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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殿內。

張順龍站在那裡。

他看著遠處門外,那具披著白布,沒有生氣的嬌軀。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滾滾而下。

無盡的絕望與無助湧進了他的心頭。

他緩步走到殿外,推開附近的雜役,跪在劉雨婷的身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那雙手已經沒有了溫度,但張順龍卻依然能感受到她手上的每一個細節。

那些曾經的歡笑、曾經的承諾、曾經的溫暖,都像昨天一樣清晰。

他無助地注視著她的臉龐,那曾經洋溢著幸福和微笑的臉龐,現在卻變得如此安詳。他的心如刀絞,痛得無法呼吸。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張順龍喃喃說著,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痛苦沙啞了他的喉嚨。

吳氏此時彷彿也是失了神,手指緊緊地握緊,腿腳一陣發軟,若不是身邊劉浩的攙扶,此時她早就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我的女兒……”

“老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吳氏鼻前一陣酸楚,儀態無法保持,心中明明承受了巨大的悲傷,吳氏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的淚水,好似是全部被堵在了心中,得不到宣洩的渠道。

劉浩此時也是惘然失措,呆呆地站在原地,已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甚至都有點不敢看遠處倒在地上的人,那是不是自己女兒的臉。

他莫名的有點後悔,譴責自己。

若是當初,他沒有將要私奔的張順龍以及劉雨婷給抓回來,事情或許就不會演變成這般模樣。

此時,天色漸暗,天穹變得陰沉,濃重的烏雲壓得極低,給人帶來一種幾乎無法呼吸的壓抑感。

林雲真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微皺,他的心並沒有受到多少觸動,只覺得眼前這些人,無比的吵鬧。

無非就是一個人自殺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林雲真目光看向程光,無奈地出聲道:“世子,你也看到了,你要找到這個人,已經是自殺了。”

“這和我可沒有關係。”

林雲真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在林雲真自己看來,這確實是和他沒有關係,畢竟又不是自己殺的她,是這個女人自己想不開,不懂事。

若是當初能夠懂事一點,自己說不得還會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當個暖床侍女,如何能夠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程光神情漠然,面色沒有變化,敲了敲椅背,未曾開口,看向了跪倒在地上,放聲哭泣的張順龍身上。

張順龍此時聲音逐漸減弱,顫抖的身軀也逐漸平復下來。

他緩緩抱起被白布裹挾著的女子,懷中女子長髮飄散,略顯蒼白的玉手無力地低垂,面容悽美,身上略顯可見些許淤青。

張順龍顫抖著手,緩緩用力用白布將女子身上的傷痕遮擋住,摟緊在懷中,抱起對方,站起身來,目光看向了程光。

他目光渙散,眼眸之中的血色,夾雜著淚水,已然形成了血淚。

“世子,多謝。”

張順龍對著程光深深的鞠躬。

若不是程光,他此時還在劉府之中,無法得知此時劉雨婷的現狀。

若不是程光,他此時又如何能夠進得了相國府。

若不是程光,他還不知,要過多久,才會得知劉雨婷已經離開這世間。

張順龍對於這位不知為何突然幫助自己,還要帶著自己前來相國府的鎮國公世子,心中充滿了感謝。

在張順龍話音落下時,程光的腦海之中,也是適時地響起了系統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

那聲音冰冷且不含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無比熟悉。

程光此時卻是感受不到多少的欣喜。

他之所以幫張順龍,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聖人,僅僅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罷了。

可是真當他見證到眼前這一幕,普通人的生命,在這些權貴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可以隨意玩弄的現狀時。

他的心情終究是無法保持平靜。

程光此時的心情,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張順龍抱著劉雨婷對著程光深深彎腰行禮後,目光落到了一旁林雲真的身上。

那目光有仇恨,有殺意,有面對高山般的無奈,有對自己弱小的無助。

張順龍知道,程光能夠帶著他來到相國府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又哪裡敢奢求太多。

張順龍只是看了一眼林雲真,將這個傷害雨婷的權貴深深記在腦海之中,便要轉身離開。

林雲真此時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只覺得眼前這人的眼神,讓他分外不舒服。

“等等,你要將我府中人帶到哪裡去?”

林雲真出聲阻攔,同時間,他的目光也落到了程光的身上。

“世子,這女子,好歹是我府中的女人,哪怕是死了,也不應該被一介草民給帶走吧。”

程光聽到林雲真這話,頓時笑了,“進了伱這相國府,即使是死了,那也是你的東西的意思?”

林雲真聞言,語氣微滯,臉色頗有點難看地道:“終究是我府中的人,也曾經當過我一段時間女人,哪怕就是一個低賤的女人,哪怕已經死了,那也不是外人能夠觸碰的。”

“那她留下,你會怎麼處置?風光厚葬?”

