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初悟一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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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聲音悠遠，逐漸遠去。

神劍也不在擋住楊寧的去路，閃爍著光華，奧義流轉，朝著楊寧射來。

“寧哥哥……”寰靈頓時緊張道。

“無妨！”楊寧人有奧義落在楊寧身上，楊寧的體內，奧義進入，竟是隨著楊寧凌天決的流轉，在經脈間遊走起來。

很快，神劍就變得無華，楊寧體內也傳出一陣暖洋洋的感覺。紅塵鎖的反噬已經開始逐漸縮小，有一種被鎮壓的態勢。

“但是，還不夠！”楊寧頗為可惜，但是已經有了開頭，只要堅持下去，楊寧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兩人繼續深入，萬劍林立，楊寧不知道什麼是個頭，但是很顯然這裡是眾多強者長眠之地，越是深處，代表著其生前劍道更加恐怖，那麼自己粉碎體內紅塵鎖的機會就更大。

楊寧的手中，下意識的多出來劍首，手握劍首，楊寧雖然讓其認主，但是卻從未研究過，或許接著這個機會，研究一下，說不定可以提升自己劍道境界。

很快，就有神劍擋住楊寧的去路。

神劍似乎見過劍首，竟然在空中凝聚出虛幻的人影，對劍首施禮。

“拜見劍首！”聲音很蒼老，但是劍首在問道劍宗意義非凡。

楊寧也恭敬還禮，劍首之上流轉一絲輕吟，似乎在回應神劍主人。

“請劍首闖關……”神劍周圍，身影逐漸消失，只留一把神劍擋住去路。

劍之奧義呈現，楊寧精神力置身其中，然後就看到了主人生前的劍之奧義，如浩海，如山嶽，帶著沉重之感，頗有些一劍破萬法的味道。

這讓楊寧不由得想起了蓋舒劍聖，不過很顯然此人生前並未走到蓋舒劍聖的層次。

“請劍首指教。”主人生前的執念已經在自己的劍道走到了極致，而他的執念，就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楊寧苦澀搖頭，林劍是蓋舒劍聖的傳承這，如果林劍在這裡，肯定可以為神劍主人解惑，但是現在，自己能做到嗎？

楊寧明白，自己必須做到，否則將止步於此。

楊寧一遍又一遍感受其劍之奧義，每一次有新的發現，每一次卻又感覺，想要指點其前進，卻做不到。

“怎麼回事？”楊寧呢喃，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剛才的劍之奧義。

楊寧一道精神力進入劍首之中，並未看到多餘的東西，只有一道劍碑，橫亙在空間之中。

“‘一’字劍碑？”楊寧頗有些驚訝。

“不。”很快楊寧就看到了劍碑上留下的劍痕。

在劍碑的最上面，有一道劍痕，但是在其下方，卻又很多劍痕，和上面的“一”字劍痕不盡相同。

“看開，下方的劍痕，應該是歷代劍首留下的屬於自己的劍道痕跡。”楊寧猜測，因為這是劍首信物，其他人想要在其上留下劍痕，幾乎不太可能。

相比於下方劍痕的駁雜，最頂端的那道劍痕就相對簡單很多。

楊寧盤膝坐在劍碑下，開始冥思。

“寧哥哥……”寰靈看著楊寧半天沒有反應，柔聲叫到，同時體內的空靈之力帶動楊寧體內，凌天決不停運轉。

楊寧依舊沒有回應，精神力不斷感悟神劍主人生前的劍道。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楊寧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相比於一天前的迷茫，此刻的楊寧臉上，多出來幾分鎮定。

“一劍破萬法……”

“很強的劍道。”

楊寧稱讚，這樣的劍道，如果讓其主人生前破境，相信其劍道之路能夠走的更遠，問道劍宗也將攀升至更高的高度。

“是很強，我從來都相信我之劍道。”神劍之中傳來其主人的聲音。

楊寧點頭，由衷承認，就像蓋舒那樣，其生前強大，絕對非同凡響。

“前輩的劍道，在奧義之境，已經走到了極致，晚輩自然無法點評，不過前輩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事？”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劍，以靈動而名，前輩的一劍破萬法的確恐怖，但是靈動代表著變，一劍而演萬法，這的確很強，不過……”

“不過什麼？”神劍之中，聲音似乎已經觸控到了一些東西，卻又彷彿未曾抓住。

“一劍破萬法，但是萬法卻歸一！”

“去簡存繁，去繁存簡，一劍變化萬種，演繹到極致，卻又是萬劍而歸一。”楊寧說著，周身凌天決的流轉，竟然有超越寰靈帶動的速度，隱隱之中，開始自主流轉起來。

不盡是楊寧在演繹劍道，更是楊寧在尋找破除紅塵鎖的方法。

這是一種劍道的反哺。

楊寧體內，三道劍胚也開始動作起來，太一劍胚流轉經脈和識海執劍，血紅劍胚以紫府和經脈為主，而玄黃色的劍胚，則是在劍骨之中，散發著光芒，一點一點溫養劍骨，不斷髮出劍吟。

