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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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郡，弗格森的家中。

李喬治和弗格森正在弗格森的書房裡下國際象棋。

“吃，你的馬沒有了，老頭。”

“等等，你的象什麼時候在那裡的。”弗格森沒有想到，他的馬被李喬治的象給吃掉了。

“一直在那裡，你沒有看到而已。”李喬治動完棋子過後，抓起一根薯條往嘴裡塞。

弗格森準備拿起他的皇后棋子，但是思考了半天，又放下了。

當看到李喬治在吃薯條，不由皺了眉頭。

“你能別吃這東西嗎，吃完還要用你那沾油的手來摸我的象棋。”

誰知道李喬治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還嘬了一下手。

看到弗格森把他的國王棋子移動完後，直接用那隻剛嘬完的手，把他自己的車往前推了兩格。

“小子，你別過分。”

弗格森把棋盤上的棋一推，裝做生氣的樣子。

李喬治輕笑了一聲，他知道這局棋弗格森輸定了，才找這個理由故意把棋盤弄亂。

“還來嗎？”李喬治又抓起一條炸魚，吃了一口。

“咚咚咚”

“進。”

弗格森的夫人凱茜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李喬治趕忙把炸魚塞進嘴巴里，然後起身，走上前接過盤子。

“我做了一份蘇格蘭蛋，喬治，你嘗一下，味道怎麼樣。”

“夫人，您太客氣了。”

“晚上，你肯定沒吃飽吧。”

“還行，還行。”

李喬治只能打著哈哈，因為他晚飯確實沒有吃多少，但是礙於弗格森的面子，不能說出口。

“我知道，亞歷克斯帶你去吃那東西，你怎麼可能會要吃那東西。”

這次，李喬治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弗格森。

凱茜看了一眼這兩個人，又繼續說到。

“只有他會想吃這東西，我自己也是蘇格蘭人，不過我也不喜歡吃那個，味道太大了。”

在曼聯主場和利茲聯的比賽結束後，弗格森就帶著李喬治去吃了晚飯，這是兩人在比賽前就說好的，李喬治讓助理教練布萊恩-基德帶隊先行返回利茲市，自己則先去赴約。

而弗格森請李喬治去吃的晚飯，主菜就是那道號稱蘇格蘭“國菜”之稱的，哈吉斯。

哈吉斯是蘇格蘭最有名的美食了，它口味濃郁，確實很棒。然而，第一次吃哈吉斯的人在知道了它的做法後往往會犯惡心—哈吉斯是用羊的內臟製成的。

李喬治曾經在曼聯的時候，就被弗格森帶去吃過這東西。

當時李喬治還只有10歲出頭，卻展現了極高的足球天分，深受弗格森的喜愛。弗格森在開教練會議的時候，經常讓李喬治去給他做記錄。

弗格森也不怕李知道了曼聯的戰術後，出去洩露。

因為弗格森和李喬治的父親，李吉姆是好朋友，他們是在賽馬場認識的，隨後因為共同的愛好成為了好友。

這也是為什麼李喬治是約克郡人，卻是去了曼聯青訓的原因。

“謝謝。”

李喬治接過弗格森夫人的蘇格蘭蛋，但也沒有馬上去吃，而是把盤子放在一邊的桌上。

弗格森的夫人凱茜拿起了桌上的抽紙盒，抽出了兩張遞給了李喬治。

“嘴上有東西。”

李喬治接過紙，擦了擦嘴巴，是剛才吃炸魚的麵包屑。

“我記得你小時候，不喜歡吃炸魚的啊。”

凱茜又一次提問到。

“我......”

沒有等李喬治回到，弗格森打斷了兩人。

“好了，凱茜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弗格森輕輕的推了一下凱茜，“時候不早了，我和喬治還有事要談。”

“再見，喬治。”凱茜準備出來了。

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又回過頭來說。

“如果我明早醒來，發現你們兩個在這裡喝多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喝醉後的樣子拍下來，寄給《太陽報》。”

“晚安，凱茜。”

李喬治和凱茜告別。

弗格森把凱茜送到書房門口，就回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李喬治拿起邊上的威士忌，給弗格森的杯子裡倒了一點，弗格森的酒杯裡已經空了。

