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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空中那顆巨大龍首的那一刻,不少龍城守軍就崩了。
而這一崩,便再也止不住了。
就算後來他們看到了完整的龍相,發現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黑龍’。
想要回身再戰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
就是說當某種連鎖反應一旦發生,便有如山崩一般勢不可擋。
個體的努力,在群體中有時候終究是微不足道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力挽狂瀾的。
而這個時候,真正能力挽狂瀾的人,此時卻躲在了王廷內宮深處。
談不上什麼瑟瑟發抖、恐懼失措。
他只是茫然。
這種茫然自打那三百人的雍騎,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
沒有什麼三千大軍。
也沒有看到那些大部族跟雍人勾結的跡象。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但又好像沒有。
因為那三百雍騎,確實強的恐怖。
甚至遠遠超過他腦海中想象的雍人‘三千騎軍’。
也因為那些跟在雍人身邊衝殺的蠻族少年,也不是假的。
他們勇猛,無畏,真的很像可汗身邊那支‘質子軍’。
可偏偏這一切,看起來又總是充滿了似是而非的違和感。
左賢王嘆息一聲,又懶得去想了。
“城破了?”
聽到左賢王這話,大殿中一陣默然。
在天上出現三尊武道真仙之後。
先前還信誓旦旦的兩尊神廟真仙,突然一言不合就跑了。
如此丟人的舉動,讓曾經對神廟嚮往不已的他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不求你們為了整個烏丸奮死一搏,逼退對方。
但凡能夠拖住對方的真仙,不讓他們插手這一戰也好啊!
你們這一跑,我們怎麼辦?
王廷怎麼辦?
有空中三尊武道真仙在,別說是他們這些法相境大能了。
就算是元神境真人不被逼到絕境,怕是也不敢出手了。
畢竟龍城是可汗的,而命卻是自己的。
城丟了,可汗總不能將整個龍城的強者都砍了。
而上空那三尊武道真仙,他們能!
這才是如今整個龍城這麼安靜的真正原因。
這一點,不但他們懂,左賢王同樣也懂。
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王弟不努力,奈何雍狗太強大啊!’
‘沒見連神廟真仙也被嚇跑了嗎?’
左賢王心中唸叨著。
所以儘管他知道,這個時候站出來肯定能一呼百應,甚至一舉獲得巨大的聲望。
他依舊選擇縮著不露頭。
任由那些雍人鐵騎在龍城中縱橫無敵,一路衝殺。
“殿下……咱們是不是要避一避?”
聽到這話,左賢王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身邊那內宦。
他沒有記錯。
當初這些雍騎的動向,就是此人帶來的。
“本王記得……你叫阿保機?”
阿保機佝僂著身子,粗壯起日漸尖細的嗓音,回應道。
“回殿下,奴是。”
聽著對方矯揉造作的聲音,左賢王有些膩歪地蹙了蹙眉。
一瞬間沒了跟此人說話的興趣。
不過他剛剛那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既然雍人已經打進了城,接下來肯定要殺進這內宮的。
到時候雙方碰了面,自己這個烏丸左賢王殿下,又該如何是好?
為了偉大的可汗,與對方殊死一搏,然後被那三尊武道真仙捏死?
這個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否則的話,他早就站出來為可汗玉碎了。
而投降?
他也做不到。
因為從記事起,他就是高貴的烏丸王子。
那份獨屬於王族的驕傲,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讓他向雍人投降?
開玩笑!
除非萬不得已……
想到這裡,左賢王嘆息一聲,起身道。
“那就先避一避吧。”
說著,他恨聲道。
“今日雍人給我烏丸帶來的恥辱,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跟隨可汗,親自討回來!”
隱匿在大殿虛空中的幾位王族奴僕,頓時悄然鬆了一口氣,口稱。
“左賢王賢明無二!”
