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心蝦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一十八章修行之比,仙人只想躺著,豬心蝦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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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你竟然輸了。”
老樹精頗感意外。
起初他覺得這個選題李易是贏定了,畢竟論做人盤瓠這個先天神靈如何比得過?縱使是窺探了李長生的過往,可與真人相比仍然差了一分。
但事與願違,彷彿是許和有了反抗的意識,總是把事情引向最壞的方向。
“我為什麼不能輸?”李易反問。
“可他似你,雖然你未曾給予許和任何法門,乃至是自身的學識。可隨著事態的發展,猶如天人感應,許和漸漸地領悟到了伱的學識。”
老樹精又望了一眼盤瓠,道:“道友你也是如此。”
起初兩人定下的規矩是不能有任何的法門傳授,兩個棋子完完全全就是凡人。最大的相似點恐怕來源於性格,受到他們兩人自身的影響,棋子之間存在著巨大差異。
李勝仙務實,能屈能伸,心思縝密。
許和理想主義者,在錯誤的時間追求錯誤的制度,用他最近所看的人類讀物,可以稱之為空想家。
本來造反後不借助世家力量應該就輸了,帶著一群什麼都不懂的農民,只會破壞。然而經歷一次失敗之後,許和得到李長生的部分學識。
世上從不缺乏理想主義者,就怕這類人有能力。
許和成功了,幾乎是以無可披靡之勢佔據了大半江山,並且人和更勝於世家。早期李勝仙還在苦惱與統合世家的力量,布衣軍已經完成了自上而下的權力架構。
如若不是有人叛變,最先被攻破的就是朝廷。
“論做人而已,李道友肯定更上一層,但為何突然有人叛變了?”
老樹精想不明白,他雖又活了10萬年,但對人類的關注從來不是凡人。
也就最近才開始瞭解。
“道友,你莫不是出千了?”
面對老樹懷疑的目光,盤瓠微微搖頭,也不惱,淡淡說道:“凡人壽命不過七十載,又極具七情六慾,難以控制自身的慾望。所以後世人族修行,皆從練心始。”
“但終歸無慾無求者少,縱然是入道者,也逃不過七情六慾。”
“許和之所以輸,因為他不像個凡人,而去苛求凡人像他一般。縱然以凡人的觀念這是正確的,也是那些高官將領一開始所追求的。許多時候人們恨的並非特權,只是特權不在自己身上,如果有人阻攔他們行使特權,那麼恩人也可為殺父仇人。”
“李道友之所以敗給我……”
盤瓠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李易,氣息全無,恍若凡人,哪怕是最為表面的樣貌也如此普通。
就好像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凡人。
“他最像凡人,卻也是最為超凡者。”
超凡,他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李易。他平平無奇的外表之下,無窮無盡的偉力之下,是一顆永不屈服的心。
許和沒有李長生的偉力,但卻有著一顆超然之心,敢於違背一切凡俗凡歸乃至天理。
他輸了,但卻也勝了。
盤瓠回味起這盤棋,身上的氣息隱約有上浮的跡象,對於雷法的掌控竟更上一層樓。
如此氣息波動,自然瞞不過李易與老樹。
老樹神色微變。
此人透過許和,對於李長生的道法更加精進了。
李易依舊面色如常,也開口解釋道:“學我者強,似我者死。許和他沒有我的實力,又沾染了我的心性,自然會輸。”
老樹道:“如若不沾染道友學識,那他輸的更加乾脆,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贏?”
“何以見得?”李易曬笑,“每一次我皆全力以赴,不過確實沒贏過。”
以其見我,李易同樣有著自己的感悟。
李長生一生從未贏過,就如許和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走出來,又被打了回去。
從一開始,他便不是順從天地而行的。
言至於此,小桃林再次安靜下來。
盤瓠不知何時已然閉上眼睛,盤坐於地,消化著剛剛的感悟,氣息穩步提升著。
這種提升並非境界,而是純粹的力量層次。聖王之三六九等,盤瓠這種天生神靈明顯沒有走到極致。
老樹精擠眉弄眼,就差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了。
李易視而不見,低頭玩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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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去了小半個月,盤瓠終於睜開了眼睛。其中雷光一閃而過,隨後又歸於平靜。
‘沒有阻止我。’
盤瓠內心略感疑惑,臨陣感悟修行本就違規。他延後了棋局,李長生於情於理都可以把他叫醒。
‘還真是傲氣。’
“道友可開始下一盤棋?”
