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殺戮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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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看上去宛如天空藍的色彩，清澈而又平靜。

但是就是這樣一隻眼睛，卻讓眾多的天驕震驚。

一道湛藍的光芒，彷彿肅世之光。

滋滋……

空間破碎，彷彿被這眸光一分為二。

天眸的眼睛終於動了。眸光逐漸升高，切割一般，在一定的距離，所有的一切成了虛幻。

滋滋……

聲音很可怕，楊寧原本平靜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凝重。

左眼終於睜開，卻不想竟是如此可怕。楊寧感覺自己的手竟是下意識的顫抖。

可是，劍光已經馳騁，開弓哪有回頭箭，楊寧只能硬著頭皮，將一劍持續加強。

況且，楊寧的這一劍已經接近他的全力，甚至楊寧不惜在其中運用“兵”字訣，原本在楊寧心裡，這一劍就可以結束戰鬥，但是隨著左眸的睜開，一切彷彿要反轉？

難道說真的要動用那一劍？

楊寧猶豫了，因為兩次動用血色空間，楊寧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殺戮氣息越來越重，如果在貿然開啟，恐怕自己將徹底陷入殺戮之中，甚至至此迷失在殺戮之中。

除非，自己在這一劍過後，不在使用戮劍，可是自己不用戮劍，又該怎麼辦？

楊寧心裡清楚，這次封王殿結束，很有可能，將是無休止的戰鬥。

陰風谷將出世，整個泗水十六國都將陷入戰亂之中。

而這也是自己提升的最好機會，如果沒有戮劍，如果自己不使用劍，一個劍客，又將如何稱作劍客。

可是這種可怕的眸光，自己該怎麼破？

滋滋……

楊寧只感覺自己的劍光在消逝，被眸光撕碎。

自己如此強大的劍意，尤其是貫注了“兵”字訣的一劍，居然如此不堪。

不到頃刻，戮劍之上，劍意被刷盡，只剩下一把光禿禿的戮劍，只剩下原本的顏色，甚至楊寧附著在劍身之上的肥遺的靈魂之火都被熄滅。

噗……

楊寧被反噬，青衫出現破碎。

楊寧急忙躲避，身形快速，瞬間從天眸的頭頂躲閃而退。

“楊寧，你已經很不錯了，只可惜我這眸光開啟，你將沒有任何機會。”天眸開口，已經審判了楊寧的結局。

沒有機會嗎？楊寧不相信。

全身蘊藏的劍則，一股腦兒全部湧入戮劍之中。

古老的戰場瞬間開啟。

如果要以殺戮開始，那就以殺戮結束吧。

楊寧心一橫，徹底淪陷。周身升騰的殺戮，一瞬之間，讓天眸都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他這一劍之中，到底蘊含著什麼東西？天眸只感覺自己的左眸一陣刺痛，但是天眸依舊對自己的左眸充滿了信心。

縱然這片戰場恐怖至極，天眸依舊沒有猶疑。

“殺……”

“殺……”

奔騰的戰場，湧動著無盡的殺戮。

一把劍馳騁，伴隨著獵獵旗幟，殺戮而來。

楊寧的眼睛血紅。

“破妄之眼，無盡破滅。”

一道眸光，宛如湧動的激流，長射而來，迎面之上。

兩人之間，知道單純的想知道孰強孰弱，但是隨著楊寧開啟血色空間，一切變得不可預測。

其實楊寧也想過以血神劍面對天眸，可是血神劍的威力，要想撼動天眸的湛藍之眸，除非自己燃燒一身的精血，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除了這個方法只在，別無他法。

血域降臨，流血的戰場上，咆哮聲震天。

一把劍不斷飛馳，主宰著一切。

“血色空間——降臨。”楊寧咆哮著，青衫之上，鮮紅的血在身後飄揚。

嗡嗡……

一把劍降臨。

穿破了血色空間，飛馳而出。

呼呼……

血腥味瞬間將整個百丈空間瀰漫。

唰唰……

眸光橫掃，血腥被滅，但是後續的血腥就立即補上。

這是一片域，雖然楊寧還不能掌控，但是它卻如小型的世界，縱然這一刻被刷盡，也會被下一刻補上。

“源源不斷？”天眸也感覺到了不妥，這樣下去，自己會被活活累死，並且他的劍已經降臨，自己必須要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天眸最後選擇了硬憾戮劍，因為天眸相信，一切的根源，就在這把劍身上。

極盡的眸光，不斷射出。

天眸的左眸的眼眶內，隱隱充盈著血絲，很明顯已經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嗯極限。

但是天眸沒有退縮。

自己近三年不斷壓制自己，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不就是為了能夠在封王殿名動涼州嗎？怎能放棄。

呼呼……

滋滋……

周圍血腥瀰漫，但是天眸的心堅如鐵。

嗡！

大殿之中，所有觀戰的天驕，只感覺自己的心裡，一陣嗡鳴。

“這？居然穿過了屏障，在內心之中響起轟鳴，真是可怕。”

“天眸師兄，加油。楊寧師兄，最棒的。”太一學院的天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一個勁的鼓勵，儘管兩人聽不見，但是他們依舊如此。

