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海、阿佔、紅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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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阿潤接起電話。

“喂？”

“阿潤，是我！”話筒裡傳來高寧的聲音。

阿潤忙到：“小寧哥你怎麼樣？有冇受傷啊？”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去湊湊熱鬧而已！”

阿潤手指玩弄著電話線，“誰知道你幹嘛了。新聞上說得好誇張啊，又是警察又是消防車的，怎麼？明心醫院被燒了麼？”

“新聞嘛，有幾個不誇大其詞的。方姨怎麼樣？”

“哦，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說沒什麼大問題。再住兩三天，最多禮拜五就能出院回家了。”

“那不是禮拜六有時間嘍？”

“有啊，怎嘛，想約我？”阿潤嘴角上翹。

高寧有些意外，直接道：“對啊，看電影去好不好？就我們兩！”

“那……我要考慮一下！”阿潤眉眼彎彎。

“喂第一次約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就這麼說定了，禮拜六晚八點，金公主電影院門口見！”

“emmm……除非你請夜宵！”

說完，阿潤飛快掛掉電話，白皙的臉上泛出一抹嫣紅。

她手背貼了下臉蛋，微燙。

怎麼會鬼使神差的說出那句話呢，丟死人了！

阿潤跺了跺腳，似嗔實喜的回了房間。

她剛一進門，十三妹便哇的一聲跳了起來，眼神驚奇的道：“哇，接個電話而已，臉紅成這個樣子，你發燒啊？”

“去！你才發騷呢！”

阿潤啐了口，又忍不住道：“小寧哥約我禮拜六看電影！”

十三妹一巴掌擺在腦門上，“完了完了，你這肉包子天天在狗面前轉悠，終究是沒跑了！”

“誒呀，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不跟你說了，去買晚飯！”阿潤被說得不好意思，轉頭便跑。

十三妹忙追出去：“喂，還沒聊完呢別走啊，你什麼時候對那傢伙有意思的？喂！等等我呀！”

聲音遠去，方姨搖搖頭。

“成天吆五喝六，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這丫頭以後可怎麼辦啊！”

她對十三妹一番感慨，反而對阿潤之前話沒啥反應，隱約之間，還帶著幾分認同。

……

走出醫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華燈初上，霓虹掛彩，夜生活逐漸開啟，街上明顯熱鬧起來。

十三妹攬住阿潤脖子：“吶，老實交代，是不是玩真的？”

阿潤不太想說，顧左右而言他：“什麼是不是真的？”

“少裝蒜，快回答我問題！”

十三妹一陣糾纏，阿潤見實在躲不過去，只能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這白痴終於開竅了！不容易啊！以前跟個木頭人一樣，你怎麼暗示都沒動靜。”

十三妹一拍大腿，一臉自家肥豬終於會拱白菜了的欣慰表情。

阿潤急道：“誰暗示了？”

十三妹舉手，哄道：“好好好，你沒暗示，是我暗示好不好？說起來小寧哥最近變了不少啊！”

“媽說那是成長。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會一夜長大的。”

“這麼神奇？”

“要不說男人是個神奇的生物麼？”

“喂，別以為我沒讀過書啊，我好歹中二畢業。女人才是神奇生物好不好？”

“小寧哥不奇怪麼？”

“咦，你要是這麼說話，還真有點道理！”

“是吧！”

“就一點，不能再多了！”

……

高寧回到缽蘭街的時候，奶茶店已經準備打烊了。

“老闆，你可算回來了！”

看到高寧走來，阿琴忙迎了上來。

“怎麼？又有人鬧事？”高寧笑道。

“不是，有人等你好久了！”阿琴指了下對面，高寧回頭，發現是兩男一女三個小孩子。

個頭都差不多，十一二歲的樣子，女孩可能小一點。

三人坐在露天咖啡廳外的桌子上，什麼東西都沒要，只是互相說著話，時不時看向這邊。

小孩子？

高寧有些意外。

“說他們是誰了麼？”

“沒，只說要找你。我說不在，他們就在那邊等，差不多四個鐘頭了！”

高寧想了想，沒啥頭緒。

穿越過來總共才一個月，整天不是忙著準備奶茶店的事，就是忙著做任務抓罪犯，除了達叔和方姨兩家人外，對外根本沒接觸。

難道是前身的風流債？

為啥接收的記憶裡沒有呢。

“行，我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先說下午生意怎麼樣？”