盤瓠點頭,這一次由他開盤。
抬手一揮棋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盤更大的棋,範圍不再侷限於凡俗,而是轉向了修行界四海八荒。
大約距離上一盤棋擷取的歷史片段才過去1000年,仍然是宗門林立的時代。
李易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宗門,上清宮,萬佛山,佛道魔三教等等。除了人不同以外,各方格局與他出入修行界時差不多。
頂級宗門傳承幾萬年,一般按部就班收弟子傳道法不會差到哪去。哪怕中間出現了斷層,也可以憑藉類似天劍的至寶過渡。
還有一點就是類似上清宮這種宗門,對於資源集中有著獨到的見解。他們會在強的時候進行擴張,但限制在一個定數,不會純粹的以力壓人,肆無忌憚的擴張。
其更深層次的設計就是修行界的頂級強者是很難樣板化培養的,指不定哪天冒出一個絕世強者,這些人首先針對的就是掌握絕大部分修行資源者。上清宮在資源佔據方面永遠佔據中上,卻不會像萬佛山一樣收納天下香火。
有道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你打算怎麼比?”李易問道。“隨機投入凡人?如此的話,我猜不用比大機率很快就能分出勝負了。凡人能修行者萬里挑一,有仙緣者百里難以一人。”
在農耕社會,普通人讀書都是遙不可及的,而修行只能期望有沒有路過的高人看到了。而不像那些有權有勢者,可以透過各種渠道把人送進仙門。
為什麼仙宮元嬰多,因為仙宮保證每個人都可以修行,保證有才者不會泯滅眾人。
盤瓠搖頭道:“既是比修行,那便直接選一仙門。佛道魔三教皆可,道友至少要選其一,不能隨便投。”
最後一句特別強調了一下。
之前李易過於隨便,已經觸及到盤瓠的自尊心。他全力以赴的下這一盤棋,而李易的風輕雲淡與隨意是對他的輕視。
“可。”
李易點頭。
兩人分別拿起棋子,眸光淡淡,斟酌許久。
盤瓠如此前一樣聚精會神,打量著眾多的宗門與功法。
歲月之道對於過往的全知,這些小門小派的功法自然瞞不過二人。
佛道魔三教各有千秋,僅論入道之下,無論是遠古時代,還是仙道時代,都遠勝於太古。因為太古是先天生靈的時代,他們不需要修行前人創立的功法,每一位先天生靈窮極一生都在鑽研自身的本命神通。
功法與傳承最初起源於古之道門。
自那以後,人族才逐漸走上歷史舞臺。
盤瓠首先看向的就是魔道,魔道最貼合太古年間的修行之法。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只要道心不崩,可以快速成長起來登臨絕頂。
但有利必有弊,魔道的弊端就是根基不穩,境界越高在同境界的實力就越低,魔道大能往往比不上道佛兩教的大能。所有能快速提升的功法就像竹子,越長越細,反之則是茂密的大樹。
香火也類似魔道。
‘修行比的不是拼殺,我不一定會直接與李長生對上,也不一定會殊死相搏。’
盤瓠經過考量,將魔道與香火拉出了選擇之外。
他將目光放到了道佛,這兩者其實都有許多的共通性。有道是佛本是道道本是佛,兩派互相學習抄襲已有數萬年之久。
但要論強弱,道門更勝。
這並非出於功法,而是人。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當道士,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禁慾。反倒是道門的克己,更符合大部分人。
剋制不是限制。
就道門吧。
盤瓠落子,上清宮的一個小道士,天資聰慧,金丹之才。
他選擇上清宮並非因為功法與資源,而是這個宗門突出一個穩。不偷不搶,強則接濟天下,弱則獨善其身。
棋子總有一天會感悟到自己的氣息,如此需要的並不是資源,而是安穩。
“道友,到你了。”
“嗯。”
李易點頭,同樣是隨手一拋,但這一次不是完全的隨意。遵守規則,將地點限制在了修行界,絕非純粹的凡人。
咔噠!