“再多一點。”看到李喬治只是倒了一點點，弗格森似乎有點不滿意。

“夠了，年紀大了，就少喝一點點。”李喬治沒有隨著他，把瓶子放了下來。

弗格森拿起杯子，把裡面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李喬治看了看他，沒有準備給他再倒上的想法。

“你那個荷蘭前鋒，不錯。”弗格森說。

兩個人經過了晚飯和棋局，終於開始談起了足球，回到了本職工作。

“你不是也有荷蘭前鋒嗎，比我那個厲害多了，只不過今天沒能上場而已，我聽說下一場比賽他就能復出了，對吧。”

“對啊，我是看在你是我弟子的份上，沒讓他上場，不然我今天會這麼狼狽？”

“得了吧，我會信？”

“範尼今年夏天可能要走，你那個荷蘭前鋒賣不賣？”

“老頭，這樣有意思嗎。”

“嘿嘿~”弗格森笑笑，拿起酒杯準備再喝一口，卻發現杯子裡沒有酒了。

李喬治起身，去書櫃那裡找到了一個小的櫃子，裡面是一個很小的酒櫃，他轉頭朝弗格森笑笑。

弗格森也朝著李笑笑。

李喬治看了兩眼酒，拿了一瓶葡萄酒出來。

“還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凱茜沒發現你這裡藏酒？”

“她知道，但是她也不會說破，她肯定經常乘我不在的時候，會來看這裡的酒有沒有一下子少幾瓶就行了。”

“還是少喝點的好。”李喬治用開瓶器開了酒，又拿了兩個葡萄酒杯，倒了兩杯端著回到了桌前。

一杯遞給了弗格森，兩人輕輕一碰。

“喝這個，健康點。”

弗格森抿了一口，又開口和李喬治說。

“布朗我不是不賣給你，是確實我自己的後防也人手不足，今天你也看到了，現在曼聯的後方是個什麼東西，連你們利茲聯都能進我兩個球，要不是點球沒進，就進三個了。”

“喂，你罵自己球隊不爭氣，別帶上我啊。”

“嘿嘿，小子。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

“我來之前，是想著能拿分就行了，又是客場。”

“範尼、魯尼、基恩、費迪南德都不在，我的中軸線就剩下斯科爾斯了。”

“所以，當我看到你的陣容，場上的局勢過後，我就想，我要帶3分走。不過最後你也看到了，差一點。”

“你小子，你的球隊壓迫了我一整場，你前面的幾個人就這麼不停的盯著我的後衛，我的中場，我的進攻根本沒有辦法很好的組織。”

“防守反擊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屁，防守能防一輩子，能防出冠軍？”

“我只要不丟球，然後靠反擊，踢個1比0，不就行了。實在不行，0比0，我不輸不就行了。”

“你說的是倫敦的那個葡萄牙人吧。”

“1比0，1比0，2比0，2比1。4輪比賽全勝，就丟一個球，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是有兩下子。”

“小子，我看到出來，接下去幾個賽季，他的切爾西、你的利茲聯都要在英超搞事情啊，要在聯賽裡橫著走啊。”

雖然在被弗格森誇，但是李喬治總覺得怪怪的。

弗格森嘆息一一口氣，又再次開口。

“上個賽季，你做利茲聯代理主教練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能在利茲聯歷練個幾年，也不用取得什麼成績，只要不降級，保住你的位置。”

“等個幾年，等我退了，就想董事會建議，讓你來接我的班。”

“其實利茲聯這個隊讓你帶還挺好的，不用追求聯賽上游，本錢還在保級又不是問題。完全可以過渡到你來曼聯。”

“結果，結果......”

“吉姆這個老小子，他TM把利茲聯買下來了，他TM的買了個球隊來讓你當主教練。”

“我聽到這個訊息後，我恨下次去賽馬場，讓我的吹風機踩死他。”吹風機是一匹馬，弗格森賽馬。

弗格森提到這事後，很生氣。

臉都紅了，像極了在比賽中開起吹風機的模式。

李喬治看到昔日的恩師這個樣子，不由暗笑。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有些時候還是和小孩子一樣。

李喬治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筆記本很有年代感感覺。

“這是？”弗格森好像想到了什麼。

“沒錯，就是我在那場車禍後，徹底不能成為足球運動員後。你來看我的時候，送我的筆記本，是你幾十年的執教心得。”

“怎麼，以為今天跟我踢平了，就用不上了，開始看不起我了？”