程光反倒是好奇了。

林雲真聞言又是愣了一下,他單純就是不想要讓張順龍將劉雨婷給抱走,看這張順龍不順眼是一方面。

另外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張順龍與死去的劉雨婷這般深情的模樣,讓他只覺得刺眼。

這般低賤的人,能夠有什麼愛情。

若是真的情深意切,怎麼自己只是簡單地勾了勾手,那女人就脫光了,跑到了自己的床上。

面對程光的話,林雲真沉默一下,處置劉雨婷這般人,自然不可能風光厚葬,大機率會草蓆裹屍,隨意丟棄到某個亂葬崗。

但這種話,林雲真說不出口。

只是道:

“世子,你就別管我怎麼處置了。”

“總之。”

“這劉雨婷他不能帶走。”

林雲真這般說著,程光倒是氣笑了。

那女子活著的時候,像是玩物一般,玩完便就隨意丟棄,如今反倒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即使是屍體也不讓人帶走。

“那若是我要帶走呢?”

程光注視著林雲真。

林雲真臉色有點難看,顯然是沒有想到,程光竟然會為了張順龍,以及一位低賤到地底的人,來得罪他。

即使程光是尊貴的鎮國公世子,那他林雲真好歹也是相國之子,地位有點差距,但也不大啊。

來自己府上,這般行事,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林雲真眼角抽搐了下,嘴唇微動,剛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封住了他的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林公甫臉上流露出淡淡笑意,微微站起身來,哈哈朗聲笑了一句。

“世子,犬子不太懂事,世子若是要帶走這位女子,帶走便是。”

“說起來,真是世事無常啊,這位女子怎麼就在老夫府中自殺了呢。”

“若是老夫能夠提前察覺的話,或許還能夠挽救一條生命。”

林公甫老臉上適時流露出一些心痛,頗有些自責地道:“往後啊,老夫看樣子還得讓府中的管事多注意一下,這種事情可不能再發生了。”

程光注視著林公甫蒼老面容,看了半刻,只覺得這個老狐狸真的是滴水不露,哪怕他心中也同樣不怎麼在乎劉雨婷的性命。

但表面還是給了程光一定面子,表現出些許的關照與自責。

當朝相國都是如此,整個大周所有權貴,能夠將底層人,放在眼中的,又有多少?

天下寒門眾多,如今多少有了出頭之日。

可能還有多少,連寒門都算不上的?

他們的生命只怕更是如同螻蟻一般,死去時,連一滴水花都濺不起來吧?

程光只覺得林公甫此時的裝模作樣真的無趣,若是他們對自己不敬,自己還能夠發作,給林雲真一定教訓。

但不管是林公甫還是林雲真,都是心機城府極重的人,林雲真多少還有點年輕氣盛,情緒上頭,可能還會有點莽撞。

但是林公甫不一樣,他絕對不會冒然得罪程光。

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已經死去了的低賤女子得罪程光,所以便同意了讓程光帶著人離開。

程光沒有再多說什麼,緩緩起身,向著殿外走去。

一旁的劉浩此時也不敢多呆,哪怕自家女兒死了相國府,哪怕是死得無比的憋屈,哪怕是死之前,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的欺凌。

劉浩也不敢對於林雲真以及林公甫表達出一絲的不滿。

頭低著,攙扶著已然暈了的吳氏,快步跟在程光的身後,向著相國府外走去。

林公甫見程光走出大殿後,拍了一下林雲真,給了林雲真一個眼神,頗有點無奈。

“雲真,你面對世子時,要控制下自己的情緒,世子不是你能夠相比的。”

林雲真揉了一下喉嚨,咳嗽了一下,然後面色微沉,看向林公甫。

“爹,你的身份地位比之程知海以及鎮國公也不差,甚至權勢還要略勝不少,怎麼就對於世子這般慎重呢?”

林公甫搖了搖頭:“你不懂,我們相國府權勢再多,也是依仗著皇帝,若是皇帝不願,老夫我便做不成相國,相國府一夜便可倒塌。”

“但是鎮國公府不一樣,哪怕皇帝不願,也改變不了了鎮國公是天人的事實,也動不了鎮國公麾下的百萬北伐軍。”

“或許,之前還能動動程知海的執燈司,但經歷過懷念太子一事,皇帝也暫時動不了執燈司。”

說到這,林公甫微微一頓,面色頗為古怪地道:“另外,你可知道這位世子也參與其中,幾乎憑藉一已之力,將懷念太子揪了出來,未來執燈司交到了這位世子手上,皇帝估計也動不了。”

“權勢遠遠不是我們相國府能夠相提並論的。”

“你老爹我的地位能夠保住的話,還能夠與鎮國公府掰掰手腕,可若地位不保,那就……”

林公甫搖了搖頭。

林雲真聽了林公甫的話,面色微變,他倒是不知道這種隱秘。

同時間,他也沒有想到,先前執燈司的動作,以及查到懷念太子這件事,後面還有這位鎮國公世子的影子。

林公甫拍了拍林雲真的肩膀,“行了,別多想了,你和鎮國公世子小打小鬧沒什麼關係,可別情緒上頭,一點面子都不給世子。”

“去送送吧。”