因為這一戰，不僅僅是兩人的榮耀，更是太一學院的榮耀。

轟隆隆……

大殿之上，隱隱傳來陣陣轟鳴。

屏障之上，血光在濺射，眸光在消散。

原本穩如泰山的封王殿，也在這一刻出現了晃動。

劍光和眸光，終究還是撞擊在一起。

只不過這一次，卻並未像剛才那樣，出現一邊倒的情形。

眸光刷盡一切，但是劍光的殺戮，也將眸光不斷斬去。

兩者之間，似乎誰也不讓誰。霎時間，四處在肆掠的光芒，將整個百丈空間充滿。

“這場戰鬥，註定將被銘記。”

“不錯。”泗水十六國的天驕點頭，以自己的心神，記錄這一戰的過程。

“我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在沸騰。”嚴寬雖然和兩人戰鬥的百丈空間隔著很遠，但是眼睛卻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尤其是在嚴寬的體內，一股火焰不斷升騰，竟是湧動著淡淡的戰意。

“這是戰意？”嚴寬不相信，自己居然在這種關頭，因為觀戰一場戰鬥，居然覺醒了戰意。

戰意，一種和劍意刀意一樣的意境，心中唯有燃燒的戰鬥雄心，才能領悟，但是這種機緣，很難遇到，可是一場戰鬥，居然讓他領悟。

另外一邊，蒼顏的秀目中，兩道聲影不斷浮現，在她的背後，一隻青鳥虛影雖然沒有高鳴，但是朦朧的虛影周圍，卻燃起了火焰。

“想不到，他的高度，已經到了我無法企及的地步。”蒼顏的心裡，從來沒有什麼泗水和泗水之外的區別，修煉，以達者為先，楊寧的成長，她也親眼見證，一個敢於拼搏的天驕，就不應該受到不公平的打壓。

但是，好在他挺過來了。

設身處地，蒼顏卻無奈的搖頭，自己不要說面對那麼多天驕，就是一個青臻，就能將自己壓的喘不過氣來。

“或許，這就是區別吧。”蒼顏身為女子，卻從未佩服過人，並且她自己也做到了，成為族內年輕一代覺醒青鳥魂最強的人，可是和楊寧相比，自己又是什麼？

蒼顏一邊觀戰，一邊感悟，消化自己所得。

新野的心，已經徹底被兩人的戰鬥吸引。

“這就是他的真正實力嗎？”新野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個“他”究竟是誰？似乎兩人的強大，都超出了他的預估。

自從三年前，自己敗於天眸，自從那一刻，自己就一直苦心閉關，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打敗天眸。

可是當自己出關之後，卻因為楊寧的事，一直耽擱了，並且天眸也一直神神秘秘的，自己無緣得見。直到後來，自己再也無法壓制境界，終於突破築山境七重境。

可是突破了築山境七重境，自己卻遭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屈辱。

因為自己的自大，以築山境七重境敗了。

敗給了楊寧。

後來，封王殿突然開啟，自己逼不得已，以歲月一刀自斬，原本想著，以築山境七重境的實力，自己絕對可以在封王殿一鳴驚人。

可是，沒想到，封王殿成了楊寧的舞臺，自己甚至只是佔據了一座封王座。

並且直到這一刻，他也終於知道，自己和天眸之間，有多大差距。

“虎嘯訣，終究還是弱了……”新野的眼神突破變得陰森。

新野的心，也隨著這一陰森，逐漸黑化。

……

劇烈的轟鳴，在兩人周圍炸響。

劍光飛逝，血色的域，也越來越沉重。

天眸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已經被周圍的血腥籠罩。

自己卻無計可施。

因為戮劍不斷欺壓，雖然自己已經抵住了戮劍，可是周圍的血腥終究還是被自己小覷。

呲呲……

周圍的肆掠不斷，靈力在飆揚。

周圍的血腥，宛如汪洋一般，衝破了天眸周圍的護體真罡。

啪！

宛如響雷，擊打在天眸的身上。

噗……

血濺三丈。

噗……

鮮血如柱。

楊寧的劍停了下來。

以域包圍天眸，以劍欺壓，無疑是成功的，可是關於周圍的血域，楊寧依舊沒有任何感悟。

劍道境界，劍意之上是劍則，劍則之上，才是劍域，自己劍則都沒有領悟完全，對於劍域，的確太過好高騖遠。

但是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

楊寧內心一陣複雜。

“我敗了……”天眸的雙眸睜開，恢復了原本的黑色。

楊寧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雖然打敗了天眸，但是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

楊寧的眼神之中，卻帶著血絲。而楊寧周身的殺戮氣息，隱隱在升騰。

“你……”天眸的眸光雖然已經收斂，但是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楊寧沒有說話，向著百丈空間之外走去。

“這種氣息，殺戮？”天眸感覺楊寧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不對勁。”天眸看著楊寧離去的背影。

“好樣的。”

“楊寧師兄，好樣的。”

“天眸師兄，好樣的。”太一學院的天驕心裡驕傲。

經過這一戰，天眸的實力，將無可撼動，第二處百丈空間，將徹底被天眸佔據。

這份榮譽，就是太一學院的，而他們這些天驕，也跟著沾光。

“楊寧……”

“楊寧……”

泗水十六國的不斷吶喊，為楊寧慶賀。

“只剩下一戰了……”

楊寧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

楊寧的目光落在了第一處百丈空間。