楊寧話音落，擋在兩人身前的神劍也開始嗡鳴起來，開始演繹剛才楊寧所說之劍道。

嗡嗡……

突然神劍一陣劇烈的抖動，竟然在神劍之上，出現了域的力量。

“域……域啊……”

“只恨不能和劍首同時代……”神劍主人的聲音之中頗有些惋惜，接著說道：“不過這一道執念已經找尋到了突破之法，也不枉我劍道之光華。”

“多謝劍首！”聲音逐漸遠去，神劍之上，屬於劍域的力量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逝，執念之中找尋到了突破，執念也無法長存，隨後沉寂。

楊寧沒有說話，靜靜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

雖然楊寧的劍道並未提升，但是這也是一種劍道感悟，是楊寧對劍首之中，劍碑之上那“一”字劍痕的感悟。

“靈兒，我們在這裡停留一會。”楊寧說著，盤膝而坐，並未急著向前。

“一”字劍痕就像是一道永恆，帶著無雙的氣勢，俾睨天下，彷彿一切盡在這“一”字之中。

劍招之中，以劍術八法為主，撩、劈、刺、掛、雲、點、崩、截，但是每一式，卻又都以一為主。

一是根本，更是所有道的起點。

不論是一劍破萬法，還是萬劍歸一，都是一種“一”的修煉。

“一！”楊寧盯著劍碑之上的“一”字劍痕，許久未動。

而這一坐，就是一天。

楊寧終於起身，身體內部，凌天決已經完全可以自主流轉，屬於紅塵鎖的力量，逐漸開始被兩道劍胚衝擊。楊寧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這紅塵鎖就可以徹底粉碎在自己體內。

“靈兒，辛苦你了。”楊寧寵溺的吻在寰靈的額頭。

“寧哥哥，靈兒不辛苦。”寰靈腦袋埋在楊寧的胸膛，很安靜

“我們走吧。”楊寧和寰靈再次前進。

劍冢之地，是問道劍宗的底蘊，這才僅僅經歷三位強者的劍道氣息，就已經讓楊寧體內的境況改變不少，楊寧相信，只要自己繼續深入，紅塵鎖的隱患，一定可以完全消除。

而在劍冢外的劍涯下，問道劍宗的老宗主帶領一眾問道劍宗強者，來到了劍涯之下，而在對面，則是老道和姚心痕。

“上使大人……”季嬋壽非常恭敬。

老道看上去依舊不靠譜，隨意擺了擺手，說道：“問道劍宗，很不錯，最起碼沒有失去血性……”

季嬋壽苦笑。

“行了，都散了吧。”老道手裡多出來一道符印，然後另一隻手的掌心開始燃起火焰。

“師父，我想留下來。”姚心痕突然說道，看了看林劍。

“怎麼？我對你不好嗎？”老道看著姚心痕。

“好，師父對我怎能不好，肯定好啊……”姚心痕可不敢扶逆老道，但還是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額頭。

“行了，留下就留下吧。”老道這一次並沒有拒絕，倒是讓姚心痕有些意外，畢竟這老道以前可是浪到那裡，都不忘姚心痕的。

“多謝師父。”姚心痕剛才還本本分分，但是下一刻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耶……”一個華麗的轉身，姚心痕直接和林劍臭味相投起來。

“臭小子，要不你還是別留……”老道還未說完，就立刻見識到了什麼是比他還厚的臉皮。

“師父，你……你可不能改變心意啊……”姚心痕聽到這話，都要哭了，剛才華麗的轉身，瞬間消失不見，直接跪倒在老道腳下。

老道很無奈，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著實不好彈姚心痕的腦殼，舉著的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行了行了，起來，當著這麼多人，你不要臉皮，我還要面子呢……”老道看向問道劍宗的眾人，說道：“倒是讓眾位見笑了……”

“師父，你就讓我留下吧，我想和楊寧兄一起歷練一番。”姚心痕說的很真切。

老道點頭，說道：“這才像話，記住修為不可廢，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老道這次沒有繼續拒絕。

“多謝師父。”千恩萬謝，姚心痕這一次的臉上卻是平靜了許多，主要是不敢了。

“多謝問道劍宗熱情款待，江湖路遠，各位有緣再見。”符印燃燒，老道的聲音逐漸模糊。

看著已經消失的看到，姚心痕終於暴露了本來面目，說道：“我他孃的總算是擺脫這老道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是啊，往事不堪回首啊……”林劍也頗有感覺，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的劍印。

隨著老道的消失，問道劍宗眾人也鬆了一口氣，雖然老道身份尊貴，但是這幾天季嬋壽等人也是深受其害，主要是問道劍宗的資源齁不住了啊。

“姚賢侄，你在問道劍宗，來去自由，如果缺了什麼，就知會一聲，我問道劍宗義不容辭。”趙懷上前主動示好，雖然這姚心痕看著有些不靠譜，但是奈何身份在那裡。

“好說好說。”姚心痕已經和林劍勾肩搭背，消失在劍涯下。

眾人回頭，看到了唐天晁的身影，懸坐半空，唐天晁的身上，生機在漸漸流逝。

“哎……”季嬋壽無奈的嘆息。

“封鎖訊息，問道劍宗弟子，非必要，不外出。”季嬋壽下令。

“是。”十六位峰主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