林公甫揮了揮衣裙,邁出大殿,快步追上了程光,有說有笑著地送著程光離開相國府。

林雲真嘴角微撇,將心中複雜的情緒壓下,同樣快步跟了上去。

程光沒有在意身邊的林公甫以及林雲真,帶著一眾人離開相國府。

劉浩出了相國府後,攙扶著吳氏上了馬車,目光又落到了身後張順龍的身上。

張順龍抱著劉雨婷,一步步走出相國府。

目光呆滯,眼神渙散。

他就這麼走著。

劉浩本想著讓劉浩將劉雨婷的屍身交給他,回府安葬,可是看張順龍這般如同被整個世間拋棄,整個人失了魂的模樣。

他猶豫一下,嘆了一口氣。

已然沒有臉再去面對劉雨婷了。

“張順龍,你上馬車吧,我們回府去,我劉府……會給你補償的……”

劉浩說話間,語氣有點艱難,只覺得羞愧難當。

當時,是他將張順龍與劉雨婷拆散。

當時,是他逼近劉雨婷離開張順龍,爬上相國之子的床。

當時,是他貪生怕死,不願得罪貴人,勾連官府,陷害張順龍一家。

若不是劉雨婷以死相逼,只怕他當時就已經弄死了張順龍一家。

可是現在……

這一切切回想起來,都讓他無顏以對。

張順龍沒有聽劉浩的話,沿著街道緩步行走著。

京都夜幕下,張順龍抱著一具裹著白布的屍身,行走在街道上。

引來無數京都行人的注目。

劉浩見狀,嘆了一口氣,只知自己劉府對於張順龍有虧欠,對於劉雨婷有虧欠,可眼下,他又能怎麼辦?

貴人在上,他還能怎麼辦?

劉浩默然,讓隨行的馬伕跟在張順龍的身後。

程光駐足在一處街道旁,望著張順龍一步一步離開時的身影,默默無言。

青鸞此時覺得心裡不太好受。

青鸞自己也不是什麼權貴,自小便進了鎮國公府,所以能夠對劉雨婷這般女子感同深受。

一入豪門深似海。

活著便就如履薄冰。

死了便一了百了。

沒有什麼可值得說的,也不會掀起多少波瀾。

“世子,我們回府麼?”

程光搖頭,沒有作聲,騎著馬,遠遠地跟在張順龍的身後,望著他的身影。

他並沒有對著相國府做些什麼。

為張順龍,或者為劉雨婷討個公道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很簡單。

甚至,他若是想要讓林雲真跪下來道歉,也很簡單。

但這種事,不應該由他來做。

而是應該是張順龍來做。

那是這位未來人世間最強大的天人,未來應該做的事情。

若是此時自己幫了張順龍,以勢力壓相國府,那也不是張順龍想要的。

如今不然,今日的張順龍,在離去時,不會這般沉默。

張順龍緩步走出了京都,一步一步走向平安縣。

京都距離平安縣路途雖然不遠,但也絕對不短,張順龍一個未曾修行過的人,行走在官道上,懷中抱著劉雨婷的身軀,不過剛出京都,便有力竭之感。

即使是如此,他失神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步伐緩慢而堅定,眼眸之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沿途的風景在張順龍的眼前模糊成了一片,他心中只有那個曾經溫暖過他的人,那個陪伴他歡笑,陪伴他生氣的人。

張順龍能夠感受到自己懷中的人,她的身體愈發僵硬,越來越沉重,他的手臂幾乎要斷裂般,發出哀鳴。

但,他不願放手。

他要這麼帶著她回家。

回到初次相識的地方。

一步一步走著。

時間此時彷彿沒有意義。

張順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似是一瞬間,好似又是很漫長。

待他回過神時,一枝桃花出現在了眼前。

眼前的景色,一如他們初見時的模樣,桃花映紅,佳人顧盼笑之。

恍然間,張順龍彷彿看到了。

“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她當初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自己誤打誤撞,來到這桃花林旁,因為迷路了,便倒頭在地上睡著,待睡了時,她蹲在自己的面前,低頭看著自己。

少女側頭露出笑靨。

“我,我不是乞丐。”

眼前,彷彿出現了當初,那個窘迫的自己。

“咦,你身上這麼髒髒的,還不乞丐?”

“我,真不是。”張順龍臉色脹紅。

“那你是什麼?桃花林的土地公公?”她又是打趣道。

少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身上的衣服被泥土染色,變得髒亂。

“我都不是,當時有我這麼年輕的土地公公。”

“咦,誰說土地公公都是老頭子,我孃親可是說了,土地公公傳說之中也是特別英俊的。”少女抬了抬頭,驕傲地宣示自己的知識淵博。

少年看著桃花之下,如同仙女一般的少女,一時失了神,待回過神來,便見到少女脹紅著臉,瞪視著他。

“你幹嘛這麼看我,我說的是真的。”

少年害羞地低下頭。

“這樣啊,那我就是土地公公了。”

“哈哈哈哈,我就開玩笑的,你這乞丐,真不識逗。”少女捧腹大笑。

“你哪裡能是什麼土地公公,若是土地公公不就成神仙了麼?”