棋子落到了佛門。
一個小貓兩三隻的小廟。
清石寺。
樸實無華的名字,不走香火,不吃香油錢,只是修行。
宗門就像人一樣,有喜好爭鬥的,不喜爭鬥。類似萬佛山這種吃天下香火,奴役萬民無法代表整個佛門。類似上清宮這種與世無爭的,也無法代表整個道門。
就是魔門之中,也存在著苦修派。
盤瓠眉頭一挑,這種小門小派指不定哪天就給人家滅了。但李易遵守了基本規則,他也不好多說。
“開始吧。”
他先一步落子,棋子的名字如上一次一樣。
【李勝仙,四歲入上清宮,拜慍秋真人為師,記名弟子】
【五歲,學道藏,識五千字,產生了一絲氣感,獲得尊師重視,為弟子。】
【六歲,煉氣入體,踏入修行。】
【八歲,煉體初成,服用各類丹藥突破練氣一重,被收為親傳弟子。】
盤瓠眉頭微皺,道:“拔苗助長,僅僅為了一點虛名。”
按照人族正常的修行流程,要到突破築基期才會服用丹藥,否則一般只能服用一些培元丹與辟穀丹。上清宮這種源遠流長的大宗門,連以上這兩類丹藥都不許吃。
李勝仙之所以在這一時期早早的服用丹藥,是因為他師傅想要一個8歲煉氣的天才弟子。
在旁觀戰的老樹精評價道:“人族之中許多天才都是捏造,本來天賦不錯的孩子被強行拔高毀了根基,就如你這般。”
【十二歲,服用各類丹藥,練氣九重。】
【十四歲,宗門小比敗給練氣五重的同門,道心半毀。】
“愚昧。”
盤瓠臉色難看,他感覺自己還沒開始就要輸了。
這也是為何這盤棋是虛假而又無比真實,裡邊的一切都是擷取修行界的某一個歷史片斷,一切的發展都無限接近於真實。
李勝仙的師父好大喜功,而他自身年齡小,缺乏一定的引導,也還沒到感悟自身氣息的時候。
自然不會意識到其中有何錯誤。
【次年,十五歲,李勝仙抗拒服用丹藥,徹底沉寂下來,摘去了天才的頭銜。】
【十六歲,李勝仙煉體大成,練氣修行毫無進精,又因抗拒師命被罰禁足三年】
盤瓠看到這裡由衷鬆了口氣。
這老梆子別影響到李勝仙就是最好的教導。
隨後的時間,李勝仙徹底消失在人們眼中,靜靜的打磨自身的根基。
只待一鳴驚人之日。
‘李長生怎麼樣了?’
盤瓠將目光投向另一邊,寧靜祥和的山中小廟。
這一次依舊叫許和。
【許和四歲被從凡俗帶回來,剃髮為入佛。】
【五歲,會念經。】
【六歲,掃地,會看火。】
【七歲,識字。】
【八歲,抄寫經文。】
【九歲,有氣感,寺廟上下慶賀,許和很開心。】
盤瓠看到的是一個流著鼻涕,始終呆呆的小沙彌,日復一日的學習著佛經佛理,卻不見佛性。
九歲有了氣感,成為了整個宗門的第一天才。並不是因為許和天賦異稟,而是因為他是個獨苗。
小門小派經常如此。
【十歲,許和練氣一重,舉門震動,師傅稱其為宗門五十年未有之天才。】
盤瓠扯了扯嘴角,這就是小門小派的壞處,猶如井底之蛙。
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間便過去了10年。
許和已然成年,他依舊在抄寫著經文,掃著落葉,過著一眼望的到頭的日子。
李勝仙突破築基,在又一次的宗門小比力壓群雄,取得魁首。
當為天才二字。
盤瓠屈指一點,再度加速的時間。
轉眼間兩人到了30歲。
許和練氣六重,李勝仙築基中期。
在命運的推動下,兩人在一個修行坊市中有了交集,二者交談甚歡,後有了書信往來。
如盤瓠所料,兩人並非一定是敵人。
這棋盤也沒說必須你死我活。
七十歲。
許和練氣九重,李勝仙築基後期。
李勝仙書信予許和。
【許見書如見吾,十年未見甚是想念……古有百歲金丹,今我欲閉關破金丹大道,望再見一面,免去天人兩隔。】
兩人如約相見。
許和早已變為一副老僧模樣,身穿粗布麻衣,始終帶著祥和的笑容。
而李勝仙一襲白衣盛似雪,劍眉星目似少年。
九十歲。
許和突破築基,李勝仙破關金丹。
二人再度相見。
許和依舊垂垂老矣,笑道:“老衲運氣好,僥倖突破築基。”
李勝仙大喜,大醉而歸。
兩百歲。
李勝仙金丹中期,威震一方。
許和又到了大限,給李勝仙寫去書信。
【李見書如見吾,觀自在菩薩,生死本是常理,老友勿念。】
李勝仙閉關出來,見早已過去10年的書信,大驚失色。匆匆忙忙的趕到清石小寺,只見一個老和尚清掃著落葉。
老和尚笑著說道:“老衲僥倖,突破金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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