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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荒山野嶺的也能有酒肆?”
孫磊不信的說道,因為要繞開高唐州他們這會兒走的都是小路,開酒肆要的是客流量,必須靠近大路才行,荒野之地開個酒肆是賣酒給飛禽走獸還是孤魂野鬼喝?
“那不就是麼,別管了,先過去喝兩杯再說!”
魯智深肚裡的饞蟲被勾了起來哪裡忍得住,拔腿就要往酒肆走去,那迎風飄動的酒番就像是在招手。
“哥哥,這荒山野嶺的怕不是黑店,這江湖上黑店眾多,最喜歡做的就是殺人越貨的買賣!”
阮小七看著魯智深說道,他雖然沒有出過遠門見過黑店,但江湖上這些傳聞他是聽多了,什麼蒙汗藥、迷煙都是防不勝防,出門在外必須防著點。
“小七,有我和兄弟在你就放寬心,當初在去東京的路上,我和兄弟也是燒過兩家黑店的,今日這店最好沒問題,不然灑家又是一把火!”
魯智深渾不在意的說道。
“去看看再說吧。”
孫磊看著那酒肆說道,黑店也不至於開得這麼明顯。
“三位客官裡面請!”
才到酒肆就聽到小二熱情的招呼,店鋪雖然簡陋但裡面打掃得乾淨,和一般的黑店截然相反,開黑店的都是心狠手辣的草莽,這種人不是真心經營生意,所以根本不在乎衛不衛生。
“先上幾盤子肉再上三罈子酒,有什麼新鮮的瓜果也一併上來。”
魯智深坐下之後就開始點菜。
“客官稍後!”
小二熱情的就去了後廚催菜。
“倒是有生意啊!”
最讓孫磊意外的就是這酒肆竟然還有不少酒客,這種荒僻之地哪來這麼多人喝酒?
“客官,您的酒肉!”
小二很快就把酒肉送了上來。
“小二,你們這店怎麼開得這麼偏?”
孫磊看著小二問道。
“客官是外來的吧,這都是那高鐮害的!以前這高唐州多麼熱鬧,官道兩旁酒肆無數,可那高鐮來了之後殘徵暴斂,說城外酒肆逃避稅負,就下令不許在城外官道兩旁開酒肆,所有酒肆必須進城,而城內開店成本太高,我們沒辦法只能開在這偏離官道的荒僻之地。”
小二無奈的解釋道,聽得小二的話語,酒肆裡其他客人也都是唉聲嘆氣起來。
“高俅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魯智深一聽怒氣上湧,又想起了東京發生的事,一切的起因都是高俅這一家惹出的。
聽到魯智深的話,剛才還一副要議論的食客都閉上了嘴,抱怨高鐮無所謂,但罵高俅可就麻煩了,高俅如今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高鐮的一切都是仰仗高俅,若是這話傳入高鐮耳中那就會惹上殺身之禍。
“客官,這國家之事與我等小民無關,特送上一些新鮮蔬果!”
掌櫃的見狀端著一盤蔬果放在了桌上然後抱拳說道。
“我這和尚兄弟心直口快,各位不要往心裡去!”
孫磊對著掌櫃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食客們說道,罵高俅的人肯定不少,在座的誰心裡又沒個怒氣,都是不敢說而已,大庭廣之下以防遇到小人告密還是小心點好。
掌櫃笑著走了,食客們也不再看過來,都是各自喝酒聊天。
“為什麼不讓灑家說?那高家有好東西麼?”
魯智深喝了一碗酒不忿的說道。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有本事你怎麼不在東京找個機會打死高俅?”
孫磊給魯智深又倒了一碗酒,魯智深是脾氣又上來了得多喝點酒壓壓。
“大師,來,再喝一碗!”
阮小七也開口勸酒。
三五碗酒下肚,魯智深也就忘了要說什麼,抱著酒罈子就喝了起來。
“小二,後面可有客房?”
孫磊看著在食客間來回穿梭的小二問道,現在天色已晚,這趕路肯定是趕不了了。
“客官,後面有乾淨的客房!”
小二笑著回答道。
“給我們開一間!”
孫磊扔了一塊碎銀子過去。
“好嘞,客房一間!”
小二歡喜的接住那銀子叫喊道。
“吃得差不多就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孫磊見魯智深和阮小七都吃好了起身說道,兩人自然沒意見,在小二的帶領下三人就去了後堂。
就在孫磊三人離開之後大堂角落裡一個身材矮小瘦削獐頭鼠腦的男子悄然在桌上拍下一排銅錢也結賬起身,他只是看了後堂一眼後堂就徑直出了酒肆。
午夜時分,小二在院裡喊了幾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也就算是關門歇業了。
“哥哥還不睡麼?”
阮小七看著沒睡覺的孫磊問道,魯智深早就躺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熄燈睡覺!”
孫磊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手裡翻出一顆石子一打就把油燈的火苗打滅了,這可是他練了好久的絕技,以前玩飛牌可是高手,換成了石子倒也差不多。
整個酒肆只剩下門口的一盞燈籠還亮著,照著酒幌表明這裡是酒肆。
“應該是那人,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個身穿黑衣矮小瘦削身影看著酒肆喃喃說道,說完三下兩下爬上院牆旁邊的大樹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到了院子裡,在地上一滾竟然沒弄出多大聲音。
孫磊有些認床,在陌生位置睡眠很淺,今天這酒肆客房又簡陋,床只是一塊木板,墊上些稻草,鋪上一塊床單就算是床,這樣地方孫磊根本睡不慣。
院子裡突然出現的動靜雖然輕微,但在這寂靜無聲的黑夜裡還是很明顯的,當然魯智深如雷的鼾聲除外。
“有人?”
孫磊微眯著眼睛,人卻沒有動,準備看看那人要幹什麼。
“吱吱吱!”
一陣老鼠的吱吱叫聲傳來,似乎是老鼠在院子裡跑動。
“有點意思。”
孫磊心裡發笑,這人老鼠裝得倒是像。
“不會是那人吧!”
孫磊想到了水滸第一神偷鼓上蚤時遷,這傢伙在偷徐寧家傳的雁翎圈金甲時就以老鼠叫為掩護。
一把極薄的尖刀從門縫刺入,向上緩緩的靠近門栓,在遇到阻礙之後輕輕的挑動就把門栓給挑開了。
房門被無聲推開了一道縫,木頭門竟然沒發出“吱呀”聲,一個矮小瘦削的身影閃進了房間,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鼓上蚤時遷,有膽啊,這是想來行刺於我?”
黑漆漆的房間裡孫磊的聲音突然響起,時遷本來蹲在地上,突然聽到孫磊的話驚得整個人縮成一團趴倒在地,如同老鼠一般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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