少年又是羞愧,又是羞澀,撓了撓臉頰,啞口無言。

少女笑了一會,抹著眼角笑出的淚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小乞丐,你還沒回答我呢。”

少年連忙道:“我真不是乞丐,我叫張順龍,你可得記住了。”

“張順龍?龍這個字,我娘說是形容天子的,你未來能當天子麼?”

少年尷尬地望了望頭,“應該不能。”

少女笑著道:“沒事,我也不能。”

說著,少女站起身來,拍了拍染了泥土的紅色衣裙,“行了,我得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少女正要離開。

少年連忙叫她。

“你叫什麼名字呀?”

少女腳步微頓,側頭笑著,咧著嘴,“你想知道呀?”

少年點頭。

少女吐了一下舌頭,“我才不告訴你呢。”

說罷,少女快步跑開。

直到少女離開,少年才回神,再看向周圍環境時,他恍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找不出離開的路。

剛剛應該跟著女孩一起離開的。

無助之下,少年拿起一旁的桃枝在地上畫起圈圈,只期待著自家父親能夠早點找到自己。

正這麼想著,耳邊一道溼潤的呼吸聲傳來。

“吶,我叫雨婷,劉雨婷,名字好聽麼?”

少年被嚇了一跳,他猛地起身,只覺得額頭撞到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陣少女的痛呼聲。

少年抬眸,看向了剛剛離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少女,她正在捂著鼻子,有點生氣地瞪著自己。

少年連忙陪笑,然後又是疑惑,“你,你怎麼回來了?”

少女聞言,將捂著鼻子的手放下,略顯尷尬的扭捏了一下身子,“我,我迷路了。”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少年哈哈笑了。

“你迷路啊。”

“你笑什麼?”

“我沒笑。”

“哼,你分明笑得可大聲了,天色要晚了,我們快出去吧。”

“大概是出不去了,我也是迷路了。”

“啊?”

少女少年兩個人默默對視著,少女鼓起紅唇,少年強忍笑意。

看著,看著,張順龍已然再次淚流滿面。

俯下身子,在桃花之下,他將她的身體放在那裡。

默默地在桃花下挖著土。

手指被泥土之中夾雜著的石子劃傷,滴落下點點血跡,他卻惘然不知似的,不知疲倦的挖著。

後面跟過來的劉浩還有吳氏,站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幕。

劉浩即使是沒臉說些什麼,但還是不想要讓張順龍將自家女兒安葬在此處,要葬,也在葬在劉府祖地才是。

剛想要說什麼。

吳氏拉住了他。

吳氏的臉色變得憔悴許多,看向那躺在花叢之中的少女,臉上的哀傷更甚。

“就由著他吧,雨婷,大概也不願回祖地。”

劉浩聽到這話,怔了一會,然後點頭。

看了片刻後,吳氏拉著劉浩離開。

張順龍並沒有察覺遠處的吳氏和劉浩,默默地將平靜躺在地上,如同睡著了的她埋在桃樹下。

將墳墓用手拍得整齊後,他獨自坐在桃樹下,抬頭望著曾經一同望過的天空雲彩。

或許是痛苦達到了一個極限,或許是曾經的各種回憶一起湧上心頭,一道靈光忽然自他的心頭閃過。

如同一條明亮的流星,劃過漆黑天穹。

一道道明悟之感,在他的心頭閃爍,張順龍迷惘失措。

他的心中開始湧動著一種強烈的渴望,對於實力的渴望,對於顛覆這個充滿權貴世界的渴望,對抗不公的渴望。

張順龍沒有察覺到,他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種溫暖的光芒。

一道道如同流光一般的璀璨金輝,自他的身體之中迸射而出,照耀四面八方。

張順龍目露金輝,整個人的氣息與氣質似乎都為之一變,他抬眸看向天穹。

天穹此時風雲變幻。

他身上的金輝,如同形成了一道光柱,正在一步步湧向天穹。

張順龍看著天穹,又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氣息,喃喃道了一句。

“還不夠啊。”

他一掌拍向自己的身體,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張順龍氣息一下子變得萎靡,臉色變得蒼白。

“天地正德,福壽萬千,我張福德,土地正神,今日願以前生往世所修功德,求天地,開一線!”

“這世間不公,魑魅魍魎,得由我親自來抹平,哪怕前世福緣耗盡!”

帶血的嗓音落下。

張順龍身體微震。

忽然間,他身上氣勢再度飆升。

當張順龍身上氣息,幾乎相當於修為邁入天人境時,整個天地彷彿在這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周圍景色瞬間變得虛無飄渺,一股恐怖且強大的能量,從他的體內湧出,彷彿要撕裂天地,震撼山河。

天穹中,原本晴朗的天穹瞬間陰沉下來,黑雲壓頂,彷彿是在應和著他的內心,銀蛇在雲層之中穿梭,如同天地間脈絡,將整個世界照亮,雷聲隆隆,煌煌如震鼓!

京都之中,大周皇宮。

當張順龍的氣息突破至天人境後,天地失色,原本在側殿臥榻休息,閉上養神的大周皇帝忽然睜開了威嚴眼眸。

威嚴眼眸掠過一抹驚異,抬眸看向張順龍所處的方向。

他的目光,彷彿可以穿透牆壁,跨越千里,看清遠處發生的一切。

當他看到張順龍時,面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威嚴面容,微微動容。

“這……這是什麼氣息?”