而聽聞這話的左賢王,忽然心中一動。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看來……他們對可汗的忠心也是有限度……’
這般念頭閃過。
左賢王有些貪婪地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大殿之上高懸的王座。
這麼多年,它與自己近在咫尺。
彷彿伸手間就能觸碰到。
可他知道就是這咫尺距離,中間卻隔著山海與雷池。
稍有妄動,等待著自己的就是全家誅除的結局。
所以有些想法,也只能想想罷了。
只是就在左賢王用盡努力抽回那抹餘光的時候,耳畔卻是傳來一聲細若蚊吶的聲音。
“殿下,很想坐上去嗎?”
明明細不可聞的聲音,卻恍若驚雷一般在左賢王耳畔炸響。
強行穩了穩心神後,左賢王冷冷地看向說話的那道身影。
只是那狗奴身形依舊佝僂,姿態也一如既往地恭順卑微。
“伱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不怕死?”
見左賢王沒有第一時間斃殺自己。
阿保機心中一鬆,頓時知道自己賭對了。
死?
以前他是怕的。
可自從胯下少了那點累贅後,他好像忽然之間就不怕了。
不但不怕,還一下子明悟了許多。
既然當初的哥利,可以被自己的三言兩語,忽悠得團團轉。
既然當初自己那些虛妄之言,在左賢王和一眾法相大能面前,也沒有暴露。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多?
比如將眼前這個世人眼中賢明無雙的殿下,一點一點拖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地獄?
就像他當初隨口一句話,就剝奪了自己作為男人最大的尊嚴一樣!
想到這裡,阿保機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扭曲的快感。
可面上卻是一片恭謹。
“奴這條命是殿下給的,殿下想收回去,奴自然毫無怨言。”
“奴只是希望殿下知道,奴對殿下絕對忠心不二!”
在表了一番忠心後。
阿保機又迅速道。
“若是殿下想坐上那個位置,奴可以幫殿下!”
聽聞阿保機這話,左賢王面色不動,眼神卻閃過一抹嘲諷。
幫我?
就憑你這個狗奴?
這般念頭生出,左賢王已經生出了幾分殺意。
他是喜歡聰明人。
但他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特別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而眼看左賢王明顯沒有當初的哥利那麼好糊弄,已經生死看淡的阿保機也不氣餒。
依舊面色不動,口氣嚴肅地傳音道。
“殿下不信任奴,是正常的。”
“奴只想告訴殿下!”
“若是殿下真有想法,眼前就有一個天大的機會!”
“一旦錯過,此生怕是也難尋!”
阿保機這話說的時候,口氣斷然。
一如當初面對哥利那般自信。
可他這一自信,左賢王忽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眼神猶疑了一下,終究咬牙問了那一句將自己徹底拖進深淵的話。
“怎麼說?”
阿保機聞言,心中瞬間狂喜。
口中卻繼續肅然道。
“奴願為殿下聯絡那些雍人!”
這話出口。
左賢王眼中瞬間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殺意。
“你是雍人的暗子!”
而左賢王這般殺意一露,頓時引得大殿中其他大能的注意。
恐怖的氣息壓迫下,阿保機毫無畏懼,眼神依舊是那副卑微的模樣。
可傳給左賢王的話音,卻是堅定無比。
“殿下可殺奴,卻不可辱奴!”
“昔日一戰,奴無數同族都殞命在雍人屠刀下,奴又怎麼可能投靠雍人?”
“殿下若是不信,可速殺奴!”
“奴只想在死後,殿下能速速決斷!”
“畢竟連可汗都能與雍人合作,殿下為何不能?”
這段時間,阿保機在這殿中幹些掌燈、滅燈,端茶送水的雜活。
自然聽到了不少隱秘。
而他這又一番急速吐出的語句。
前幾句左賢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唯有最後一句,聽得左賢王心神一動。
一陣心思急速運轉之後,左賢王一面安撫住身邊一眾大能。
一面對眼前這個宛如螻蟻一般的狗奴,幽幽問道。
“為什麼會跟本王說這些?”