提起生意，阿琴眼中帶出了幾絲興奮。

“下午生意很好，雖然沒有那麼大人流，但幾乎每個幾分鐘就有人來買，半個小時前算賬的的時候，就已經進賬三萬兩千元了。現在還要多一些！”

說著，阿琴從圍裙口袋裡拿出小巧的賬本。

高寧接過來，翻了兩下。

上面字跡清晰，一筆筆都記得很清楚，右側欄每頁都有總彙。

本子雖小，但一連寫了三十多頁，也足以證明生意很火。

高寧只大體看了下，便還回去：“錢一會兒就鎖到保險櫃裡，等明天上班再存到賬戶上去。”

“知道了！”阿琴將小本收好，道：“對了，下午警察來說，說你的車不能停在門口，給開了兩張罰單。”

“哦，被車子吸引過來的人多麼？”高寧有些好奇。

租一輛豪車放在店門口，這可是後世網紅店的常規套路，只要弄得好，天天交罰款都值。

不知道換個時代背景還有沒有效。

阿琴被問的一愣，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有人被吸引來，都是年輕人，但路人居多，大家也只是看看而已。至於為車買奶茶的……”

阿琴頓了下，搖頭：“沒有！”

“沒有？”

“沒有！”

“好吧！”高寧摸摸鼻子，噱頭失敗！

“另外，你讓我找人的事，已經辦好了！”阿琴道。

“這麼快？”高寧意外。

“下午我剛把牌子拿出來，就有人報名，前後還不多一個小時，人就招募了！”阿琴道：“不過按照你的要求，最後來者我也留了聯絡方式，方便以後操作！”

“可以！”高寧點頭：“那就按計劃進行，實習生押一個星期工資，然後一切照常！”

“明白！”阿琴點頭。

“再沒其他的事兒了吧？”

阿琴想了想，搖頭：“沒了！”

高寧回頭看看三小孩，道：“那我過去看看，一會送三杯奶茶過去，等了那麼長時間，也該口渴了！”

“知道了！”

阿琴回頭道：“阿麗啊，三杯珍珠奶茶。老闆要！”

“好！”阿麗從櫃檯後冒出個頭來，看到高寧打招呼：“老闆！”

高寧笑著點點頭，轉身向對面走去。

……

“聽說你們找我？”

高寧走過去，直接坐在三人對面，面帶笑容看著他們。

三人打量著高寧似乎在確認什麼。

片刻後，中間看起來最大的小男孩道：“我們受人之託，給你傳個口訊！他讓我們見到你後，就說兩個字：‘教堂！’。”

“教堂？”高寧心中一動，面色不變：“哪個教堂？”

“這沒說！不過他說會給我們十元錢！”男孩眼中閃過一抹狡猾。

“哈哈，小鬼頭！這麼小就知道吃雙份，有前途！叫什麼名字？”高寧笑道。

“為什麼要告訴你？”

“有獎勵也不說？”高寧笑道。

三小孩互相看看，男孩道：“好，信你一次，我叫阿海，這是阿佔和紅豆！”

高寧眉頭一挑，難怪覺得眼熟啊。

這不是縱橫四海的三位主角麼？還是少年時期？

高寧想了想，好像他們的故事線在九十年代末，還有十年左右的樣子。

嗯，時間上也差不多，加上四哥那張老臉。

八九不離十了！

“老闆，奶茶！”阿琴適時送上奶茶，三小孩頓時瞪大眼睛。

高寧挑挑眉，道：“喏，獎勵！”

阿海表情古怪：“連小孩子都騙，你還有沒有人性？”

“就是就是！”

阿佔和紅豆一邊點頭，一邊雙眼放光的喝起來。

“怎麼樣？好喝麼？”

“好喝！”紅豆下意思的回了句，反應過來後又忙改口：“我是說一般啦！”

阿佔無暇回應，抱著杯子猛灌。

阿海一臉“你們這些豬隊友的”無奈表情，很是有意思。

阿琴看三孩子喜歡，也很高興，笑了笑離去了。

高寧打量著少年般的“偶像”，試圖從他臉上找到點特徵：“只是帶個話而已，我不在告訴我店員不一樣麼？幹嘛要等這麼久？”

“收了錢嘛！”阿海理所當然的道：“答應了人家要親口告訴你，就必須做到，要不然下次有種好事，還會找我們麼？”