“天人?不像是普通的天人……”

“有點神明圖的氣息……?”

大周皇帝喃喃自語著,難以想象眼前這一幕般,威嚴的眼眸閃爍不止。

他這一刻,彷彿是看到了神明圖之中的正神,踏出元神的禁錮,真正的降臨這個世間。

雖然這尊正神沒有神明圖之中那般尊貴,但也不是這世間人能夠觸及的存在。

大周皇帝怔怔地看著遠處,被銀蛇纏繞著的張順龍,只覺得這尊新出現的天人,不是一般的強大。

那股恐怖至極的氣息,在張順龍的體內醞釀。

雖然好像像個炸彈一般,瞬間都可能崩碎,但此時的張順龍,世間無人能敵。

“這到底是什麼人?”

“他如何能夠突然一步踏入天人境?”

大周皇帝喃喃道著。

他身邊的趙晉此時也是傻了眼。

他的感觸,卻是沒有大周皇帝那麼多。

他並不知道,張順龍是一步邁入天人境,只是對於大周境內,忽然多出一尊天人,而感到震撼。

大周皇宮之中,不少守衛強者,也察覺到京都遠處,產生的恐怖氣息。

眾人看著遠處那璀璨神聖的金輝,眼眸刺痛。

“這是什麼動靜?”

“好像是有人晉升天人了?能夠晉升天人的強者,應該沒有多少吧。”

“對啊,雖然看不太清,但這氣息,好陌生,和我們記憶之中的那些達到九品境的強者,對不上號啊。”

“這位晉升天人的強者,到底是誰?”

眾人議論紛紛。

而在京都各處,無數達官顯貴,也是被這氣息驚動,許多閉關修為的老傢伙們,都將目光投向了張順龍所處的位置。

相國府中。

剛剛回府的林公甫察覺到遠處的氣息,腳步微頓,目光看向遠處那在金輝籠罩下,似乎是可以與天地爭輝的身影,蒼老的面容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這是哪位晉升天人了?”

府內,林雲真也是在一處涼亭,察覺到了遠處的天地異象,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不在關心。

對於他來說,哪怕天地間又多出一尊天人了,這和他也沒有多少關係。

相比與這尊天人。

林雲真此時更在乎剛剛從他的府中,將劉雨婷帶出去的張順龍。

眼下事情剛過去沒有多久。

雖然不知道程光這位尊貴的鎮國公世子,為什麼要幫張順龍,但他此時也想不了那麼多想了。

林雲真打算過段時間,等程光把張順龍望了之後,再把張順龍給抓回來,好生折磨一番。

每每回想起張順龍那般看向他的眼神,以及張順龍表現出來的深神,都讓他渾身難受。

那般深情的模樣,他見了便想要破壞。

區區一個賤民,表現得這麼深情是在故意噁心他?

林雲真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灌入口中,平復一下煩躁的內心。

…………

鎮國公府,永珍園內。

程光坐在涼亭處,玩弄著手中有點傻乎乎的黑崽。

一旁的青鸞還在給籬院之中的繁花澆水。

南明王妃慵懶地坐在搖椅,躺在一旁,有意無意間,展露大片的白皙,與其妖嬈的身材。

王妃的絲襪,效果還是存在。

哪怕是絲襪已經脫了,南明王妃也一時間半會無法改變自己的性格。

不經意間流露的嫵媚,都無比的動人。

程光時不時地欣賞了一下南明王妃的身姿,忽然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看向遠處天穹。

“頓悟了?這般動靜可真大啊……”

程光喃喃自語。

在系統任務提示之中,只是說張順龍會在短時間內成為天地間至強的天人,可是也沒說會有這般動靜啊。

這是一朝邁入天人境了?

不是說要花一段時間的麼?

程光眉頭微皺,有點羨慕地嘖了嘖舌,但一想到,讓張順龍頓悟的那個女子,他又嘆了一口氣。

目光看向遠處金輝籠罩之下的人影,心情無比複雜。

程光手中的黑崽,原本還是一臉屈辱模樣的它,忽然也是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將尾巴夾緊,只是用狗眼望了一眼遠處的天穹,便覺得寒毛聳立。

那是自身子本源之中感受得到的恐怖之感。

連忙抱著狗頭,縮在程光的懷中,不敢吱聲,也不敢再抬頭看。

程光有點嫌棄地推了推黑崽,卻發現黑崽這隻狗,是真的狗,身體緊繃,死死地往他懷裡鑽。

似乎是能夠在程光的身邊,感受到安全感一般。

再看看原本慵懶躺在搖椅上的南明王妃,此時也是被嚇了一跳,表現如同黑崽一般,那種源自於先祖靈魂般的恐懼,瞬間籠罩住她。

但由於她不是本尊般,所以感受到的恐懼,被大大減弱。

只是面色微白。

“這氣息,竟然讓我血脈本源,靈魂深處感受到恐懼,好似是自先祖血脈中,傳承下來的情緒……”