“不能這麼說，幾年來我一直看它，對我幫助確實很大，我今天把他還給你，是因為我在後面寫了一點這幾年我寫的東西，想給你看看。”

李喬治很像在交作業的小孩一樣，等著老師的批改。

弗格森沒有去翻，而是把筆記本推到了一邊。

“那個人走了過後，右邊路一直是一個問題，球隊現在老的老、弱的弱，我是想著改變打法了。”

“所以，你肯放範尼走？”

“他遲早要走，我要把進攻核心從他的身上，轉移到韋恩和克里斯蒂亞諾身上。”

“你需要一個可以為他們兩個年輕人服務的前鋒，對吧。”

“是的，有推薦嗎？”

“有，切爾西那個德羅巴你去問問什麼價錢。”

“當我沒問。”

李喬治雖然很尊重弗格森，但是給他去推薦球員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兩隊在英超賽場上那可是對手。

弗格森又開始開口。

“不僅僅是我要換血，那個法國人也在換血。”

“看出來了，他這個賽季特別重用那個拉瑪西亞來的小子。估計是想先從中場開始換血。”

“他就喜歡用點年輕人，超過30歲的都只籤一年，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不你夏天把維埃拉買了吧。”

“我敢買，他敢賣嗎。”

“嘿嘿，我懂。”李喬治笑笑。

“說真的，喬治。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雖然你成不了球員，但是你肯定能成為像我一樣成功的教練。”

“老頭，你喝多了吧。”

弗格森突然開始煽情，讓李喬治感覺他喝多了。

“我沒喝多，喬治。乘著這個機會，曼聯和阿森納在換血，你只要贏過切爾西，你就可以成為克勞夫那樣的人物。”

“老頭，你說，接下來幾年英超會多出幾隻像切爾西一樣的球隊。到時候，你和溫格會不會發現自己費勁心血完成換血的球隊，比不過人家直接大把大把的用錢堆起來的球隊。”

“什麼......”弗格森被李的話驚出一身冷汗，酒意瞬間就醒了過來。

“老頭，如果有一天，你奮鬥了一生的名聲，卻無法吸引你想要的球員，他們會因為人家給出更高的薪水而去別的球隊。會出現比俄羅斯石油老闆更有錢的人來買下別的英超球隊，中東的、美國的、ZG的都會有，到時候怎麼辦？”

弗格森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半個小時，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李喬治的手機響了一下，李看了一眼，是一條簡訊，準備起身。

“老頭，天也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要走了，要回去了。”

“怎麼你不住一晚，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

“克里斯回到利茲後，開車過來接我回去了。”

“克里斯，克里斯......”弗格森反覆唸叨這個名字。

“他說他就不進來了，免得你看到他又不高興。”

“不會的，剛才下午比賽後他還來打招呼呢。”

“老頭，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們明年4月再見，希望到時候你能派上最強陣容，我們再戰一場。”

“那不一定，說不定聯賽盃、足總盃我們會抽在一起。”

“不，不會的。”李喬治很確定的回答到。

最終，在李喬治的堅持下，弗格森沒有送李出門，李喬治自己走出來弗格森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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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凱茜開啟書房的門時，並沒有看到李喬治和弗格森，他在房子裡到處找他們兩個人，最後再客房找到了正在起床的弗格森。

昨晚在李喬治走後，弗格森又在書房想了很久，一直到半夜。

因為太晚，怕吵醒自己的夫人，他就睡在了客房裡面。

“這孩子，怎麼大晚上的就走了。”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說到這個，他也是很辛苦呢，也是三個孩子，而且他在那件事後也沒有再婚。孩子都沒人帶，我聽說他親生兒子在荷蘭，讓他的岳父帶。”

“好了，好了。我聽他們球隊的教練彼得說過，是在阿賈克斯青訓營，因為當初和他夫人有過約定。”

“你們後來又聊了點什麼？”凱茜很好奇昨晚師徒二人的談話。

“他說，他以前不僅不喜歡吃炸魚，也不喜歡吃蘇格蘭蛋，你都忘記了。”

“”是嗎？”

凱茜開始不停回憶之前李喬治小時候在曼聯青訓時，借宿在她們家的時候，那時候的飲食習慣裡有沒有這一項。

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

“喬治還真是一個挑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