，臉上帶著喜慶的笑容，卻擺出了一副別想過去的阻攔姿態。

見鬼。

羅維臉色抽了抽。

這是什麼接親儀式嗎？

上一輪可沒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