“這……”

南明王妃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存在,竟然能夠讓她這尊魔皇分身,從血脈本源中,感受到恐懼。

正在給院籬澆水的青鸞,此時也是注意到了遠處天際邊的動靜,看著那個在金輝籠罩下的人影,她莫名地感受到一股熟悉之感。

“世子,那人……好像是張順龍啊……”

青鸞說著,然後又是連忙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張順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這尊可是晉升天人境的……不可能一樣的”

程光笑了下,“或許就是他也說不定。”

“啊?”青鸞聽了程光的話,又是一愣。

看向程光,想要出聲尋問的時候。

又見程光將目光投向了遠處那尊晉升天人境的強者身上。

“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青鸞連忙扭頭。

又是看到,那尊在天際中,金輝繚繞下的天人,正在邁步向著京都走來。

同時。

京都之中,不少強者忽然發現,那尊剛剛邁入天人境的強者,向著京都踏空而來。

一步一步緩緩走著。

動作不急不緩。

可是一步落下,便移動了數千裡。

前一秒,還是在遠處天際邊。

下一秒,便出現在了京都之中。

無數百姓抬頭仰望著天穹之中,被金輝籠罩著的張順龍。

大周皇帝的聲音,在元氣的裹挾下,浩浩蕩蕩地自大周皇宮傳出來。

“賀閣下邁入天人境,成就天人。”

金輝籠罩下的張順龍,尋常人看不表他的面容,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大周皇帝。

然後身形落下。

腳步落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一步一步向著相國府走去。

淡淡的金輝籠罩在他的身邊。

彷彿像是個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神明。

大周皇帝注視著張順龍,對於張順龍的無禮行為,並沒有什麼被冒犯的生氣。

大周皇帝肚量本來就挺大的。

更何況,眼前這位又是天人。

對於天人,大周皇帝一般而言,都不會得罪。

他默默無言,注視著張順龍,看著張順龍徑直進入京都後,一步一步向著遠處走去。

這方向……

好像是相國府的方向。

大周皇帝意識到張順龍前行的方向,是相國府時,神情微怔。

他顯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尊新晉天人,為什麼剛來京都,就要去相國府。

目的如此明確,難道是與相國府某位相熟不成?

在大周皇帝的注視下。

在大周京都無數強大的注視下。

張順龍走到了相國府前。

相國府內,林公甫還有林雲真也是注意到了,新晉天人正在向著他們相國府走來。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他們還是十分慎重地走了出來。

說不定還能夠與這位新晉天人結交一番呢?

抱著這麼一個想法,兩人帶著一眾家僕來到了府門外。

當林公甫看到遠處金輝籠罩下的天人,距離他們相國府越來越近時,當即是準備出聲恭賀。

然後再尋問對方,來相國府,是為何事。

只是。

林公甫的話還沒有出口,他便看清了遠處,向著相國府緩步走來的天人相貌。

只是看一眼,林公甫便覺得眼前這尊天人的相貌,竟然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好似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對於一些權貴,修為實力高深的人,林公甫自認為自己只要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

可是眼前這人,只是給他一股熟悉之感,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卻是叫不出名字。

也在這時。

林雲真邁步走了出來,看向金輝籠罩下,緩緩走來的張順龍,雖然張順龍身上的金輝刺眼,但是在距離這般近的狀況下,他還是看清了張順龍的相貌。

只是看了一眼,林雲真便覺得自己的眼睛好似是要瞎了。

這人……

這人……

不就是早些時候,跟隨著世子,來到相國府的那個賤民嗎!?

那個賤民,那個平平無奇的賤民,如何能夠是天人?!

林雲真認出了對方。

林公甫注意到了身邊林雲真的神情,當即出聲問道:“雲真,你可認識這位前輩?”

林雲真神情震撼,喉嚨一陣乾澀,聽到了林公甫的問話,一時間也是有點說不出話來。

緩了一會,才道:

“爹,這位的相貌,與剛剛跟著世子來咱們相國府的賤民一模一樣啊。”

林公甫只是聽林雲真這麼一說,只覺得五雷轟頂。

怎麼也不敢相信林雲真說的話般,然後連忙揉了揉眼睛,一,再次看向不遠處的張順龍。

重新看清了張順龍的相貌,林公甫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這位的相貌,確實是與剛剛跟著世子前來的,其中一人相貌一模一樣。

只是。

氣質相差太多。

初見之下,林公甫也是差點認不出來對方!

再聯想到,自家兒子先前做的那事,那自殺死去的女子,似乎與眼前這尊天人,關係不菲時,頓時間感受到一陣恐懼。

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驚慌失措。

各種情緒一齊湧上了他的心頭。

思緒閃爍間,林公甫當即決斷,一巴掌拍向了身邊的林雲真。

啪!