“有道理！你既然腦子這麼清醒，還想吃雙份？”高寧笑道。

“話傳完，事情就結束了。況且試試有沒損失，萬一成功就收穫大了，這位大哥你說是麼？”阿海道。

“有點意思！你蠻有想法，以後可以多來玩，我請你們喝奶茶！”

高寧笑著起身：“錢你們是蒙不到了，請你們吃點東西還可以。”

他掏了幾張鈔票扔在桌子上，對趕過來的侍應生道：“給這幾個小傢伙弄點吃的！”

“明白，先生！”

三小一直注視著看著高寧背影，直到他開車離開。

“奇怪的傢伙……意外的是個好人呢！”阿海道。

阿佔抱著奶茶杯子：“我早看出來了！”

紅豆沒接話，而是飛快舉手：“小哥，我要一大份海鮮炒飯！”

阿佔忙道：“我要肉醬面！”

“哇，太狡猾了，竟然偷跑！我要炸豬排三明治，另外再來一紮鮮橙汁！”阿海忙舉手。

“你才狡猾，還要鮮橙汁？我要冰激凌！”

“我要菠蘿包和水果拼盤！”

冷清的咖啡廳，在三小吵吵鬧鬧下，竟一下子熱鬧起來。

……

教堂裡，四哥坐在最前排，戴著眼鏡看一份資料。

看旁邊的雜物，便知他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此時，身後木門的吱呀聲響起，高寧緩步走進來，叫了聲四哥。

四哥沒抬頭，輕聲道：“見到阿海幾個了？”

“見到了！挺機靈的小傢伙們！什麼來頭？”

高寧走過來，坐在後排的錯身位上。

“流浪兒，不想去福利署，整天躲躲藏藏的，意外遇到過幾次，就隨手幫幫咯！”

“想認楔子啊？這麼好心？”

“或許年紀大了，看不得孩子受苦吧！”

“哇，找藉口也找個像樣一點的嘛！”高寧笑道。

“不說這個！”

四哥搖搖頭，將手裡檔案遞過來：“這是你這次的目標，一百萬，我抽兩成。”

“哦？一下跳這麼多？”高寧接過來，翻開資料。

四哥開啟旁邊的箱子，六捆橡皮經捆好的港幣碼成兩排，一捆十萬，正好六十萬。

“這是上回的前，和這次任務的定金！”

他給高寧看了眼，合上道：“還是江湖人！跟你上一個目標還有點關係，但麻煩程度不可同日而已，總之做不做，怎麼做，你自己考慮！”

高寧掃了眼資料——果然是文哥！

《槍火》？

看到文哥的照片，高寧嘴角微微上翹。

之前看到大嫂的照片時，就覺得熟悉，隱隱有些印象，現在一看見照片，就全想起來了。

《槍火》，是文哥被刺殺，五個保鏢護衛的故事。

影片中，五個保鏢是主角，文哥只是背景而已。

看電影的時候，主要是看鏡頭語言和男人之間的友情。

不過變成現實，一切就都不同了。

高寧簡單翻閱了下，資料很簡單，多數圍繞文哥明面上的資訊，至於在哪裡住，地形圖什麼的，是沒有的。

果然上次的資料詳細得不正常。

他很快看完，將資料放在一旁：“這活適合小莊啊，動手乾淨利落，怎麼不找他？”

“找過了！”

四哥遞了根過來，高寧接過，兩人先後點燃。

他吐了口煙，道：“小莊推薦我找你！”

“哦？”

高寧點點頭：“看來他嫌少啊！”

“是啊，他想給珍妮治眼睛！”

“很嚴重？”

“要換眼角膜！”

“那確實很麻煩！”高寧點點頭：“對殺手來說，急於求成和捲入愛情都是什麼好事。看著他點吧，若有需要，打我電話！”

四哥定定的看了高寧幾秒，點頭：“我知道了！”

“走了！”高寧晃晃手裡的資料，起身：“這個我來搞定吧。”

“還要麻醉彈？”四哥問。

高寧想想：“這次……弄點炸藥吧，隱秘一點，我動靜可能會弄得比較大！”

四哥警惕：“喂！別太過分啊！會很麻煩的！”

“我知啦！走了！”

高寧拎起箱子，轉身離去。

四哥注視著高寧背影，直到他走到門口，才喊道：“搞個手提電話啦，成天找不到人！”

高寧擺擺手，推門消失。

四哥搖搖頭：“真是的，一個個都讓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