阿保機沒有半分遲疑道。
“可汗暴戾!殿下賢明!烏丸唯有在殿下的帶領下,才能真正……”
左賢王冷哼一聲。
“本王要聽真話!”
阿保機聞言,眼神似乎閃過一抹掙扎。
片刻之後,終於坦誠道。
“奴不想一直做一個無用的閹貨!”
“奴要做一個對殿下有用的人!”
“奴要……往上爬!”
有用的人?
阿保機所有的話,都抵不過這四個字。
聽到這話的左賢王,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呼若邪,你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沒用的人,不配活下去。’
這是當初他兄長端坐汗位,踩著父汗的腦袋對自己說出的話。
左賢王不止一次,為這句話午夜驚醒。
已經近乎成了夢魘。
於是在長呼一口濁氣後,左賢王冷冷地看了阿保機一眼。
沒有說話,直接閃身離開。
而跟在左賢王身後的那些黑袍身影,本想順手斃殺這區區閹奴。
可虛空中卻傳來左賢王的冷聲言語。
“留這狗奴一條命吧。”
“待會兒雍人來了,讓他告訴那些雍人!”
“今日之恥,來日我烏丸必將雪之!”
說完,見宮門處已經有幾分騷亂的跡象,便直接道。
“走吧,來日方長!”
見左賢王撂下狠話的時候,還不忘饒一個閹奴的命。
一眾黑袍心中感慨連連。
卻沒有見到地上那道匍匐在地的卑微身影,臉上的神色是多麼得意與癲狂。
……
破!
當韓紹帶著三百將士入城之後,或許是因為天上高懸的三尊武道真仙震懾。
幾乎就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王廷貴種都選擇了閉門自保。
似乎只要這些雍騎不去攻打他們的府邸。
其它的,跟他們沒關係。
一副你們隨意的態度。
而他們這般做派,頓時將所有已經準備好了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搞得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騎當先的韓紹,面對這種情況,也有些懵。
一道神念沒入虛空。
等得到回應之後,韓紹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明悟。
‘潛規則麼?’
不過很快,他眉頭便再次擰起。
那當初定北、廊居兩縣,又是怎麼回事?
“那些貴種不動,其它隨意。”
聽到虛空中再次傳來的這話,韓紹背後一涼。
霍然望向天上那三尊宛如在世神明的身影。
他懂了。
渾身卻是冰冷一片。
而後沿著所謂的朱雀大街,一路直衝王廷中樞所在。
轟——
宮門破碎!
韓紹策動座下的烏騅,一步步踏上了那烏丸王廷最尊崇的所在。
本該沉重的馬蹄,踏在腳下玉石鑄就的階梯上。
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只是剛剛得知某些‘真相’的韓紹,卻忽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一步、兩步、三步……
韓紹的視野,隨著階梯不斷攀升,越來越高。
直到前方由無數玉磚鋪就的巨大平臺,現於身前。
韓紹緩緩勒住烏騅,任由它在原地踱著步子。
身後三百緊隨其後的將士,默然無聲。
看著眼前那道跪伏在玉磚上的孤零零身影,韓紹眯眼看了一陣,忽然笑了。
“真是緣分,又見面了。”
說完,沒等那匍匐在地上的身影說話。
便策馬越過對方,往前方的大殿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前方就是自己這一場草原征程的終點。
這一刻的韓紹,忽然有種前世玩遊戲打通關之後的悵然感。
可隨即又哂然失笑。
這才哪兒到哪兒?
這裡只是自己這一趟穿越之旅的起點而已。
滴答滴答——
馬蹄不斷敲動,連帶著韓紹身上的甲冑也發出了鏗鏘的聲音。
睚眥歸鞘,摘下面甲的那一刻。
前方,王座。
高懸。
……
還有一更,估計要一兩點了,不要等了,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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