一道聲音落下。

林雲真直接被抽飛了出去,臉瞬間紅腫起來,牙齒都被打掉幾顆。

林公甫當即上前,陪笑似地道:“閣下,之前是我們多有得罪,小兒做錯了事,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閣下若是不介意,可以到府中,老夫親自向你賠罪。”

林雲真被打了一巴掌,整個人都傻了。

但此時也莫名的有點不敢吱聲。

他不是笨人。

知道自家老爹這麼做,是在保護他。

他雖然是明白林公甫為什麼這麼做,可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區區一個賤民,之前還毫無修為,現在出現,就突然是天人境了!

怎麼會這樣?

林雲真不懂。

不過,他也不怕。

天人境,大周又不是沒有。

自家老爹好歹還是朝廷相國,若是張順龍對著自己出手,自家老爹不會不管,大周皇帝不會不管。

而此時,在林公甫的注目下,被金輝籠罩著的張順龍,神情漠然,聽到林公甫的話時,一向沒有絲毫變化的神情,忽然是笑了。

不知是苦笑,還是自嘲似的笑。

“賠罪?”

“賠了罪,就能夠讓人死而復生嗎?”

林公甫知道張順龍此時提到的,是那個自殺死去的女子。

一時間啞口無言。

張順龍喃喃道:“是啊,即使是我,也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何況是你。”

“所以,此罪賠不了。”

“加上雨婷遭受的那般處境,此罪,當加一等。”

張順龍話音落下,在林公甫的神情注目下,忽然一掌拍出。

浩瀚的力量瞬間湧出。

林公甫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拍倒在遠處的牆壁上,不知道是撞倒了多少的院牆,才停下來。

一眾相國府奴僕的驚呼聲中,林公甫這位當朝相國,已經身受重傷,華服凌亂,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

他臉色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骼都斷裂了般。

痛!

無比的痛!

這怎麼可能!

他好歹還是武道九品的強者,即使是不如天人,也不至於被天人一掌拍個半死啊!

甚至於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林公甫除了驚訝於張順龍的實力外,更驚訝於張順龍,竟然敢在大周京都,在大周皇帝的注目下,對著他這位當朝相國對手!

這不僅僅是打了他這位相國的臉!

也是打了整個大周王朝的臉!

他怎麼敢的!?

林公甫不理解!

而此時,一旁的林雲真此時也是傻了眼。

他發現,張順龍在一掌擊飛林公甫後,將目光落到了他的目光。

那漠然的神情。

讓林雲真感覺,自己好似是在面對高高在上的神明。

也好似是在面對一府萬里高山。

被張順龍注視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許多。

未等他開口說話。

張順龍一步踏出,出現在他的身前,一手抓住他的喉嚨,舉了起來。

“呃!呃!!”

林雲真眼眸微瞪,神情一陣變幻。

目光死死地盯著張順龍。

“這,不,不要!”

林雲真從張順龍的眼眸之中,感受到了殺意。

他害怕了。

一向儒雅隨和的面容,開始顫抖起來。

“不要,求求你,我可以賠你好多女人,你想要多少女人……我可以,我都可以賠你!”

張順龍聽了林雲真的話,只覺得好笑,淡漠的神情之中,流露出濃重的悲傷,笑中帶著淚般。

“你看,這世間的權貴,不過如此,咱們一直畏懼的貴人,也是人,比不了我們高貴多少。”

張順龍喃喃自語著。

似乎是在與某人對話。

張順龍說著,林雲真的呼吸緩緩微弱起來。

這時,一道無奈的聲音傳入張順龍的耳中。

“閣下,眼下這事做得有點過了,可否給我這個皇帝一個面子。”

大周皇帝身影忽然出現在天穹。

一道元神的力量覆蓋下來。

張順龍抬眸,看向大周皇帝。

他還是第一次面對大周皇帝,這位大周王朝最頂尖的權貴。

他就這麼看著大周皇帝,看了一會。

當大周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元神之力觸及到他的身上時,他只是微微皺眉。

大周皇帝的元神之力,便如同雪水遇到朝陽般,瞬間消融。

大周皇帝臉色微怔,神情震驚。

張順龍這尊天人的實力,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一時間,也無法阻止張順龍了。

相比於張順龍這尊天人,相國府一家倒是不怎麼重要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王朝的臉面可能就是要失損了。

大周皇帝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威嚴的眼眸注視著張順龍。

在大周皇帝的注視下,張順龍一手捏住林雲真的手臂,緩緩用力。

咔嚓咔嚓。

林雲真的骨骼一點點崩碎粉碎。

林雲真剛剛差點因為無法呼吸暈死過去,此時又是被活活的疼醒。

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

這慘叫發出來,讓不知道多少暗中注視著這一幕的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身體都不禁顫抖了幾下。

張順龍就在大周皇帝的注目下,一點點捏碎林雲真的骨骼。

林雲真這位京都之中,儒雅的貴公子,尊貴的相國之子,此時毫無風度般,雙腿顫抖下,驚恐著大吼著。

雖然發不出多少聲音,但還是能夠讓周圍的人,感受到他傳出來的聲嘶力竭之感。

他的身下,隱隱還流出了些許渾濁的液體。

張順龍一邊捏著,一邊看向大周皇帝道:“你的面子,不值錢。”

“你王朝的子民遭受不公的時候,你沒出現。”

“你王朝的權貴,在肆意欺壓百姓的時候,你沒出現。”

大周皇帝無奈嘆了一口氣。

“現在你出現了,你這個大周皇帝,是大周王朝的皇帝,還是權貴的皇帝?”

