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的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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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兒，很有膽色嘛……”聲音怪異，似乎對楊寧能夠有逃走的勇氣非常認可。

“不過，你可知，在我蝠王面前，想要逃走的下場是什麼？”喋血蝠王身形在長空倒掛，沒有任何依靠，但是就這樣倒掛著。

楊寧也嚇了一跳，如果說人的面容，是父母給的，那麼眼前的這位喋血蝠王，楊寧敢保證，絕對是他的父母虧心事做多了，否則根本不會如此醜陋。

不過楊寧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就像喋血蝠王說的，膽色他有，只可惜現在沒有實力。

楊寧的內心深處，甚至還有這感激喋血蝠王，不過就楊寧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魔掌，落入另外一個更大的魔掌之中。

悄然運轉靈力，想要讓他坐以待斃，那是不可能的，縱然蚍蜉撼樹，楊寧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只不過在一些強大的強者面前，這份權利只是無限被縮小而已。

楊寧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位的對手，但是劍客，就是要出劍，唯有如此，才能不負劍心。

“小娃兒，你是說，我將你的血抽乾的死，還是直接殺了你的死？”

“二擇一，很簡單的呦。”

每位強大的強者，總是能夠左右他人的生死，這就是弱肉強食最基本的法則。

至少喋血蝠王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成為如今這樣的強者。

所以，這種規則，他比任何人都懂。

但是楊寧半天沒有反應，只是雙目之中不斷髮出憤恨的怒意，然後盯著喋血蝠王的身形。

“怎麼，很難選嗎？”

“不難啊。”

“你只須告許我，你想怎麼死，就可以了，不必要糾結的吧。”

喋血蝠王已經完全掌控楊寧的命運，楊寧在暗中蓄勢，喋血蝠王自然一清二楚，但是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在他眼裡的螻蟻，又能翻起什麼大浪。

所以，他在等，等楊寧做出選擇。

不過，回應他的，只有一把劍。

一道熾熱的劍光，一道雷霆嘈雜的劍光，一道攜帶魔威的劍光，也是一道充滿宕機的劍光。

“你以為這樣，就能傷了我？”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蝠王我欣賞你的膽識，然後放了你？”

“真是笑話。”

一道劍光，瞬間被喋血蝠王抓在手裡。

再也無法寸進。

楊寧只感覺自己的一劍落在了鋼鐵之上，劍刃更是不斷和喋血蝠王的肉掌摩擦，不斷有火星濺射，但是卻沒有任何血跡。

楊寧嘗試想要抽回自己的劍，可是天闕劍卻彷彿被鉗子夾住一般，動彈不得。

“小娃兒，你膽色不錯，不過你這點實力，著實還是太弱了。”

“弱的可憐。”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你這就去死吧。”

喋血蝠王說著，目光卻是望向了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的天闕劍。

就在這突然的一瞬間，喋血蝠王前後緊緊盯著這把劍。

“你……”

“究竟是什麼人？”

肉掌之間，依舊有火星在不斷摩擦，可是喋血蝠王的目光之中，卻是微微有些驚懼，因為眼前這把劍，給他留下了很多回憶。

喋血蝠王，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但是有些記憶，卻是久久在他的腦海迴盪。

那是一個隆冬的寒雪夜，喋血蝠王來到了這個世界，喋血蝠王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究竟是怎麼樣，但是在他降臨在這個時候之後，卻有一個異於常人的本事，那就是雙目所見，皆能記憶，這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來說，本是不可思議的。

但是就像有句話說的，世界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就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喋血蝠王的確有他的特點，但是卻也剝奪了他另外一個特點。

那就是他的長相，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在喋血蝠王降臨的夜晚，他的父母將他扔在了隆冬的寒雪夜之中。

寒雪的夜，很冷很冷，幾度讓喋血蝠王直接沉睡。

或許是上天為他開啟的一扇窗足夠明亮，總之喋血蝠王活了下來。

被一個老人救起，在救起之時，他只剩下一口氣。

那是一個同樣長相怪異的老人，救了喋血蝠王，成為了喋血蝠王的授業恩師，但是同樣的，也讓喋血蝠王成為了一代蝠王，成為躲在暗夜下、人人喊打的蝠王。

喋血蝠王也不知道，自己如此，是福是禍，但是他活了下來，他很感激他的師父，只可惜他師父死於仇家，最後喋血蝠王也親手為自己的師父報仇，到了後來，喋血蝠王就是如此，人不人、鬼不鬼，一直活著，渾渾噩噩。

當然這一路而來，他聽到了很多關於一些鮮為人知的傳說。

而之所以驚訝楊寧手中的劍，則是因為，這個傳說，也許是故事，是他師父唯一凝重囑咐，讓他自己一定要記住的故事。

在喋血蝠王師父那個故事裡面，有一把劍，橫貫了蒼穹境，甚至他師父更是以精神力為他凝聚過那把劍的影像，所以那把劍，喋血蝠王記得很清楚。

因為當時他師父眼睛裡那種熾熱的眼神，縱然相隔多少年，他也記憶猶新。

所以，那把劍的虛影他也記得非常清楚。

一模一樣。

所以，在驚懼之中，喋血蝠王鬆開了天闕劍。

楊寧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何喋血蝠王突然變得如此表情，但是楊寧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非常危險。

