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琳琅洞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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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飛舟為依託，楊寧的心中，也偶然間升起萬丈豪情。

楊寧的氣息也終於穩定下來，修為還是登山境六重境初階，但是在各種加持下，楊寧相信，就算是八重境強者都可以一拼。

但是楊寧的對手東方明終究是九重境強者。

一劍開天，屬於戮劍的傳承劍技，也是楊寧截至目前最強的劍招，隱隱之間，已經有了天階的層次。

一掌壓下，落在了戮劍之上。

轟隆隆……

恐怖的碰撞讓整個飛舟都彷彿在下降。

而楊寧的雙腿，也半跪在加班之上，腳下的加班出現了裂痕。

汩汩……

喉嚨處傳來血的味道。

而在楊寧頭頂的上方，東方明也心驚不已，因為對方在各種加持和戮劍的劍鋒中，居然在自己的手掌心留下一道道道的劍痕。

“你，很不錯，但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東方明身為登山境九重境強者，此刻對楊寧的情形自然一清二楚。

雖然看起來擋住一掌，但是他這一劍過後，卻也是油盡燈枯。

“死吧！”東方明的身上，一道閣宇浮現，朝著楊寧鎮殺而來。

楊寧很無力，正如東方明所探查一樣，此刻的自己的確已經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楊寧很不甘，可是死亡的陰影籠罩，那種如地獄降臨的感覺，襲上楊寧的心頭。

自從重生以來，這是楊寧第一次陷入如此困境，甚至楊寧都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吼叫。

吼……

一道火焰漫過長空，以飛舟為助力，竟是麒麟再現，強大的聖威不斷破開周圍的空間，口中噴出勝過，四肢奔騰之間，劇烈的波動擋在了楊寧的身上。

“嗯？”東方明掌心下壓，卻是略感意外，因為東方明感受到了屬於聖階的氣息。

“聖獸？並且還是代表祥瑞的麒麟聖獸。”東方明很快就認出了麒麟的來歷，但是隨機搖了搖頭，道：“就算是有聖獸相助又如何，你也終究難逃一死。”東方明掌心再次射出一道巨力，後發先至，竟是將麒麟的身體確定，將麒麟的聖火隔絕在掌心之外。

吼……

四肢奔騰，恐怖的力量在長空留下漣漪，麒麟更像是發了瘋一般，朝著東方明不斷咆哮。

但是登山境九重境強者的實力，終究還不是現在的麒麟可以匹敵。

掌心彷彿一道屏障，完全阻擋了麒麟的衝擊，但是另一邊的掌力卻一刻也沒有停下，朝著楊寧籠罩而下。

轟隆隆……

飛舟的加班都難以支撐如此巨力，隱隱之中，有一種崩潰的趨勢，楊寧的身體也在不斷的逼迫鎮壓下，一點點低下去。

“啊……”楊寧只感覺身體彷彿被千萬鈞巨山壓來，肉身之上，很快就出現如蜘蛛網一般的碎裂。

“吼……”麒麟眼見自己的衝鋒沒有效果，十丈巨體突然改變方向，化作一道洶洶的烈火，朝著楊寧的頭頂飛去。

轟！

轟鳴在楊寧的頭頂炸裂開來。

火焰四散，露出了麒麟的本體。

“畜牲……”隨機就傳來東方明怒罵的聲音。

因為東方明的一掌，因為麒麟的衝撞，偏離了方向，擦著飛舟的舟弦向下飛去。東方明的必殺一掌被楊寧躲了過去。

但是麒麟也一點都不好受。

此刻的麒麟已經達到了八階巔峰兇獸的層次，相當於人類修煉者的登山境六重境巔峰，但是和東方明比起來，終究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咳咳……”

不斷吐出精血，麒麟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但是高大的身軀卻依舊漂浮在楊寧的頭頂，似乎只要它不死去，東方明就無法越過它而殺了楊寧。

“畜牲，你就不怕死嗎？”東方明自然不傻，但是卻也有一些忌憚，如聖獸這種存在，其身後很大程度上，都有背景，就算東方明身為紅塵軒的軒主，也有些忌憚，此刻出言，只是希望，以麒麟之靈智，能夠知難而退，也讓東方明少去一個敵人。

“吼……”回應東方明的只有麒麟的怒吼。

“你……”東方明已經知道了答案，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只可惜東方明終究還是多想了，麒麟的身後根本就沒有任何背景。

“既然不識好歹，那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吧。”東方明怒了，感覺自己遭到了戲耍。

突然，天空之中，後續追來的強者也終於趕了上來，為首是琳琅洞天的族老。

“東方軒主……”族老略帶抱歉的意思，畢竟人家死了兒子，還是在琳琅洞天被人斬殺，琳琅洞天也難逃責任。

“丁錆，紅塵軒和琳琅洞天之間，從此之後，再無瓜葛，至於你們琳琅洞天所求，我們紅塵軒也不會履行承諾。”東方明的聲音充滿了冷漠，因為在他看來，楊寧之所以能夠斬殺自己的兒子，完全就是丁錆縱容之罪。

