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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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寨外陣法，乃是特殊地勢下所形成的天然大陣！以山底金石礦脈、岩漿火焰以及周遭澗溪河流、山林沼澤等環境為陣基，故而其性質，更偏向於修仙界頗為常見的五行大陣。

後被佔據亂石寨的大小妖魔經營多年，也擁有了頗為不俗的威能。沉墨收服亂石寨時，曾攻破了這座天然大陣，之後也動用自身的陣道造詣，對其進行了修復和強化；只不過受限於大陣原先基礎和佈陣材料貴乏，此陣威能，終究不如青雲洞天外護山大陣那般強悍。

“殺！”

“吼吼！”

“嘿…桀桀……”萬靈神煞陣內，上萬頭妖魔面目猙獰、張牙舞爪，伴隨著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嚎叫，他們體內不同屬性的妖魔靈力不斷被大陣抽取出來，用以維繫整座生靈大陣的殺伐威能！

一股股斑駁陰暗的氣息，彼此交錯相融，使得整座大陣都充斥於陰冷昏沉當中。

轟隆！霎時間，萬靈神煞陣以一種無比暴烈、無比兇殘的姿態，跟天然大陣撞到了一起。

恐怖的震盪餘波，瞬間席捲了方圓數百里，大地為之震動，亂石嶺無數巨石碎成了砂礫碎石不斷翻滾飛舞，空中的雲彩山嵐也被勐烈風暴撕成了碎片。

衝撞在一起的兩大陣法，內外皆有大量玄奧、繁雜符文閃爍交織，種種屬性光澤不同的力量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站在高空處向下俯視，能看到兩團壯觀無比的光球，猶如兩方水火不相容的奇異世界，閃耀著灰暗、五彩兩抹刺目靈光，正在彼此攻伐、糾纏……面對著妖魔大陣的恐怖絞殺，亂石寨天然大陣，不斷從周遭的地脈、靈脈、澗溪、山林乃至天地靈氣中，汲取維繫大陣運轉的靈力。

一股浩大無比的坍塌內縮力量，如同湖水漣漪般向外圍擴散，如同黑洞一般，將附近的天地靈氣、飛沙走石、花草樹木、澗溪河川等吞噬進去；在看不見的山體內部，靈石礦脈、諸多礦藏甚至是極深處的岩漿，都在源源不斷的為天然大陣的運轉提供著部分力量！

在兩座大陣交界處，更是異象連連。萬靈神煞陣產生的殺伐之力，外在顯化模樣，乃是一道道暗紅雷霆、一把把猙獰兵器、一片片熾熱魔焰、一股股刮骨陰風……這些即是殺伐之力強盛到極致催發出來的幻象，又是真實存在的事物，隨便取出一道雷霆就能噼殺一位四階強者！

與之相對的，亂石寨天然大陣，亦有山石、罡風、大河、刀兵、烈焰、密林等種種陣法之力外顯幻象，跟萬靈神煞陣的殺伐之力不斷碰撞抗衡，形成了令人望之生畏的可怕場景。

兩者短暫的僵持期間……不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聲，水火相侵的嗡鳴聲、金石炸裂的噼啪聲、雷霆激盪的震響聲。

匯聚成沸天震地的恐怖音浪，直接震死了大量亂石嶺附近的飛禽走獸；倘若組成萬靈神煞陣的上萬妖魔沒有陣法之力庇護，光是在這恐怖音浪中，就得被震死、震聾數以千計的低階妖魔！

雙方大陣內外符文、幻象、光芒，也在劇烈碰撞中不斷湮滅，同時又不斷誕生；似是兩尊絕世強者在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時而爆發出無比耀眼的刺目光芒，時而迸發出陣陣駭魂奪魄的爆響。

只不過，亂石寨天然大陣，終究是以附近環境地形為陣法根基，也得不到亂石寨妖魔體內法力加持……隨著方圓數百里地形不斷被破壞，陣法的基石，也開始隨之瓦解崩潰！

最終。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由上萬犼屍洞妖魔組成的萬靈神煞陣，威能徹底爆發開來，天色瞬間變得昏沉暗紅，彷彿整個亂石嶺都被妖魔氣息所籠罩，大地為之勐烈顫動。

一股強盛到極致的力量，在短短數念間，將天然大陣存在的根基摧毀殆盡……亂石嶺所在山石地表瞬間被炸成了無數碎石粉末，形成了一個寬數萬丈、深上千丈的的恐怖深坑，連帶著亂石寨都往下陷落了千丈！

亂石寨中，沉墨祭起了幻空寶鏡，以朦朦鏡光將真實的殺伐餘波化作虛假，護住了驚魂未定的數萬妖魔。

他眼中異彩漣漣，還在回味萬靈神煞陣的無窮奧妙。之前，他在犼屍洞附近徘迴時，也曾透過佩瑜仙子的五感神識，見識過這座生靈大陣；只是離得太近，會被三位大妖魔察覺，是以每次都是遙遙一瞥，無法進一步探察箇中詳細。

這一次，沉墨就在天然大陣內，任由萬靈神煞陣肆意攻伐而不出手解圍，觀察得比以往更清晰、更直觀！

“這座生靈大陣，與金石材料佈置的尋常陣法，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尋常陣法以金、石、木、玉、骨等非凡材料為主體，以強大法器及頂尖靈物為陣眼，以符文銘文勾連陣勢……催動陣法運轉的，乃是佈置其中的靈石，修士體內的靈力，以及天地靈氣亦或是各種煞氣濁氣！”

“而眼前這座萬靈神煞陣，以上萬妖魔為構築大陣陣基，每一頭妖魔就相當於一塊煉製過的金石靈磚，充當陣眼的也是實力較強的四階妖魔。”

“他們彼此氣機相連，相當於勾連陣勢的諸多道紋，使之統合為一整體。又以體內法力乃至精氣神本源力量，為大陣提供運轉的動力，當真是精巧絕倫、玄妙莫測……”以沉墨的陣道造詣，即便是藉助了佩瑜仙子的五感神識來探察，依舊從這座生靈大陣運轉間，看出了許多常人難以領悟的資訊。

特別是，就連陣法內的大小妖魔都不知曉，這座大陣除了可以從他們身上汲取靈力外，在關鍵時候，甚至能夠將他們的血肉、神魂、法力等精氣神本源全部抽取一空，在極短時間內爆發出超乎想象的恐怖威能！

這座萬靈神煞陣，眼下僅僅是正常的汲取了妖魔體內靈力，展露出來的威能已經足夠剿殺絕大多數四階巔峰強者；可若是祭獻了陣內所有妖魔，其殺伐威力會驟然攀升到另一個層次，就連沉墨真身都得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