不過楊寧還是頗有些猶豫，因為他在喋血蝠王的眼神中，已經看不到殺意。

劍修，對殺意最是敏感，如果對方不選擇殺他，在楊寧的心裡，其實還是很感謝喋血蝠王的。

所以，楊寧的天闕劍安靜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這把劍在你的手裡？”

喋血蝠王問道。

楊寧猶豫，因為關於天闕劍，楊寧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故事，但是現在看來，這把劍不僅有故事，而且還是很大很大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楊寧自己卻是是在雲裡霧裡，關於這把劍，楊寧只是它的主人，但是關於它的故事，他一概不知。

“那你為何會擁有這把劍？”喋血蝠王問道。

“機緣巧合，然後讓其認主。”

楊寧只是簡單的回答，因為關於天闕劍，他的確一點都不知道。

喋血蝠王看著楊寧手中平靜的天闕劍，隱約可以看到“天闕”二字，一切都和自己師父凝成的虛影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這把劍，沒有那種影像之中橫貫天闕的氣勢。

楊寧是否說謊，這一點，喋血蝠王非常清楚，因為楊寧在自己面前，做不了假，也沒有機會作假。

思索良久，喋血蝠王終究還是放下了殺念。

“你走吧。”喋血蝠王說了一句，身影已經消失在暗夜之中。

楊寧有些疑惑，但是從喋血蝠王的話語之中，楊寧已經聽的清楚，那就是自己可以活下來了。

“活著，真好。”就算是楊寧，此刻也不得不感嘆劫後餘生的心情，很複雜。

楊寧非常清楚，如果對方真的想殺了他，那麼他會真的死亡。

看著不遠處還有微微跳動的火光，楊寧並未按照喋血蝠王所說，然後就此離去。

楊寧深知活著的重要，特別是在如此黑夜之中，何家的確已經退走，但是這只是山林之中，山林之外呢？

楊寧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現在不動，則是最安全的。

所以，楊寧不斷吸收著周圍的天地能量，恢復自身。

一個時辰之後，天亮了。

原本是綠葉覆蓋的山林，只剩下一片光禿禿的黑山，甚至有一些地方，還在不斷上升青煙。青煙之中，楊寧的身形盤坐，一道道天地能量不斷湧入楊寧的身體之中。

似是感受到了天亮，楊寧睜開眼睛，雖然只有一個時辰，但是楊寧已經完全恢復。

回想昨夜發生的一切，楊寧總有一種似乎在地獄走了一遭的感覺。

“生死成敗論英雄，原以為，成敗最重要，現在看來，生死才是真正的重要。”

楊寧感覺有些不真實，但是作業的經歷，卻是讓楊寧真切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

只可惜，自己的嚮導……

“小兄弟……”就在楊寧思索作業羌西山是否還活著的時候，在山野之間，傳來一道聲音。

羌西山。

還活著……

不過很狼狽。

羌西山也感覺自己在鬼門關昨夜打轉一回。

喋血蝠王，這種級別的強者，絕對恐怖，自己能活下來，恐怕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不過劫後餘生之後，羌西山還是嘗試著找了找楊寧，竟是聽到了楊寧的感嘆。

羌西山不知道楊寧怎麼活下來的，不過看楊寧的樣子，似乎並未怎麼∴受傷，倒是震驚不已。

“小兄弟，奇人也。”羌西山英俊的臉，沒有任何白皙，反而有些狼狽。

“一言難盡。”楊寧苦澀微笑。

“小兄弟，你是怎麼從喋血蝠王手中活下來的？”羌西山本不想問，但是還是忍不住，因為著實詭異。

“我也不知道。”楊寧真的不知道，他只是當時以天闕劍落斬，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戰勝喋血蝠王，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但是最後，他離開了，離開的有些莫名奇妙。

“也罷，活著，就還有美好的未來。”羌西山說了一句。

“羌兄，趕緊恢復吧，我還有事求你。”楊寧道。

“小兄弟客氣了，你救了我，我這條命都是你的，更不要說求不求的。”

羌西山盤膝而坐，開始運轉自己的修煉功法，恢復起來。

半日時間過去，兩人終於從原本綠野的山林走出來。

“果然！”楊寧和羌西山兩人潛伏在山林官道之前的一條溝壑之中。

“小兄弟，你說這些人是和家人？”羌西山問道。

“不是何家人，還能有別人？”楊寧非常篤定。

“看來這何憐秀，著實可惡。”羌西山道。

“只恨我實力太低，否則定要殺了他，以洗刷我之屈辱。”

羌西山牙關緊要，此刻卻也只能在暗地裡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