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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親貝閣
縣衙外早就圍滿了人,縣令時文彬見人多,又正了正衣冠,這才走入大堂。
桉件的判罰很快,沒有了張三的支援,閻婆就只會哭。而閻婆惜於夫不忠,且貪財是證據確鑿,最後只判了個閻婆惜爭搶財物被誤殺,又因閻婆惜是小妾,宋江是夫,罪責再減兩等,宋江且願意給閻婆一筆錢養老,閻婆撤訴,本應流放兩年的桉子就以宋江杖嵴四十而結束。(宋代是可以以杖嵴來減刑的)
行刑是當眾進行,但行刑的人是朱仝挑選的,看似打得很重,實際上卻只是皮外傷。
桉子判完,眾人散去,朱仝和雷橫扶著宋江回了住處,此事就算了了。
“宋押司在麼?”
這一日宋江正趴在院子的竹床上納涼,忽聽得有人叫門。
討來照顧的小廝連忙去開門,只見門外是個官差連忙讓開了門。
“宋押司,傷可好些了?”
來人笑著看著宋江,手裡還提著一些禮物。
“宋江是犯罪之人,怎勞觀察來看,真是罪過!”
宋江認出了來人是濟州觀察,連忙就想起身道,但他背上有傷,起身不得。
“宋押司不必如此!”
觀察連忙阻止宋江起身。
“觀察從濟州來可是有事?宋江如今有傷在身,去不了府衙,只能讓人幫著傳個話!”
宋江看著觀察道。
“是公事也是私事!正式為宋押司而來。”
觀察笑著看著宋江道。
“為了宋江?”
宋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心裡一緊,又有些擔心私放晁蓋那事兒。
“宋押司,如今惡賊孫磊盤踞梁山泊,廝擾縣府,為禍一方,實乃濟州大患,前番大敗損兵折將,知府相公那急缺人手,著我們四方尋找,上次宋押司獨闖梁山泊營救軍卒之事我記憶尤新,特向知府大人推薦了宋押司,不知宋押司一下如何?”
觀察看著宋江說道。
“知府大人抬愛,宋江感激不盡,怎敢不以命相報。觀察大人稍候。”
宋江連忙忍著痛爬起來,先是對著觀察行禮,然後一瘸一拐的就進了屋,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拿了一包銀子。
“多謝觀察保舉,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觀察笑納!”
宋江遞上銀子說道。
“宋押司客氣了,哦,以後該稱呼宋樞密了,大家都是州府衙門的人了!”
觀察見了那包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宋江還真是和知情識趣懂事之人。
“宋樞密,好好養傷,待傷好之後就可去濟州府報道。我就不打擾宋樞密養傷了。”
觀察又聊了幾句就笑著離開了。
宋江再三謝過,直到觀察走遠,這才換上一臉狂喜,他苦熬多年終於找到門路往上爬了,雖然還是為吏,但是從縣到了州府,這可不能同日而語。
宋家本來只是一個小地主,宋太公一輩子老老實實,也希望宋江一樣老實,勤懇耕種,守著家業過活。
但宋江不願意,他字公明,也好功名,功名利祿就是他畢生的追求,只可惜宋家在官場毫無關係,他又不好學習,考不了科舉,好在刑法還算精熟,就在鄆城窩著當個刀筆押司,希望有一天能得人抬舉,正式步入官場,如今這機會豈不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哈哈!”
宋江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為了這份功名,他想過很多辦法,甚至有過殺人放火受詔安的瘋狂想法,只可惜那只是個想法,落草再詔安風險很大,動靜小了朝廷不在乎,動靜大了朝廷會剿滅,必須有足夠的實力,動靜不大不小,讓朝廷剿不滅又不想管,這火候拿捏相當之難,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如今能去州府任吏,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知府只要不出過錯,肯花錢疏通,在東京尋個靠山,幾年之後就能再升,跟著知府的吏員自然也能雞犬升天。
宋江扔了柺杖,活動了下腰桿,皮外傷養了這些日子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如今被這喜事一衝,瞬間感覺好利索了。
“叫輛車,我要回家一趟。”
宋江對著小廝吩咐道,他說的家自然是宋家莊,馬上要去濟州府任職,新人報道自然少不了銀兩疏通鋪路,他的錢可都放在宋家莊。
“對了,還要去府衙一趟!”
宋江連忙又撿起了柺杖,押司只是個吏員,但他離開總是要和縣令打聲招呼的,在閻婆惜的桉子上,縣令可是偏袒了他的。
……
梁山。
孫磊正手持龍頭棍與魯智深交手,一番比鬥下來孫磊和魯智深都是大汗淋漓。
“這天氣太熱了!”
孫磊拿過布巾擦了擦汗水說道。
“這才哪到哪?這練武就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魯智深脫了上衣,露處一身花繡,拿過酒罈子就牛飲起來。
“掌握個度就行了,這要是中暑了有你受的。”
孫磊躺在椅子上說道,練武也不能蠻幹。
“武二郎和林教頭真是不夠義氣,有了妻室就忘了兄弟,也不來陪灑家練兩招!兄弟,你以後和那花小妹成婚,可不能忘了灑家。”
魯智深邊喝酒邊抱怨,前幾天武松和潘金蓮成親了,山寨著實熱鬧了一回,山上眾頭領圍著武松敬酒,武松大發神威,硬是喝到了十幾個。
“咱們兄弟誰和誰,怎麼會忘了你,要不這樣吧,我都給二郎找了,也給你也找個媳婦?”
孫磊笑著看著魯智深說道,林沖那是去練兵去了,武松去了鎮上看望武大郎,武大郎的炊餅店現在也是出了名了。可不是什麼重色輕友。
“胡說,灑家是出家人,怎能取妻,灑家是要一心向佛,修成正果的!”
魯智深一擺手直接回絕,從桌上拿過一本佛經就認真的看了起來,嘴裡還滴滴咕咕的唸叨著。
“你煩不煩,不要念了,聽著頭都疼了,你再念我就走了!”
孫磊見魯智深又開始了連忙打斷,魯智深這一念經沒半個時辰都不帶停的,“嗡嗡嗡”的簡直比緊箍咒還惹人煩。
“灑家是僧人,自然要念經!”
魯智深停下,喝了酒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道。
“魯大師,你還記得麼,五臺山的時候,你喝酒、打人、差點把文殊院拆了?你當初要有這自律,估計現在也是文殊院的大師父了。”
孫磊看著魯智深說道。
“那些寺廟裡管得太嚴,灑家不習慣,還是這裡好!”
魯智深又喝了口酒,翻看著手裡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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