大周皇帝面色微微動容,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尊天人身上經歷了什麼。

微微皺眉之後,

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傳音,讓趙晉聯絡程知海,查查這尊天人經歷些什麼事。

不過片刻後,便有道道訊息傳了回來。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大周皇帝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看向林雲真這位相國之子時,也有點想要一掌拍死對方的衝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

林雲真這位相國之子身上的血水彷彿是流盡了一般,臉色隱隱變得蒼白。

意識也變得模糊,身體一陣一陣顫抖。

遠處倒在牆壁上的林公甫看到這幕,頓時目眥欲裂。

“該死!閣下何至於此啊!只是為了區區一個女子,閣下怎麼能便如此對待我兒。”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但剛剛張順龍給他的一擊,讓他身體差點沒有直接廢了。

張順龍憋了一眼林公甫。

對於這位相國,他倒是沒有多少感觸。

當感受到手中的林雲真沒了多少反應後,捏斷林雲真的喉嚨,將之丟棄在地上。

然後目光看向林公甫,踏著林雲真的屍體。緩緩向著林公甫走去。

大周王朝此時無奈坐視不管了。

若是林雲真死了,他還能無視。

可是林公甫這位當朝相國若是被張順龍殺了,那他就真沒臉了。

大周王朝的尊嚴直接蕩然無存。

所以大周皇帝攔在了林公甫的身前,無奈出聲。

“閣下,殺了相國之子林雲真,算是行了。”

“林公甫你此時是動不了。”

張順龍看向大周皇帝,“那我偏要動呢?”

大周皇帝威嚴的臉色微沉,即使他不願與張順龍這尊天人為敵,但張順龍步步緊逼之下,沒有給他大周皇帝一點的面子,哪怕大周皇帝再如何看重張順龍這尊天人,此時也有點不滿之感。

“那我倒是要見見閣下的手段了。”

張順龍聽大周皇帝這麼說,當即是想要對著大周皇帝動手,只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身體那恐怖的氣息隱隱開始消退。

“果然不行。”

“天地開一線,時間維持得還是太短了。”

“罷了。”

張順龍一指點出,恐怖氣息順著他的指尖,凝結一粒璀璨的金色星點,向著大周皇帝身後的林公甫揮了出去。

揮完之後。

張順龍頭也不回地離去。

“你能擋住,那林公甫就活,你若擋不住,你們兩個便都死了吧。”

張順龍身影消失。

大周皇帝看著張順龍揮出的金色星點,面色難堪,連忙揮出元神之力,施展神通術法,一尊由元神勾勒出來的神明瞬間出現,向著那金色星點衝去。

下一刻。

轟!!

天地白芒一片。

所有人都看不清大周皇帝還有林公甫的身影。

待天地重新恢復顏色時。

他們看到了原本的相國府,已然徹底消失。

大周皇帝略顯狼狽的站在半空中。

他手中拿著林公甫,身體如同破布一般,不停地滴落著鮮血。

雙腳俱斷。

其蒼老的面容,滿是痛苦。

注視著這一幕的無數強者,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冷氣。

大周皇帝竟然都對付不了這尊莫名的天人。

當朝相國林公甫雖然還活著,但是雙腳盡斷,修為盡失,已然與死了沒有多少區別了。

大周皇帝,雖然是護住了帝國的顏面,但也僅僅是,堪堪能夠將褲衩子死死地護住罷了。

京都當下寂靜一片。

大周皇帝站在半空中,看著相國府的慘狀,除了林公甫之外,相國府的一切都被抹滅了。

他看了看相國府的斷壁殘垣,又看了看手中的林公甫。

嘆了一口氣。

“你啊你,天下人不是可以隨意欺凌的,都是活該。”

大周皇帝說著,無奈地將林公甫丟給身邊的趙晉,緩步向著大周皇宮走去。

一旁的趙晉接過大周皇帝丟過來的當朝相國林公甫。

這位相國今早還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現在就成了這般模樣。

嘖。

真爽。

趙晉笑眯眯地,偷偷掐了掐林公甫的屁股。

讓你之前罵我是個陰陽人,嘿,別說,這位相國屁股真的翹。

林公甫意識緩緩恢復。

剛一睜眼,便感覺到有人在掐自己的屁股。

看向趙晉,原本他心情就不好,再加上此時被趙晉掐屁股,悲憤交夾之下,噗出一口老血,頭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同時間,他身上氣息也訊速衰落。

趙晉驚了,連忙給了林公甫幾個耳光,

大周皇帝好不容易救下來的林公甫,若是被他這麼調戲幾下,調戲死了,那就真的操蛋了啊。

趙晉可不想自己承擔這個罪責,連忙拎著林公甫找太醫了。

“喂,你可別死啊,我就是掐了你幾下屁股。”

“被掐屁股也能掐死的嘛?”

“太醫!快傳太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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