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舊時代餘孽：青聖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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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道友？”沈墨上前一步，臉上滿是關切之色。

一方面是擔心關靈所受傷勢，一方面是迫切想要知道那參天古木的根腳！

眨眼間，關靈指間的傷口便已癒合恢復，她身為仙寶器靈，本體實則是鬼門關這件仙器，顯化在沈墨二人面前的女子之身不過是用法力凝聚的化身；而她受到的傷勢倒也真實不虛，本體被“樹葉”打傷，反應到了她顯化之身上。

“無妨。”

關靈擺了擺手，以示沒有大礙，沉默半晌後，才開口說道：“趙道友死劫的源頭，便是你們所見到的那一棵參天古木！”

沈墨跟趙靈音對視了一點，而後齊齊頷首：“還請道友解惑。”

所有斷頭路的盡頭，都聳立著一棵巨大無比的參天古木，就位於趙靈音成功晉升神橋之後，不僅阻絕了她的道途，還斷絕了她的未來，讓她連投胎轉世都無法做到。

不必多言，這棵參天古木，就是趙靈音死劫的源頭；

只是，沈墨二人並不清楚這棵古木的來歷，也不知曉趙靈音又是如何招惹了此等恐怖的存在！

“參天之樹不過是她的法相，其本體應當也是人類修士。只不過，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而是上一個時代的遺民。我等身處的這片宇宙天地之外，與她類似的存在還有不少，他們便是我輩口中的舊時代餘孽……”

關靈曾向沈墨透露過一些關於舊時代餘孽的資訊，她的主人也就是那位沈墨不知其真名道號、僅以“關主”前輩代稱的強大天仙，便曾坐鎮於天地門戶，與這群舊日餘孽廝殺。

然而，關主前輩的下場也很悽慘。

她被這群舊時代餘孽所斬殺，屍體也被分成了數百萬份埋葬到了仙道絕跡之地，其仙屍碎片誕出了神異化作無數神只，從而形成了一方神道世界！

沈墨自己，倒是跟這些舊時代餘孽，有幾分因果聯絡。

一是在神道世界斬殺神只時，收集了關主前輩的一塊殘骸；二是從長生魔君手中搶來的“悟道仙丹”和“殘損金頁”，皆為舊日餘孽們的手筆；三是得自萬聖尊者之手的血汙道袍，沾染了他們的血液。

但就算有些因果，按道理也該應在沈墨自己身上，而不該化作死劫落在趙靈音頭上。

“這尊舊時代餘孽中的強者，道號為‘青聖元君’！”簡陋草廬位於鬼門關本體之內，因此關靈也沒甚顧忌，直接說出了那參天古木的根腳。

聽得此人道號，沈墨心有所感，彷彿看到了一棵紮根於無數仙人屍骸之上、以真仙血肉為肥料的大樹，搖曳著樹枝向他壓迫而來，令人感到窒息和絕望，跟先前看到了的參天古木一模一樣！

隨著關靈娓娓道來，沈墨心中的窒息感也愈發厚重。

光是她的道號，就透露了不少關鍵資訊，“青聖元君”中的“青”字，代表著此人身懷青木靈體、青木仙體，“聖”字有至高至聖之意，“元君”乃是古老強大的女仙。

據關靈所言，青聖元君在眾多舊時代餘孽中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強者，道行甚至不弱於她的主人；

關主前輩被斬殺、被分屍，便有青聖元君的一份功勞！

趙靈音成功渡過成道劫數、架起神橋後，立馬又有一道死劫降下，乃是青聖元君看中了她身懷青木靈體的資質，欲要在她得道之日將她煉成一道化身。

故而……

沈墨以起卦時，才會算出如此不可思議又難以悖逆的結果；跟趙靈音藉助鬼門關之力窺探“未來”時，才會在不計其數的斷頭路上，看到青聖元君法相的影子！

“玄黃仙界乃至億萬下界，身懷青木靈體的修士不計其數，這老妖婆為何偏偏看中了靈音？莫不是因為我與這群餘孽，有幾分因果聯絡的緣故？”

沈墨一想到青聖元君要侵奪趙靈音道軀神魂，要斷絕她的性命、道途乃至輪迴轉世的機會，心頭便充滿了怒火，也不管此人是神仙還是天仙，只以一句“老妖婆”稱之。

“沒錯，此人的確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老妖婆！”

關靈無比贊同的點了點頭，她的主人就是被青聖元君等人殺死的，對其恨意比沈墨還要強烈。

跟沈墨一道痛罵青聖元君了幾句後，話鋒一轉，繼續解釋道：“這老妖婆挑中了趙道友，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有你幾分緣故。但並非如你所想，此為我主人屍骸、殘損金頁、汙血道袍帶來的因果……”

“世間身懷青木靈體者不計其數，但，能成道者少之又少。更別說有望修成真仙、有望修成天仙的仙種了，在所有青木靈體中也是億中無一！”

“我主人曾告知我，天仙已是真仙境中的巔峰，想要更進一步晉升大羅金仙，便得與其他同道之人爭奪大道歸屬！一旦有人提前一步邁入第八道境，其餘大道相近者，都將無法修成此境，只能改弦易轍，以蕞爾小道成就大羅。”

“而趙道友架起神橋時所成之道，怕是與那老妖婆的大道極為相近……僅僅是這般，其實倒也無妨。沒有真仙、天仙之資，那老妖婆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對趙道友出手。”

“問題在於，你二人身為道侶，氣運福運連成了一體。偏偏青雲道友身懷大機緣，天機被遮掩，連我都看不清你未來的成就，趙道友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影響。如此一來，那老妖婆也算不準趙道友能否修成真仙，於是趙道友便成了老妖婆眼中最大的威脅。”

“設法將趙道友煉為化身，一來能扼殺道途上的潛在勁敵。二來能奪走趙道友所有的一切，能為其增添幾分成就大羅的可能性。”

“此乃大道之爭，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待關靈道盡了緣由，沈墨和趙靈音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一尊真仙中的頂尖人物，能從舊時代終結時倖存下來、能斬殺天仙的可怕存在，為了自身道途，要將你煉為化身、奪走你的一切……如此重的劫數，又該如何去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