“東方軒主，你……”丁錆原本想求情，可是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東方明的仇視之容，最後只能目光移向楊寧，憤恨的目光似乎要吃了楊寧一般，道：“即是如此，就請東方軒主自便吧。”丁錆心裡也明白，如果自己再舔著臉去求東方明，那麼他身為琳琅洞天的族老，身為強者的尊嚴，將徹底不復存在。

丁錆的心中只能悲涼的嘆息，時隔多年以前，因為一個偶然的訊息得知，紅塵軒可以解除他們琳琅洞天之禍，這才主動聯絡紅塵軒，可是卻因為楊勝鋒的原因，讓琳琅洞天和紅塵軒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變得惟妙惟肖，今日，又因為楊寧的原因，徹底和紅塵軒翻臉。

“楊寧，如果這次你能不死，還請你回來看看你的外公……”丁錆並不是無情之人，尤其是楊寧在浮屠塔之中對他說的那些話，也讓丁錆心中感觸頗深，最後凝視一眼楊寧，對著自己身後的其他幾位族老道：“幾位老兄弟，我們回去吧。”

“大哥……”其中一位族老想勸，可是看到丁錆的眼神，最後只能住嘴。

“不死？丁錆，看來你這是要逼我紅塵軒和你們琳琅洞天開戰？”東方明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東方軒主，我承認，我琳琅洞天不如你們紅塵軒強大，但是我琳琅洞天也還是洞天福地，想開戰，我們接著……”丁錆的聲音逐漸硬氣起來，因為丁錆已經明白，隨著東方長恭的死，琳琅洞天和紅塵軒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而且琳琅洞天也無法長久的傳承，倒還不如光明正大、有骨氣的證明，琳琅洞天曾經存在過。

“哼！”東方明冷哼一聲，雖然紅塵軒的實力和底蘊比琳琅洞天強，但是之所以能夠吃準琳琅洞天就是因為紅塵軒有琳琅洞天需要的東西，但是現在東方明已經明白，琳琅洞天已經做出了他們的選擇，如果此刻得罪琳琅洞天，先不說他是否可以做主，光是丁錆的態度，就已經說明，琳琅洞天已經不在乎琳琅洞天的傳承了。

毫無骨氣的生存和鐵骨錚錚的活著之間，東方明已經看出來丁錆的選擇。

“我們走……”丁錆一聲令下，帶著琳琅洞天的強者離去。

全程楊寧沒有言語，不僅是因為他不想說話，更是因為楊寧完全沒有精力去理會丁錆。

雖然丁錆說的活著機會很渺茫，但是楊寧還需要自己努力。

趁著這段時間，楊寧急忙恢復，同是識海之中以精神力凝聚的身影在演練一劍開天。

因為楊寧發現，自己關於這一劍的理解還不夠，一劍開天，在戮劍的血色空間之中，一經展現，就宛如真正的開天闢地，可是自己施展的這招劍技，只能算是隻有其形，不具神韻。

楊寧面臨生死絕境，也有自己的感悟，精神力化作萬千，在短暫的時間裡，儘量消化這些感悟。

而在楊寧的旁邊，十丈麒麟也已經縮小，雖然只是一次衝撞，但是卻讓麒麟失去大量精血，此刻已經無力再戰。

看著丁錆等一眾強者的遠去，東方明這才放心，周圍屬於紅塵軒的強者也逐漸追了上來，約百人的陣容，修為最低者，也達到了登山境六重境巔峰。

“軒主……”

“晴明，你是我們紅塵軒年輕一代最傑出者……”東方明說著，將目光移向了此刻已經被迫停下的飛舟上楊寧的身上，接著說道：“你去殺了他，為你長恭師弟報仇。”

“是，師父。”一位年輕強者走了出來，是紅塵軒年輕一代的領軍者，劍眉星目，眉宇間隱隱有一柄劍直衝雲霄，竟也是一名劍客。

“軒主，這……”一人有些不放心道。

東方明擺了擺手，說道：“再過兩年，就是十大聖地的排名之戰，晴明身為我紅塵軒的代表，自然要經歷一番磨難，此人今日絕難逃出生天，對晴明來說，也是一道考驗。”

“是。”恭敬回應一聲，此人也不在多說什麼。

楊寧也終於從飛舟的甲板之上站了起來。

雖然還不能全然恢復，但是在凌天決的變態治癒能力下，楊寧也恢復了七七八八。

“紅塵軒，晴明，今日斬你！”晴明一身俊朗，和楊寧此刻的狼狽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斬我？”楊寧自嘲一笑，看著對方的架勢，楊寧就已經明白東方明的打算，不僅是殺了自己，還要讓自己成為這晴明的磨刀石。楊寧接著說道：“今日，若我不死，紅塵軒，將永無寧日。”楊寧厲聲發誓。

楊寧的手中，戮劍出現。

“來戰！”楊寧沒有退縮，既然對方讓他做磨刀石，那就替他磨刀，不過刀是否硬朗，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而在楊寧的內心深處，卻是想著更多的東西，雖然今日看起來生機渺茫，但是楊寧卻絕對不會放棄。

“如此最好。”晴明原本以為楊寧會拒絕，但是聽到楊寧痛快應戰，晴明手中也多出來一把劍。

“天讖劍，請賜教！”晴明動了。

如雷霆，一劍之中卻盡含紅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