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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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走在校園中，雖然剛才在辦公室裡班主任李闖沒有明確回覆，但是顯然有些心動，補習班差不多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其實王辰也可以等到李闖將押題拿到班裡，也是一樣的結果。

但是他覺得李闖辛苦壓的題，賺點補習費也沒錯，畢竟這押題可是真真切切能夠壓中高考的試題。

另一個原因還是為了規避風險，以後萬一有心人調查他，他一個常年不上學的人，突然考上大學，不是明目張膽的跟別人說他有問題嗎？

等李闖補習班辦下來的時候，王辰帶著邰志義幾個人去聽課，最後在押題的時候好好做，然後讓李闖一一講解押題答案，風險自然小了許多。

而且補習班還有那麼多學生，他被注意到的可能性也變的很低。

……

下午六點，最後一抹夕陽消失，夜幕開始降臨。

青河岸邊開始熱鬧起來，許多兇悍壯漢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

這幾十人中，約莫分成十多個團隊，彼此之間也比較熟悉，聊天打屁，黃段子紛飛，抽的菸嘴更是散落一地。

不過幾個團隊之間彼此有些距離，各自的眼神中也都不時流露著戒備，顯然沒有表面那麼和氣。

“刀疤張說的採砂協會，你們準備加入嗎？”人群中，突然有人問道。

話音剛出，原本熱鬧的人群陡然安靜了一下，有人一臉盤算，還有的人甚至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一臉不屑，還有的人沉默不語。

“採砂協會不就是想給我們這些人收編嘛，他刀疤張相當古代的總舵主，也要看他配不配！”人群中冷聲道。

這話一出，人群眾人紛紛贊同的點點頭。

“以前他被人砍的眼睛差點都瞎了，連出聲都不敢，現在榜上大樹就想當老大？他是那塊料嗎？”

“採砂協會可以辦，畢竟我們乾的都不光鮮，大家擰成繩子一致對外也有好處，但是這老大可不能給刀疤張。”

這話一出，人群眾人紛紛贊同的點點頭。

其他對於採砂協會的好處他們這些人也懂，一致對外，別的勢力想要過來分羹也要協會的同意，政府的人過來也會有協會統一對接，他們的利益也能最大化，賺的錢也能更多。

但是賺錢多也是有講究，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們這些勢力一起加入採砂協會，利益怎麼才能往自己身上傾斜，這是個問題。

而且他們都知道會長的利益一定是最大的，他們誰不想當會長，誰不想多賺錢，怎麼可能讓刀疤張來當？

就在眾人紛紛說著的時候，又走過來二十多個壯漢，個個身上描龍畫鳳，一臉兇惡。

為首的那人正是刀疤張，眼角有一道醜陋的刀疤，讓原本就有些兇惡的長相更是平添了一些毒辣。

刀疤張脖子上帶著金項鍊，赤著上半身遍佈大小不一的刀疤，肩膀上一條黑青色的過肩龍顯得十分囂張跋扈，看著人群冷聲道。

“採砂協會是老子提出來的，老子為什麼不能當會長？”

看著刀疤張走過來，原先爭吵的眾人紛紛閉嘴，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有些忌憚，沒人想這個時候跟如日中天的刀疤張起了衝突。

刀疤張看著眾人的樣子，有些得意，於是繼續說道。

“採砂協會不是今天說成立就成立的，背後的人際關係不是一般人能辦成的，哪怕讓你們當上會長，你們能撐住幾天？”

“刀疤張真當你背後有人，別人就沒有？”

總有人不服氣，人群中有人冷冷道，“吳半城還只是半城而已，長Q縣她還不能隻手遮天，刀疤張你還是等她什麼時候成了吳全城，再這麼囂張！”

有人出頭，其他眾人自己緊緊跟著，紛紛冷言嘲諷著。

“刀疤張你想當會長可以，但是老子們不是傻子，你想空手套白狼那是不可能的。”

“說句不好聽的，咋們這些人哪個不是真槍實彈才站住腳的，你刀疤張當初來青河，因為‘吳半城’我們沒有為難你，讓你輕鬆插住旗，站穩腳。現在想當採砂協會會長，不是你張嘴說說就能當上的。”

“對，城裡更是傳你放地下貸，最後將還不上錢的兩戶人逼的跳樓自殺，將你刀疤張傳的邪乎，但是我們可不怎麼信，沒有親眼見過的東西，嚇不住我們，你想當會長還缺了點東西！”

“說那多廢話幹啥，現在天黑了該賺錢了，採砂協會……呵呵，拿到自己手裡的錢才是真的。”

看到眾人離開，刀疤張臉色十分難看，眼角醜陋的刀疤更是扭曲起來，一臉兇意的盯著河邊大大小小的吸沙船。

不過冷靜下來，刀疤張也明白這些人說的對，他之前是一個上門催賬的‘工作人員’只是做事狠辣，催賬率高，漸漸被吳半城賞識，然後被派到青河來，為吳瑩下一步統一長Q縣採砂行業做準備。

隔行如隔山，刀疤張催賬的威名，青河的這些跑船佬雖然聽說過，但是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指望吳半城跟他刀疤張能夠壓住這些人，讓這群刀尖舔血的跑船佬低頭，那是根本不可能。

最終根本的問題，還是刀疤張要在青河打出赫赫威名，然後吳半城再施加影響力，讓這些跑船佬加入採砂協會。

想明白之後，刀疤張眼神冰冷，朝著手下吩咐道。

“調查一下近期有沒有剛剛跑船的傢伙，來歷背景都弄清楚一點。”

……

六點多，青河岸邊，王辰走進採砂船裡面，將提著的食物分給眾人。

高林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彙報道：“我今天聯絡了幾家造船廠，都能夠滿足我們的需求，但是需要付一部分的定金。”

“其他幾個兄弟睡醒後，都在青河旁邊輪流練開船。”

邰志義吃的含糊不清：“隔~~辦公司的手續我找人問了問，只要證件齊全，花點小錢，下個月肯定能辦下來。”

“辰哥，公司好辦，就是我聽別人說採砂證不好弄……”

“採砂證的事情我去辦，你們不用著管。”王辰知道採砂證不是那麼簡單能辦下來的。

看著毫無形象的眾人坐在甲板上吃飯，王辰吐了口煙氣後，吩咐道：“高林過兩天將定金打給造船廠，辦公司的事情邰志義也要盯著，過兩天我會去租個地當公司。”

“一會吃完了，繼續跑沙。”

吩咐完之後，王辰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

“今天你們在青河，有沒有人盯著你們？”

按理說剛進來的勢力，不可能沒有人注意，更別說幾個漢子白天在青河旁邊練船了。

正在吃飯的高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道。

“有兩三波人注意到我們，但是沒有靠近過來，只是好奇的掃了一眼，不確定目前有沒有人盯著我們。”

聽到這話，王辰挑了挑眉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風雨欲來，朝著眾人提醒道。

“今天晚上都小心一點，東西都隨身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